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變暗,但不影響他們的視線和行動。在白金台偏遠地帶的路途上,太鼓鐘貞宗來到每天他熟悉的小河旁和路線。
夜靜人深的黑夜,在不遠處的前方他們看到了兩個人影。
一個是嬌小的人影,他正坐在小河旁邊,疑似赤著腳在河裡打出水花;另一個人影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只知道這個人倒在地上,有沒有生命危險在遠方中觀看還無法判斷。
他們四人一同憑直覺判定,倒地的人影就是他們尋找的審神者。
「主上!」離人影越來越近,當燭台切光忠確定倒地的人就是審神者時,便著急地呼喊她。
但審神者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沉睡,取而代之的是小男孩的反應。
「是大哥哥!啊咧?有不認識的大哥哥們還有討厭的大哥哥……」
停止打水動作,小男孩站了起來,緩緩走向倒地的審神者。
「我一直在等,等媽媽的消息……可是都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我找大哥哥的媽媽……」
小小的手抓住審神者毫無力氣的手,眼神非常難過地看著她:「大哥哥的媽媽似乎睡著了,我叫也叫不醒……等不到媽媽的話──那由大哥哥的媽媽當我媽媽吧!」
「真是嚇我一跳的發言,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在小男孩說話的同時,鶴丸早已來到他的面前:「雖然小孩子很可愛,但僅限於活生生的小朋友。」
鶴丸迅速拔刀,往小男孩的頭頂砍下──
剎那間,小男孩身體迸出了黑色濃霧,刀完全沒有砍中小男孩,被黑霧阻擋。鶴丸認得這個濃霧,那是稍早審神者被神隱的罪魁禍首。
那濃霧是怨靈才會散發出來的怨氣,看來小男孩的狀態已經到非常危險的地步。
鶴丸來不及避開,濃稠的黑霧纏繞住他的手背、刀以及手腕,速度不慢也不快的攀爬鶴丸的整條手臂。
注意到異狀的燭台切光忠比大俱利伽羅早一步行動,他拔起腰間的刀用力削掉纏住鶴丸手上的黑霧,不過並完全沒有清除掉異物。燭台切光忠的刀身也沾染到一點黑霧,但沒有比鶴丸多。
「別碰到黑霧!會吸走靈力!」
鶴丸突然大喊,他的呼吸頻率開始錯亂,臉色似乎非常難受。離他較近的燭台切光忠一手抓住他,立刻退後好幾步,與小男孩保持距離。
「鶴先生,不要緊吧?」燭台切光忠靠近鶴丸,看了一眼他右手的黑霧。
鶴丸淺淺一笑,自嘲的回答:「還可以……不小心太衝動,實在是太大意了。」
「沒辦法接近。」大俱利伽羅簡單扼要地表示。
太鼓鐘貞宗咬著牙,除了盯著冒著黑霧的小男孩,還有昏迷不醒的審神者。
難過,還是難過。
會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是他的問題。
所以,他一定要解決。
拔起短刀,太鼓鐘貞宗一鼓作氣地往前衝,衝向小男孩的面前。
「小貞──!?」
太鼓鐘貞宗不顧燭台切光忠後方的呼喊,一刀刺入小男孩的胸前,但跟鶴丸的情況一樣,小男孩毫髮無傷,取而代之的是黑霧的侵蝕。
「大哥哥……為什麼要刺我?」
太鼓鐘貞宗沒有打算把刀拔出來,拼命地用力往前刺。
「你不該繼續待在這裡的。」太鼓鐘貞宗堅定的眼神看著疑惑的小男孩:「因為你死了。」
「……死?」
