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與瑪那》〈月下舞〉27- (改)

　　月夜刻意大口吸氣，希望這樣可以讓身體多回復一些。
　　「慢慢來，慢慢來……」卡爾一雙賊眼上下掃視月夜的身體，自水嫩的雙唇到鎖骨曲線、纖纖腰肢到雙腿內側。「上等的美人啊。」
　　
　　那視線真是叫人討厭至極！
　　月夜把高跟鞋往卡爾臉上丟去，就算那表情消失一秒鐘也好。
　　卡爾輕鬆地把高跟鞋接住，湊在鼻邊深吸著：「脫衣舞孃精彩的表演，不在於她的裸體，而是慢慢脫去衣服的這一段時間。妳吐出的最後一口氣，整場秀將推至高峰。」
　　卡爾用舌尖在高跟鞋上來回滑動：「善盡職責，安好妳的本分，綻放出最美麗的煙火吧……呵呵呵。」

　　「這傢伙是個變態！而且還是最極致的！」月夜渾身發麻，提起匕首衝了過去。「只要開啟那個像＂子彈時間＂的技能，我就是進戰無敵！」
　　因為先前與人對峙的經驗，月夜才膽敢這樣主動進攻，否則一個打網遊的肥宅，怎麼可能有如此勇氣。
　　卡爾好整以暇的看著獸耳娘衝來，不住搖頭：「外行，大外行。」

　　卡爾的主人將他安排做為劍鬥士，有自己的住所以及自由，甚至還有一點薪水，因為卡爾的劍術相當的高水準，叫他去搬雜物也太可惜了。
　　好些年過去，卡爾的劍術依舊維持在高水準，甚至有更精進的趨勢。在需要維持主人名譽的場合，屢屢獲勝。
　　這次競技比試依然是高風險，但每一次上場就有十五枚金幣，相較於其他無報酬的戰鬥，這已經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但賺取夠多的賞金，還能夠脫離奴隸身分。
　　卡爾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清楚他應該做什麼：「為主人爭取榮耀，讓主人高興，就是我卡爾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他看向自己的主人，那肥滋滋的禿頭佬正拿著一塊禮服碎片不斷吆喝。
　　
　　「知道了。」主人要最精采的。
　　卡爾虛晃一招，月夜果然順著卡爾的動作往一旁閃去，不過卡爾的拳頭早就在那位置準備好。
　　千鈞一髮之際，月夜閃過這一拳，可是身子已經過分接近卡爾。
　　卡爾倒轉劍柄，重重的打在月夜的背上。
。
　　「再努力些。」卡爾輕鬆地伸腳絆倒月夜：「再激烈些。」重踩在月夜身上。
　　「噗啊！」月夜奮力打滾，狼狽地滾開。
　　「為什麼？為什麼之前的那個子彈時間沒辦法發動了？」月夜只有在進入那個狀態下，才能與之抗衡，換言之，現在的她與盤子上的鮮肉無異。
　　「就算已經在這個奇幻世界裡面，身體也換成萌妹子，但是我腦袋裡面裝的東西還是一樣。」

　　又一次攻擊落空，卡爾老實不客氣地伸手揉向月夜的胸部。
　　「不錯不錯。」卡爾激賞的拍拍月夜的腦袋：「可惜沒辦法在床上遇見妳。
」
　　在場的觀眾爆出陣陣訕笑，羞得她滿臉潮紅。
　　「給我──放手！」月夜猛力刺去。
　　落空。
　　不單單是匕首落空，應該站著卡爾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消失了？」但胸部上的掌握不但沒消失，還揉捏了起來。
　　
　　「手黏在上面拔不下來啦！」卡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雙方的經驗技術差距過大，月夜甚至連敵人繞到背後都無法察覺。，
　　這次月夜頭也不回，匕首直接刺去。
　　但身上的禮服突然鬆開，往下滑落。卡爾順手解開了月夜背後的繩結，讓這衣衫不整的獸耳娘再也沒有服裝儀容的問題。

　　好在月夜反應夠快，雙手護住禮服，才免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視姦。
　　「生死對決之中，劍永遠都不能放下的喔。」卡爾順勢撫摸月夜的尾巴。
　　一股酥麻感自尾部直衝尾椎，刺激交感神經。月夜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腹中臟器好似動了一下。
　　這感覺馬上被更強烈的痛楚壓過，卡爾一腳踢開月夜，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如果不靠身體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對抗啊！」她痛得在地上不斷扭著身子，像是離水的魚一般。

