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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魔法少女千歌 - 1

作者:守護之熊│LoveLive!│2016-10-22 00:34:28│巴幣:15│人氣:338
  一年半後。
 
  沈悶的金屬聲迴盪在耳邊,聽得讓人發瘋。說寬敞又不寬敞的廢墟樓房,讓吵雜的回音更是嗡嗡作響。敵人——不,連她是否是「人」都無法肯定——兩手的三叉短戟接連不斷往我身上猛刺,我用左手臂的佩盾和右手的臂甲拚了命的把隨時會把我貫穿的尖刺一一檔下。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沒算錯的話(在我麻痺到懶得繼續算之前),已經是第四次面對這場景了。眼前的敵人——從第一次碰面開始——就不由分說衝上來,兩支戟六根刺拚命往我身上叉。千歌親到底哪裡惹你啦!
 
  但話說回來,她並不給人恐怖的感覺。體型和我差不多,感覺像女孩子,所以為什麼我用「她」。但她全身甚至整張臉都蒙住了,加上廢墟燈光昏暗,完全看不清面貌。我曾經試著和她溝通,完全無法……大概她只是有人的樣子,其實和千歌想像中的人類完全不扯不上關係吧……
 
  雖然我是笨蛋千歌,但好歹見面了不少次,我是發現了她的動作有些規律,應付她的攻擊也越來越上手了。千歌親會用的武器可多了,這次的裝備也是幾次戰鬥經驗之後打得比較順手的配備。
 
  可是時間總不站在我這邊。呼吸開始調整不過來。
 
  對方像是有無限的體力,好像要打個天長地久。千歌親呢?再怎麼說也是普通的女孩子,拿著武器和人打個不停當然會累。(雖然算不清時間,我覺得這次我撐很久了)
 
  不行了,這簡直是菁英怪獸VS普通怪獸的不公平對決嘛!心中的警訊不斷冒出,我焦急的預判著對方的動作,尋找我的一線生機。
 
  ……來了!
 
  激戰中的敵人一個流利的旋身——我真的不知她幹嘛要旋身,雖然其實那動作挺可愛的——速度很快,其實一瞬間很難做出什麼反應。但如果事先有準備的話可就不一定!我急退兩步,右手往斜後方一擺。
 
  咻——
 
  千歌親救命絕技之一,拋飛繩!右臂藏著的繩索隨機關噴出,哐一聲鉤住了廢墟二樓的欄杆。同時,救命絕技之二!附在靴子上的噴進器向下噴發,騰空飛起的千歌親隨著收縮的繩索往二樓飛去。
 
  敵人發現我的開溜,似乎想趕緊重新確認我的位置。或許是設定bug吧,她雖然動作迅速,只要千歌暫時離開她的視線,她就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再找到千歌。為了以防萬一,我左手一揮,幾支飛鏢四散灑出。
 
  叮叮叮幾個落地聲響,雖然力度和準度實在有待加強,但吸引敵人注意的時間成功讓我翻入了二樓的圍欄內。
 
  「呼……呼……」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喘息聲,雙手悄悄在胸前握了個拳。幹得漂亮,千歌親。可是再怎麼樣這也只是暫時的喘息,要再戰還是撤退?我必須趕緊做出選擇。
 



※   ※   ※



 
 
  其實已經記不太清楚為什麼千歌親要做這些事情。
 
  當初那自說自話的聲音,之後也再也沒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我似乎被傳送到一個充滿「未來」(套用我前幾天在路上聽見的某一年級生的說法)感的地方。在那裡,千歌似乎被指派了一項又一項的訓練,從基礎的體能、各種跑跑跳跳、到練習使用各種武器、各種工具裝備。這大概是所謂的訓練室吧?
 
  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千歌又被傳送來這個地方,面對的就是訓練訓練訓練不停的訓練……等等,那什麼世界陷入的危機呢?沒有人(也真的沒遇到任何人)再提起,久而久之都快忘記有這回事了。
 
  就算記得又能怎麼樣呢?也只能繼續不停的接受不知為何要做的訓練。
 
  莫名被傳送到訓練室的時機也沒什麼規律。有時候隔了一個星期,有時卻相隔一個多月。不管千歌正在做什麼,突然一個意識模糊,再睜開眼就是這訓練室。奇怪的是,當我回到原來的世界,對其他人(「其他人」大概包括曜醬、果南、志滿姐、美渡姐)來說好像只是千歌恍神了十多秒。
 
  要說的話,像做了一場夢吧?雖然是很累很累的夢。
 
  附帶一題,在訓練室裡的千歌,好像體力、力量、反應都比原來的千歌強了許多。本來我也沒特別感覺,直到有一次千歌不知腦袋哪裡出了問題,在家裡開始操練在訓練室裡練習的動作……結果從家裡陽台摔了下去。
 