「你迷路了,應該說,你跟你媽媽一樣早就死了。」太鼓鐘貞宗對著疑惑小男孩解釋:「所以不要繼續逗留在人世間,你是絕對等不到你媽媽的。」
「……沒有……我沒有死!媽媽也沒死!都沒有──!」
小男孩因為太鼓鐘貞宗的話而大吼大叫,身上濃厚的黑霧迸出更多、更漆黑的異物襲擊他。
幾乎比小男孩還要來的高大的黑霧彷彿是打算吞噬他,太鼓鐘貞宗不打算迴避,反而繼續拿著短刀想突破這個黑霧。
眼看更大的黑霧要撲向他,太鼓鐘貞宗卻沒有要迴避的打算。
大俱利伽羅猜出他的想法便展開行動,在兩人之間一刀劃開,他粗魯的推開太鼓鐘貞宗,躲過了黑霧的襲擊,但為了保護太鼓鐘貞宗,他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任憑黑霧侵蝕右半邊的身體。
「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
小男孩崩潰的嘶吼著,他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被大俱利伽羅保護的太鼓鐘貞宗。
「小伽羅、小貞你們不要緊嗎!?」燭台切光忠驚呼,和鶴丸兩人來到他們身旁。太鼓鐘貞宗整個右手腕和短刀都被侵蝕;大俱利伽羅狀況比較嚴重,除了臉頰右半邊全部都是黑霧,他的臉色頓時非常難看。
「嘖……!我一個人保護貞沒問題……」
「現在不是耍帥的時候,而且小伽羅這樣一點也不帥!」
「唉呀呀~~伽羅小子已經夠黑了,還嫌不夠黑嗎?」
三人前前後後各說各話,明明是非常緊張的時刻卻還在悠哉的對話。
太鼓鐘貞宗有點無奈的看著他們,畢竟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刻。驀地,他感覺的到右手腕的黑霧在吸取他的靈力,有這麼一瞬間他覺得感到寒冷。
燭台切光忠目前只碰到一點黑霧,狀況是目前最好的一位;鶴丸是右手臂整條被侵蝕;大俱利伽羅是最嚴重的,右半邊的身體完全被佔據,都是為了救太鼓鐘貞宗而造成的傷害。
想到這裡,太鼓鐘貞宗很對不起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彷彿完全沒有理會之前對他惡言惡語,為了保護太鼓鐘貞宗還捨身救他。
打定好主意,太鼓鐘貞宗準備再次面對喃喃自語的小男孩,當準備跨出一步時,有人在他後方抓住他的肩膀。
「小貞,別這樣。」
「小光!」太鼓鐘貞宗回頭,看著一臉擔心的燭台切光忠:「如果再繼續爆發下去,主人她的安危──」
「我們都知道。」燭台切光忠點點頭,示意太鼓鐘貞宗先不要說話,便繼續說下去:「但沒有思考對應辦法一股腦衝過去是沒用的,我們得想對策才行。」
太鼓鐘貞宗似乎想要辯解,但被鶴丸搶先一步插話:「貞小子,我知道你很想贖罪,但你受傷的話不只是光小子會難過,我也是會難過的。」
「貞,不要亂動。」大俱利伽羅勉強說了幾個字,靠著意志力才能維持清醒的狀態。
「……我知道,我都知道,因為我想一直和大家永遠在一起……所以,我──」
甩開燭台切光忠的手,太鼓鐘貞宗迅速跑向小男孩的面前。
「在我眼裡的大家,也包含主人。」
他回頭看了燭台切光忠他們一眼,給了他們一抹微笑。
接著,他堅定的眼神直視前方,看著昏迷的審神者。忽略後頭燭台切光忠他們不斷呼喊他的名字以及嘶吼聲,他完全沒有聽進耳裡。
──我想一直和妳在一起,永遠永遠。
──所以,我一定會救到妳!
