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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2016破滅世界─七章【陰影】

來睡 | 2016-05-02 12:01:26 | 巴幣 2 | 人氣 154



     
闇夜之影


            總部12層

  一出電梯在眼前的是樸素的米白色磚石走道、兩側牆壁上手臂粗細的白色線條浮紋刻痕散發淡淡輝光延伸到另一端黑色房門兩側,線條上一點點微小細孔放射出刺目紅光照射到對面特殊材質打造成的牆上,不時變換角度。

  紅光的光芒刺眼奪目是比雷射更高等級的放射線─脈衝激光,在訪間有著能斬斷世間萬物的美譽。

  當然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不過研發部科學家曾經有過相關的試驗,就算是用目前號稱最高硬度等級的泰坦礦石也只有被切斷的份。

  其銳利度自然不言而喻。

  當然,要一直維持高破壞性的脈衝激光所需要的能源無疑不是任何人能輕鬆負荷起的。

  不過如果是做為護衛闇夜之影美國執行長的一道手續倒也不算什麼。
  

  站在炫目的走道前映入卡莉琳眼前的就是這般景象,無數光線在眼前不停變幻就像是夜店的舞台燈般絢麗燦爛,但身為執行秘書的卡莉琳清楚這一道道脈衝激光的凶險所以不管現在情況多麼不妙,她還是只能耐心的在電梯門前將自己的識別卡朝下劃過一旁的辯證機台,靜靜等待機器由紅色指示燈轉變成綠色的瞬間,激光如同不存在般轉眼消逝。

  終於等到走道淨空,心思起伏不定的卡莉琳還是盡可能使自己保持平靜如往常般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卡莉琳●裘爾隆狄亞報告。」

  隨著一聲請進卡莉琳走進房間。

  難得乾淨的辦公桌後方,執行長斯托曼臉上掛著招牌式黑眼圈頗有精神的翹著二郎腿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似乎早在等候她的到來。

  「執行長。」卡莉琳雙腿和壟腰桿挺直兩眼直視著斯托曼,這是她的一貫作風身為總部執行長秘書,就算只是美國分支總部的執行秘書還是要隨時保持完美儀態。

  「總部大樓正遭受破壞,監控部報告目前確認受損樓層由地下六層到地下五層對方正在向四層前進,由於對方武力超過武力科能負荷的層級是否向總部請求支援?」

  喔?

  原本從容作派的斯托曼隨著秘書的報告有些動搖的看著卡莉琳很久沒抽菸的他甚至拉開辦公桌抽屜,拿出那盒放在那超過半年的菸盒,默默的點菸在卡莉琳面前抽了起來。

  年過40長相依然保持年輕時的俊朗,斯托曼已經許久沒有在身為屬下的卡莉琳面前抽菸,原因只是因為卡莉琳不喜歡菸味。

  不過每當聚會旁人問起時他總是回應:上了年紀不太想抽已經戒了。

  感情上,放蕩不羈得他不會承認這些瑣事。

  就算他真的很喜歡這個總是凡事苛求完美的執行秘書,他也只會用偶爾的體貼不經意的約會試著去打動她。

  不過、不是現在。

  其實在稍早,早在卡莉琳找他前他就知道組織大樓正被破壞,但闇夜之影執行長的驕傲以及從容讓他覺得這些只是例行的小失控尤其又是慣犯的地下實驗科引起的,八成又是那些瘋狂科學家做的實驗暴走。

  這也是當初每個組織據點建立時實驗科總是在地下的原因,為了讓情況容易控制。

  但這次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首先在第一時間總機響起時斯托曼早已如往常般下令戰鬥科許可權限武力鎮壓必要時可將目標擊斃但已經過了15分鐘卻遲遲沒有得到內部回報。

  哪怕戰鬥科也好、實驗科也好都沒消息而過去最久的一次紀錄是5分20。

  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等候著的斯托曼隨著時間推移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從容。

  就在這時卡莉琳來了,帶著已經失控的消息。

  被突破到了五層甚至要到4層那意味著戰鬥科沒能成功阻攔對方而實驗科珍貴的設備、資料正在被破壞殆盡。

  但那些都不是斯托曼在意的。

  對方是如何突破走道上那些需要磁卡、攝影驗證的閘門?要知道單純用磁卡而非本人是沒辦法開啟那些厚達30公分的系統閘門,或者是武力破壞?駭入系統?

