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米迦勒能力的「死亡的後裔」瞳孔收縮成一點,立刻解除「死亡同化」來躲過萊登蓄滿全力的一箭──同樣身為惡魔,「死亡的後裔」做出明智的選擇,同時暴露出「死亡同化」的弱點。
「『死亡同化』的缺陷就是必須站著當靶子。」萊登對這一箭把幻想森林撕開一個缺口感到很滿意,彷彿忘記身上的傷勢,得意滿滿地說:「然而摧毀一股力量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更強大的力量。」
無須任何知識或編織魔核的技術,惡魔的力量就是這麼簡單粗暴──這一點讓李璉有些羨慕,隨即又想到父親李淵的教誨:「沒有付出就能得到的力量會加速人的墮落,天使必須時時刻刻警惕並且遠離這種力量,否則就跟還沒墮落的人類沒什麼兩樣。」
「又是一個貝爾芬格。」
「死亡的後裔」變回原來的模樣,乾枯的臉上終於產生不明顯的波動,恨恨地說:「我要找的不是你,萊登。」
「為什麼他說『又』?」李璉忍不住好奇心而問萊登。
「家族恩怨,我得花一百年才解釋的清楚。」萊登嘴巴俏皮,實際上暗地準備好第二支充滿「惡魔之力」的閃電箭。
萊登接著對「死亡的後裔」問:「不然你來找誰啊?」
「卡列妮娜的弟弟。」
「喔──我知道了。」萊登指著「死亡的後裔」,像吐痰一樣吐出一口血,笑著說:「你喜歡卡列妮娜,想藉著她的弟弟來接近她,但是你知道她已經嫁作人婦了嗎?還是大名鼎鼎的李家,你招惹的起嗎?」他的後兩句像是要賣人情給身旁的李璉,讓李璉的臉上添了一點光彩
在眾人眼裡,萊登看起來輕鬆自在,看在畫詩眼裡則是憂心忡忡──萊登只是在硬撐而已,時間已經在慢慢擊垮他。
「醜八怪,你在發什麼呆啊?你不是很厲害嗎?」
「是啊!快上啊!」
班奈特姊妹老毛病發作,只是這回毫不留情地針對自己的隊友,扯著隊友的後腿、給對手喘息的時間,同為惡魔的萊登都為「死亡的後裔」感到無奈。
正當李璉要和萊登商量下一步的攻勢時,畫詩發出驚慌的呼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胡迪尼不見了?」
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到剛才昏迷不醒的胡迪尼躺的樹幹,那裡只有一片空氣,雖然這種狀況已經見怪不怪、但是自從胡迪尼在無限競技場上戰勝兩位導師後,胡迪尼的消失就變成一種無形的壓迫、壓在安潔莉卡等人身上,深怕一不留神又中了花樣百出的陷阱。
「胡迪尼!別躲了快出來!」安潔莉卡破口大罵仍無法掩飾驚懼的臉色,班奈特姊妹更是忍不住顫抖身軀,她們這次抱著看戲的心情前來觀賞這場「計畫中的霸凌」,沒想到計畫永遠感不上變化,她們已經後悔沒把貼身配劍都帶在身上,現在只能手無寸鐵地面對惡夢般的壓力。
李璉從前一直聽父親說戰場瞬息萬變,魔導士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存活下來,如今看來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