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空圍】醫生そらる&病人まふまふ(1)
#標題未定
* 注意事項：
1.勿代三
2.本文預計分3-5章節，文章不定時上傳。
3.虐文BE注意。
4.有日期的是まふ的日記。
*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有了寫日記的習慣？
是從住進醫院的時候嗎？他記不太清了。
但從逐次增加的藥量跟一次比一次還要令人痛苦的療程來看，他知道。
他的病情、並不好。
日記卻成了他情感唯一宣洩的出口。
*
【9月25日(火)】
我住進來這間病房已經五天了。
原來以前我在家裡吃的「補品」全都是用來抑制病情的藥物。
我得了什麼病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從小我的身體就不好，這我還是了解的。
別的孩子生病只要幾天就能痊癒，我需要用上幾週、甚至數個月的時間。
這次的病發作得比以往都還厲害，所以我被送進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天。
父母安排我住進這間單人病房，房間是統一的白色，連我的病袍也是呢。
單調、卻不失那種純白的靜謐。
我麻煩父母帶了幾盆綠色的盆栽來妝點我那有些無趣的病房。
在醫院裡我好像也只能看看書、寫寫詩畫畫圖消遣，其餘時間都被一波波的治療給佔據了。療程雖然沒有感覺──因為打了麻醉的關係吧──可是只要一恢復意識就會有痛徹心骨的撕裂感攫住我的全身，好幾次都在想著要不要乾脆這樣放棄好了？
可是只要想到父母不惜花下大筆金錢只為了讓我康復，我就想努力活著、讓他們開心。
阿、又要吃藥了呢。今天先寫到這吧。
*
「まふまふくん，該吃午餐了。」護理長將餐點放置到病床前的木桌上，在他的病歷上又添了一筆他所看不懂的資料。
餐盤上幾乎沒有他喜愛的食物，雖然這也是當然的，毫無忌諱的飲食非但對他的病情沒有幫助，更可能使其惡化。
在眾多菜色旁的角落，放著一個設計精緻的透明盒子，照理說裡面應該又會裝著五顏六色、他所陌生的藥品。但反常的今天的分量只有簡單的白色藥丸兩顆。
「今天的藥……變少了呢。」
「說到這個、まふまふくん，從今天開始你的主治醫師將會換成另一位喔。他可是我們這科的權威呢。好像也是他吩咐讓你的藥量減少的，等下他應該會來找你談談。」
權威？是他的病會好的意思嗎？
可是一旁滔滔不絕介紹著新醫生的護理長看起來卻比他興奮許多。
「請問、我生的病到底是什麼呢……」他吶吶啟口，道出那心中早已迴轉千萬遍的問題。
護理長卻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呢、你可能得去問そらるさん了呢。そらる就是那位主治醫師的名字。」
他斂下眼眸，「好的。」
他叫作そらる、嗎……
*
【9月28日(金)】
我的主治醫生，叫作そらる。
禮拜三的時候他來看過我了，那頭深藍色的捲毛留給我很深刻的印象。
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像尊雕像一樣。
不過、我很喜歡他說話的方式，不呆板而且簡潔有力，基本上他都有問必答。
那個問題，我卻再也沒開口問過。
但他太過簡短的回答常常讓我們倆陷入沉默中。
他的瞳孔也是很純粹的藍色，比天空的顏色還要深一些，不得不說、他雖然被奉為該科(還不知道是哪一科，改天再問問他吧)的權威醫生，他卻比我料想的還要年輕許多。
他給我的藥丸永遠比以往的醫生還要來的少，療程也沒有以前的那麼頻繁，比起治療、他更希望我多到外面走走。
他三不五時就會來看看我，大多都是我在閱讀的時間。
他來探望的時候幾乎都在跟我聊天，什麼都聊，雖然也是面無表情的跟我對話。從我看的書到以前的生活、我們的家庭、朋友……很多很多。
阿，說人人到。
そらるさん、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
夜幕時分，有人的腳步聲靠近他的病房。まふまふ不由得繃緊了神經。
他今天看的書是恐怖小說阿！都這種時候了、誰還會來看他？
他闔上書，緊盯著門口。
當那抹熟悉的藍色變得清晰、他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まふ、晚上的藥吃了嗎？」他微微頷首。
そらる身上穿著醫師專用的白袍，口罩也還戴著。
看來應該是手術結束後直接趕來まふ這的，他臉上帶著一絲工作後的疲憊。
平常的話、そらる都會在午餐後到傍晚前的時段來探望他，但這幾天可能要進行開刀的緣故吧──他來的時間比起前陣子、還要晚上許多。
「說謊、這是什麼？」他從一旁的抽屜裡掏出自己平時服用的藥物的盒子，有著月亮圖形、代表著晚上的那個區塊裡，數顆藥丸跟膠囊還安穩的躺在那邊。
まふ頓時語塞，「那、那是……」
「你少唬我、快吃。」
「知、知道了……」見そらる傳出一股不易察覺的狡黠、まふ聽話的把藥吃完。
看著他緊揪的五官和臉上無法言明的痛苦，そらる忍不住皺眉道：
「比起治療、吃藥很簡單吧？為甚麼你還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まふ的眼神忽地變得黯淡，當然、也就那一秒而已。
他馬上恢復了平時的笑臉。
「因為阿、感覺吞藥時都會有隨時要窒息的感覺。嘛、大概也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そらる遞了一個狐疑的目光，まふ轉頭看向他，就那麼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幾乎要被他深不可測的視線吞噬。
