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FATE之章‧Caster討伐戰(上)
為了轉移據點，帶著雁夜跟小櫻來到街上的Avenger，先是分別在市區好幾家不同的酒店，以不同的人名訂了住宿的房間，當然用的都不是真名。她幾乎將市區所有大大小小的酒店旅館都跑過了一趟，以她的說法這叫做『狡兔三窟』。
只要每天都隨機更變住宿地點，被其他人盯上的可能性就會降低。
當然，用假名這件事之所以沒有被查覺，那是因為Avenger對工作人員使用了催眠暗示。
雁夜在旁看她熟練的手法也不禁感到冷汗直冒。那簡直就像是對於犯罪行為習以為常的慣犯一樣，如果真要說以現代的方式形容...Avenger給人印象就像是電影中的怪盜或是殺手一類的偽裝高手。
她甚至找好了能夠幫她處理假護照、假資料的專家，她所使用的幾個觀光客身分就連入境紀錄上都能找得到。
「該怎麼說...妳未免也太習慣這個時代了吧。」雁夜起了懷疑。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在降臨的時候，聖杯系統已經賦予了從者關於這個時代的知識。」
「那是指一般常識吧...一般人的常識中會有包含製作假資料的方法嗎？」
「哈哈，你在說什麼蠢話。不懂的事只要找看起來會懂得人問就好了，這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常識吧。」Avenger笑著說。
「偶爾我會想...妳這傢伙該不會是個邪神吧。」
Avenger沒有正面回應這個話題，而是轉了個方向說：
「如果你有我很習慣這個時代的錯覺...那只是因為我習慣了各種戰鬥手法，昨夜...Lancer跟他的御主所居住的飯店被人用炸藥炸毀了，目前生死不明。」
「這個時代的戰爭講求是科學效率跟情報，御主你最好記住『衛宮切嗣』這個人，他大概是所有御主之中僅次於Assassin御主的麻煩人物。」
「以魔術師而言他只是二流，但是以戰鬥而言...他深得其中精髓。除了他跟那個死在我手中的代行者，其他御主都缺乏足夠的戰場殺戮經驗。」
雁夜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他盯著Avenger的表情，像是讚賞一樣的語氣，像是感到困擾頭痛的說詞，但是最後浮上她的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像是笑容的微笑。
「這個傢伙還真的有幾分邪神的風範」，這樣的話雁夜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而已。
忽然，雁夜跟Avenger神色一動，抬頭一看一隻烏鴉盤旋在兩人頭上。那是接到教會緊急通知後，派遣出去的使魔。
「不知道會是什麼事...別是討伐我的內容就好了。」Avenger說著不怎麼好笑的玩笑話。
她伸出右手平舉，烏鴉就降落在她的手臂上。看到這一幕的雁夜感到十分吃驚，明明這是他派出去的使魔，但是Avenger居然能夠介入其中操控自如。換句話說，她的魔術造詣恐怕也十分驚人。
不僅只是近身戰鬥，就連魔術也精通嗎？
「...原來如此，看來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呢。」
「怎麼回事？」
「討伐Caster的緊急命令，在這之前聖杯戰爭暫時中止。還有...派去教會的使魔有五隻，扣掉Assassin跟Caster的御主...也就是說，Lancer的御主還健在。」
雁夜明白了過來，換言之即使是足以炸毀一棟大樓的炸藥依舊沒能夠殺掉Lancer的御主。
這場戰爭的每一組人馬都不簡單啊。
「別露出那種表情，我是不會輸的。」Avenger說，一面將手臂上的烏鴉放到一臉好奇的小櫻肩膀上。
受過訓練的使魔，比一般的寵物還要聽話。小櫻伸手摸了摸肩膀上烏鴉的羽毛，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教會居然會介入，甚至臨時中止戰爭...Caster到底做了什麼？」
Avenger轉頭看向電器用品店的展覽用電視，上面正播放著最近的新聞，連續誘拐兒童犯的事件。
「...誘拐兒童犯。偶爾會有這種從者呢，精神錯亂的從者跟不加以誡律的御主，確實不能這樣放任他們下去。教會說，順利解決掉Caster的人可以額外獲得一枚令咒...對此感興趣的御主應該會熱衷於狩獵吧。」
雁夜默然不語，對於Caster他確實有些擔憂，但是小櫻在他身邊還有Avenger的守護，而凜的話遠坂家更是會好好守護他的魔術繼承人。因此比起危機感，更多的部分是對Caster殺害兒童的行為感到反感。
「御主，你的想法呢？」
