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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誓約　　第三章－暗流(105/02/06)

作者：紅纓嵐│2016-02-06 16:51:16│巴幣：12│人氣：130

第三章－暗流

　　水戶羽好不容易從清晨就開始的冗長隊長會議脫身，會議內容不外乎就是警備、資金、設備等等問題，接著除了八番隊的公務要處理外，因為持有了姊姊的斬魄刀──泠夜，而成為目前四大貴族的水戶家當家，繁重的家族事務也讓羽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休息。

　　「我說妳啊，都不用休息的嗎？會議完處理公務，等一下午飯後又要去聽那些勢利眼的老頭訓話，真搞不懂他們憑什麼質疑妳的身分？」副官宮木葵一邊處理文件，一邊幫羽抱不平，個性急躁的他，面對幾乎千篇一律的公文內容，有股衝動想把它全部撕掉。

　　「沒關係的，我不能讓家族的人失望，除了斬魄刀，這個身分是姊姊留下來的。」擁有墨黑色頭髮的少女溫和的笑了笑，肩膀上趴著的水藍色半透明的小蛇，金黃色的蛇瞳是最明顯的特徵，小蛇蹭了蹭羽，「不要緊的泠夜，我還可以。」

　　「哼！那群死老頭，以前沒事愛找妳們的碴，三不五時雞蛋裡挑骨頭，等到雙有了泠夜，表面上和善許多，私底下還不都在捅亂子，現在妳當家，刀又是雙的，反而還給那些人有機會拿來說嘴，看了真是令人不爽。」

　　藍綠色的少年豎起猶如刺蝟般的埋怨，一邊整理公文、一邊碎碎念，從小跟水戶姊妹一起長大，雖然自家父母都把她們當作自己女兒疼愛，但是每次看到她們在水戶家的情況，每每讓個性急躁的他巴不得給那些只會用嘴巴說的人一點苦頭吃。

　　「噹──噹──」午時的鐘聲響起，少年先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起身配好斬魄刀，頭也不回地說：「我去買午餐。」然後就朝辦公室外走了出去。

　　碰！

　　「該怎麼說呢……果然個性和能力會是一樣的呢。」在巨響中隱約有這句話流入少年的耳中。

　　「呼……總算是處理完上午的部分了。」又過了一段時間，羽揉揉有些僵硬的肩膀，一個上午的例行公事告一段落，打開葵用來保溫的袋子，拿出最愛的豬排飯，「是伯母做的呢……」微笑在臉上漾起開心的波紋，羽決定先花一分鐘來感受便當的愛心與溫暖，尤其在這個難得隊長會議與家族集會重疊的日子。

　　她知道從小就是姊姊跟葵幫她去對付那些令人作嘔的嘴臉，也明白宮木夫婦把她跟姊姊當作自家女兒的疼愛，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讓「他們」來破壞自己僅存的幸福，即使仍然不擅長去應對，還是要逼著自己去面對。

　　午休時間結束，羽起身，整理好服儀、配戴好斬魄刀，就前往水戶家。

　　另一方面，四番隊進行一個月一次的義診，不管是上位席官或是一般隊員，通通都會以兩人一組、上位配下位的模式，在流魂街進行義診，身為隊長以及副隊長的鶴遐齡希千奈久留、御蜂屋蜜柑也不例外。

　　「請放心～這只是小感冒，吃藥多休息就會好了喔！」一名綁著一條粗辮子的黑髮女性，正在對一位抱著孩子的母親溫柔的微笑說道。

　　白皙的肌膚、棕色瞳孔跟清秀的臉龐，就跟普通女子一樣，唯二不同的是她的辮尾插著一隻橘紅色的羽毛，從形狀來判斷應該是鶴羽；以及腰際那鮮紅色的緞帶，緞帶跟衣服的縫隙中也插著一隻鶴羽。這位女子就是四番隊的隊長──鶴遐齡希千奈久留。

　　「哇──！」一旁傳來孩童嚎啕大哭的聲音，不過在治療過程中這是常態，更何況擅長兒童治療的是副隊長御蜂屋蜜柑，只見一個綁著褐色包包頭的少女，笑嘻嘻地從玻璃罐裡舀出一匙的蜂蜜，遞給那個正在哭的女孩。

　　「來，姊姊請妳吃甜甜的蜂蜜好不好？」當然那並不是普通的蜂蜜，是御蜂屋家特製的藥用蜂蜜。

　　女孩止住了哭聲，慢慢的小口小口吃著蜂蜜，帶有藥性與鎮定作用的蜂蜜很快撫平了扭曲的臉龐與情緒，蜜柑趁著轉移注意力的同時，迅速地拿出治療用蜂針，對準穴位幫她進行針灸，等到女孩吃完了蜂蜜，治療也結束了。