深藍色的眸子投來的訊息太過複雜，他無法理解。
他迅速把頭撇開，乾笑道：「哈哈……そらるさん肯定覺得我很不知足吧？明明そらるさん都已經把藥量……減少那麼多了。」
「藥物雖有效果卻不能將你的病徹底根治、那只是抑制病情。說穿了、當你一發作，那些藥也只是一些無用的東西罷了。病人的情緒跟求生意志才是痊癒的關鍵。」
他還特別咬重了『求生意志』這幾個字。
「所以、與其讓你在一回又一回的痛苦治療中求生，不如讓你打從心底想要活下去。」
一個人需要經歷過多少病患、執手過多少手術、或是踏足醫界多久，才有辦法將這些話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波瀾的道出？
該在他人的死生中徘徊多少次，才能懂得這些微不足道的道理？
まふ亮紅色的雙眸不經意的掃過他的面龐，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そらるさん、好像沒有笑過阿。
*
まふ挺直了身子，對著手裡的素描板塗塗擦擦，而模特兒嘛……
自然是這個房間裡除了自己以外的そらる了。
至於晚間11點多為什麼還要畫素描……
「そ、そらるさん，怎麼辦……」
「阿？」
「今天看了一整天的恐怖小說，我睡不著了……」
そらる無語。
所以思考了很久的方法就是讓まふ替そらる畫素描，讓他因疲勞而睡著。
但そらる反而捧起了那本小說津津有味的讀起來了。
正當そらる讀了一陣子，看的有些入迷後，まふ的聲音突兀的導近他的思緒。
「そらるさん，為什麼會來照顧我呢？」
そらる微愣，「照顧人需要理由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除了大型手術之外，負責的病人卻只有我一個。明明還有很多病人等著そらるさん去幫忙，可是そらるさん卻把時間跟力氣都花在我身上。為什麼呢？」
そらる將目光從書本移向他，良久、他嘆了口氣：
「我是被你父親拜託的。」
*
以醫者來說，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太過內向了。以從不與人積極交流這點來看就知道。
建立人脈網什麼的也是不願做，講白一點，『懶』的去做。
所以他從來不願去當某個人的主治醫生什麼的，對他來說那些都太過麻煩，他的職責就是負責救活人，僅此而已。
但當まふまふ的父親找上自己的時候，第一時間他還是想要推辭掉的。
「そらる醫生，拜託您了！看一眼まふ也好，至少告訴我們他有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好嗎？」
第一次看到まふ，還陷在沉眠中的他，一頭柔順的白髮平均的散落在枕頭上，雙脣微微抿起。他閉著雙眼，看起來應該睡得很安穩。
若沒有人告知他，他可能會覺得在自己眼前的まふまふ，是一尊雕刻精緻的陶瓷娃娃。
他沒有要嘗試讓他醒來，只是觀察了心電圖跟探了探他的脈博與呼吸情形。
從那天開始，他調查了まふまふ至今所有的病歷跟家族遺傳病史。
他的雙目微微瞇起，成了一種駭人的表情。
除了貧血這點是從孩在母體時就落下的病根，此外他的病狀都是自體產生的突變，而且都是そらる未曾見過的情況。
何況他還有嚴重的心律不整，不能亂用藥，藥效太強的更是大忌，在家養病時常常使用同種藥直到出現抗藥性、而後發作、又產生新的病情、再換一種藥物服用，就這樣陷入無限的惡性循環。
そらる整個人癱在辦公椅上，桌上盡是成堆的醫學資料，他不禁苦笑。
「你這病…可是首例阿……」
*
之後まふ的父親又來拜訪他一次，そらる很直白的告訴他實情。
「你、注定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他不敢去看對方的神情有多落寞，因為那是他不樂見的。
「不過，您放心。您的兒子──」
我會讓他帶著笑容離開。
*
「所以...そらるさん能治好我嗎？」
「如果你願意好好活著的話。」
まふ笑開了嘴，沒有繼續問他，只是專注於手上的畫。
兩個人沒有再交談，只餘鉛筆作畫的沙沙聲和翻書的聲音迴響。
── 咚。
忽地、鉛筆的斷裂聲跟まふ作嘔的聲音同時響起。
待そらる抬起頭時已經太遲，畫紙早已被渲染成一片腥紅、まふ的口中汨汨的流出鮮血，連衣服與摀住嘴巴的右手亦是，液體沿著青色血管的紋路滴下。
「咳、咳！」
そらる的腦袋突然變得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這情況來的太唐突也太奇怪，這幾天まふ的精神狀態一直都尚佳，病情在そらる的監督下稍微獲得了控制、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好轉的跡象。
可是現在的情形直接推翻了他的說法。
難不成……
そらる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按下緊急搖鈴。他把點滴跟營養劑的針頭重新插回まふ那瘦弱不堪的臂膀。
當初是因為まふ極力要求拔下針頭，因為他覺得不舒服，自己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他。以まふ的身子跟進食情形來看，他的生理機能幾乎是靠這些瓶瓶罐罐跟藥劑來維持的。
恐怕他這回重新開始注射，是再也無法拿下來了。
「まふ，深呼吸，絕對不能慌。護士等下就會來，等我、我去拿藥給你。」
一眨眼，そらる已經衝出病房外。
「該死、為什麼病毒偏偏在這時候異變……！」
To Be Continue.
創作內容
【そらまふ】醫生そらる&病人まふまふ(1)
ニコニコ唱見同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