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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大遲到？
少陽感冒......往來寒熱、頭暈目眩(哭
第九章 延續
凡德拉與莉茲相擁，周圍的絲幕緩緩纏了過來，將兩人溫柔地包覆成一個繭。兩個人的意識如同他們的身體般互相擁抱，互相纏繞，逐漸遠離那快速崩壞的世界，進入永無休止的輪迴之中。
兩族的和平歷史、兩族的殺戮戰場，隨著交界城市在哀鳴中粉碎、崩解，一塊塊陷落，一塊塊落入深淵。
包覆學院的巨大陣法改變了形狀，中央塔變成了脊柱、在中央塔塔頂的銀色巨繭變成了頭顱，整個陣法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蛛魔，表情溫柔地自我擁抱，緩緩地隨著陷落的大地沉入黑暗。
於是，原本連繫著兩個世界的紐帶斷裂了，被割裂的兩個世界獲得了各自的和平。
凡德拉擁抱著莉茲，嗅著她的髮香，感受著絲線傳來的劇烈搖晃。
然後──
凡德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餐桌前，父親跟母親都坐在桌旁。
窗外傳來輕柔的鳥囀，太陽柔軟的晨光從庭院的樹枝間流淌而下，點點滴滴在玻璃窗上。
「沒想到，我兒子還是個大情聖啊。」
斯特拉姆夫人用抹刀唰唰唰地在吐司上塗抹著奶油，低垂的眼皮抬也不抬，語氣不陰不陽不涼不酸，聽不出是喜是怒。
凡德拉環顧周遭，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怎麼……」
「銀網太太把你這些年的所有糗事都告訴你爸了，而你爸又全都告訴我了。」斯特拉姆夫人的眼皮依舊沒有抬起來，咬了一口吐司：「好啊，為了人家家的姑娘裝傻充愣，騙了你爸，連你媽也不肯講，我們兩老就是這麼沒地位是吧？」
凡德拉看著母親，臉上的驚愕逐漸退去，然後露出了欣慰、慚愧、欣喜混合的表情，像是離家久矣的浪子在無意間踏上了家的門階，遇上了正要出門買菜的媽媽一樣。
「雖然……雖然遲了很多年，我也不期望你們能原諒我。但是……爸，媽，我很抱歉沒有早點跟你們講。」凡德拉的嗓音像是久咳病人般沙啞，眼眶裡蓄滿的淚水逐漸潰堤：「爸，媽，你們會原諒我嗎？」
這下子，換成斯特拉姆夫婦錯愕了。斯特拉姆大使還好，只是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斯特拉姆夫人竟然整個人嚇得跳了起來：
「你是誰！」
「媽……我是妳兒子啊。」凡德拉被母親的尖叫聲與動作嚇了一大跳，驚訝地連哭都忘記了，趕快解釋道。
「你……你該不會是跟莉茲交換靈魂了吧？妳是莉茲對吧？我不認得這麼乖巧聽話還會認錯的兒子！」斯特拉姆夫人依舊驚魂未定，抖抖索索的手指指著凡德拉大呼小叫。
一提到莉茲的名字，立刻就提醒了凡德拉一件萬分嚴重的事情。
一件，他不願去回想；一件，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挽回的事。
「對了……莉茲……我去找她來。」
看著兒子頭也不回地跑出飯廳，斯特拉姆夫人一臉憂心忡忡。
「他該不會是把我的那句玩笑話信以為真，要拉著莉茲過來證明自己還是自己吧？」斯特拉姆夫人遲疑地問。
斯特拉姆大使聳聳肩，不表示任何意見。
「我比較喜歡以前那個臭小子。」斯特拉姆夫人評論道：「立志老實的他太老實了，不會回嘴，不好玩。」
「妳啊……」斯特拉姆大使白了妻子一眼。
「莉茲！」在線上彈了彈，凡德拉在莉茲出現的時候，急切地喊了起來：「今天……今天是……」
「是雨果爾親王被刺殺的日子，是爆發動亂的那個日子。」莉茲一臉陰沉，像是幽深的深海，語氣中有緩緩沸騰的憤怒：「也是我死都不想想起的日子。」
凡德拉知道莉茲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畢竟，那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一個充滿痛苦的日子。他失去了家人、在接下來的二十年被戰爭的潮流推著東西漂泊；而同樣失去家人的她，則是被迫嫁給了一個自己厭惡的傢伙，犯下了許多不可否認的罪過。
正是因為兩人對這個日子的憎惡，他們才會選擇讓幻陣中的世界到昨天結束，然後再讓時間回到兩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不停地重複這樣的輪迴。
只是，已經重複了無數次的輪迴，這次卻出現了不可逆料的變化。先是兩人關於『最終決戰』的記憶莫名其妙地跳了出來，現在，本來應該重新開始的輪迴卻又繼續了下去。