「...遇上了就殺掉吧，順其自然就好。」雁夜苦笑說：「畢竟給予我再多的令咒也沒有意義，而且...Avenger妳也不想動手吧。」
「也是...我也不想多事，消滅Caster就讓其他組去做吧。」
得到Avenger的回答後，雁夜也就確信了。
「果然......Avenger，經過了昨夜的連續兩場戰鬥，我的生命力被消耗掉很多嗎？」
原本輕鬆的談話氛圍消失了，Avenger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雁夜，雁夜也沒有退縮地與她對視。
「也許妳會覺得奇怪，但是如果妳就是那個拔起石中劍的少女的話...那位少女，是絕對不會對這種邪魔外道坐視不管，除非她有著無法輕易出手的理由。」
稍微有些大意了嗎...Avenger沒有料想到雁夜居然能看到她的過去，並且對她的經歷產生興趣。
「原來如此，如果是從夢境中看到了她的故事，也難怪你會這麼想。但是御主喔，我必須告誡你...別太過深入我的過去。過去的事已經不可改變了，知道了也不能做些什麼......」
「而且，在這之前，能夠透過夢境形式看見從者記憶，這件事本身僅限於兩種人，第一種是魔術資質優秀的御主；第二種則是相性...或是說生存方式、感情上有著強烈的共鳴的主從。」
雁夜兩者都不具備，他本來應該看不見Avenger的記憶才對，然而因為大量的生命力轉化成魔力流向了Avenger，無意中一些記憶的碎片就透過這條主從通路逆流回去。
換句話說，在刻印蟲的介入下，他與Avenger的連繫變得十分密切，而代價卻是雁夜看得越多生命力消耗得越大。
「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還是別太過深入接觸我的記憶比較好。」
Avenger隱約有些不安，別看她一天到晚跟雁夜鬥嘴，她其實還蠻中意雁夜這個御主的，因此她對於雁夜看見了她的記憶感到了不安...如果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碎片也就算了，但是如果雁夜看到了她記憶中的『某些禁忌存在』的話......
「所以說，我的生命力消耗了很多嗎？」
Avenger有些無奈地苦笑：
「你這傢伙，明明在重要的事上遲鈍得要命，偏偏對壞事特別敏銳。」她沒有把『吃力不討好』這樣的評價說出口，也算是一種體諒吧。
「如果說一開始召喚出我的時候你還有90天的壽命...昨天的兩場戰鬥大約消耗了10天的壽命。」
扣掉聖杯戰爭平均在一到兩週的時間內結束，也就是先減去戰爭持續天數14天來計算的話，雁夜已經消耗了24天壽命的份額，只剩下66天。
而目前Avenger只擊殺了一位御主，可以說戰爭才剛開始而已，雁夜所剩餘的壽命就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二多一點。
實際上真正最大的消耗在於寶具的使用，召喚出龍馬的那短短幾秒，Avenger一口氣就消耗掉了雁夜4天的壽命份額，但是她並沒有特意去解釋，因為那就好像是在責怪雁夜逼她不得不使用寶具一樣，關於這件事雁夜也已經反省過了，因此她並沒有打算刻意說破......雖然說，身為御主查覺到魔力大量被消耗也不奇怪，或許雁夜本人也有所自覺。
這就是Avenger不太想主動去找Caster麻煩的理由。
如果可以，她會希望雁夜在戰爭結束後能夠繼續活下去。
在一旁的小櫻很安靜乖巧地抱著烏鴉，或許她不是很懂兩個大人的對話內容，但是也明白那是很嚴肅的事。
這時候，Avenger心有所覺，轉身朝向人群中望過去，她皺了一下眉頭召喚出一層薄薄的黑霧，模糊化了自己的姿態。
「Avenger？」雁夜也提高了警覺。
「沒事，遇上了從者跟其他御主而已。御主，你先帶著小櫻躲到街道轉角後不要露面，也別離我太遠。一切有我。」
當雁夜牽著小櫻剛躲好時候，就聽見一個渾厚爽朗的男聲大聲地向Avenger打招呼：
「唷，這不是Avenger嗎？還真是巧遇啊。」
少女無語地看著穿著寫著『大戰略』的白色T恤跟短褲，魁梧的身材讓白色T恤看起來變得十分小件一樣...怎麼說呢，雖然她也沒有資格說別人，可是這個傢伙也未免太習慣現代了吧。
「真是讓人提不起戰意的裝扮呢，特意叫住我有什麼事嗎？征服王。」
「哈哈，別整天殺意騰騰的，再說現在不是休戰期間嗎？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多了解一下這個時代跟這個國家，妳不認為這也挺有意思的嗎？」這時候，征服王將身後的偉伯推了出來說：「小子，好好見識一下吧。在你眼前的，可是統治過整個世界的王者，好好記住這份霸氣...這種經驗可不多見。」
「Rider！」
不理會御主的抱怨，征服王打量著Avenger說：
