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就像面對觀眾的演員,在血肉糢糊的臉上雕塑出充滿人性的面具。
這樣就補齊契章了(合掌) 我心願已了,準備寫下一坑 ( 不
但後來仔細想想也不用特別的分章,雖然是連載卻沒有完全遵從著連貫性呢
就像想要選適合的曲卻選了一個歌詞不符文意的歌曲
鮮花如爆炸般的乍現於他的腦側。
魁駄著實的直起腰桿,僵硬的轉動脖子慢慢看向紅黃燦爛交織的花束。
「呼--碰碰。」在他上方的女孩露出貝齒笑著吹玩具槍口,「這裡是特別巡查花菜子,請問魁駄先生是否在昨日見過樁小姐呢?」
樁,不被人所注意到的、僅有外表的流浪女藝者,就像春風般的到來也像花瓣般的凋零--那件不值一提的失敗作品。
魁駄神情認真的與躺在木箱上女孩對上雙眼,語帶平靜的說:「有,我是她的彩妝師。」他輕柔的將手上的畫筆放入木盒內,怕是多餘的動作會將彩筆上的顏料刮落。
「噢、原來魁駄先生還會畫圖呀?」花菜子的視線被他的小動作所吸引到放置在魁駄腿上的畫紙上。
但她看不懂繪畫作品便沒特別去注意紙上的圖畫,花菜子繼續問道:「那魁駄先生有在夜晚看到樁小姐嗎?」
「沒有,記得洗碗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嗎?」魁駄無奈的蹙眉微微歪頭,「妳有來找過我拿綠豆糕呢。」
「噢--對。」花菜子感覺不妙的驚呼,然後警覺的眼珠子到處看周圍,她低聲的說:「綠豆糕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你答應過了。」
「答應了。」魁駄點頭,然後注意到有到人影朝他們走近,蒼藍的眼神緊盯著人影的移動。
魁駄的眼神讓花菜子意識到這時候會來找她的人只有一個,肯定是團長--「花菜子!妳還在這裡偷懶?」一想到他的聲音就像蟬叫般麻煩,她像隻受到驚嚇的花貓弓起背脊。
「是的,這裡是花菜子巡警,感謝您的回答!」她大聲呼嚷後在那個大叔人影來到前就一蹦一跳地逃走了,一溜煙的樣子也和貓咪一個樣。
「真是的,逃走特別的快……喂、魁駄,新劇本的場景設計好了嗎?」團長將粗壯的手臂塞入和袖內,皺起濃眉一邊看著周圍環境一邊走向魁駄的位置。
「是的,請您過目。」他將畫紙遞給團長,上頭畫著掛著許多紫藤花的屏風與被綠葉纏繞的木格欄擺設,紅黃交織的繡球隨意的擺在地上襯托出了花草的欣欣向榮。
「不錯,十分符合夏季呢。」團長頻頻點頭,「很有才華,交給你真讓人放心。」他小心的將畫紙交還給魁駄。
他輕巧的道謝、鞠躬,抿著唇的嘴角提起溫和的笑意。
目送團長離開,魁駄指骨突出的手指輕劃在紙上的彩粉,這樣的舞台會有更好的發揮,更完美的……不。
魁駄起身把畫紙和身旁的木盒子都整齊的收齊,用布塊擦拭一塵不染的木櫃後才將物品放入內,再三的擦拭周圍的所有物品,精神性的潔癖讓他感到腦袋麻痺。
呼……
屏著氣息魁駄的手指細點著帳篷內的木偶、花盆、繡球、燈籠……踏著謹慎的腳步走出空無一人的帳篷中,布簾外的刺眼陽光伴隨著吹響的喇叭吸引了他的注意。
響板的節奏傳入耳內,然後加入了四節拍的鼓聲。
室外劇組的舞團正排演著「仲夏蝴蝶夢」的舞蹈,紫霧色的薄紗在天際間旋舞著,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肢體和動人的光影。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跟著旋律跳躍,輕點奏在腿側。
監督整場排演的導演打了一個響指,這時舞者快速拉開纏在腰間的一條絲布,裡頭的花瓣順著氣流的灑向蔚藍的天空,紫紅色的花瓣凋零也伴隨著舞者的落幕。
是離不開花朵的蝶呢?亦或是想挽留蝶的紫藤花。
魁駄的嘴角微微抽動,花瓣的散落讓自己的心臟正在瘋狂跳動。
是眷戀著血肉的花朵。亦或是牽起血絲的百合呢?
因為緊張而快速煽動的睫毛看向另一邊正在製作佈景的人員,隨意地向不特定的對象揮手問候,很多人在看著這樣的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對吧?
但腦中還是一片血肉糢糊、血肉糢糊、血肉糢糊、血肉糢糊。
要是多走一步就會感受到那壓迫呼吸的興奮感,要是多看一眼就會感受到那汗水滑過肌膚的酥麻感。
碰--
鮮紅燦爛交織的鮮花如爆炸般的乍現於他的左眼。
他不安的握緊拳頭,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然後想起一種噁心的嘔吐感迫使自己往樹陰下跑去,就像被線牽動般僵硬的跑過去。
魁駄的腦海中旋轉著許多前晚那失敗作品的碎片,他厭惡自己這種自嘲般的嘴角,厭惡滿足不了自己渴望殺戮的靈魂、肉體、與他的藝術?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有人朝他位置跑來,魁駄用憋氣來緊緊壓迫著自己腹部,緊摀著口中的指縫間溢出淡綠色的膽與腸的混和液體,緊握拳擦拭唇邊的液體。
照著節拍來,一、二、三深呼吸、放鬆臉部的肌肉--魁駄靠著樹幹滑落坐在泥地上,抬起慘白的臉色,緊皺著眉頭瞇細雙眼渙散的看著眾人。
「啊……中暑了。」魁駄虛弱的說道。
「你這弱雞--唉,誰來幫個忙把這娘娘腔抬回去好嗎?你、你、還有你!負責拿東西的!」壯碩的男子拍著滿是汗水的額頭,一面指了幾位體格強壯的男人。
他低聲的道歉、鞠躬,淺藍雙眼裡透露出淡然的愧歉。
「喂、記得倒杯茶給他。」遠處傳來了放不下心的關心,讓他的空胃再度翻滾起來。
抬著魁駄左臂的紅髮男子大聲地在他耳邊抱怨:「咱們的佈景繪師可行行好?不久就得出發去紫藤季,別總是病倒啊--」
「別那麼大聲,我耳根都疼了,這種熱天是身子不好的人都會暈倒,這有什麼嗎?」抬著右臂的舞團男子老愛跟紅髮男子唱反調。
還有一名褐色頭髮男孩跟在後頭拿著兩人份的包包,臉色表現出了無奈但並沒有不耐。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魁駄沙啞的低聲附和,隱忍著皮骯髒皮膚的發癢感,細細地用舌頭品嘗來自體內的苦味。
就像面對觀眾的演員,在血肉糢糊的臉上雕塑出充滿人性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