  幸好只是二樓的高度,也幸好下面有樹叢,不然被大家愛著的千歌就要揮揮手和各位說再見了。雖說如此,我還是因此住院了半個月(住院期間沒再被拉去訓練室,對千歌真好)。那段日子因為姐姐們實在太忙,變成曜醬和果南輪流請假在醫院照顧千歌。當然,我被果南狠狠痛罵了一頓……都是千歌自己蠢,被罵也沒話說。直到現在還偶爾會被拿這件事出來嘲笑,哈哈。
 
  總之,讓人擔心的事千歌是再也不做了。我依然在訓練室被訓練了好久好久,直到兩個月前的某天,突然被宣布訓練完成,要我做好準備離開訓練室。
 
  「準備」是什麼?我當然不太明白。直到我踏出訓練室,好像又被傳送到了新的地方——就是現在千歌身處的廢墟。知道從一個「未來」的地方突然被送到破爛的廢墟有多讓人失落嗎?當然這完全不是重點,「敵人」就在那裡等我,然後不由分說就往我殺了過來。
 
  嗯,好的。前情提要結束。還是不懂千歌親到底在這幹嘛對不對?沒關係,千歌自己也不明白。總之這是我和那敵人的第四次碰面,經驗加上比較用心的準備,戰況已經比前三次好了很多,可是還不夠。
 
  她找到了躲在二樓的我,從樓梯衝了上來。我用力對她擲了幾發飛鏢,不是被閃掉就是揮開,見情況不妙我再次展開撤退。我在狹長的走廊且戰且走,旁邊有幾間房間,但躲進去只有被堵死退路的份,我無視它們繼續往三樓撤退。
 
  但她動作太快了,這次樓梯的轉角沒能讓我甩掉她的視線。我再度擲出拋飛繩鉤住三樓外側的圍欄,轉身把堆在樓梯口的雜物往從下方追上來的她一推。嘈雜的滾落聲中,我扯著繩索縱躍往圍欄的方向飛去,終於又拉開了一段距離。
 
  但接下來怎麼辦呢?我從圍欄往外望,下方是剛剛逃命的二樓長廊、激戰的一樓廣場,而上方只剩下狹小的屋頂。應該利用繩索飛回二樓嗎?盪著繩子向下飛千歌也是訓練過的,可是突然,腦海閃過了我摔下家裡陽台畫面。雙腿瞬間一軟跪坐在地。
 
  怎麼了千歌?這裡是另一個世界啊!怎可以讓在原世界的陰影……來不及了,她已經重新從樓梯口衝上了三樓(雖然頭上殘留的垃圾有些滑稽)。我扶著欄杆勉力站起。別無選擇,我繼續在長廊上奔跑。
 
  其實千歌身上還準備了其他工具。然而在訓練時是一回事,正式作戰又是另一回事。最後,我在實戰的倉促中還是只能用著幾項比較熟練的武器勉力應付……其實千歌真正最有自信的是用拳腳肉搏,可是第二次的時候試過了,主動衝上去打等於把身體餵給對方刺,差點沒被殺得哭著找曜醬。
 
  腦袋轉著各種奇怪的念頭,我被迫從另一側的樓梯奔上了屋頂。天空沒有顏色,而我已退無可退。很快地她也衝了上來,我咬著牙再度舉起佩著裝甲的雙拳應戰。
 
  儘管如前所說,千歌的體力在這個世界好了許多,但長途追逐戰的結果依然對千歌不利。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腦袋已經無法思考其他事情,只能拚命追趕對方動作。
 
  某些部位的防護衣比較厚,為了節省體力尋找反擊機會,選擇放棄防守。
 
  左肩、右肩,刺痛交錯傳來。爭取到的機會讓我用佩盾機刮中的利刃往對方腰間刷了一下。似乎有命中,但敵人動作卻沒有緩下來。不利的依然是千歌這邊。
 
  逐漸地,我被推到了屋頂的圍欄邊,再退就是從四層樓高處摔下去了。沒有樹叢,沒有住院。千歌都明白,我強迫自己從逐漸影響了意識的疼痛中集中精神。
 
  她的下一個旋身。

  我趁機站穩腳步的同時,餘光圍欄外的下方一掃。
 
  有了!一樓某個死角,正透出綠色光芒,雖然微弱,在昏暗中仍然十分明顯。千歌明白那是什麼。每次經過一段時間便悄悄出現在某處,回到原世界的傳送陣,只要碰到那個千歌就能逃出生天。
 
  然而,回憶帶來的顫抖,阻止著千歌往下跳。
 
  借我一點力量吧。她旋身後慣例的猛刺襲來,千歌縮著身子雙腳騰空。
 
  噹!一聲,我身子失去重心,往圍欄外飛去。
 
  我努力掃視四周,想找到讓我用飛繩緩和下墜速度的著力處。然而,巨大的陰影從上方攫住了我的視線。不是吧!她竟然追著跳了下來,真的想殺千歌想到這地步嗎?
 
