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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為了更文，偷偷小熬夜（ｒｙ
「……出去吃吧。」
房間內，翻著漫畫書的自己瞬間關上，莫名得想要吃點別的料理風格，否則一昧用中式餐點也是有膩的時候。
聽見突如其來的宣言，擁有柔順靛髮且紮成一小搓馬尾、一起看漫畫的歐吉桑——本名為三日月宗近的付喪神模仿我的動作般闔書，甚至眼神散發的期待訊息比我更強烈。
「孫女想吃什麼？」
不好意思，當下是必須吐槽的。
「怎麼覺得，歐吉桑比我還期待著？」
「哈哈哈，妳多心了。」真的是我多心嗎……
撇開對方情緒波動令我衍生微小的疑問，將重心擺在方才他問我的答案。
「唔，吃義式料理應該不錯，儘管是小貴了點。」記得離上次吃這類食物，已經是一個月左右的印象了。
而且，有點想吃焗烤類的……我的話可能吃不完就是了，一直以來。
比起陷入煩惱路線與菜單的自己，反觀對方興致不減得拍擊手掌，很自動自發的提議：
「那麼，爺爺幫妳轉告其他人，孫女先過去那邊。」
「唔？啊、喔。」
他變得好主動……這又是我多心嗎？隱約看見歐吉桑呈現櫻吹雪的絕佳狀態了。
目送一襲靛藍和服的纖細男性拂身而去，我則在腦內對出門的路程著手安排，並準備依他所言行動。
回到這邊，離開電腦桌的自己換上一件普通的白短袖衣——總不能以目前排汗背心跟短褲的打扮外出吧——順手拾取手機、鑰匙及錢包入口袋，再走回放有電腦的客廳。
眼簾清楚地，映照著不存在這世界的美男子，佇立至桌旁。
「啊，小孫女。」撞見愣在原地的自己，對方揚起以往的喜悅笑容接近。「讓妳久等了。」
「……」抱歉，現在情況太混亂了，需要解釋來潤滑完全定格的思考。
好似讀取我的心思，他抬袖的舉止帶給我的感覺像是在遮笑。
「自從八月初和孫女一起回娘家見岳父等人，以及去看一次電影之後，就沒有來這邊約會了不是嗎？」
「機會難得，爺爺想多與妳獨處嘛。」
正當思考停滯的自己打算駁回對方原來盤算好的計謀，他忽然看向電腦桌旁的和式寢室。
「唔嗯，小孫女的兄長跟兄長友人呢？妳曾提過會在這邊暫住一段時間。」
「欸？」拼湊完成的拒絕話語頓時被對方不經意的步調打亂，視線跟隨他得眺望漆黑的房內。
「那個人在昨天就被接走了，老哥在今早回去嚕。」
「嘿——也象徵著，家裡只有小孫女？」
「嗯呀，明天晚上家人才回來，不過回來的時間好像很晚就是。」
視線挪回至比我高至少二十公分的靈體，「怎麼了嗎？」為何歐吉桑莫名問這種問題咧？
——別過頭的他單手遮嘴，眼光不斷在游移的樣子，同時我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耳根子有些薰紅。
「歐吉桑？」他有多想吃義式料理到臉紅心跳呀？從嚐鮮美食的方面來看，和蠟燭或許不分軒輊？
歪頭的自己詢問後約幾分鐘，耳膜接收到有些口齒不清的音調。
「沒、沒什麼，小孫女別、別介意。」
「……？」
困惑的目光依舊投射於對方，頃刻間，他試圖恢復平時模樣得展露微笑，看往走道盡頭的另一間洋房。
「對了對了，爺爺想穿看看這世界的衣服。還有孫女兄長的衣服嗎？」
「唔欸？穿得下嗎？」忍不住在腦內描繪兩人的體格作對比，我不禁開始浮現強烈的違和感。
「更何況，他應該把衣服通通帶回去了，我覺得沒留幾件在這裡。」
「好可惜呢。」
關燈、鎖門……瑣碎的雜事結束，牽出腳踏車到馬路的自己跨上坐墊，確認坐穩便往後座望去。