  不、不可能,以系統閘門的厚度就算對方有手段攻破也不可能短短十幾分鐘內就到五層,而另一種更是天方夜譚,組織系統都是由總部的鬼才科學家撰寫而不是世面上那些軟體,不僅是獨立作業每月還有總部專人來維護升級。

  可以說就軟體方面暗夜之影是當之無愧的世界頂尖。

  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雙手靠在桌上合握將腦袋重量放在上頭,斯托曼心思起伏不定的考慮著種種可能但剛有想法便再次推翻,不管如何現在的狀況也必須盡早做出決定在思考的同時對方也在破壞著這個組織耗費不少心力、財力建立的總部大樓。

  最壞的打算被派去保衛實驗科的2、3、5、9、12、13,6支小隊可能都被消滅不然不會連一點消息都沒傳來,哪怕是死前傳遞些消息也沒有,不是遭到襲擊就是雙方差距過大,但這有可能?這可是闇夜之影的戰鬥科可比菁英特種部隊的存在,每個都是超級戰士、國際職業傭兵水準。


  唉。


  情況的複雜另斯托曼忍不住在內心嘆了口氣。

  現在大樓除非戰鬥人員只剩11支小隊可以運用、其他只剩派不上用場的警衛......

  現況很不樂觀,不管怎樣都要向總部聯絡在對附近分部及人員要求支援,外出任務小隊就算了,等他們回來也挽回不了什麼。

  
  一旁靜靜等待的卡莉琳並沒有因為不耐煩而出聲打斷斯托曼的思緒,在這總部建立以來從沒發生過的事件下打擾執行長做決策很明顯是不智之舉哪怕自己有其他建議,就在卡莉琳想著是不是該稍微提醒下斯托曼的同時,他終於開口了。

  「向監控中心轉達跟總部傳達美國分會總部受到不明攻擊的消息並向附近分部及人員尤其是隱部要求立即支援,像他們釋出我們火力不足的消息讓他們明白嚴重性,另外加派作戰科1、7、11等3支小隊准許用新型重兵器作戰毋須考慮後果,給我把那個實驗科弄出來的怪物擋在地下2層不讓牠上來。」

  沒有間斷的下達完所有指示看著卡莉琳點頭之後再次開口:
  
  
  「考慮到小隊被突破的可能所有醫療人員及後勤人員即刻用外部車撤離至鄰近分部,戰鬥人員層級提升至最高警戒,在各層逃生門設警備點,電梯中央控制命令上鎖禁止使用、另外直升機隨時待命,情況不對我們直接撤離。」

  
  將命令全部下達完,斯托曼面色陰鬱的站起再次確認卡莉琳將剛才交代的指示完美記下並離去後,活動了下僵硬的雙腿轉過身看著大落地窗外天空一片烏雲密布的景色,時不時有一道道如同銀蛇般扭曲的閃電自眼前不斷落下。

  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


  漆黑如墨的天空如同瘴疫般覆蓋了整座城市、往昔明亮的星光被遮掩、皎潔的月亮亦被灰黑的積雲藏起、空氣中瀰漫一股悶熱、乾燥的感覺,夜晚的行人感覺到大雨即將落下,紛紛加快自己腳步。

  城市街道上原本熱鬧非常的店面隨著時間進入深夜早已打烊,只剩24小時營業的超商、加油站以及旅店還在營業,街道上空蕩蕩的罕有人跡。


  陰暗的夜色下。


  隨著一聲轟隆自天邊傳來一粒粒斗大的雨水自2千公尺高雲層落下,沉重的敲打在來不及尋找遮蔽的人身上、衣物濕溽的觸感如同鼻涕般黏附在皮膚上,傳來的不適感使他們更積極的尋找躲雨的地方。

  街道旁一間外觀設計非常時髦的服飾店白色基底塗抹的料色配上兩扇咖啡色平開窗,透明的落地玻璃雕飾著品牌紋路彰顯著自己的血統。

  但此時只想躲雨的路人沒人在意這些細節、唯一注意到是這家店的貼心設計一個向外延伸的遮雨棚呈輻射狀、面積不小。

  「阿,不好意思先生、我可以在這裡躲會雨嗎?」

  身穿黑色純羊毛西裝的男士年紀約45歲上下不好意思的向先在此坐著的黑人壯漢詢問,並將外套脫下試圖將它擰乾,外頭落下的雨水使他吸飽雨水的西裝外套帶著一股沉重感,擰乾後呈現不自然的萎縮,他不確定這件伴隨了不少歲月的外套是不是就這樣報廢了。

  唉聲嘆氣的同時,他沒注意身旁的壯漢衣服都是乾燥的、不知道在這到底坐了多長時間像是在等待著什麼,而他的目光自男士進來躲雨後便一直追隨著、眼中更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半瞇了起來。