抱持著簡單的想法,太鼓鐘貞宗再次砍向小男孩。
濃稠的黑霧再次席捲而來,太鼓鐘貞宗依然不打算迴避,正面迎擊。
「把我最重要的主人還給我!」
「小貞──!」
太鼓鐘貞宗和燭台切光忠的聲音同時響起。
在那瞬間──
原本要吞噬太鼓鐘貞宗的濃稠黑霧在他眼前靜止不動。
有個長髮飄影的人影介於太鼓鐘貞宗和小男孩中間,那是一直昏迷不醒的審神者,此時她已經清醒護著身後的太鼓鐘貞宗。
她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白光,那是她自身靈力凝聚起來的力量,那股白光阻止濃稠黑霧的前進,顫抖的嗓音勉強地說出話:「破!」
強而有力的一字真言劃破空氣,下一秒,周圍的濃稠黑霧因審神者自身的白光瞬間消滅,不僅如此,太鼓鐘貞宗、燭台切光忠、鶴丸和大俱利伽羅身上的黑霧也通通消失殆盡。
「小弟弟,不好意思,我睡太久了。」
審神者順利完全驅散黑霧變鬆了口氣,她背對著太鼓鐘貞宗,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大哥哥的媽媽……」
「讓你久等了,我已經找到你媽媽囉!」
由於審神者溫柔的撫摸和輕聲細語的話,原本瘋瘋癲癲的小男孩逐漸停止自言自語,回到平常他們所看到的模樣。
原本審神者撫摸小男孩頭頂的手被鶴丸一手抓住,不只鶴丸過來審神者身邊,其他人也跟著來了。
然而燭台切光忠沒有找審神者而是太鼓鐘貞宗,他非常激動的抱住太鼓鐘貞宗,緊到幾乎讓對方喘不過氣來。
「小、小光,我不能呼吸了──!」
「笨蛋!別急著送死!」
接著他狠狠地送給太鼓鐘貞宗一個拳頭在頭上,太鼓鐘貞宗乖乖讓燭台切光忠挨揍,畢竟已經造成對方擔心,被打是應該的。
「主,別再碰髒東西了。」大俱利伽羅冷冷地說著,兇惡的表情一直盯著小男孩不放。
審神者搖搖頭,示意鶴丸放手,便解釋:「已經好了,就差最後一步……放心,我不會有事。」
她輕輕一揮手,旁邊的小河突然多出了許多紙摺的小船。太鼓鐘貞宗認得這些小船,那是他和審神者每天一起摺的小船。
「只要跟著小船沿路走,你媽媽就在黃泉的另一頭等你過去。」
「媽媽在等我一起回家嗎?」
面對小男孩天真的回答,審神者淺笑著而搖頭。
「不,她在等你,等你一起去人死後該去的世界。」
「大哥哥的媽媽,我沒死,媽媽也是,我們還活蹦亂跳呀!」
「你早就死了,現在在我面前的你是個靈體顯現,你只是不知道而已。」審神者蹲了下來,兩手碰著他的肩膀,因她對小男孩做肢體接觸,太鼓鐘貞宗等人提高警覺避免有任何狀況發生。
不理會其他人的視線,審神者繼續說下去:「快走吧,你無法回家的,你有你該去的地方。」
「嗯──大哥哥的媽媽可以陪我去嗎?」小男孩似乎聽不懂審神者的話,便膽怯地問:「我一個人過去找媽媽我會怕……」
在小男孩說完的瞬間,太鼓鐘貞宗首當其衝的介入兩人之間,用身體擋住身後審神者;燭台切光忠早已拔刀,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鶴丸和大俱利伽羅兩人一左一右在審神者兩旁,避免她又開口答應小男孩的請求。
「抱歉,這一次我不能再答應你任何要求。」審神者眼神堅定地看著保護她的每個人,看向小男孩時用非常委婉的口氣拒絕:「這條路我不能走,只能你一個人過去。」
小男孩似乎想繼續說服,但被太鼓鐘貞宗搶先一步搭話:「快走吧,你繼續猶豫下去的話,小心你媽媽不再等你先丟下你不管喔!」
「大哥哥……」
接著,審神者自身的白光全部凝聚在手掌上,手中出現有如螢火蟲般的大小的光球,她輕輕吹一口氣吹到小男孩的身上,小小的光球就直接進入他體內。
小男孩頓時恍神而愣了一會兒,過沒多久,他一臉恍然大悟,雖然一臉心不甘情不願,但他還是點點頭答應。