他果然很主動地側坐完畢，像是期待遠足的小孩子。老實講，充滿突兀感卻逐漸習以為常的感受在心湖化開。
這究竟算好事還壞事啊？
不理會我神情複雜的心底，情緒好到哼歌的歐吉桑注視著詭異目光的自己。「這次往哪邊走？」
「呃，另外一邊。」
「這樣哪。」
路燈的照映下，徹底將對方精緻的臉蛋曝光無遺，原本足以迷惑眾多女性的笑靨此時更具吸引力。
柔軟的靛藍髮絲與其中的金色流蘇，隨風拂動。
——視野沒有產生移開的反應。
「小孫女的臉，紅如草莓呢。被爺爺迷得神魂顛倒了？」
「唔、沒有！」拉回遲鈍的意識，我立刻轉回前方且握住手把。「抓緊啦你，要準備騎了。」
「好——哈哈哈哈。」
＊ ＊
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趕緊鎖好車子的自己踩著不平靜的步伐，想要盡快抵達附近的餐廳。
原因不外乎，是怕顛峰晚餐時段的現在沒有座位。
越過大馬路的彼此轉彎走幾步路，便看到以前來過幾次的義式餐廳，推開玻璃門的我偷瞄幾眼內部，果然很多客人。
「請問幾位？」
「一位。」如果說兩位的話，肯定會遭受不少異樣眼光吧……因為只有我看得見歐吉桑的存在。
幸運地，櫃檯附近正好有一桌空的兩人座位，我被店員接待而坐這。
迅速點好料理與付帳的自己坐回原位，卻撞見對面的靈體笑咪咪得單手托著腮幫子。
「歐吉桑，你笑得我心底發寒。」隔壁桌有四位大學生或社會人士在談天的緣故，我只能故意注目右手邊的盆栽且悄悄提問。
儘管在櫃台對面，但店員幾乎背對我，加上門口那側的玻璃被茂盛的盆栽遮蔽我的影像，結論是這位置還挺不錯的。
「原來孫女喜歡這種類型的哪。」他仍然筆直的注視自己，口吻參雜幾抹發現新事物的感嘆。
「蛤？」
「沒什麼。」
待餐點一一送上，我也吃得差不多飽時，面前的焗烤飯還剩三分之一。
「……」糟糕，我的提拉米蘇可是還沒吃到，結果連主餐都吃不完了。話說比起培根，我更喜歡蘑菇，可惜蘑菇有點少。
看來只好把飲料和甜點打包回去了。
「吃不下？」
「嗯。」
我先是張望四周，想找店員協助我的需求，悲劇的是都在忙碌送餐或做餐點，我也一時沒有膽量去找背對櫃檯的店員因自身的唐突而打擾別人。
隔壁桌似乎終於吃飽喝足，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還是等會兒吧，有人空閒下來再去找店員好嚕。
使喚金屬湯匙的我翻動著焗烤的表皮尋找蘑菇的蹤跡，直到耳膜傳來熟悉的聲音。
「——爺爺想嚐看看，餵爺爺。」
湯匙頓時定格。
傻眼得直視一語驚人的靈體，我現在可能只差下巴沒有張開到脫臼的程度了。
「Are you kidding？」
太過震驚的關係，我下意識地講出國中三年最記得住的疑問句，雖然他可能聽不懂。
「什麼意思？」嗯，果真聽不懂。
「你在開玩笑嗎？」
彼此的場合可是人來人往的顛峰時段，要我做出憑空餵食的動作……絕對會被人誤會有魔神仔或精神病啊！
他的喉嚨倒是發出竊笑聲。你到底有沒有搞懂情況啊？
「爺爺想被孫女餵嘛。」
「替我顧慮一下我的處境啦。」
「——不行嗎？」
居然……居然露出無辜的眼神加上小動物的口吻……我的立場怎麼又變得像壞人一樣？
不行，必須要適時制止他，我可不想被外人貼上「精神病」的標籤。
深呼吸幾次下來，我鼓起剩餘的勇氣，欲堅定拒絕對方無厘頭的要求那刻——他的眼眶泛著反射光線的透明液體，使得端正的臉龐增添高殺傷力的無辜之情。
這次換成倒抽好幾口氣得縮起肩膀。
終究軟了心的自己無奈妥協。