　　「咦？沒有痛痛了欸！謝謝姊姊～」女孩笑的燦爛，然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治療室。

　　「果然還是蜜柑有辦法。」就算是注意轉移的小孩，這樣不引動痛覺就完成的針灸也絕對是一流以上的水準，正好治療完一個病人的希千奈笑著對蜜柑說，惹得對方臉紅。

　　「沒、沒有什麼……跟隊長比起來還差很多……」包包頭少女微紅著臉害羞地說。「而、而且還是隊長……隊長那種直接消除傷口或疾病本身的技術比較厲害……」

　　「不。」面對副官結結巴巴的稱讚，鶴遐齡悠悠地抬起頭望向天空。「無論是回道這種用靈力直接修復傷患的技術，還是依據嚴謹的科學理論來切確治療的技術，在緊急時都有它們應該應對的情況。」

　　「所以，我和妳才會是正副隊長。」希千奈久留露出了比橘紅鶴羽還鮮豔的微笑，照耀上蜜柑的眼中，如果時間再多個三秒，也許就要多一位病患了。

　　休息不過片刻，兩人又接著投入診療。

　　「北宮隊長──今天下班之後可以陪我去買那個很有名的水果塔嗎？」一個黑髮馬尾少女挽著一位白髮馬尾女子，臉紅嬌羞地問。

　　「今天……可以喔，小美。」綠色的瞳孔裡溢滿溫柔，血紅色寶石的耳環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整張標緻的臉蛋雖然被遮蓋左眼的山茶花眼罩蓋掉四分之一，但仍然不減北宮唯雪的美麗與氣質，隨著走路微微擺盪的五芒星項鍊，在露出微些雪白的酥胸上顯得更加嫵媚，修長的美腿也令人目不轉睛。

　　「嘻嘻！我就知道隊長最好了～那隊長晚點見！」小美開心的摟緊一下唯雪的手臂，然後就開心的返回工作崗位。

　　不過北宮隊長才在自家六番隊隊舍走沒多久，又一個短髮女子跑過來，微微喘氣地開口。

　　「隊……隊長……您今天有空嗎？」短髮女子斷斷續續地問道。

　　「別急，鈴鈴，喘口氣、喝個水。」唯雪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一杯水，遞給短髮女子，眼中盡是關心。

　　「謝謝隊長。」鈴鈴喝了幾口水，休息片刻後訊問：「隊長請問您有空可以跟我對打練習嗎？」

　　「抱歉呢…我已經先跟小美約好了。」唯雪歉意地說著。

　　「這樣啊……那明天呢？」鈴鈴眼中閃過失落，但是馬上又接著詢問。

　　「明天可以，一樣的地點？」唯雪點點頭。

　　「好的，謝謝隊長！」鈴鈴揚起陽光燦爛的笑容，然後又跑步離開了。

　　北宮唯雪繼續走著，一路上又遇到了自家隊員，清一色都是女性，她的魅力使她被全瀞靈廷的女性票選為最想在一起的對象。

　　「動起來。」隊長會議結束不到十分鐘，這時一個毫無起伏的冰冷語調從一個和式道場中傳出，那是股銳利到可以將空氣一分為二的氣息，三個穿著死霸裝的年輕人隨著語音的結束，同時用後腦杓重重地向道場的地面請安。

　　「不要依賴瞬步，動起你們的雙腳，用雙腳親自走才能真正的進入情勢。」穿著長袖隊長羽織的蒼灰色短髮壯年男子在說話的同時，迅速的朝右前方一進，雙手各自蓋住兩個準備出手的攻勢，一個下壓瞬間把讓兩個人直接失去力氣攤在地上，明明男子只有碰到手腕而已。

　　「戰場上的變因很多，不要期待合作與配合，自己要去找到介入戰局的時機並保持有條不紊。」兩個協力進攻的人被一記刺拳打亂節奏，下個零點一秒那兩人被短髮男子用掌底輕易地彈飛出去。

　　「找到了時機也要保有備案，人在露出破綻時警戒心最高，就算是下意識的也一樣。」頭也不回的一個足勁朝背後揚起，將一個超常速度的正拳狠狠擊偏，偏歪的左拳整個失去的平衡朝地面歪去。

　　轟！

　　一道驚人的鳴爆聲淹沒道場，就算是經過特別加固的道場也在那瞬間震動的起來，宛如信號一般所有人同時停下動作，看著地面出現的小型焦黑凹槽。

　　「如何？」站在焦黑洞口前的少年抬起金紅參雜的亂髮，烈紅的雙眼盯著男子的背影，用古味十足的正統京都腔說道。「計策不需要太複雜，只要能超乎對手預期，就算簡單粗暴也無所謂……伊祁隊長打算這麼說吧。」

