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景岷，只留下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警備，然後不負責任地離開了。
──雖是出於局勢所迫，行仁還是忍不住去責備景岷。
看著被警隊給清理過的窗口，以及在戰鬥中毀壞的痕跡，都被做了最低限度的修復。為的就是──破壞案發現場。
如果這是通常的案件，基本上是不應該這麼做的。但為了降低媒體的關注，以避免通靈曝光的可能，所以有著這樣一反常態的規矩。
「月荷，好了沒有？」
「等、等等……哇啊！」
砰……。門內傳來了一大團衣物落地的聲音，接著房門打開了。
一打開門，行仁看見已經換好輕鬆外出服的妹妹，用做錯事時才會出現的心虛臉孔，緩緩地開口說道：
「哥哥……我不行了……」
看著月荷身後掉在地上的兩卷棉被與一塊枕頭，行仁大嘆了一口氣。
「真是的……妳不是說妳行的嗎？」
接著行仁進入房內，抱起了成雙的棉被穩穩地往停在家門前的廂型車去了。
（我又給哥哥幫倒忙了……）
很快的，月荷也抱著自己的抱枕快步地跟在後面。
由於剛才才經歷了一場戰鬥，嚴重的凹陷與震撼彈造成的破壞沒辦法輕易的彌平，作為戰場之一的行仁臥室也是慘不忍睹，除了櫥櫃倒塌破損之外，在床面跟牆壁上還有斑斑血跡。
正常情況下，是很難在這種環境入睡的，雖然行仁應該辦得到，但基於保護的理由，被留下來的警員還是請行仁兄妹倆到車裡休息，免得還有其他漏網之魚潛伏在附近。
來到了以臥房而言相當狹小的箱型車上，上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設備月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說出口：
「……很久沒有一起睡了，有種懷念的安全感。」
「……是嗎？」
看見月荷勉強的笑容，行仁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像是被什麼哽住一樣。
有時候，在某些影視作品中，會有義理兄妹同床共枕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劇情……，月荷本來是想找些話題，好讓哥哥深鎖的眉頭能放鬆，但意識到這話題的難為情之處後，便害羞的悶聲低頭了。
因為月荷只是在一波胡思亂想後沉默，看在行仁眼裡是強顏歡笑後低下頭來。
（說什麼保護月荷……這不是徹底失敗了嗎……）
如果沒有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的瓦斯槍，或許我根本撐不到景岷的救援。如果再一次遇到這種狀況，該怎麼辦？──體悟到自己已經失去壓倒性的實力，行仁不禁闔上眼睛苦思。
CQB戰術技巧有許多都是建立在雙方火力均衡的前提下，試想如果自己手邊沒有武器，而敵人又是全副武裝……
得不出能確實勝利的手段，行仁不禁大嘆了口氣。
「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時候不早了，距離九點剩下不到五小時，我們先好好休息吧……」
「嗯，哥晚安。」
「晚安。」
就在簡短的對話後，疲倦的身心終於得以休息，儘管不能安穩的睡在熟悉的床舖上，但在受到保護的實感下，月荷比早前的睡眠要深沉的多了。
「因為毒氣所造成的神經間突觸的接受器受損所以動作電位傳遞困難而導致身體肌肉的嚴重不協調所以在身體運動機能上一定會受到影響……」
這是當時行仁聽到三總──也就是三軍總醫院──的醫師對身體運動機能下降的原因說明。
反應變慢、肌力下降、身體協調度下降、單眼視力受損……面臨到這些症狀讓自己長年鍛鍊的特戰能力盡數消失了，行仁在當下，深刻的體會到那些武林中人武功盡廢的苦楚。