　　卡爾如果認真起來，這比試勝負早就分出，他不斷的放水，就是為了滿足貴族們那原始的野性。

　　「快上啊！」一旁的大吼，將月夜拉回現實。這才發現，賓客們興奮地搖旗助陣，希望卡爾帶給月夜更多的痛苦、更多屈辱。
　　月夜環顧四周，場外是多麼的璀璨華麗，美食美酒不斷。而競技場內滿是沙粒血漬，甚至還有方才那焦屍的氣味。
　　「剖開她！」珠光寶氣的老頭。
　　「殺了她！」可愛的小男孩。
　　「玩壞她！」道貌岸然的中年人。
　　「上了她！」與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女。

　　這些人，只想看暴力、血腥、獸慾。而月夜，正是這場野蠻遊戲中待宰的羔羊。
　　「謝謝，謝謝。」卡爾向觀眾揮揮手致意。
　　「打不贏。」月夜心想。
　　「那麼，是該把妳姦了，還是把妳肚子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看？」
　　這句話讓月夜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是恐嚇，是真的會發生的事實！

　　卡爾步步逼近，月夜無心再戰，轉身便逃。
　　但淺藏在心裡的恐懼完全將她吞沒，地一腳跨出去竟然軟腳跌在地上。
　　月夜扎實地吃上一腳，胃中酸水吐了一地。
　　「嗚嗚呃…」她捲曲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為宴會帶來更多的滿足。

　　「月夜！」莉米緊抓鐵籠，恨不得出手相助，但競技場被魔法障蔽包圍，無法干涉。
　　莉米這時才認清楚事實：「懷斯曼的任務真的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甚至把命都賠上了？」
　　
　　月夜努力地撐起身子，兩眼無神地看著卡爾。
　　會死。
　　「站起來。」卡爾笑著說道。
　　月夜沒動。
　　「站起來！」卡爾吼道。

　　或許是心底還可望對方能放自己一條生路，月夜撐著顫抖的身體站起，
　　頭髮凌亂，酒紅色的禮服像是一塊破爛窗簾掛在獸耳娘身上，幾乎遮不住不斷顫動的雙乳與光滑白皙小腹，手腳上滿是擦傷血污。
　　「好！好啊！」貴族們爆出熱烈的喝采。
　　
　　華美的少女沒兩三下被打如野獸般狼狽，現在的處境好似在嘲笑一開始的傲氣，
　　「拜託……放過我……」月夜顫抖著說道。
　　「甚麼！狼少女月夜開口求饒了！」一旁的主持人桃樂絲大聲地喊著。
　　「即使知道這是一場不能投降的比賽，月夜還是開口求饒了！」第二次強調，狠狠的羞辱月夜。

　　卡爾搓著下巴，點點頭說：「竟然沒失禁。」這句說完，立刻踩住月夜裸足狠的一記右鉤拳，打在月夜臉上，月夜向後退去，可是腳被踩住無法後退，左鉤拳再次打上肚子，這才放開月夜的腳。
　　
　　月夜摀著鼻子在地上扭動著，胃中能吐的東西幾乎都吐光了。
　　卡爾也不趁勝追擊，喜勃勃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很痛吧？對吧？」拉著月夜的頭髮，將她提到自己臉前。
　　月夜掙扎著想撥開那浮著青筋的手臂，徒勞無功。
　　「這樣就對了，現在就妳展現價值的時候，燃燒生命成就一件事情，多棒啊？」
　　恐懼的黑點沾染四周，蔓延開來，佔領了月夜整個內心。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不能投降的戰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在這賣命！我……會……死……」
　　「不要再打了……我認輸………」月夜懦懦的討饒，放棄的自尊，放棄了任務。
　　卡爾溫柔的擦去月夜臉上的鼻血，後者縮瑟著。
　　「這是一場不能放棄的比賽，記得嗎？」他笑得令人發寒。
　　「不過先讓我研究一下。」卡爾注意到月夜的尾巴，不自主地拿起來細看。
　　「這是真的尾巴？」皮草滑順的從手掌上傳來：「怪不得叫狼少女，不過也只到今天為止。」
　　
　　月夜奮力一搏，抓緊卡爾的手臂，雙足用力蹬去。這下來的突然，卡爾索性放手讓月夜逃開去，還有力氣的獵物就要好好的玩弄。
　　「還有力氣就別裝成不行的樣子，在這死鬥的籠牢，只有拿出真本事才能存活下來。放過我、救救我、別打我、饒過我這些，太低俗了，簡直不堪入耳。」卡爾步步逼近。
　　「煙火總是如此，所以才只能當煙火。我想妳上場前懷斯曼一定跟妳說可以投降，對吧？這是我第三年參加，棄權這兩個字，一次也沒列入規則中。」
　　月夜咬牙瞪向懷斯曼的方向。懷斯曼在觀眾席聽不見競技場中的對話，但從月夜的表情也能猜得出，她想說什麼。
　　「加油吧，米列希安。」懷斯曼拿出懷錶，他只在乎月夜有沒有成功拖延時間，好達成任務。

