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keMon go─語】關都步行者篇之 15.我與我與...火花。
睜開眼,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片無垠的星空,每一顆都璀璨無比,仿佛每一顆都有獨自的魅力,我的眼中容不下別的東西。
現在的我,只為夜裡的星空著迷。
頭微微下沉,我感覺到有人正在撫摸我的頭,抬頭卻只能望見牠的嘴,模模糊糊的,只能清楚看見他的嘴一開一合。
「我會來接你的……」
語畢,我微微失神,只記得一滴水從他嘴邊滑落,落在了我臉上,水滴散成了千片、萬片……
那模糊的人影便消失了,努力的尋找,卻再也找不到他。
星空也消失了。
回過神,我望見面前的一片水潭,上面映著我的倒影,水中的我突然就動了起來。
揮揮手,就像在打氣,小小的嘴巴一開一合,但這次……
我卻聽不見。
從水潭的倒影中,我看見了背後的大樹,也看見了大樹間隙中的目光。
目光狠狠的刺在我的背上,令我呼吸困難。
惡意、嘲諷、威脅、害怕……
水中的我害怕得瑟瑟發抖,我不怪他,因為我也是,身軀止不住地顫抖。
在我害怕得當下,樹中的間隙又亮起了一道目光……
它一出現時,其他的目光都消失了,就像是太陽一樣,沒有惡意、沒有嘲諷、沒有威脅、沒有害怕……
很溫暖、很柔和,所以我待在水潭邊,貪婪的享受著它的照射。
只希望多待一秒。
不知多久,連水潭也消失了,柔和的目光不再,甚麼都沒有,間隙中不再有目光。
不知所措的我,感覺身後一暗,頓時回頭。
一道佝僂的身影走出大樹的間隙,他微笑著低頭,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頭,感覺卻和第一次不同,我下意識不去思考,那人的臉蛋清晰無比。
我欣喜的抬頭,想看見他全部的臉,但這次我卻對上了……
他的眼神。
……
「啊!」
樹上,大樹一震,我猛然睜開雙眼,冷汗落下,感受著胸口劇烈的起伏,落葉一片一片的落在我的胸口。
不久,胸口的起伏平靜了下來,揮開落葉,我卻無神的望著樹頂。
惡夢,又來了,多少次了?
我想不起來,也不想思考,緩緩抬頭,陰涼的樹蔭遮掩住我無神的目光。
奇怪的是,附近平常的叫聲都沒了。
刀鐮隨意挑起吊在面前的一枚藍色樹果,張口一咬,我皺著眉頭……
澀的。
輕輕向外一扔,沒去在意它落在哪,我繼續枕在樹上,靜靜的。
不想思考,不想睡著。
但麻煩卻找上了我。
「幫幫我!幫幫他們!」稚嫩的聲音便從林間傳來,令枕在樹上的我皺著眉頭。
你是誰?他們又是誰?
我該幫忙嗎?
樹上的身體抖動了下,我下意識看了自己的雙手。
一對刀鐮,配上偶爾一閃而過的鋒芒,不難想像它的銳利。
這時,耳邊仿佛冒出個聲音,它訴說著。
「或許這次幫忙,會不一樣……」
不。
搖搖頭,我否定了這個選擇。
反正,做了我也得不到認同,做了我還是一個人。
是的。
每次、每次……
我閉上眼,不想思考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
雖然他們對我的畏懼不是沒有理由的,但我也不願……
也不願……
嘆了口氣,抱著腦袋,無神的望向樹葉間的縫隙,一絲絲的光芒透漏進來,映入了我的眼簾。
算了,現在每晚獨自賞夜已經是我的唯一追求了。
落寞的感覺襲來,我閉上眼,眼皮顫抖了幾下……
雖然,那美麗的夜……
也同樣是我的傷口。
耳際響著樹下的腳步聲,我縮起身體,不願插手。
「你逃不掉的。」伴隨著在林間狂奔的腳步聲,惡狠狠地聲音適時的傳來。
我頓時將身姿縮於更深的陰影中,樹枝上的陰影恰好容納了我。
「他要抓我!誰可以救救我!」
我再次嘆了口氣,而這刻林間狂奔的聲音正好停了下來,再也沒有奔跑的聲音,只餘下一些怪異的摩擦聲,就像是掙扎時發出的聲音一樣。
「砰!」重重的一聲,有甚麼摔在了地上,這時連掙扎的聲音都停止了。
我稍微睜開目光,忍不住偷偷望了眼。
一個身穿黑衣、戴帽子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他呸了一口。
「呸!多虧那些古怪的研究者,我今天的休假泡湯了。」
「那傢伙也不知為什麼,偏偏就要指定我,卻只是叫我警戒周圍?明顯大材小用了吧!」抱怨說了句,他漫步走向一顆大樹下,微微屈膝將地板上那隻暈倒的神奇寶貝抓起,語氣倒也緩和一些。
「至少,色違的神奇寶貝也在他們的研究名單內,這下子我應該也能多休息幾天了吧?」
這刻,睜開的瞳孔徒然一縮。
『吱吱吱吱吱!』劇烈的蟲鳴聲響起,就像指甲劃過黑板的叫聲,也完全遮掩住了大樹的沙沙聲,一道黑光由遠到近!