半年的復健以來，行仁也靠著意志力磨練出接近過去的「手感」，但確實感受到瞬間爆發和持久戰的力不從心，儘管景岷對傷後復癒行仁下過：「這樣嚴重的傷勢後，你竟然還是有特戰隊員的本事，真是個怪物呢！」的評語。
（如果……我也能有像武俠小說那樣的「內力」就好了……）
看著月荷的睡臉，在天馬行空的幻想中不知不覺地睡去。
【二】
喀拉。
在睡意仍未消散的早晨，聽見了車門開啟的聲音，因為久經訓練的緣故，行仁便從睡眠中甦醒，很快地提起精神。
「哎呀？吵醒你了嗎？那正好來吃早餐吧。」
「九點了嗎？」
「還沒喲，還半個鐘頭。」
聽著景岷的回答，行仁隨手拿起睡前放在一旁的手機，時間顯示是8:37。
行仁大概算了一下，自己似乎只有睡四個多小時，在意識到這點後忽然湧現了一股殆倦感，凌晨被打傷的部位彷彿像定時炸彈一樣，頓時間爆炸性的疼痛感讓行仁每移動一步都猶如被鞭笞似地難耐。
「接下來……」
「嗚嗯……」
正當景岷要開口時，還在睡夢中的月荷發出了微弱，好似夢話般的呼嚕聲。
「到家裡說吧，順便我去盥洗一下。」
景岷點點頭後便與行仁一同回到了今早襲擊事件的案發現場──行仁的家。在下車的時候，撞見了隻身一人的瑾琴。
這時的瑾琴依然板著一張臉孔，傾瀉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加上眼球莫名的充血怒視，不親切感比起先前更是變本加厲。行仁見狀，不禁開始反省起自己的可能的過失，興許在不經意的情況下惹得對方不快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黃小姐貌似很火大的樣子？」
當兩人進到屋內，離開了瑾琴的耳目之外後，行仁終於回頭詢問了景岷。
「哈哈哈，沒有沒有，大概是這陣子還要忙seminar（研討會），沒能好好休息吧，而且她這人本來就喜歡擺臭臉，別想太多。」
「是嗎？……」
對於景岷的答覆，行仁還以尷尬的乾笑。
「說起來你剛剛要說什麼？」
「沒什麼啦，就是早上說過的，接下來我們會去一趟醫院。」
「就這樣？……那你跟我來幹嘛？」
「就索性跟來了。」
看見景岷不假思索地聳了聳肩，行仁深深地嘆了口氣後走向了洗手台前，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與景岷一起回到了車上。
「說起來啊……路人，居家環境的打理可是很重要的啊，弄得坑坑巴巴的，以後想出租或轉賣會很難辦哦！」
回程時像這樣開了玩笑，但行仁因為疲勞，只是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懶得再吐槽他什麼了。
「哥，你上哪去啦？」
就在行仁打開了車門的剎那，本來以為還在睡夢中的月荷，手裡已經拿著印有M字商標的紙袋，啃食著裏頭的漢堡的同時抱怨著。
「只是去洗把臉，話說你這漢堡哪來的？」
「我從中壢的噹噹買回來的。」
行仁一聽，挑了一下眉毛說道：「你去了中壢？」
「是啊，去中壢分局作一些報告。」
如果景岷凌晨離開之後就直奔中壢分局進行匯報的話，那他應該也是一晚沒睡了，而先前也提到瑾琴也是因為要趕著seminar忙了一晚。
（他們也很辛苦呢……）
「嗯？路人，怎麼啦？」看見行仁楞楞的坐著，景岷便關心問道。
「喔……只是在想到時候請款的項目和金額而已。」
「呵呵，是嗎？那你最好把list列出來，否則忘記什麼就虧大了。」
「準備好要出發了嗎？」
談論到一半，瑾琴拖著沉重的步伐靠了過來和尚在車外的景岷搭話。
行仁左瞧瞧右瞧瞧，瑾琴那蓬鬆的亂髮和起床不久的月荷如出一轍。另外，原來一直面露凶光的的鳳眼，似乎因為想睏而變得柔和，稍加端詳後，可以注意到她比起上次，雖然目光憔悴無力，但面容卻更加姣好自然了。
多半是上次濃妝豔抹的過頭了吧？──行仁聳了聳肩想到。
「姊姊，妳累的話可以先上車瞇一下呀。」
「可是……」