　　「在妳真正努力過之前，先別急著放棄啊。我從軍７年，見的多了，口中討饒的傢伙往往都沒有用上全力，真正的盡全力，可不是妳現在這個樣子。」卡爾邊說邊玩弄月夜的尾巴。
　　尾巴傳來的酥麻更盛，像是不斷的往腹部灌注液體，那感覺累積得很快，一下子炸開，沿著脊髓直通腦部。
　　　　月夜猛然抬頭，雙眼流淚瞳孔上翻，口水沿著嘴角流下，身子不斷抽蓄冒汗，鼻息厚重，連卡爾都看出她有些不太對勁。　　「該不會是服毒自殺了？這樣擅自脫稿演出，很頭痛啊。」
　　若月夜沒照自己的喜好死去，卡爾會很難過的。他抽出長劍，對準月夜的腰部。　　「啊……」月夜嘆道。
　　「看樣子還沒打算放棄吧？很好很好，繼續接著玩怎麼樣？」卡爾收回長劍，在心裡捉摸要姦殺還是虐殺。

　　「簡直像是……飛起來了一樣。」月夜滿臉潮紅，軟軟的說著。
　　「你說什……」卡爾話還沒說完，下巴突然被猛力撞擊，差點咬斷舌頭。
　　月夜反抓卡爾的手臂做支撐向上膝擊，給對手下顎重重一腳。
　　
　　「太棒了！太美妙了！」卡爾看著已經跳開的月夜，心中狂喜。
　　能將這場戲演到最棒，說不定主人一高興就賞自己甚麼也說不定。
　　他吐出幾顆牙齒，舉劍橫在身側，只要月夜一進入他的攻擊範圍，立刻將她砍成殘廢。
　　這時，月夜的體內化學變化突破了活化能，剛才尾部傳來的那道電流，開啟體內臟器，一股力量蓄積在腹部，膨脹發熱。
　　一月夜想起獅子丸的一段話：「妳根本就不懂妳！仔細的去感覺內臟的跳動，從中引導出力量！這是基本中的基本。」
　　「從內臟引出力量，腹部裡面的內臟……丹田？」月夜不願再多想，現在的狀況好極了，現在就要把卡爾打敗！

　　卡爾這三十幾年的歲月中，不知對敵人揮了幾萬次，只有少數幾次揮空，現在揮空的次數又要記上一筆了。
　　月夜一瞬間消失在卡爾的視線裡。
　　「怎麼？」
　　卡爾才剛要反應，腿上已經被劃刺了一刀。多年的經驗讓他馬上揮劍護身，逼迫敵人拉開距離。
　　「這不可能？妳是怎麼做到的？」卡爾抽出繃帶包紮，眼睛緊盯眼前的獸耳娘。
　　姿勢一樣亂七八糟，滿身血汙灰塵，噴著沉重的氣息，但是她的牙確實碰到了自己。
　　「好熱，好舒服……好開心……」
　　獅子丸說得沒錯，在身體極度亢奮之際，某內臟將會與之共鳴，開始製造力量。但月夜只是單純的觀察到這個現象，如何將這力量引導百駭為己所用，卻是一點也不會。
　　不過波浪狀的快感不斷的搗鼓月夜的脊髓，脊髓又把這份愉悅送回骨盆中，肌肉不停的抽動著。
　　「已經錯失打敗我的機……」月夜擦去嘴角的血汙，露出尖尖的犬齒笑著。
　　「呵呵，就這個？初學者的老毛病，碰觸到皮毛就自以為可以出師了。」卡爾拋下盾牌，橫舉長劍：「接招吧。」