  「先生,真是不幸的一天阿、我想我損失了一套400塊錢(美)的西裝今天簽的約算是白做了、而這該死的天氣也沒有計程車經過,現在正是他們發財的時候就算額外收費我想也會有許多人願意交錢給那些貪婪的魔鬼只為了躲避這場浩劫但那些只會偷懶的蛆蟲現在不曉得在哪舒服的躺著而有錢的我在市中心的街道上卻叫不到一台計程車?真是該死、難怪只能開低產值的計程車。」

  男士不滿的碎念著將擰乾的西裝外套夾在腋下看著這場沒有消止跡象的大雨憤恨詛咒著那些已經在自己床上舒服躺下的傢伙、自己卻還得攔上一台車回到家沖個澡才能幸福的倒在床上。

  黑人壯漢聽著男士咕咕嘀嘀的抱怨聲,移動他龐大壯實的身軀站起來走到他的身旁,因為雨聲的關係對方沒有注意到,等他發現黑人不知不覺已經在他旁邊時他不由自主閉上了嘴吧同時感到一股壓力。

  身高有192公分的他在人群中不是最高但也絕對不算矮,然而對身高超過220的黑人來說他就像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學生那般矮小。


  穿著一件吊嘎的黑人肌肉像石頭般隆起結實且線條分明,有了這些對比越發襯著他瘦弱,自意識到黑人在他身旁這件事後雖然外面正下著大雨,心理的不安感還是使他朝外面挪了挪想稍微保持點距離。


  原來他這麼高大阿,這麼想著男子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他正考慮是不是該換個地方躲雨或者該直接進入雨中嘗試沿著馬路走看看能不能順利攔到一輛車結束這晚的鬧劇,至於繼續待在這的選項被他下意識排除了,開玩笑、旁邊站著一個比你高3、40公分身材又像摔角選手的傢伙一言不發在你身旁,彼此又不認識誰會想待在這?如果是個美女也就算了要是有什麼萬一,他可不認為只是個賣冰箱的業務員,自己有辦法抵擋旁邊像人間兇器的傢伙。

  黑人並沒有因為男子的顧慮而停下他的動作甚至當男子移開時他又靠了上去然後在他不安的視線中將手搭上男子的肩膀露出了笑容。

  這是男子遇到他以來黑人第一次表現出感情,這個發現沒有讓他感到安心反倒讓男子更加毛骨悚然,笑容裡、黑人的牙齒白的跟他黝黑的皮膚形成了強烈色差,同時男子發現肩膀上搭著的手像是枷鎖般已經將打算離開這的自己給限制了,動彈不得。

  接著他看到黑人從牛仔褲口袋裡拿出了針筒,而針筒裡滿滿的液體散發著從沒見過的墨綠色澤,他將針筒拿起來的動作傻子也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他開始臉色焦急的呼救、拼命掙扎起來。

  「先生,你這麼做是犯法的違反人權我要求你放手!」

  「我有朋友在前面的警局工作他是一名優秀的警探,相信我你不會想讓他知道你對他最好的朋友做了些什麼!」

  在黑暗中寬且長的針筒異常顯眼,而這些在男子眼中就像催命符般越來越近,打針他不怕問題是裡面裝的液體會是什麼?病菌?鹽酸?體液?不管什麼都不是好東西,總不可能在這大雨的夜晚是為了幫我注射營養針或是蔬菜汁吧!!!!

  腦子閃過不少念頭,但沒用、未知的針頭離他越來越近,他甚至懷疑那針頭會不會是共用針頭沒有消毒、上面有愛滋病患者殘留的體液這些新聞常常提到,一想起這些恐懼的他掙扎得更加劇烈甚至肌肉也因為拼命而開始痙攣但兩人力量實在相差太多,他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求饒著、怒斥著,然而這些動作都沒用,反抗只是讓黑人將肩膀上的那隻手伸過來更進一步換成用手臂固定住他的脖子同時用食指、大拇指用力按住他的臉頰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同時他感覺到針頭前端已經抵住了他的皮膚觸感。


  他絕望了。

  早知道今晚會發生這些就該直接回家,不為貪圖那份業績辛苦忙到半夜。

  但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生存打拼、他得罪了誰要被這樣?受這些罪?

