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信仰的時代。
人民的依靠,便是那幾尊空空如也的裝飾品。
無聊透頂。
轉生稍微發生了點插曲。
因為一些意外,我依附的少女變成了宗教供俸的活神。
所以說人類才麻煩......
接著,想當然耳,一連串的事件將我們引導到那位罪惡的女祭司前面。
即便是戰鬥著,我也沒以前那樣興奮。
因為艾霞與我所預期的完全不同。
雖然我選擇都是以相性為主,但降生在如同主角一般的反派,與反派一般的主角戰鬥還算是十分新穎的事情。
直到尾聲,我被問了問題。
或者說,被質疑了。
『你真的討厭人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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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了大蛇即將來到這裡,結木的表現依舊冷靜的像個死人一般。
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那種恐懼或緊張感,應該說整個傭兵上下都差不多是這種氣氛。
從上到下,從最高的頂樓到地下室,無論是誰都沒有特別的擔心,並不是胸有成竹,也不是痛感麻痺,僅僅只是放任現實。
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未見,大蛇快到了。」『 好,你們隨意拖延時間,想點辦法爭取一點就夠了,爭取不了不怪你們,能爭取多少時間算多少。』「了解。」
掛斷電話後,諾維格轉頭看向結木:「他這麼說。」「......」「我先去做準備,凱勒和希耶爾不在的情況下,我只能盡量讓這棟建築物不要倒塌而已,就看你的了,首領。」「......嗯。」
天色已經成了像要吞噬一切的深夜,頂樓上的強風也顯得特別冷。
結木靜靜的思考著,諾維格則回到樓中做好應急對敵準備。
「十二點嗎......稍微有些慢了,果然用走的跨過太平洋還是太勉強了嗎?」
從結木的背後傳來的聲音,讓結木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意會到這是何人。
「好久不見,然後,初次見面。」
純黑的長髮、黑框眼鏡、白色大掛。
出現在結木面前的,赫然就是那個紅墨。
但,和結木印象中似乎不太一樣。
「頭髮和臉的問題,我們之後再說吧,面對客人,連準備個熱烏龍的餘地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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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中,結木坐在沙發上,川崎則端著飲料和點心來回著。
正對面的大蛇正津津有味的品嘗著餅乾、熱茶,還很淡定的和走過來的川崎聊起來。
「這是您做的嗎?」「是的,您覺得如何呢?」「非常美味。只能這麼形容。」「您喜歡就好。」
川崎微笑著,而結木則淡淡的插嘴道:「你路過傭兵,不會只是來喝茶吃餅乾的吧?」「如果我說是呢?」「把我們當成路過的攤販嗎?」
結木挑起眉毛,而大蛇則不為所動:「不管怎麼說,我都可以依靠著瞬間移動的能力,或者穿越空間的魔法直接出現在任何地方,用走的只是順應你們而已,那讓我喝點茶吃點餅乾也不為過吧?」「......」
雖說早就猜到計畫失敗了,從本人口中直接說出更是讓人感到無力......
「嘛,這些也無妨,我只是來見一見老相識而已。」「老相識?」「啊啊,因為要見到他們要先來到這裡,所以特別的不使用能力與魔法,甚至權能了,現在,幾位,能暫時稍微借點空間嗎?」
聽到這裡,結木和川崎更納悶了。
沒聽哲人說大蛇有甚麼老相識啊?
「......呃,我的意思是客廳借我用一下,我不會弄壞任何東西的,放心。」「......」
隨後,兩人就離開客廳,移動到其他房間去了。
空蕩的客廳只剩下一個人。
「......」
大蛇依然坐在原本的沙發上,看著正對面的沙發,就好像那裏有另一個人在一樣。
「差不多該出來了喔,和我玩躲迷藏可不是個好主意。」「......」
空間開始扭曲。
雖說發生的時間不到幾秒鐘,但瞬間爆出的強光連大蛇都稍微瞇起了雙眼。
隨後,強光褪去。坐在大蛇對面的,是一位有著深藍色碎髮、異色雙瞳、穿著著白十字外套與縫線長褲的男子。
「......大蛇。」「呦,是我喔,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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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探測裡面的狀況。」
站在客廳之外,諾維格閉著雙眼,想辦法使用電磁波與電頻來探測內部情況,從剛剛結木他們走出來之後,關上門的瞬間,客廳就再也無法被諾維格觀察到。
整棟傭兵的高樓電路都受到諾維格的支配,甚至也有著需要諾維格來進行微操的儀器存在,當然客廳不可能放著那種東西,但插座、電燈什麼的,諾維格想要也應該是可以進去的才對。
「有什麼頭緒嘛?我完全無法進入那個空間,是大蛇做了什麼?」「八成吧,他說要來見老相識。」「......老相識?」
聽到這句話的諾維格,臉色以超瞬間的速度閃過不妙的神色,然後繼續問著:「怎麼就這樣放著他在裡面亂搞?」「也沒有辦法反抗,何況他真要強硬地做些什麼我們應該是直接被踢出去甚至殺掉才對。」
結木這樣說著,然後看著客廳的門。
「......」