　　卡爾姿勢優美的攻去，贏得了不少掌聲。
　　月夜凝定心神，長劍來勢立即減緩，如泡在水中。
　　「Hello，老朋友。」
　　身體的感官變得極度敏感，腳底的沙子踩起來跟尖石沒甚麼區別，身上的肌膚可以清楚分辨氣流與每一根衣服纖維，在場的吵鬧聲宛如火藥炸裂般吵雜，手上的匕首，粗糙且沉重，如寒冬中的沉槳，又如微風中羽毛般輕靈。
　　這下子卡爾的攻擊完全碰觸不到月夜分毫，轉變之大，令在場所有人驚訝不已。
　　開始有人在猜測，卡爾是為了營造張力，故意放水，也有人開始為月夜打氣，期待她以小博大。會場熱鬧非凡的滾著。
　　「沒想到效果這麼好，這五百枚銀幣真是物超所值。」懷斯曼用眼角餘光瞄著氣窗，彩繪玻璃後似乎有人影晃動，隨即消失。
　　「繼續沸騰吧！越熱鬧越好！」懷斯曼難掩興奮情緒，放聲大喊，加入喧嘩行列。

　　夏風穩穩的在屋頂奔走，安裝風結晶製作而成的炸彈。
　　這炸彈原理相當簡單，用冰矛、石頭與風結晶就能製成。
　　夏風以冰矛當作梁柱，支撐由牆壁挖下的磚石，在正下方擺放風結晶，便算是大功告成。待冰柱融化，磚石重壓風結晶，自然能引起暴風，是一種簡單的擾敵陷阱。
　　宅邸的四周布滿了類似的機關，風結晶用完了就用火結晶代替，總之必須要引起騷動才行。
　　夜色由尚未落下的艾維卡沾染，粉色的薄紗裹住不寧靜的夜晚。
　　
　　夏風眼觀八方，她知道東西在哪一間書房，也知道等一下會發生的事情。
　　主人永遠是對的，她曾反對主人把月夜莉米等人加入任務，沒道理讓不相干的人送命。
　　但是主人決定的事情自己沒有插嘴的餘地，主人希望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支持，而不是為了聽不同意見而詢問夏風。
　　「主人永遠是對的，主人還沒失誤過。」但是這一次，夏風看不出來若計劃失敗要如何處理。
　　她晃了晃懸在空中的雙腳，靜靜的看著月夜與某劍士對打。
　　「真好啊……」夏風突然羨慕起月夜：「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單純的面對敵人就好，跟人對打的話，我也可以上場才對啊？」
　　夏風射出一枚苦無造型的冰矛，打在庭院的噴水池裡：「真好呢。」

　　「為什麼？為什麼打不中她？」卡爾連攻數招，月夜總是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閃躲開來。
「戰鬥可不是過個幾招就能有所成長。」
　　月夜匕首亂舞，白光閃爍，好幾次都差點被月夜傷到，但仔細觀察月夜動作。
　　如方才的可笑，那她為什麼能夠如此移動身軀？
　　數招過後，卡爾已經熟悉月夜的套路。
　　這就是經驗上的差距。
　　雖是如此，但是卡爾再也沒能碰到月夜一根汗毛。
　　卡爾越打越急，出招越來越快，他幾乎可以感覺到主人那針扎般的視線。
　　「我的任務就是令煙火炸開，如果做不到的話──怎麼可以做不到！」長劍劈空之聲不絕於耳。

　　卡爾著急，月夜也是慌得跳腳。
　　就算卡爾打不著，但體力也是有限的！對方一招接著一招，月夜只要踏錯一步就會被打通幾個劍孔。
　　「必須要有突破口！」拜這副身體所賜，月夜的思考時間變得很充裕，她大可在長劍緩慢切來之際好好思考要怎麼做。
　　那樣東西很快地就被月夜注意到了，拋在一旁的卡特盾！
　　卡爾察覺月夜眼神飄移，心神沒有完全放在戰鬥上，隨即想到自己拋下的那個盾牌。
　　「這小妞沒辦法正面與我抗衡，想到要利用盾牌格檔作後手攻擊！」卡爾心想。
　　「只要我有盾牌，扛下攻擊以後就可以換我進攻了！」月夜心想。