「我知道,那我走了。」
語畢,他小小的腳步隨著河流的小船跟著走。太鼓鐘貞宗就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等到小男孩走遠,河川上的紙船逐漸消失。目送小男孩離開的審神者終於鬆口氣,由於釋放出大量靈力讓她消耗不少精力和體力,整個人因此不支倒地。
注意到審神者狀況的燭台切光忠立刻一手抓住她的臂膀,以至於沒有讓審神者和地面做個親密接觸。
「身體比以往差呢……果然是到了中年嗎……」
她一邊苦笑一邊自嘲,燭台切光忠收起太刀空出了另一手抱住了身體虛弱的審神者。
「主人!」
太鼓鐘貞宗激動地瞬間爆哭,把整個臉埋在審神者的懷裡,哭哭啼啼的嗓音一直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居然讓妳陷入危機,我是個不稱職的護衛!」
審神者搖搖頭,吃力地抬起手臂摸了他的頭:「這是我的決定,你不必向我道歉。比起跟我說,真正需要你道歉的人是大俱利伽羅喔。」
太鼓鐘貞宗聽著便抬起頭,與審神著的視線對上。
她淺淺一笑,溫柔的嗓音繼續說:「雖然大俱利伽羅不太擅長表達,但他是非常關心我們的,而你之前說的話有傷到他的體貼,我希望你能好好跟他道歉。」
身體的疲勞感達到最高點,審神者氣若游絲的和太鼓鐘貞宗對話完便虛弱地閉上了雙眼。燭台切光忠稍微和他說幾句安慰話以及別愧疚的話題,之後就抱著審神者早一步先回本丸。
在場只剩下他和大俱利伽羅以及鶴丸。大俱利伽羅和鶴丸兩人因稍早的戰鬥耗損大量靈力,只見雙方互相攙扶,肩搭肩的一起佇立著。
「伽羅小子,站不穩跟我說一下,不小心跌倒了我會接住你的!」
面對鶴丸的玩笑口氣,大俱利伽羅沒有回應。正確來說,他嘖了幾聲表示不悅,不理會鶴丸接下來的任何說詞,一律沉默對應。
「大俱利伽羅……」
耳邊傳來鶴丸嘮叨的聲音中,大俱利伽羅聽見了太鼓鐘貞宗的呼喊。
大俱利伽羅微微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太鼓鐘貞宗就站在他眼前,下一秒,他激動地伸手抓住大俱利伽羅的衣角。
「對不起……!」
太鼓鐘貞宗整個人就埋在大俱利伽羅的身上,顫抖的嗓音向他道歉。大俱利伽羅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還愣了一會兒才有反應。
大俱利伽羅什麼話都沒說,伸出空出來的一手抱住太鼓鐘貞宗。
就這樣,兩人默默地抱了很久很久。
「卿卿我我太久了,別無視我啦!貞小子你霸佔主上也就算了,連伽羅小子你也想霸佔,要相親相愛的話回去再說啦~~」
直到鶴丸出聲反應該回去歇息,他們倆這才鬆開。
☆ ☆ ☆
跟著河川的小船走著走著,終於走到小男孩朝思暮想的母親。
看見母親的身影,小男孩很開心地抱住母親,兩人有說有笑地聊了很久。彷彿注意到時間,母親催促小男孩該前往他們該去的地方。
母親牽起小男孩小小的手,前往他們的目的地前進。
往前走時,母親刻意回頭,後方沒有任何人,她對著無人的方向張開嘴巴無聲地說著──
『謝謝妳。』
☆ ☆ ☆
慢慢找回身體知覺,審神者從夢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這裡不是她平常待的寢室,而是在庭院。
她躺在櫻花樹的樹幹上,這棵櫻花樹和其它櫻花樹不同,那是櫻花之神木花開耶姬加持過的櫻樹,一年四季一直綻放,永遠不會枯萎。
那棵樹是三条家的刀劍男士為了體弱多病的她而去找木花開耶姬祈求的櫻樹,只要吸取櫻樹上的靈氣可以讓她身體好轉。不論大小病情,刀劍男士們二話不說就把審神者放在櫻樹上,過幾天之後就康復了。