  男子悲憤的想著。


  擰乾的西裝外套像廉價的抹布般被他的主人落在了一旁而他的主人被一個強壯得不可思議的黑人固定著將綠色液體一股股注入到身體,確認一滴不剩的都注入後隨即被黑人像垃圾般丟在雨中的柏油路上任憑雨水澆淋著。

  柏油路上、男子身體被注射的點開始冒出一股像要將內臟融化般的炙熱氣息不斷緩緩蔓延著,肌膚內蔓延過的地方肌肉開始不聽使喚的拉扯、蠕動著不管換成什麼姿勢都沒辦法減輕哪怕一點疼痛,細小得鮮血順著皮膚表層的毛孔不斷滲出,他不知道在他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痛到沒辦法思考,只希望這些能夠快點停止哪怕自己死了也好只要這些能夠像惡夢一場停止。

  雨色中鮮血順著他的雙瞳、雙耳、嘴巴開始流出,覆蓋全身的痛楚讓他不停詛咒著世界給他的不幸,他絕望嘶吼想將身體內到處蔓延的疼痛徹底發洩然而不管他喊得再大聲也只是徒勞。

  體溫隨著時間過去不斷攀升,血液不斷冒出的同時又被雨水沖刷、大雨落在他身上也只是冒出淡淡白煙沒辦法讓他身上熱度降下絲毫。

  他就像是嬰兒般脆弱孤立、無助的倒在路上,就算行人發現也只當沒看到或者繞路而過。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當發現困難、問題時如果只是小事可以輕易解決,大家都不介意幫一把但如果是個不停流血、像瘋子般抓狂充滿攻擊性的人這種會給自己帶來大問題甚至危險的麻煩事就會先墊量,甚至覺得其他人會幫忙就當沒看到。

  這就是真實。

  黑人看著男子的慘狀,偶爾路過的1、2名行人也不敢靠過來怕被捲進去。

  他覺得很有趣,雖然這畫面看過無數次但每次再看到還是能讓他獲得像是性愛時得到的快感,一個人絕望時歇斯底里的嚎叫聲、野獸般的低喘聲,只要想到對方痛恨著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任憑自己折騰到發瘋他就覺得爽快,這種駕馭他人命運的感覺就是他想得到的。

  男子聲音開始虛弱,黑人知道剛剛那些身體上的變化已經讓他到極限要暈過去,不過他的樂趣也得到了滿足,他必須走了。


  還有其他事要做。


  真得要死了..........


  劇痛無法形容的苦處讓男子在剛剛掙扎時將自己的舌頭咬得支離破碎,嘴裡只有細碎的血肉,因為沒了舌頭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他不想死。

  還有其他想做的事。

  但已經夠了、屈服了、認輸,什麼樣子隨便都好與其這樣像在地獄中生不如死,他寧可真的死去好得到解脫。

  照理說受到這種折騰早死了為什麼...到現在我還沒死.....?真是不幸...連讓自己死都半不到..彌留之際男子迷濛的想著,漸漸失去焦距的雙眼只看得到一片紅色,他知道自己全身都傷的很重不過無所謂了,已經沒有力氣,連反應劇痛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就這樣讓我死了吧..


  父親..母親.


  最後,在他放棄掙扎、意識消失前他只聽到黑人留在耳畔的一句話。


  「被選中是你的榮幸、不知好歹。」    


  
    


  雨還在下著,天還沒亮對於許多人來說這時候是睡的最舒服的時刻就算偶然醒來聽著外面的雨聲,涼爽的氣息也能很快再次安然入睡。

  這座闇夜之影美國總部所在的都市跟城市裡所有住民一樣在涼爽的夜晚中還在沉睡著。

  夢中,許多人還不知道等等將要發生的一切將改變他們一生也改變了整個世界。

  都市外頭一輛疾駛而去的悍馬車上一個像猩猩般粗壯的黑人一手操著方向盤對朝城市去的那些路過車輛不停冷笑就像看著一台台往地獄奔馳的末班車。

  他按下車上像是無線電的狹長通訊機台按鈕對另一端回報。

  「賈斯曼回報,任務完成。」

  「收到,保持聯絡辛苦了,磐王。」

  又名磐王的黑人賈斯曼沒有回應,話不多的他將通訊關上準備到另一座城市將恐懼繼續蔓延,剛剛的男子不過是第11個還有許多被他選中的人正等待著他的臨幸,真是幸福的夜晚。

  想到這他結實的身體愉悅的顫抖著被快感充斥,光是想像中的餘裕就令他覺得自己要射了。

  今晚是最神聖的夜晚,隸屬恐怖組織沙姆的他將與同樣來自恐怖組織的成員配合其他恐怖組織改變這個世界,這是榮耀的聖戰,世界將因此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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