瑾琴不經意地瞧了一眼後座的兩人，讓景岷不由得無奈地呼了一口氣。就跟個怕生的小朋友沒兩樣。──在一旁觀看的行仁似乎也開始發現瑾琴的真面目了。
「好啦，先上車吧。好好睡一下，免得等等去了醫院，要吊點滴的是妳。」
看著瑾琴憔悴的面容，也許景岷也不只是在說笑。
「咦？現在要去醫院了嗎？」
「怎麼？月荷妳還要拿什麼嗎？」
這時妹妹無端地冒出了一句話，因為睡前在自己的建議下，已經將居家用的睡衣換成了舒適的外出服，所以行仁率先考慮到是服裝以外的問題。
「啊、不……就是……沒什麼啦。」
月荷悄悄的瞄了剛坐上副駕駛座的瑾琴搖了搖頭。行仁瞥見了這一幕，當然立刻明白了月荷的心理，而事實上行仁也早就準備好應對的方式，方才只是因為提問下的第一時間順勢地反問。
「少來了，坐過來吧。」
行仁拿出從浴室拿來的梳子和事先沾濕的毛巾，月荷也很有默契靠攏。
「看我幹嘛。」
「是妳多心了。」
瑾琴不滿地瞪了景岷一眼，景岷則是做作的嘻笑著。
「那我就先睡一會……」
「請便！」
瑾琴倚在椅背上沒過多久便沉睡了。
綜觀來說，瑾琴是一位內向、內斂的女性，但因為外顯的形象常讓人誤解。不過，如果初次見面看到的是她的睡相的話，或許會有相當好評的第一印象呢。
「那麼，出發囉？」
同樣熬著夜的景岷依然很有精神的招呼著後座的乘客。
「哈──好……」
已經幫月荷梳理好招牌馬尾的行仁，以哈欠聲無力的回答道。
「還很累嗎？你們兩個也好好的睡一下吧。」
「不了，先吃過有氧早餐再說吧……」
行仁從紙袋內拿出了早餐，異常疲憊的他拿下散光眼鏡的他，感受到了某種違和感，然而因為腦袋有如缺氧般的昏沉，他便也沒有餘力留心於此了。
【三】
車上的時間9:17，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的行仁重新張開眼睛時，窗外的景色讓因為夢境而稍稍與現實脫節的他一下子無所適從，不過很快地便恢復正常，也幾乎想不起剛才讓自己脫序的夢境內容。
「這麼快就醒啦？不多睡一下嗎？」
查覺到後座的動靜，景岷率先開口問候。
「不是要去醫院嗎？有必要上快速道路嗎？」
而行仁沒有回答問題，只是索性的向景岷提問。
「因為不是那種通常的醫院。」
「是嗎？……說起來，你和黃小姐認識很久了？」
從後視鏡裡望見瑾琴仍在睡夢中的那側臉，行仁挑起了話題。
「論相處時間的話就差你一點？因為工作上的緣故，從學生時代就有交集了。」
「原來你幹這行那麼久了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鏡子中的景岷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讓行仁不禁苦笑。
「聽說她年底就能拿到博士學位了，這麼很年輕，很優秀不是嗎？」
行仁本身在軍校期間也沒有什麼專題報告，所以也很難對研究生的那種辛苦感同身受，不過他料想瑾琴肯定是付出很多，因為她是個二十多歲便能被網路資訊留下記錄的研究人員。
「哈哈，這番話如果在她醒著的時候講，肯定會更有趣吧。」
「你以戲弄黃小姐為樂嗎？」
「別說那種會讓人誤解的話好嗎？還有別叫她黃小姐，交友的第一步就是從暱稱開始──叫她『法師姐姐』吧，或是簡稱『姊姊』，因為她一直不想叫你『路人』，那只有從你先改口了！」
「改你頭啊！你這人還真愛給人取綽號耶，阿打啦、小弼啦……每次都拿別人的名字玩腦筋急轉彎，說真的，要不是知道早先聽過吉碌的外號，我都誤以為你把人家當白痴了。」
景岷的學弟伊吉碌，因為方言念法有點像日語的「一朗」，因此被景岷牽強的戲稱為「安打王」，過程中有簡稱為「阿打」，因為聽起來很不禮貌最終沒有沿用。順道一提，行仁也曾經被叫作「甲甲」，但在月荷的抗議下改為「路人」了。
「哎呀，連小弼你也注意到啦？」
「廢話，來伯樂哪裡有『弼』了！先不提他，你這『法師姊姊』怎麼來的？」