　　「沒錯，你表現得很好，赤澤太一。」名為伊祁夙寒的短髮男子，也就是十一番隊的隊長轉身用冷淡的黑眸回望，瞬間將那股火紅給鎮壓了下來。「但如果你能在擊打地面後，以左手為支點干擾我的下盤，也許會更有用。」

　　「龍齋又去十二番隊了嗎？」伊祁看了看道場上的時鐘確認時間後，一邊示意大家休息一邊向太一問道。

　　「是阿，在你進來道場的五分鐘前他就走了。」京都腔的少年抱怨著明明動作那麼快也不幫忙把我的公文也處理。

　　「那麼，今天會議結論後副官的份，你先代為處理，東西我已經放到隊舍的桌上了。」這不是在詢問或情求，伊祁夙寒用著打從一開始就不允許反駁與交涉的語氣說完。

　　「……今天午餐來吃海星吧。*」就這樣，少年讓道場回歸了無聲。

　　「報告──隊長──」幽暗又帶點潮濕的室內中，一位戴著眼鏡的隊士拉長著脖子朝更是闃黑的一扇門內喊著，正當他打算叫第二聲的時候，一位嬌小的身影從門口透出。

　　「怎麼了？」小聲到不仔細聽幾乎聽不清內容的音量從身影傳出，感覺上貌似剛被吵醒的氣息從當中透出。

　　「是的！三途川隊長！十一番隊副隊長龍齋神無月來訪。」

　　「原來今天是星期三嗎……隊長會議請假害我忘記了，請他進來吧。」恢復正常的音量向隊士傳達命令，不等眼鏡隊士一本正經地回答，便逕自往深處走去了。

　　「看來這次只睡上二十分鐘……」走回房內深處的三途川時雨坐回巨大的電腦前，在心中嘀咕著。

　　「抱歉信繁，再幫我監控第三實驗槽一下，反應異常變高一樣記得放二號靈液、變低就用五號，這次大概半小時內我會談完。」

　　「好的。」真田信繁，另一台電腦前的高大中年男子摸了摸鬍渣後，再次展開詳細的數據紀錄工作，同時也不忘記跟進來的人打招呼。「哎呀，好久不見了，神無月，上次來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吧？」

　　「是阿，最近護廷的經費被縮限的很嚴重，間接導致一些東西也很難入手。」進來的是一個白鬍長到膝上的瞇眼老人，但身高不但不矮，連半點駝背都沒有，寬闊的肩膀顯示著他曾經有著壯碩的體格，回話的同時將一疊紙交給三途川。

　　「你這次打算委託這種東西？」嬌小的短馬尾女子快速翻閱完資料後，看起最後幾張設計圖後，有點訝異的發問，畢竟這和神無月以前委託的東西性質相差很多。

　　「多樣一點總是比較好，這算是習慣了。」

　　「那可能要等久一點了，一來瀞靈廷本身的樣本就少，資料可能要花很多時間去找才能完全達到要求。再來……」時雨左手指向其中一個實驗槽，右手快速的在紙張上記載可能會用到的材料與技術，確認神無月看到實驗槽的內容物後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讓它吸收死神的靈力來充盈內部，吸收虛的靈力來刺激意識，吸收滅卻師的靈力來制衡與微調……如果成功的話就能進一步的展開各種實驗了。」

　　「那為什麼是用……村正呢？」龍齋確認外型後，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我知道會有憂慮，但畢竟它的本身的能力比較特別，也有前例，拿來做這個實驗的嘗試再適合不過了。總之為了這個實驗的成果，我已經快一個禮拜沒闔眼了，連隊長會議都請假，所以這委託要我交出成品來最少要再等兩個月，現在先來談細節部分吧。」時雨解釋完實驗後，再次將話題繞回委託的內容，井然有序確認各方面的細節。

　　滴答。

　　「這部分的材質要用……」

　　滴答。

　　「殺氣石的話如何？」

　　滴答。

　　「這樣成本含時間都會增加，而且要先確認實際效用如何？」

　　滴答。

　　「那麼就先……」

　　喀擦！

　　對話倏然中止，抄寫的手停在即將收筆的微妙瞬間，檢查資料的眼神喪失動靜，檢查數據的手指懸在半空。

　　只剩下一個穿著素樣白色連身裙的女孩突兀地站在第三實驗槽前，那位大約只有一百四十公分也許更矮、金色直長髮甚至快垂到了腳踝的奇異女孩，不尋常地撫摸著實驗槽的玻璃壁，臉上露出了與身高不符的深邃妖豔表情。

　　「吶，醒來吧……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呢？好孩子……」言語流了出來，涓涓地漂向那曾經是村正的外殼，金黃的雙眼微瞇間透出了邪氣，刀身緩緩地被上了色，同時蛛網狀的金絲蔓上了玻璃壁，一隻隻的細小蜘蛛掙扎著穿過玻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