「這是什麼鬼聲──呃……」那人摀住耳朵,痛苦哀號著,頓時嘎然而止。
蟲鳴聲停止時,他的身軀同時倒在殘枝落葉上。
我下意識將那人扔進草叢,愣住了。
我無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嘴巴微微張開……
我終究還是動手了嗎?
「……」
我沒有答案。
一挑眉,勾起那隻昏倒在地的毛蟲,仔細的看了眼。
思索著,發現牠和同伴的金黃色不同,這蟲子的顏色是淡綠色,跟周圍的草叢差不多。
我也肯定,牠只要乖乖藏在草叢中,說不定都不會有人發現。
明明如此弱小,卻為了同伴?
我勾起了他,正仔細觀察著,或許是因為動作太過劇烈,我不知道。
但,牠身體稍微動了下,我就算想放下他,也已經來不及了。
一雙小眼睜開,毛蟲般的身軀晃動了下,淡綠色的身軀下意識掙扎片刻,他便醒了。
感覺的到,牠虛弱的眼神望著我,我也看的見,牠眼中反射的漆黑身軀,以及……
牠眼中的害怕。
身軀微微一抖,突然有些失落,心中苦笑一聲。
果然,就算是跟自己同樣顏色不同的牠,也對我充滿了……
害怕、討厭?
心中突然有股衝動,讓我想趕快離開這裡,因為……
我實在……
承受不了那種眼神!
那種讓我心中劇痛無比的眼神。
但他張口,頓時一道絲線黏在了我的手上,能感受到。
絲線細小到我隨手都能扯斷,但我沒有,眼中逐漸帶著冷漠。
「滾。」淡淡一聲,我不想再跟牠對試著。
我希望,這能讓牠知難而退,但沒有……
「救救牠們,救救……救救……」聲音氣若游絲,眼中滿是害怕,令我心中抽痛的害怕!
真不知道為何牠還不倒下。
這時,劇烈的腳步聲傳來,速度很快!