「話說回來...Avenger妳還帶著偽裝上街嗎？這層黑霧下，我連妳的長相都看不清楚，身為王者對於覲見妳的人來說未免太小氣了吧。」
「哼，這是在試探本王嗎？你的膽子不小啊，征服王。有意思...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吧，本王就聽聽你想說什麼。」
「我感覺妳好像在刻意隱瞞什麼...」征服王瞄了一眼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群眾，雖然有些人對於這邊的情況有些好奇，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對於Avenger全身壟罩著黑霧感到疑問。
「擁有驚人的武藝，還能夠對整個街道上所有路過的人群瞬間施展出『無視異常現象』的暗示，如此大範圍的魔術本身幾乎隱密到無聲無息...有著這麼高深魔術造詣的妳為何執著於這層黑霧？如果是妳的話，哪怕是變身偽裝也應該不是難事才對。」
在旁的偉伯跟躲在轉角的雁夜紛紛一驚，他們這時候才注意到Avenger施展了大範圍集體催眠的魔術，這種精密度跟影響規模...至少是三工程...不，四工程的大魔術，居然完全察覺不到發動的氣息。
而且...沒有看她詠唱？！
「不可能！這種魔術實力...應該只有Caster才有可能實現才對，為什麼Avenger會......？」偉伯忍不住心中的震驚，出聲質問。
征服王倒是沒有任何失態的模樣，他說：
「小子，從者的職階只不過代表著英靈具備了那一個階級的素質與才能，分割出明確的特質是為了方便你們御主掌握從者的靈魂本質，將其召喚出來...有些英靈本身就具備了多個職階的適性與才能。」
「昨夜的白馬坐騎、還有魔術的造詣以及那身驚人的武藝，恐怕在你面前的Avenger無論是七種職階之中的哪一種都能適任，她是全能的天才。」
雁夜跟偉伯被征服王的推測給震驚到了，擁有七種職階全部的素質特性，這樣的英靈真的可能存在嗎？
輕輕的拍掌聲，籠罩在黑霧中的少女開口說：「雖然我沒有刻意隱瞞，但是能夠立即注意到這一點的觀察力確實厲害。所以？征服王，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呢？」
「沒什麼，朕只是對妳感到好奇而已。明明擁有如此驚人實力，卻如此執著以拙劣的方式隱藏真容，這背後的道理究竟是什麼呢？」
「......」阿爾托莉雅沉默不答，對她而言真正想要隱藏的只有跟Saber之間的關係這一點而已，然而不屑於說謊跟偽裝的她，能夠忍受的就只剩下掩蓋真容的做法。
而看似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髮的征服王敏銳地抓住了她的行為模式背後的那個複雜情緒。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這背後當中是否藏著妳的弱點呢？畢竟面對像妳這樣的強敵，朕也必須要盡全力抓住一點增添勝算的機會。這也是戰鬥的樂趣。」
「哼，有意思。膽敢對本王挑釁的人...已經許久沒有遇到了，盡管去找答案吧！就讓我見識你的本事，征服王。」
Avenger沒有在此開戰的意思，有一部份也是因為正值停戰期間。另一部份則是...
「御主，出來打聲招呼吧。這傢伙已經發現你了。」
雁夜從轉角處走出來，他低著頭披著外套上的帽子來掩飾他的白髮與衰弱的面容，他一臉戒備牽著小櫻的手，站在Avenger身後不遠處禮貌性地向偉伯跟征服王點頭示意。
「間桐雁夜，Avenger的御主。」
「喔？跟想像的有些許出入，這還真是讓人意外的組合。原來如此...看來你們主從之間也有些複雜的內情的樣子。嘛...關於這部份我就不多問了。」
「Avenger，如何？要不要來比一下看誰先抓到Caster？」征服王提議。
「我的御主跟我都沒興趣，順其自然吧。...給你一個忠告，如果要抓Caster的話...不要讓他有召喚魔物的機會。」
說完，Avenger就帶著雁夜跟小櫻離開了。
為什麼要多說那麼一句話呢？或許這只是心血來潮吧，無論再怎麼說她還是不希望看見Caster張狂太久，恣意地將無辜兒童捲入殺戮之中，對這樣的邪魔外道一向是她最討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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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幻想譚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