「哈哈哈，你猜猜看。」景岷看了看道路護欄上的里程數後改口道：「算了，這些話改天再說，談談正事吧！關於要我們辦的事。」
「哎呀，這麼急呀，一下子就直搗黃龍了。」
景岷的語氣並沒有改變，但從鏡面上的成像看來，表情些許的嚴肅了起來。
「不然呢？」
「這個嘛……距離醫生家還有點距離，讓我們先談談襲擊你的那群人如何？」
「雖然不是很有興趣，打發時間是吧？」
「是呀。」景岷豪不避諱地說了，行仁無奈之餘也只能聽他娓娓道來了。
「首先呢，就是那科耶特……」
說著說著，景岷從手邊拿起了放在那瓶蓋鬆開的提神飲料灌了一口。
「你什麼時候才要改掉這說話一定要邊吃喝點什麼的壞習慣。」
「哈哈，大概不會改吧？總之，就是因為那個科耶特啊，在地下傭兵集團中散佈你們的資訊，並且以高額報酬要求要活捉你們。」
「活捉嗎？……」行仁回想起來，對方確實沒有對月荷造成什麼傷害，那個大個子甚至還斥責打我的同伴。
「兩次襲擊的源頭，都來自一個名為『常勝軍』的地下組織發起的懸賞。」
「常勝軍？」
「那是以劍潭為據點活動的地下傭兵組織，在黑白兩道都很有名氣，我們警方在明在暗都有與之接觸的人員。」
「明的也有？」
「當然還是見不得光的行為啦，就線民、臥底之類的，處於灰色地帶的我方人員，至於暗的……就是上級默許或養案的部分，呵呵……」
「那黃小姐是屬於哪邊？」
「她本人兩者都不是，但通靈者公會裡就一應俱全了。」
回答完問題後，景岷再一次停下來喝了飲料。
「言歸正傳，第一批襲擊你們的，經調查後是過去在桃園活動的黑幫──正一會的黨羽，似乎是為了要振興派系需要的資金與名聲而接下委託；第二批的話，則是『常勝軍』的常駐傭兵。比起第一批人，後者有不少國內外的退役軍警人員。」
「原來如此……」
確實第二批人員，裝備與訓練意外的精良，起碼那壯漢不是能輕易撂倒的傢伙。
「是嗎？原來不是看起來像外國人而已嗎？……不過，要不是我舊傷纏身，就這些流氓傭兵根本不是對手。」
「呵呵，你已經是破格的存在，要正面和兩名以上的國際要犯對峙，尤其是阿諾啊，如果光靠搏擊，連我都沒什麼自信了呢，真不愧是『路人俠』，台灣新生的超級英雄。」
「阿諾？那位壯漢嗎？」
「是啊，他跟你一樣是『邊緣人』之一，別誤會，這可不是批評你。」
「對了，他有提到我是『特種兵』退役，還以為我是海龍蛙兵裡有超能力者，跟你們龍門小組有關嗎？」
「查到這地步啦？明明有做過高度保密防諜，果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呢。至於海龍蛙兵的部分，我也不清楚，只能說有可能吧？」
「保密防諜？」
「通管局針對你們地身分進行了一定地隱藏，你們的身分本來就比較特殊。」
「因為鄭成功的關係嗎？這還真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呵呵……」景岷別有深意的笑著，隨後喝完了剩下的飲料。
「一半一半吧，因為特殊才被盯上，也因為特殊才被特別保護。」
「也是呢……。」
如果因為知道了自己是憲兵中拔尖的隊員，也許刺客在第一波攻擊就是重兵部署，現在的自己連苦笑的機會都沒有了。不幸中的大幸，也許是最佳寫照了。
「接下來呢，根據我的第一線民──姐姐給了我有關於科耶特的情資。」
「等等……你剛剛不是說黃小姐兩邊都不是嗎？」
「啊……別在意這些小細節啦，嚴格說起來不是，廣義來講也算是。」
景岷自顧自的點點頭後繼續說道：
「這次的敵人，是尼可拉‧科耶特，曾經在丹麥的特種部隊服役過，現在是『NVOC，新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的最高董事會──『十七紳士』的一員。至於新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就你就當成是現代版的東印度公司那樣。」
「喔？」行仁稍微應和了一下。