  空中無力回擊的我不及多想,一拉腰間的機刮,兩顆彈丸從胸口藏著的機關噴出(到底誰開發這種惡趣味的暗器)。她果然在空中舉起武器格檔,「噗」的一聲紅漆爆開。
 
  這只是用來阻止敵人近身的暗器,只有衝撞的威力,殺傷性低落。但我要的就只是阻擋她的下墜路徑,給我選擇著地支點的機會。然而正當我以為成功和她拉開距離,只見她竟然一個空中翻身。
 
  青光一閃。
 
  噹!一聲耳邊重重的悶響,臉頰一陣辣痛。我差點驚叫出來。
 
  我這才意會到她剛才竟從空中飛戟向我扔來,要不是下意識地用手檔開,就不是劃破臉頰的問題,而是貫穿腦袋了。但我完全沒有慶幸的的空間,就因為這一下阻礙,任何拋繩拉住支點的動作都已經來不及,我就要直直墜落地面。
 
  還不能放棄!我咬著牙將靴子上的噴進器開到最大,只求盡量將下墜的力道往旁抵銷。我的身子就像飛歪了的滑翔翼,往傳送陣旁的牆角直衝過去。
 
  身子重重撞在牆上,嘔吐感襲滿全身。傳送陣就在不遠處的地面,在意識和身體一同墜落之前,我拚了命伸長了手。
 
 


※   ※   ※


 
 
 
再熟悉不過的,內浦的黃昏天空。
 
  「歡迎回來~」耳邊傳來的,再熟悉不過的,曜醬的嗓音。等等,歡迎回來?難道我在另一個世界戰鬥的事情被曜醬知道了!
 
  「千歌醬你又發呆啦!昨天有睡好嗎?」
 
  啊……對了,今天曜醬沒有社團活動,我們兩人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來著。
 
  「千歌醬?」
 
  「啊、啊,抱歉,可能真的有點累,不過沒問題的。剛剛說到哪了?」我終於回過神來。看來在曜醬眼裡,我又恍神發呆了一陣子吧。
 
  話說回來,自從那之後,我和曜醬的關係依然和以前一樣,好像沒什麼改變。曜醬平常有社團的事要忙,空閒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一起聊天,一起上放學。
 
  說穿了,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的我,卻依賴在投入著許許多多事情的曜醬身邊。有時不免會想,這麼厲害的曜醬,憑什麼是千歌待在她身邊呢?這樣千歌賴在曜醬身邊,看似平凡的日子,究竟有辦法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三年級的畢業典禮的準備啦,我們這週末要不要一起去沼津買材料?」
 
  「啊,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沒其他事。」
 
  對了,我這才算是完全回過神來。在被拉去「那邊」之前,我們是在討論籌辦畢典的事情。浦之星初中也沒多少學生,二年級全體學生都要幫忙準備。雖然還有幾個月時間,今天工作已經先分配下來了,我和曜醬被分配在同一組。
 
  啊啊……三年級要畢業啦。也就是說,果南要唸高中去了。然後,明年就換我和曜醬了。如果沒意外的話,千歌也會和大家一樣順利升上浦之星高中吧。
 
  然後呢?
 
  平平凡凡過完初中的日子,然後平平凡凡過完高中的日子。
 
  成績沒有特別糟,也沒有特別好。
 
  運動沒有特別糟,但也沒特別好。
 
  和同學們相處得還不錯,也沒說特別好。
 
  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沒有什麼投入的愛好。這樣的千歌親,以後究竟要做什麼呢?
 
  所以雖然不太想承認,「那個世界」的事情,千歌大概還是有點開心的。能夠感覺到自己在努力些什麼、投入些什麼,就這樣持續了一年多。
 
  雖然一點確信感也沒有,因為它不被千歌所掌握。它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造訪,更無法得知它會不會再度來到。雖然慶幸的是習慣了之後,它對千歌的現實生活影響不算大(嗯……摔傷那次例外)。但這樣的日子會繼續下去嗎?繼續下去真的好嗎?
 
  其實常常在思考,那會不會全部只是一場幻想?雖然在那世界感覺到的傷、痛、疲累都如此真實,但是在現實的世界中,一點線索都沒留下。也想過很多次,要是千歌在那個世界死了會怎麼樣呢?千歌會就這樣死掉,還是發現那真只是一場夢?
 
  記得之前在公車上看到精神科權威——西木野醫院的宣導廣告,上面提到的幻想症症狀和千歌親的情形真是吻合到不行。或許我該去就醫?
 
  嘛……至少現在沒影響到生活,去了醫院反而困擾更多吧。還是算了。
 
  有另一種說法說這叫「中二病」。那千歌也快升上三年級啦,這樣的日子會結束嗎?千歌真的不知道。
 
  一邊和曜醬談話,一邊腦海中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有紀錄片正在跟拍千歌的話,現在的標題大概是「又是一如往常的千歌親的一天」(千歌親的稱呼是我自己要求的)吧。這我也不會否認。
 
  雖然有些抱怨、有些煩惱。真要說的話,這樣的日子千歌還是珍惜的,至少在現在,這是屬於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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