「......」「上次見面是啥時來著?我這裡好像剛過了一百年的樣子?」「我們不知道,起碼在那裡我們不可能知道確切時間。」「啊~~那個理想鄉啊,獲得接近永恆的生命應該很愉快吧?」「你問過這個問題了。」
客廳中的兩人對談著,但被稱做結木的異色瞳男子似乎非常的不耐煩,就好像想趕快離開、回去一樣。
「你知道我找你要幹嘛嗎?」「反正準沒好事,你不如快點講我快點解決。」「哈哈!真是直白啊,那我就說啦。」
大蛇翹起了二郎腿,說道:「你們放在東京的那個東西,大概三年內隨時都會爆出來,你真的認為交給現在的傭兵能解決嗎?」「我相信他們。」
結木說道,便站了起來:「那顆心臟就算是被敵人奪走,他們也不可能掌控,能毀掉那顆心臟的人,只能是現在擁有心臟的那個人。」
講了雲裡霧裡的話,結木便消失在原地。
「即使去了另一個世界,也依然這樣雷厲風行啊,這個世界的結木可真是受到真傳了。」大蛇吐槽到,伸手抹了抹臉。
「只有擁有心臟的人才能毀掉心臟,嗎?看樣子支援他們是必要的了......」
大蛇淡淡地說著,雙眼閃過危險的光芒。
「啊,剛才感謝借用,現在來談談正事吧。」
幾分鐘後,大蛇重新和這棟樓現在的主人談話。
「其實我來這裡我也有一些別的理由,結木夏,你認得這個人嗎?」
大蛇掏出一張照片,而結木接過照片後,看著上面的兩個人:
左邊的,是綁著低雙馬尾的女孩子;右邊的,是一臉困惑的男子。
「......沒有印象。」「是嗎?那個男的,他是掉下來的。」「......!」
聽到掉下來這句話,結木稍微想了一下,就好像想到了什麼,疑惑的看著大蛇。
「你當時衝著他開了幾槍,雖然是無意的,但那傢伙也不是普通的存在。我是大地,地球本身,他是天空,上層位元的代行者,簡單的說就是天空神。」
大蛇說著,喝了一口茶就繼續說道:「那傢伙現在不在自己的崗位上,雖然不是因為這種原因我才醒過來,但既然醒了,就順便解決就是了,哪天如果找到,記得替我說一聲,叫他滾回天空去。」
結木汗顏了。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接近神的存在,說話有夠豪邁的,雖說似乎有些紅墨的影子在,大概是副作用吧?
「那麼,我來這裡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雖然是很微妙的達成目的......所以,我該離開了。」
大蛇站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那個......」
出人意料的,一直沉默的川崎開口叫住了大蛇。
「嗯?怎麼了呢?川崎真。」「剛才到現在,雖然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感覺......」
川崎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抱著想理解的想法問到:
「你真的討厭人類嗎?」
聽到這句話,大蛇愣住了。
「那個......因為您的表現好像也不是說真的討厭,雖然聽說您把什麼地方的城毀了,然後又復原,也沒有人傷亡......這幾天好像也沒有人死在您的手上,剛才和結木的對話也沒有那種針對性的討厭或者是壓抑厭惡的感情......那個,我問了奇怪的問題,很抱歉......」「不,你說的沒錯。」
大蛇聳了聳肩:「雖然我一直說我討厭人類,可是再怎麼說也都看了幾百萬年了,就算討厭,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厭煩了。」
轉過身,黑色的長髮飄起,隨後,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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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恩斯的荒郊野外,正確位置不明的地方。
「一罐可樂。」「好呦~~客人是東洋人嗎?特別跑來這種荒郊野外是要做什麼呢?是來工作嗎?還是來旅遊的?」
荒涼的道路邊,同樣荒涼的小店,留著白鬍子、長著獸耳的老闆隨興地問著這位坐在吉普車上的長途旅客。
「是呢......」
男子灌下可樂,看著手上的照片。
一個綁著低雙馬尾的女孩子,和一個男子的合照。
「我想,是來找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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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奇怪的感覺。
在戰鬥的我,這樣想著。
同伴一個一個的倒下,自己依舊吃力的應對著那個惡之女祭司,然後漸漸的,我也朝著敗北走去。
為什麼黑暗會得到勝利呢?
為什麼光明被黑暗吞噬了?
為什麼,我還活著呢?
眼角餘光注意到的,是冰冷的屍體。
眼睛專注面對著的,是殺人的凶手。
就讓我,繼續認為自己沒有錯誤吧。
『如果我真的有拯救到誰的話,那麼,誰會來拯救我呢?
誰會,證明我是個錯誤的存在?
最後,也沒有人能證明。
《救世願望》』
也許會有人覺得大蛇個性崩壞了,但實際上這裡的大蛇是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所以口氣變得不像現在的紅墨或者無個性的大蛇。
反白超據透。
紅墨的身體因為大蛇的關係在年輕化,大蛇現在的性格就是紅墨年輕時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