「一定又是有人闖了進來，破壞了陣法，所以幻境中的時間軸才會錯亂，本來應該在昨天回到原點的時間才會繼續流動。看來，我得趕快醒過來，想辦法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莉茲的表情顯得相當猙獰可怕，對這一天的怨恨溢於言表。
「要我幫忙嗎？」
「不，我來處理就好。」莉茲看著凡德拉，臉孔緩和了下來，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放心，這個魔法陣畢竟是戰爭等級的陣法，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全。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切就會回到正軌，我們就能回到相識的那一天，讓一切重新開始……」
凡德拉垂下了頭，咬著下嘴唇，過了半晌才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莉茲。」
「什麼事？」
「我在想……這次，我們要不要試著改變這一切？」
莉茲陰鬱地看了凡德拉一眼，臉上柔和的線條再次變得暗沉：「改變？凡德拉，我們都知道，不管我們在這裡做了什麼，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可是……」
「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凡德拉，就算我們在這裡揭穿梅隆跟威廉‧雨果爾聯手刺殺雨果爾親王的陰謀，讓他們面對制裁，讓我們的親人活下去……」莉茲眼中閃著怒光：「那也只是自欺欺人，因為過去不會因為我們的『夢』而改變。這只是我們憑依著幻境而製造出來的『夢』！你忘了嗎，凡德拉？我們之所以要逃到這個幻夢當中，不就是因為我們不想再想起這一切，不想再經歷這一切了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我們約定過了，到昨天，這一切的幻夢就該終結、重新來過了。不然我們要什麼時候停止這一切？嗯？」莉茲兇狠地問道：「就算我們改變這一段夢境，我們又能改變多少？就算我們改變這整個幻夢世界，已經發生的歷史還是跟過去一樣：兩族大戰還是已經爆發了，你我還是被迫在戰爭中殺了無數人，交界都市還是會在戰爭的終末陷落，成為深淵。」
莉茲看著凡德拉，放軟了語調：「比起無法改變的過去，我更在意我們的未來。所以，我得醒來，我得好好處理這件事。否則，我們未來的生活依然會被打擾。」
「那麼……至少……至少讓我自己來做這件事。」凡德拉哀求道：「讓我試試看，讓我試著至少在幻夢中改變我們的未來，讓我們試著在幻夢中彌補所有的缺憾……」
凡德拉看著莉茲，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對著父母道歉時所感受到的解脫與滿足，堅定地抬起頭。
「既然這是夢，就讓我們勇敢夢一回，好嗎？」
莉茲看了凡德拉一眼，垂下眼，心軟地點點頭。
「好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那就去吧。」
然後，虛幻與真實，過去與現在就摻雜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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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庫諾等人在絲網陣中奔跑著，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中央的銀色月亮那兒傳來。雖然沒有實質的風、也沒刮起任何塵土，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某種東西被強行抽走。
「魔力……魔力被抽走了！」法師驚惶地大喊，比起使用武力或是神力的其他人，失去魔力對她的影響更大，造成的恐懼自然也更強烈。
然後，不遠處的月亮裂開了，一個散發著驚人煞氣的生物就這樣爬了出來。
那是一個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獰惡蜘蛛的巨大生物：有著烏黑的髮辮，迷人的紅唇，散發著紅光的眼睛；下半身則是有著八條長腿，跟包覆著外骨骼的龐大身軀。
「蛛魔族……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個存在……不對，為什麼她還活著？」看到那張和畫像別無二致的臉，法師崩潰地叫喊了起來。
「那是……誰？」弓箭手緊張地吞著口水問道。