「……知道啦，培根和飯，你想要哪個多？」
「哇咿！孫女對爺爺最好了。」眼看對方完全沒有剛剛的楚楚可憐貌，與其說是破涕為笑，倒不如說一切都是假的，我眼睛業障重。
也或許是該怪自己太容易退一步忍讓的性格……
「那爺爺想要多一點飯。」
「好，好。」
舀起滿滿一口的焗烤飯及培根，右掌抬到胸口高度的我以示意「這樣是極限了」的眼神投射至對方。
收到交流的付喪神彎低身軀，靈巧咬走湯匙的裝盛物。
「嗯，好吃。」
嘛……好歹歐吉桑是初次接觸這種食物，抱持想嚐鮮的心並非無法理解，就不計較了吧。
輕微嘆息的自己綻露淺短的苦笑，爾後啜飲自己點的伯爵冰奶茶。
＊ ＊
再移動一段距離，是附近最大的書局兼生活百貨。
我可能真的太久沒去逛書區了，隨便看一排漫畫區著實帶給我驚嚇的震撼——想買的其實很多啊！
完蛋，我身上的預算最多只有兩本，理智根本是天人交戰……
「好想買貓老師……」
「話說家裡的戰國最新是哪一集？」
「噢噢噢！心理學漫畫有新的了，想看。」
「啊，之前看過的恐怖ＲＰＧ有漫畫了，有、有點心動。」
「細胞擬人化的漫畫有出新的！這根本必買。」
「潮翻天的漫畫也有新的耶，剩這集就一套了……」
身旁忽然傳來無可抑制的笑聲。
一頭霧水的轉望笑到泛淚的男性靈體，只見他以欣慰的語氣為自己澄清。
「這樣才是爺爺認識的小孫女呢。」
「啥？」我可能要考慮找神刀組或管理員看診一下歐吉桑的智力了。
一番糾結之下，最後拿走有關細胞和心理學的兩本漫畫。
前往櫃台結帳那刻，經過販賣動漫周邊區的眼角無意瞄到一個胸章，是三日月宗近站在黑夜的鳥居前，手持常見的白狐狸面具。
反射性望向跟隨其後的歐吉桑，我以為他又會孩子氣的亂嚷著要我多擁有些關於他的物品之類。
——目睹到他的表情顯露幾分不悅。
「歐吉桑，你怎麼嚕？」照理而言，他應該不是這種反應才對。
「爺爺暫時不想看見有關狐狸的事物。」
他又和小狐丸吵架了？內心湧起擔憂的臆測，空著的右手偷偷得握住對方的左掌心。
或許太過突然，眼瞼睜大的靈體瞬間注視自身。
「那個……人家不希望你跟小狐丸吵架。」
不清楚是說中真相，抑或是溫柔的體貼——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同時左掌輕撫我的頭頂。
「沒事的，孫女別想太多。」
＊ ＊
回到家時，已經是八點多的事了。
慵懶得躺在有軟墊的床鋪，暫時不打算回去本丸的我身在平時過夜的家人房間，享受著撲面而來的水冷扇製造的強風。
人手一本戰利品，亢奮不已的自己邊解析書中的測試意義，邊融入劇情得捧腹大笑。
其實我當初認為他會先回去，沒料到歐吉桑堅持得想待在這，找不到理由趕人的我只好作罷。
「這個，很有趣呢。」右望閱讀著擬人漫畫的付喪神，對這漫畫有高度評價的我則笑開懷。
將臉湊過去的我比了比強烈印象的一名人物，「對呀，我最喜歡白血球了，很有趣！」
「確實如此。」說不定是深有同感，歐吉桑笑笑地附和自己。
視線移回手中的漫畫時，輪到我把書遞往旁人的位置。
「這個測試，感覺歐吉桑比較……有興致？」
「爺爺看看……嗯……『是否該離婚的十三個問題』……欸？」眼看他的嘴角有些抽蓄，促使滿腹的問號即將傾瀉而出。
「怎嚕？」
從整篇漫畫看下來，我自認這是他最有興趣的內容了。
「爺爺有種悲傷的感覺哪……」
「吶，歐吉桑。」
「嗯？」
「今天晚上，可以待在這裡……陪人家嗎？」
「可以唷。」
創作內容
晚餐約會
♤有關生活之事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