我當即扯斷那根脆弱的絲線,直接將手上的小蟲扔進旁邊的草叢,無聲的奔回原來躺的那棵大樹上。
而我的眼神,則一直注視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那是一個很矮的樹叢。
「沙沙……沙沙……」聲響起不過兩秒,便探出一顆小腦袋,是個淡黑色頭髮的少女,她披著奇怪的灰色斗篷,腰間卻有一隻曾經見過的神奇寶貝,很是突兀。
心中突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一種她不是敵人的感覺。
愣了下,我便搖頭,準備隨時動手。
她沒有猶豫,似乎早已確定了位置,直直朝著那隻小蟲的方向奔去。
她無視滿地落葉,沒有保護的膝蓋逕自蹲下,逕自掰開了草叢,將臉探了進去。
我下意識地抬起雙手,草叢也發出白光,那隻蟲子微弱的警告聲也傳來。
「別、別過來!」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不動了……
不,是動不了。
「乖乖……」
那個女孩居然抱起了那條小蟲,閃爍的白光與她的小臉互相照映,女孩臉上完全沒有害怕,僅有淡淡的笑容。
她輕輕拍了拍那條小蟲,眼中滿是溫柔。
「我來了……」
下一刻,女孩臉邊的白光消失,她沒有在意,又拍了拍,輕聲訴說著。
「我來了。」
我一楞,曾經一句夜裡聽過的話,頓時清楚的回響在耳中。
「我會來接你的。」
這句,我好想聽到的話語。
我苦笑了聲,晃晃腦想忘記這句話,但這反而讓我想起那條小蟲說的話,我輕聲呢喃著。
「『幫幫他們』嗎?」
這時,耳朵動了動……
是風。
「轟……」是輕微的爆炸聲,雖然很微弱,但仍然阻擋不了我靈敏的耳朵。
無奈一笑,正要動身時,卻不知為何,我不由自主地回望……
見那位小女孩仍然抱著那隻小蟲,心理出現一種複雜的情緒,幾秒後便不再注視著她。
收回目光,輕輕跳下這棵大樹,我邁出了步伐。
目光逐漸冷漠……
…………………………
陰暗的森林下,明明還有十幾人站著,卻僅有一人獨自站在森林中央環視周圍,彷彿在對抗著甚麼,樹上葉片沙沙作響……
頃刻間,一把刀鐮明晃晃的斬下!
而目標,卻是那人的後頸!
冷顫感傳遞全身,但時間充足,我皺著眉冷靜地開口。
「影子拳。」
刀鐮就要擊中那人,迎面卻有一顆漆黑的拳頭衝出!
「啪。」一聲,拳頭被斬為兩半,卻餘勢不減打在牠的胸口。
那不速之客的身形一抖,頓時向後滑行數步,漆黑的雙眼一亮直接向後一跳!
衝擊在中途被牠撐開的翅膀抵銷,吱吱的翅膀拍動聲傳來,快速落地。
這令想要趁此攻擊的耿鬼無從下手,眼中的黑光再次黯淡了下去。
「哦?我說過,插手火箭隊的事,可不是好決定對吧?」我瞇著眼,攤攤手有些無奈的說著。
牠銳利的目光仍然緊盯在我身上,心中當即也是有些無言。
「我說,你的目標怎麼會是我?耿鬼可還沒倒下。」
皺皺眉,眼神暗示了下耿鬼,牠也確實配合。
「口桀口桀!」耿鬼開始不停地製造存在感,甚是都開始雜耍了,呃……
雖然表演的是用手丟自己血淋淋的眼睛就是了。
而牠不回話,目光越來越冷漠,腳步閃爍淡淡的著白色殘影,憑著經驗我知道,牠在使用高速移動。
(高速移動:暫時令腳下的速度大幅強化,使用越久,會變越快,同時也會使負擔加重。)
牠速度越來越快,順勢將刀鐮抬起,目光仍然停在我的後頸。
感到眼角抽蓄,我的臉上肯定滿是錯愕吧?
「這傢伙……」我右手不自覺的揉揉太陽穴,卻沒感受到多少壓力,認真地看著牠。
「你這樣贏了,會有成就感嗎?」
聽到這句,牠身形一頓,卻不回答。
下一秒,那目光仍然定格在我的後頸。
「為什麼?」我皺著眉淡淡的問道,明明都知道打不中我了,那為甚麼還是那麼死腦筋的攻擊我?
甚至,就算會接下耿鬼的攻擊也一樣,可是用的……卻僅僅只是普通的劈斬?
到底是為什麼?
我皺著眉,心中喃喃分析著。
「一開始牠是優先攻擊耿鬼的,甚至交手了幾次,這證明牠不是無緣無故攻擊我,有甚麼原因我沒注意到?」
我的注意力只能放在牠身上,而且耿鬼也必須防備身後,因為速度的劣勢並不足以讓牠追擊。
這樣下去,我能贏,但這時稍稍煩躁的感覺,也同時傳來。
我微微皺眉,目光陷入深沉,即將贏得勝利的喜悅也無法沖淡。
還有什麼是我沒注意到的?