「除此之外，他還有兩名隨縱，分別叫做漢斯‧普特曼斯和湯瑪士‧佩德，據報告指出前者曾經是軍人身分；後者則是PMC，可靠消息指出，普特曼斯過去曾經和科耶特是同袍。科耶特的派系，是東印度的通靈者中背景比較單純的一位。」
「單純？不是吧？你們不是連兵種都查不清楚，這算什麼單純。」
「你就想成跟你一樣就行了，你覺得自己背景很複雜嗎？」
「以前不這麼想，但現在我覺得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也是呢……。總之，對方是兩名軍人和一位僱傭兵，姑且先考慮是一個你兩個我吧。」
「嗯……原來科耶特是跟我相當的嗎？確實挺棘手的。」
「啥？雖然我尊稱你為『路人俠』，但超人的你早就是過去式啦，你只是Mr. 佩德等級的好嗎？我可是通靈者，你是傷退的特種，怎麼看我都比現在的你要強吧！」
熊熊被景岷吐槽讓行仁道抽了一口氣。
被潑了一桶冷水後，行仁也突然鬱悶了起來。確實，對身手已經大不如前的自己來說，敵人不僅是外國特種兵，甚至是通靈者……
「也不用對敵我的實力差感到絕望啦，我們小組還會派人支援……」
「不，我只是承受不住輸給你的打擊……」
「喂！」景岷要不是擔任駕駛現在肯定直接給行仁一記手刀。不滿地嘆了一口氣後景岷繼續解說道：
「話說回來，我們之前已經對那些刺客進行一些調查，發現他們身上都有通靈反應，估計是科耶特動了什麼手腳，雖然背景單純，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採取非武力的斡旋手段，不過也正因為科耶特旗下是『武鬥派領袖』，在十七紳士中估計是戰技最強的，要正面勝負也不容易……」
「那怎麼辦？」
「這個嗎？……我們的『專家』對殘留在刺客腦內的通靈痕跡進行逆追蹤，同時對施術者提供假情報，說是任務達成，兩天後會將人犯押送到指定地點，而根據姊姊可靠的消息指出，指定地點便是台南的安平古堡。我們要殺他的措手不及。」
景岷自信的握緊雙拳，這時行仁才意識到，在對話進行的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下了快速道路。
看景岷胸有成竹的模樣，總覺得事情順利到很可疑，或許在現實生活中一面倒的情報攻訐並不罕見，但行仁還是懷揣著不安。
「他們會這麼輕易中招嗎？」
「台灣在通靈的技術和戰力方面，可是超越了咱們的『國球』哦！甚至直逼獨占鰲頭的『晶圓代工』產業！」
「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姐姐是這麼說的。雖然我也有些懷疑就是了，畢竟通靈這種東西是隱藏起來的，我也不曉得這是怎麼統計的……至少檯面上很強？」
「原來是現學現賣的啊……我就說嘛！什麼『晶圓代工』，這麼專業的話怎麼可能是你說的。而且你引用黃小姐的話引用到自己都沒自信是哪招？」
「因為飯可以吃到飽，但話不能說太滿。」景岷搔了搔左額笑道。
「也罷，至少知道你不是自大。」
行仁稍微鬆了一口氣，接著扭了扭僵硬的頸子，過程中正好瞥見了睡在一旁的月荷，便開口問道：
「那月荷也得去嗎？」
「這個嗎？……大概吧？」
「什麼大概？你不能給我準確的答覆嗎？」
「廢話！去不去是妹妹自己的決定啊！」
「說、說的也是！」
行仁回憶到昨天月荷那強烈的反抗意識，不由得臉色一沉，陷入了苦惱當中。
大家好我是RSX
因為這章的篇幅有點長，所以我把它分成上下兩部分
至於上週沒有發文是因為中華隊輸球很難過不想發文.......
如果沒意外這週五就會發下篇了
我們下次再見！
創作內容
【架空台灣】龍門小組13章-就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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