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菲歐拉緩緩拔劍、劍指刺客,高傲地揚起下巴,說:「我喜歡挑戰我的人,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
「菲歐拉大人,在下奉陛下之命維護閣下的性命。」趙信橫槍攔住菲歐拉,說:「請閣下退後,刺客由在下來解決。」
菲歐拉一生都在挑戰和接受挑戰,趙信的阻攔讓她耍起潑辣的性子,大罵:「請——讓開!趙總管,我不會說第二次。」
趙信陷入兩難,一邊有有命令在身、另一邊則是不能得罪羅倫特家族;他是道統的維護者,從嘉文二世任命他為皇家總管以來就從未改變立場——下一任國王必須是嘉文四世,光盾家族和蒂瑪西亞王國的領導人也必須「萬世嘉文」;權衡之後,趙信決定在一旁掠陣、阻止任何「意外」發生。
「是在下失禮,菲歐拉大人。」趙信退到一個可以隨時出手制止刺客痛下殺手的地方。
「哼!」菲歐拉冷哼,對刺客說:「報上你的名字,刺客,本小姐不殺無名之人。」
「我以為羅倫特家的人都喜歡用劍說話。」刺客手中的雙股劍舞出一團劍花,口氣比菲歐拉更加狂傲:「也罷,聽說妳是瓦羅然大陸最強的劍客,光這個外號就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我叫阿格斯,記得在地獄宣揚我的大名,因為等我在人間殺膩之後,我就會殺到那裡去。」
「狂妄之人!以榮譽之名,我要挑戰你!你將一文不值的死去,儘管你活著也毫無價值。」菲歐拉的尾音還沒有落下,劍已經直刺阿格斯身上的破綻,在她的眼裡、阿格斯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她有信心三招內讓囂張的阿格斯死於劍下。
兩劍相交,聲音像大教堂的宏鐘,菲歐拉對阿格斯能格擋她刁鑽劍術感到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名刺客比想像中還要厲害、喜的是終於找到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菲歐拉一生的目標。
菲歐拉的劍跳華爾滋,阿格斯的劍則是戰舞,兩種天差地遠的舞蹈竟然能節奏一致、有來有往,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嘆不已、尤其是趙信,他看出阿格斯的劍法、與一位過去在諾克薩斯角鬥場裡認識的朋友如出一轍,以格擋為主、刺斬為輔,劍術核心在於用最少的力氣、殺死最多的敵人,完全符合諾克薩斯的作風和精神。
「原來他說『打破我的紀錄』是這麼一回事。」趙信突然明白阿格斯的意圖,他根本就不是來刺殺菲歐拉,而是想向他證明誰才是真正的絞肉大賽冠軍。
果不其然,菲歐拉施展羅倫特家族獨傳的劍術「斗轉之力」時、阿格斯並沒有向她刻意賣出的破綻進攻,而是劍鋒一轉指向趙信,這一劍比剛才的任何一劍都還要快,眨眼之間就來到趙信的咽喉前,讓他感嘆歲月不饒人,如果自己全盛時期來面對這一劍應該綽綽有餘。
眼見趙信招架不及、即將被阿格斯殺害,鬥劍大廳面對前庭的牆壁突然被一個龐然大物撞得粉碎,原來是趕到前庭的希瓦娜發現情況危急,違背嘉文四世給她的規定,擅自變身成龍撲進來。
希瓦娜身上的火焰裡跳出一名裹著光明護盾的少女——拉克絲,她手中的魔杖射出一枚扭曲的光點,使阿格斯在光點的範圍內速度變慢,隨即被一顆光球束縛住手腳。
趙信一看機不可失,施展獨門的槍術「三重爪擊」擊飛阿格斯的雙股劍、打折阿格斯的膝蓋還有挑飛阿格斯,當阿格斯倒在地上時用槍頭抵住他的脖子,成功壓制這名武藝高強的刺客。
「太好了,趙總管。」拉克絲蹦蹦跳跳到菲歐拉身邊,問:「妳沒事吧?菲歐拉大人,妳一直沒來茶會讓人家好擔心啊。」
「哼!我好得很。」菲歐拉明顯因為決鬥被中斷而感到惱怒,口氣絲毫不客氣:「我自己就能對付刺客,要你們多管閒事。」
希瓦娜回復人型,走到阿格斯面前,大聲說道:「依照《蒂瑪西亞律法》,你是一級謀殺未遂的現行犯,任何蒂瑪西亞公民都有權力將你當場擊斃。」說完示意趙信殺掉阿格斯。
「住手!」菲歐拉大吼,對著希瓦娜說:「趙總管、希瓦娜大人,這位阿格斯先生剛才正在和我進行正式的決鬥,勝敗在人、生死在天,我們之間的決鬥還沒結束,所以請你們放了他。」
「可是……」拉克絲的話沒說完、就被菲歐拉凶惡的眼神瞪得縮回去。
菲歐拉走到趙信面前,說:「趙總管,請你放了他,讓我們的決鬥可以進行下去。」
在嘉文四世登基前和羅倫特家族交惡都是下下之策,趙信只能從命,放開差點就要殺死他的刺客,不過不得不承認——阿格斯的武藝就算在蒂瑪西亞也是首屈一指,這種人如果能感化將會是一大助力。
「諸位大人辛苦了,我和阿格斯將擇期進行決鬥,屈時將邀請各位大人前來。」菲歐拉突然變得有禮貌起來,對著拉克絲說:「請原諒我沒有準時赴會,拉克絲大人,我會擇期補辦一場。」
「嘻嘻,其實沒有關係啦。」拉克絲吐了吐舌頭,說完隨著趙信和希瓦娜離去。
阿格斯拉住菲歐拉伸出來拉自己一把的手,撿起自己的劍、問:「為什麼要救我?」
菲歐拉露出風情萬種的笑容,說:「我說過——敢挑戰我的人已經不多了,對我這種人來說,對手和知音一樣難找。」
「是嗎?」阿格斯盯著手上的雙股劍,看見劍身反射出自己的臉,說:「我好像也有這種感覺,說不定人間還有點樂趣,現在就死太可惜了。」
「很好,我正好有一個適合我們兩個的競技場,要來嗎?」
「哪裡?」
「英雄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