　　卡爾完全猜到月夜的意圖：「想拿盾牌就去吧，當妳意圖舉起盾牌的一瞬間，就是妳的死期。」
　　果然月夜鑽了個空隙，朝卡特盾發足狂奔。
　　「妳想幹什麼！」卡爾假裝大驚，急追了上去。
　　盾牌被月夜立起的瞬間，長劍同時落下：「看我把妳壓扁！」盾牌的重量加上卡爾的斬擊，這重量不是一個女子所能承受。
　　手上傳來的感覺與預想的完全不同！盾牌打著轉，卡爾那一記竟將盾牌砍得如陀螺般滴滴打轉，這一手贏得眾人的大聲喝采。
　　「人呢？」她將盾牌立起時短暫的消失在卡爾的視線，自此之後，月夜就消失了！
　　眼角恰巧捕捉到她那一襲紅色禮服，一回頭匕首已在眼前，好在平時訓練的扎實，左手立刻抓住月夜纖細的手腕，這完美的奇襲居然沒得逞！更糟的是月夜被卡爾抓住了！
　　「抓到了！跟妳腸子打招呼的時間到了喔！」卡爾習慣確定自己勝利以後，玩弄獵物。
　　在卡爾說這句話的同時間，月夜乾脆的放開匕首，白裡透紅的掌心正對著卡爾的臉。
　　「哈囉你好。」月夜凝聚瑪那，手中的冰球激射而出，在臉上立刻化做一攤薄冰凍住眼、鼻、口。
　　呼吸是人體的自主動作，平時不會特別感覺要如何控制其動作，只有在呼吸受阻時才會感受到呼吸的存在。
　　卡爾不知道月夜做了什麼，眼前一黑，口鼻被封，慌得甩開月夜，雙手往臉上亂抓，試圖恢復感官。
　　要知道，就算是在可預期的狀態下，呼吸被阻斷，人類也會陷入莫名的恐懼中。
　　月夜毫無忌憚欺入卡爾周身，再補了幾發弱弱的冰矛在卡爾臉上。
　　「該死的東西！」卡爾意識到，再這樣掙扎下去，那明晃晃的匕首可能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招呼，他握緊長劍，往最後看到月夜的地方劈去。
　　什麼都沒砍到，卡爾不放棄，一手撥除臉上冰片，另一手將劍舞得滴水不漏，雖加劇氧氣消耗，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做法。
　　月夜把握機會，抄起剛才被撕下的裙襬朝卡爾丟去，酒紅色的魟魚在空中平穩的降落，再觸及到卡爾的一瞬間，月夜也同時出現在一旁，手忙腳亂的將布料固定在敵人頭部。
而卡爾只感受到一絲滑順的觸感撫上臉頰，還沒來的急搞清楚狀況，頭部的束縛更增一層。
　　這下子卡爾已經完全沒有掙脫的可能了，原本還一絲不苟的套路開始紛亂，變成胡砍亂劈，原因無他，氧氣即將耗盡，這些只不過是困獸之鬥。
　　眾人眼見月夜突如其來的妙招逆轉，無不拍手叫好，在場中亂轉，搭配眾人的鼓譟聲更顯滑稽。
　　
　　正當眾人以為勝負已定之時，卡爾突然丟去長劍，抓著布料像陀螺一樣瘋狂的迴轉，月夜為了不讓他掙脫，沒想到身子竟然被拉了過去。
　　卡爾分辨力量方向，揮出手臂，不偏不倚地往月夜的腦袋抓去。

　　月夜自然看得分明，也能閃過這一招，但是放手的話，豈不是讓卡爾掙脫束縛，既然掙脫束縛，剝去臉上的冰屑也不是不可能，不！搞不好薄冰已經融化了也說不定。
　　卡爾的大手剛好捏住月夜的小臉，連一點遲疑的時間都沒耗去，立刻往地上砸去。
　　月夜的頭部直接撞擊競技場石造地面，還沒結束，卡爾奮力舉起月夜，原地跳起，將月夜當作唯一著地點，落下。

　　「月夜！！」莉米放聲大喊。
　　一個成年男子身穿板甲的重量，加上月夜本身的體重，這些力道完全加注在月夜的頭顱上，這……
　　
　　月夜也驚覺不妙，但是卡爾手宛如鐵箍緊緊扣住自己的腦門，情急之下，月夜抓著匕首猛刺卡爾的手臂。
　　
　　現場的觀眾從來沒聽過這麼恐怖的碎裂聲。

　　「真是一場精采的比賽！」桃樂絲興高彩烈的喊著：「雙方平手……不對！狼少女月夜勝出！」月夜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不過這些話語可沒傳到月夜的耳朵裡，心情稍一放鬆，身體上的疼痛席捲而來，剛才那樣風行水上的身體好似被綁上了層層繃帶，沉重而不能自己。
　　侍衛鬆開卡爾臉上的布料時，一張臉已經成了紫黑色。

　　隨後被月夜被領到後花園的房間裡接受治療與休息，就算已經獲勝，主辦單位還是害怕鬥技者逃走，鐵籠欄杆依舊，只是籠裡多了些醫療用品與食物。
　　「輪到妳的時候我會來叫妳。」貌似管家的中年婦女將月夜的鐵籠上鎖，離開。

　　這話也是白說的。
　　月夜倒在地上，睜著眼睛，不過眼白已經全變成紅色，細細的血絲從耳朵與鼻孔中泊泊流出。
　　微弱的氣息，是她唯一還活著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