摸著自己的臉頰,雖然還是冰冷冷的但至少有回溫的狀況。審神者從不舒服的樹幹上起來,在坐起來的同時注意到有個人躺在她旁邊。
不知為何太鼓鐘貞宗就睡在她旁邊,一臉安詳地熟睡讓審神者有股想戳他臉頰的衝動。
收起玩弄的想法,審神者想脫外衣蓋在太鼓鐘貞宗身上。現在時間是夜晚,是非常容易著涼的氣候,但注意到她身上只穿襦袢沒有穿著外衣,有點懊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來吧!」
忽然,鶴丸從上面跳了下來,他注意到審神者的動作便把自告奮勇的把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在熟睡的太鼓鐘貞宗身上。
「嚇我一跳,原來你也在樹上啊……」
「不只我和貞小子喔!還有伽羅小子和光小子~~」
鶴丸說完,他口中的大俱利伽羅和燭台切光忠也默默現身。他們一直待在審神者身旁,跟太鼓鐘貞宗待的距離比較,他們反而待得比較遠一些。
「小貞隨時看著妳有沒有大礙,一直在旁邊死盯著妳不放,看著看著他就睡著了。」
燭台切光忠解釋著,他兩手抓著審神者的雙手,沒有詢問對方的意願就把她的手直接套進他穿戴的手套,而且他本人還沒脫下手套。
所以審神者和燭台切光忠的手一起戴同一隻手套。
「光、光忠!?」
「嗯──手還是有點冰呢──」
不理會審神者臉紅的燭台切光忠,擅自作主把手套讓她戴上,雖然過程中有觸碰到對方的手但審神者還是很不好意思。
燭台切光忠脫下手套,下意識的兩手互相摩擦,可見得今晚的天氣有點寒冷。
「……」大俱利伽羅脫下外套,默默地拿著外套遞給審神者。
「不用給我啦,大俱利伽羅你外套乖乖穿好。」
大俱利伽羅一動也不動,什麼話都沒說,就和審神者兩人沉默僵持好幾分鐘。
最後,審神者只好舉雙手投降,接過大俱利伽羅的外套就披在自己的身上。
「總是鬥不過大俱利伽羅呢……」審神者呼了兩口氣在手上,便笑著繼續說:「而且,你居然聽的懂我今天所說的那一句話,我本來是抱著想讓你了解但又不想讓你知道才故意這麼說的。」
當時,審神者說「小貞他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句話她故意用平淡、沒有任何停頓語氣解釋。
太鼓鐘貞宗當下的解釋成「小貞,他什麼都不知道」是審神者最希望對方所想的思考方向,但只騙過了太鼓鐘貞宗。
而大俱利伽羅推測審神者的動作以及太鼓鐘貞宗的話敲出了這句話真正的涵義:「小貞他……什麼都不知道」,當時他這才恍然大悟,才理解事情的矛盾點。
「小貞都被妳教壞了,居然和妳聯合起來一起欺騙我們。」
想到這裡,燭台切光忠有點不太高興地彈了審神者的額頭。雖然有稍微收力,但對審神者來說還是很痛。
審神者揉著額頭,心想這回真的惹到了燭台切光忠。
「真是的……身為妳的近侍還要注意妳隨時有沒有亂來啊……」
「……對不起,讓光忠擔心了。」
「下次別這麼做了,萬一妳死掉的話……」
「不會的。」審神者打斷燭台切光忠的話,篤定地對著他說:「我不會死的,在我有生之年中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這是我對每個刀劍男士的承諾。」
她甜美一笑,順手摸了摸太鼓鐘貞宗的頭。
「沒有絕對的永遠,我也是會生老病死,不過我的身體健康每況愈下,越來越差就是了……」
審神者這麼一說,燭台切光忠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話,說真的,對於主人生死的話題他總是一向迴避絕口不提。
