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現代paro
乙女向
內文為軍嬸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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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居住的地區因電力工程,從今晚八點開始到明天早上七點暫停供電,這個消息一度讓我打算去睡辦公室附近的旅館,沒有電力就不能使用電燈,而我的嗜好就是看書。
同居人的反應跟我相反,他非常期待停電夜晚的到來。一期一振使出各種手段,說服原本打算帶幾本書去睡旅館的我留在家裡。
「感覺還不錯,對吧?」在一片幽暗中,宛如點點星光般的黃橙色燭火,將一期一振清秀的五官臉孔修飾得更加溫潤。
一排排的橘黃朦朧光圈,就像夏季慶典的燈火,懸浮在飄散水蒸氣的浴室裡。我趴在浴缸邊緣與他四目相交,心中湧起度假遊玩般的閒適放鬆:「嗯,是啊,好像置身於夢境中。」出聲時才發現自己的音調軟綿綿地,像是快要睡著一般。
腦海中浮現今夜色香味俱全的燭光晚餐,口腔內頓時瀰漫特製的肉醬香氣、蘑菇切片的清脆口感以及香檳的甜味。晚餐由一期一振全權包辦,他花了很多時間專研食譜、配餐酒與餐桌佈置。
「還會覺得停電的夜晚無趣嗎?」一期一振的下巴擱置在我肩膀上,臉頰貼著濕潤的頭髮。
「不會。」我果斷地回答,旋即意會到他問題的真意,連忙補充道:「跟你在一起就會非常有趣。」
「只有這樣?」一期一振將我攬進懷中,雙手不懷好意地在我背上漫遊。
他試探的語氣激起我的玩性,我稍微挪動身體,跨坐在他大腿上,面對面地抱住他。
「晚餐的菜色味道以及氣氛非常棒,我很開心喔。」我帶著獎勵意味親吻他,而一期一振毫不客氣地攫取更多。纏綿的深吻直到出現缺氧的暈眩才依依不捨地畫下句點。
當我還在調整混亂的氣息時,一期一振早已迫不急待對我的頸子大做文章,雖然就這樣進行下去也不錯;但增加獲得獎賞的困難度會變得更有趣。
「等一下。」推開一期一振時,他赤裸裸地表現不悅的情緒,我立即用撫摸臉頰與肩膀當作安慰。
「你必須答對我的問題才能繼續前行喔。」我露出狡詐的笑容,手指略帶挑釁地劃過他的嘴唇。
一期一振挑眉,露出好勝的表情:「妳現在是斯芬克斯(Sphinx)※1.的化身,那我只好扮演伊底帕斯(Oedipus)※1.來為民除害。先告訴我,答對的獎勵以及答錯的懲罰。」
「答對可以吃掉我,答錯就是被我吃掉,很公平吧。」
一期一振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說吧,妳的謎題是什麼?」
我舔了一下嘴唇,開口道:「一位老人有三個兒子,某日他跟三個兒子說能用一枚金幣買到可以裝滿整個房間的東西者,將獨自繼承他全部的財產。大兒子買了一整車的稻草堆,二兒子買了許多袋羽毛,小兒子買了兩樣東西。夜晚,老人召集三個兒子驗收成果,大兒子跟二兒子都失敗,當小兒子從口袋中掏出兩樣小東西,瞬間就填滿整個房間,他究竟買了什麼?」※2.
一期一振陷入沉思時,我的嘴唇在他脖子、肩膀與胸膛上肆無忌憚地喧鬧著。當我想要往下擴張自己的領域時,一期一振終於出手制止我的胡作非為。
「結果都還沒出來,就急著想吃掉我,看來妳似乎很餓呢。」一期一振用雙臂將我圈在懷裡,限制我部份的行動。
「那麼,伊底帕斯,你準備好要回答了嗎?」我故意朝他臉上吹吐一口氣。
一期一振露出胸有成足的微笑,傾身用部分重量壓住我:「火柴與蠟燭,燭光能在夜晚填滿一個房間,就像現在的浴室。」
我愣了一下,隨即緊抱著他,避免被壓倒:「你有看過那則故事吧!」
一期一振的雙手環遊在我背部與腰際,他用爽朗愉悅的聲調回應:「怎麼,我答對了,妳就想反悔嗎?這樣不行喔,說話要算話,否則會變成放羊的孩子,況且……妳無法證明我看過。」
「你果然看過!」擠了兩個人的浴缸活動範圍非常小,我只能緊緊抱住一期一振,避免他繼續進行其他行動。
一期一振在我耳邊吹吐熱氣,並刻意壓低音量,讓聲調變成會讓人產生酥麻感的低沉:「我一直都很注意妳,今晚更是如此,不管是肢體動作、講話音調、臉部表情還有眼睛所注視的方向。妳在說謎題的時候,目光是放著櫃子上的蠟燭喔。」
他的聲音還有話語內容,融化我的心防,讓我無條件投降。
「罷了。我願賭服輸,況且『知』也是實力的一部份。」我輕啄一下他的唇瓣。
一期一振被逗樂了,他低頭輕咬我的肩膀幾口:「那麼,我可以兌現答對的獎勵嗎?」
我撫摸他的後頸與肩膀,笑著說:「當然,只要你有足夠的胃口。」
在光影搖曳的昏暗中,一期一振嘴角勾起的上揚弧度,讓我聯想到裂嘴露出尖牙的肉食動物:「我現在餓的可以吃掉兩個妳。」
—完—
※1.斯芬克斯(Sphinx)與伊底帕斯(Oedipus)-希臘神話中,斯芬克斯會出謎題給路過的人,答錯就會被牠吃掉,牠的謎題是『早上用四隻腳走路,中午用兩隻腳走路,晚上用三隻腳走路的生物是什麼』。這個題目答案是人,人出生時用四肢爬行、長大後用兩隻腳走路、年老時需要柺杖,伊底帕斯是解開謎題的人。
※2.此故事來自格林出版的《謎宮傳奇》(文/喬治夏儂、圖/彼德席斯、譯/彭倩文)第28頁至第3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