莉茲盤據在遠方，朝著他們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微笑。
「她……她就是『暗幕將軍』，『長劍英雄』的宿敵，是個以殘忍與狡詐聞名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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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圍牆走回飯廳的短短幾十公尺，凡德拉一直在回憶，回憶「今天」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一百二十年前的這一天，梅隆跟威廉‧雨果爾兩人合謀，在交界城市與蛛魔族領地中間的曠野上刺殺了雨果爾親王。然後，先前秘密潛入交界城市的雨果爾家族武裝就會在群情激憤之下包圍蛛魔塔、同時分兵前往蛛魔與鮫魔的大使官邸，打算要血洗兩族大使的官邸洩恨。
同時，「得到消息」的梅隆會帶著他的親衛跟同學來「避免爭端」。刻意的擦槍走火之下，與蛛魔大使官邸比鄰的人類大使官邸就不幸受到波及，除了剛好去學院上課的凡德拉與莉茲以外，包括休假的斯特拉姆大使夫婦、銀網大使、還有兩棟宅子裡無數的僕役，沒有人倖免。
雙方的大使都被殺死、兩造人等卻都認為自己有理的情況下，不論是雨果爾親王家族還是蛛魔族都不願意認錯、也都不原諒對方的行為，就此，小小的星火就點燃了一場戰爭。
而身為蛛魔男性的梅隆‧暗幕與身為庶子的威廉‧雨果爾就趁著戰爭的機會，擺脫自己身分的束縛、在亂世中憑著軍功與機謀擊敗了自己的姊姊、哥哥們，爬上了高位。
莉茲在蛛魔王族的威脅利誘下投靠了他們，冠上了「暗幕」的王家姓氏，成為了梅隆的妻子，也成為日後惡名昭彰的「暗幕將軍」；至於凡德拉則是靠著自己的劍技闖出名號，成為著名的劍豪──「長劍英雄」。
曾經是親密友伴的兩人就這樣互相殘殺，在戰場上、在戰場外都殺紅了眼。都親手殺了無數認識的臉孔，也都讓更多認識、不認識的臉孔因為自己而死。
直到最後，莉茲才在無意間得知這場戰爭與梅隆之間的關係。
有了她的暗中掣肘，才把戰場從人類的國土慢慢拉回邊界都市，也才促成了最後那場讓邊界都市陷落的戰爭。
凡德拉站在飯廳口，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知道，莉茲之所以不讓他出去幫忙，是因為跟長壽的蛛魔相比，人類的壽命太過短促。早該老死的自己，現在完全是靠著這個法陣的力量才得以苟延殘喘的。自己如果真的出去了，很有可能會變成莉茲的累贅。
所以，他更要試著扭轉這個幻境世界中的一切。讓凱旋而歸的莉茲也能撫平心中的傷痛。
他握緊了拳頭。
一定！
「莉茲呢？」
「上學去了。」凡德拉開始隨口胡謅：「要準備辯論比賽，似乎是很忙的樣子。」
雖然這只是兩人憑依著幻陣、憑藉著記憶所打造的虛幻世界，雖然接下來就是讓自己無比心痛的回憶，凡德拉仍然決定要試著改變。
雖然自己一直沒有勇氣主動改變，但是，既然上天給了這次改變的機會，他決定要伸出手，撫平自己心中的缺憾。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就算是做白日夢也好，自己也要把過去那句沒有說出口的「抱歉」說出口，自己也要努力扭轉那個撕裂自己生活的命運。
「這樣啊。」斯特拉姆夫人偷偷看了凡德拉一眼：「你還好吧？」
「還好。」看著母親的臉，凡德拉差點就笑了出來，卻也無比想哭。
畢竟，這只是自己回憶中的殘影，只是一個不完整的回音。
「對了，爸爸。」凡德拉轉向斯特拉姆大使：「我想……雨果爾親王殿下可能有危險。」
「什麼？」斯特拉姆大使站了起來：「你……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我昨天拉著莉茲躲到一旁喝酒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暗幕家的梅隆跟雨果爾家的威廉在討論一些……」凡德拉裝出斟酌用字遣詞的模樣，其實是在想該怎麼胡謅會比較可信：「……一些他們不該知道的情報。例如親王今天一大早出發，然後在交界城市與蛛魔族的領地中間大約有二十里的路程是守衛能力最薄弱的。而且，梅隆還提到了他跟地蛛魔族過從甚密……」
凡德拉苦思冥想的樣子微妙維肖，似乎真的是為了自己聽到的不祥消息而苦惱：「我昨天聽到這些的時候也有點茫了，也就沒有細想，不過剛剛想起就覺得這似乎真的很不妙……」
斯特拉姆大使臉色鐵青，老練的他沒有問梅隆與威廉兩人這樣做背後有甚麼動機，因為光是這些機密的情報洩漏，就代表著雨果爾親王的安全的確受到了威脅。
有的時候，會發生的「事實」比探討背後的原因更重要。