這時,後面那些名義上的部下,居然開啟了聊天模式,我頭上井字冒起,太陽穴刺痛了起來……
唉,這些看不懂情況的傢伙。
「喂……夢幻不見了該怎麼辦?」
「不知道,話說我們要幹嘛?」
「喔喔,是要抓大針蜂啊……」後面正在看高端對決的火箭隊小兵,正陷入無意識的恍神中,聽完才回神,頓時大叫一聲:「啊!大針蜂!」
「靠!大針蜂都不見了!」
「你閉嘴,你不怕老大聽見啊?」
「你他X才閉嘴,老大還在對決呢!」
「喔,抱歉抱歉。」
身後傳來的對話,雖然令我茅塞頓開,但這並沒有讓我舒服很多,揉揉額。
事實上,這令我的頭更痛了!
另一個反應便是後悔……
早知道,就算那大叔在如何要求,我都不該接這啥鬼任務了!
真想直接躺在地板上甚麼都不管,讓這群智障部下看著辦!
但,答應要做的事,還是得做。
唉……
發洩般的呼了口氣,示意耿鬼自己警戒一下,眼角掃蕩著周圍。
果然,如後面那些人所說的,幾十隻大針蜂都消失了,除了一些拖痕拉痕以外,大針蜂就彷佛憑空消失一般……
如此數量根本不可能毫無聲息。
仔細觀看,地上果然多出了些線索,殘留的白色絲線,同時……
一股勁風傳來!
「影子拳!」
耿鬼靠著影子拳再次打退牠,也讓我靈光一現!
大針蜂消失、白色絲線、以及……
攻擊我的理由。
「你算計了我吧?」
這下我反而冷靜了,嘆了口氣,望著周圍大樹,聽得見沙沙聲,卻沒找到牠的影子。
「攻擊我只是為了帶走大針蜂的幌子,對嗎?」
沒有回答,我深吸一口氣,有種被看扁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除了妳,到底還有誰,但現在……」深吸口氣,我將瀏海從中分開,過了幾秒便緩緩睜開雙眼。
「我要認真一些了。」
一雙奇異的深藍色瞳孔出現,周圍的氣勢彷彿改變了。
呼出了口熱氣,頃刻間我的目光便抓到了牠。
那一道在左旁大樹間移動的黑影,我沒放過機會。
「奇異光線。」淡淡一聲。
突然耿鬼的速度奇快,雙眼頓時射出一道色彩繽紛的光線飛去,目標正是那道顯得措手不及的黑影,飛天螳螂!
但牠的反應也不慢,牠快速一蹬大樹,就要逃離攻擊範圍,但在蹬下的瞬間……
我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我通常不會信任這群手下……」
「所以,我通常都會自己警戒周圍。」
語畢,一隻漆黑的鬼手抓住了飛天螳螂的右腳,用力將她扯回奇異光線的軌跡!
「桀桀桀……」一隻漆黑的三邊形鬼影登場,帶著不規則的菱角,黑色的影子冒著霧氣,發出和耿鬼差不多的怪笑,剩餘的一隻三爪鬼手甚至還在做著挖鼻孔的動作。
突然其來的意外,以及隨之而來的怪笑聲,令牠反應不及,瞳孔一縮……
躲不掉了!
「介紹一下吧,鬼斯通。雖然稍稍有些不檢點就是了。」我聳聳肩,無所謂的介紹著,一彈指。
「既然你先不遵守規則在先,那這次就換我了。」
無視眼中突來的輕微刺痛,右手隨意一滑,本來飛天螳螂就已經躲避不開,但那奇異光線卻是硬生生拐出弧度,將目標轉向了牠的翅膀!
見此,我閉上眼,身體有些疲勞,揉了揉傳來些許鼓脹感的雙眼,但不必看也知道了……
勝券在握。
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因為妳,我又贏了。
突然,旁邊草叢一陣沙沙聲!
我皺著眉,來不及睜眼!
「火花!」「兜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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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很久,敘述不知道有沒有變好冏
小語的目標近期就會出現囉~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