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說了嗎?安潔莉卡和她的黨羽都被關禁閉了,整整三天。」
「我聽說了,還有那個胡迪尼也是,因為『破壞校園秩序』,而且是整整一個月!在期中考前一天才會被放出來。」
「哈!他們活該,一個整天當女王欺負人、一個滿腦子餿主意,是該讓他們嚐嚐禁閉室的厲害。」
「我覺得胡迪尼不會嚐到什麼苦頭,他不是無法汲取魔力嗎?對他來說禁閉室不過就是另一個圖書館罷了;反倒是安潔莉卡,說真的,她的魔力恐怕已經可以跟四階魔導士相提並論,禁閉室『反噬魔力」的懲罰、我看她三分鐘就受不了了。」
「哼!她活該。」
晚餐後的八卦時間比任何魔法課程都還要精彩,李璉卻聽得很不是滋味,幾天前的一場「親師會議」造成現在的局面──在期中考最關鍵的準備時間裡,索羅門的團隊損失三人卻無關大局,因為索羅門和「死亡的後裔」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安潔莉卡和班奈特姊妹明顯就是拖油瓶。
胡迪尼的團隊直接被拔除核心人物,少了胡迪尼讓萊登再次長眠不醒、布狄卡整天在狂想湖邊划水,畫詩除了照料李璉和繪畫以外也沒有過多去研究治療魔法,影響最少的反而是李璉。
參與各種社交活動、研究難度更高的魔法、準備四階魔導士的資格考試……生活依然充實,只有一點感到不對勁──沒有人跟她唱反調,胡迪尼被關禁閉後她的生活清靜許多,這一點反而讓她很難適應。
「這個團隊會不會就此變成一盤散沙。」李璉的心中一直有這個隱憂,就算熟悉彼此,她、布狄卡和萊登都是因為胡迪尼的個人魅力而並肩作戰,現在他們變成沒有國王的國家,李璉不認為自己有本事說服兩位夥伴合作。
「哎,畫詩。」李璉一如往常地在回房後坐在床上,讓三個枕頭舒服肩頸,其中一個還是「玫瑰芍藥枕」,本來是她的母親調理身心所用,因為心疼女兒學習壓力龐大,在入學後第三週瞞著李淵偷偷送到魔導學院。
「是!小姐……哎呀!」畫詩正在專注琢磨萊登醒著的模樣,被李璉這一呼喚打亂思緒、差點打翻顏料,潑下去的位置就是正在呼呼大睡的萊登。
「這小ㄚ頭……」李璉被畫詩的模樣逗地會心一笑,心想:「好像認識萊登以後她就不畫風景了,全都是那傢伙的畫像。」
「妳喜歡他哪一點啊?。」
「唉?」畫詩刻意偏過頭、不正眼去看李璉,這是她第一次打破主僕規矩──主人問話時僕人必須直視主人;她慢吞吞地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小姐,在萊登身邊我感覺……很快樂。」
「很快樂嗎?」李璉埋首書頁,用蚊子大小的聲音喃喃自語:「我也是。」
畫詩等著臉上的紅暈消退不少後才回過頭去看李璉,只看到一抹莫名的笑容和手上書冊的名稱──李淵從來不讓女兒看的禁書、「風流大師」王實甫的「西廂記」。
「難道小姐在暗示我什麼嗎?」畫詩對那本「西廂記」再熟悉不過,畢竟是她認字的啟蒙教材,書內令她印象最深刻的角色就是「紅娘」──那位湊合主角與女主角的關鍵人物,她也是女主角的貼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