「那就不要接觸髒東西嘛!讓我驚嚇這麼多次也不想想我這個老人家,容易引發心臟病啊!」鶴丸在一旁聽著就忍不住吐槽起來,故意驅除嚴肅的氣氛多一點歡樂。
大俱利伽羅簡單地說了幾個字:「貞醒了。」
不知道是大俱利伽羅刻意迴避沉悶的話題還是碰巧太鼓鐘貞宗剛好醒來,總之現在每個人的焦點放到剛醒來的太鼓鐘貞宗。
「唔……主人!」揉了揉眼睛,太鼓鐘貞宗發現審神者醒來,立即撲向她身上,緊張地問:「妳沒事吧?小光說只要妳躺在櫻花樹上吸取樹的靈力就會好很多!」
「沒事的!多虧你們,我好多了。」
拍拍太鼓鐘貞宗的背,安撫他激動的情緒,審神者輕聲細語的繼續說著。
「我剛剛夢見了喔,小弟弟終於見到媽媽,兩人就手牽手走在一起。」
「真的嗎?」
「是啊,剛剛小弟弟的媽媽特地跑到我夢裡跟我道謝呢。」
說著說著,審神者身體突然來個冷顛,雖然有燭台切光忠的手套和大俱利伽羅的外套保暖,但終究敵不過晚風的寒冷。
見狀,太鼓鐘貞宗想把身上的鶴丸外衣給審神者穿,但她搖頭說不要。
「那就進屋吧!」燭台切光忠提議:「既然主上的狀況有好轉,目前來看可以不用靠櫻樹的靈氣休養,而且天氣逐漸變冷,請主上直接進屋休息。」
「小光說的對,主人趕快進去休息吧!」
「哈哈……我已經睡很久了,還要繼續睡啊……」
太鼓鐘貞宗催促苦笑的審神者回房休息,燭台切光忠他們三人在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啊~~貞小子又佔據主上了啦!」
「鶴先生別吃醋了,偶爾禮讓一下小貞也沒關係吧?」
「光忠太寵貞了。」
每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目送了太鼓鐘貞宗用小小的身軀推著審神者進屋。
確定他們倆進去,其他人才放心地回到各自房間休息去。
審神者總有一天會離開,雖然不是現在的時間。
但在那之前,在她有生之年會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一直、一直──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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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安,我是珈禾
三篇小說加起來我居然寫了一萬八千多字,真的嚇了我一跳!(鶴丸附身)
這篇故事的祭品文有夠長,果然是因為寫到一半小貞馬上來我家太開心而爆字數吧OˇO
總之,謝謝各位持續追本篇故事
伊達文我寫的超開心,尤其是在描寫大俱利伽羅
默默守在對方背後行動的男人最帥了!
小貞我寫的就像剛出生的嬰孩,可愛無知(欸?)又華麗!
他就像可愛的小貴賓狗一直黏著審神者不放XDD(鶴丸又表示非常忌妒)
鶴丸整篇故事下來是最活潑、驚喜不斷的角色
只要一有嚴肅的場面,下一行由他開口就馬上變氣氛了
另外,在寫他的吃醋場景寫的非常開心呢~~
光忠的賢慧(欸?)和帥氣是故事中我一直在偷偷強調
我覺得我寫他最帥的一幕就是搭救鶴丸那一幕,還有幫審神者戴手套WWW
其實寫下來我有發現到一件事
那就是除了小貞之外,其他三位伊達男子都有抱審神者
寫完的時候才注意到,只差小貞沒抱而已XDDD
好了,接下來預計會放明年要出小說本的UNLIGHT×刀劍亂舞的故事啦\>ˇ</
補完坑洞又要繼續挖洞給自己跳(眼神死)
有任何感想歡迎留言喔~~
那麼,我們下次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