「艾琳待在家裡，讓僕役們警戒，把家裡所有的保護措施都打開。我馬上去通知銀網大使。」斯特拉姆大使說完就大步走出飯廳，要自己的家人與僕役們做好準備：「管家，馬上把馬車準備好，然後敲響閣樓裡的警鐘，通知其他的大使家族。我要馬上回塔裡應付任何狀況。凡德拉，你馬上騎馬到城衛軍總部，要他們派一支標準戰鬥部隊去支援親王殿下，同時要他們全城戒嚴。拿去。」
凡德拉接下了父親拋來的戒指，上面有著代表交界城市的圓，周遭環繞著代表各族的寶石。
「有大使的信物，沒有人會多囉嗦什麼。你答應過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人了，懂嗎？」
凡德拉看著父親的眼睛。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
經歷不知多少次的夢寐，他終於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是，爸爸，我不會搞砸的。」
「辦完之後馬上去學院把莉茲、還有所有逗留在學院的大使子女接回來。如果有人要生事的話，所有大使、跟大使的家眷都可能是目標。」斯特拉姆大使拍拍凡德拉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所有的言語都不如這個動作明瞭。
「是，爸爸。」
噹噹噹──
在斯特拉姆大宅中敲響的鐘聲追隨下，一匹快馬與一輛深黑色的馬車並轡衝出了宅邸。
在一般民眾的耳裡，這不過是沒有在整點響起的鐘聲，可能是某個無聊人士的惡作劇；但是，在大使宅邸的相關人員耳裡，代表的意義便截然不同。
「斯特拉姆大使宅敲響了『警鐘』！」
「快去通報老爺。」
「發生什麼事了？」
「是親王怎麼了嗎？」
「會不會是誤報？」
「不可能，誰都知道『警鐘』的重要性。」
「管家，立刻開啟大宅的所有防禦措施！」
「備車！備車！」
沒過多久，各個大使的馬車紛紛駛出宅邸，全都奔赴各自的塔。
一切騷亂的始作俑者凡德拉騎著快馬，在大街小巷裡橫衝直撞，嘴裡不停對著兩旁的行人大聲呼喝。
雖然只是幻境，但是他還是拿出了百分百的幹勁，久違的火焰燒掉了他一身的懶散與散漫，只求在這個時間軸結束之前能稍稍挽回自己心中的遺憾。
不久，一棟紅石外牆的堡壘式建築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在圍牆上還有簡易的塔樓，佈署著重弩，門前則是有兩個拿著戰戟的士兵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站住！這裡是城衛軍總部！」
「斯特拉姆大使的命令！放我進去，我要馬上面見你們的最高指揮官！」凡德拉舉起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一點也沒有要減速的意思：「這是命令！閃開！」
兩名軍士閃開了，凡德拉直接打馬衝進了指揮所的前庭，還沒來得及下馬就對著裡面大聲叫喊：「我奉斯特拉姆大使的命令前來，交界都市城衛軍的指揮官，葛爾少將請出來一見！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稟！」
不過五秒，一個高大的真魔就大步走了出來，腰桿筆直，面容冷肅。
「我就是葛爾少將，你帶來什麼口信，需要這樣驚惶失措、衝撞我的指揮部？」
「有情報指出，有人要伏擊雨果爾親王的車隊。」凡德拉翻下馬，連忙遞出手上的戒指：「這裡是斯特拉姆大使給我的信物。請少將馬上派出一支標準戰鬥部隊支援，同時請您全城戒嚴，以免有匪徒趁機引起動亂。」
少將接過代表大使的戒指，鋼塑的面容抖了抖，立刻把戒指還給凡德拉。
「特拉、你跟瓦爾奧帶上一支加強部隊，挑最快的馬，務必要確保親王車隊的安全。」少將轉過頭，對身後的軍官們下令：「卡禮、文德拉，你們立刻派出你們手下所有人到全城各個支部，下令他們全體戒嚴，一律不准說出原因，以免引起民眾的恐慌與騷亂。」
「您盡快布置，我還要去學院確保各位大使的子女安全。」凡德拉行了一禮之後就要走，卻被少將叫住了。
「等等，我派一支特別小隊護送你過去。」
「不，我……」
「安全為上。」少將的口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派一支在這裡實習的學院生陪你去，他們都通過了我的訓練，只要畢業就是正式的城衛軍小隊長。有學生的身份，進入學院也沒有任何問題。」
「是。」看到少將如此堅持，凡德拉也只好點頭同意。
還好，小隊的隊員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馬上就排好了陣列。
「走吧！」連看都沒有看身後的精兵一眼，凡德拉立刻打馬奔出了學院。
（週四待續......）
創作內容
原創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