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原本看上去溫和有禮、人畜無害的西蒙,一收起笑容竟讓人不自覺地心生畏懼。
西蒙看著瑪爾切提,用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說:「我決定的事,不需要經過任何人同意。你回去告訴學生會,今後路卡就是我的第二騎士,他的代號是……」西蒙頓了頓,說出了一個名字:「里蓋爾。」
依照學生會的慣例,騎士都會由主人來決定名字,也就是執行任務時所使用的代號。從主人那裡得到名字的那一瞬間,兩人的主僕契約也就開始生效了。
不知為何,瑪爾切提原本憤怒的眼神,在聽見那個名字的瞬間突然緩和了下來。
他看著西蒙,良久過後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原來如此……里蓋爾,這就是你給他的名字。希望你是自有安排才做了這個選擇。」
瑪爾切提說完之後逕自離去了,留下一頭霧水的路卡、以及重新堆起笑容的西蒙。
「我不是很懂瑪爾切提的意思。」路卡向坐在自己床畔的西蒙投以疑問的目光。西蒙摸摸他的頭,說:
「現在的你還不需要明白,只要以騎士的身份,暫時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路卡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有些焦急的語氣說:「很感謝您的好意,但我不能成為您的騎士,凱斯大人他現在……」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要說什麼,」西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將路卡按回床上,嘆了口氣:「看來你跟凱斯都是固執的麻煩類型……我就老實告訴你好了,我說昨晚到觀星台散心都是騙你們的,其實是凱斯來拜託我,要我到那裡去找你。」
聽到這裡,路卡瞪大了眼睛。
西蒙繼續說了:「驚訝什麼?不然你以為誰那麼剛好、會到那麼荒涼的觀星台散心?不過幸好我去得早,沒讓瑪爾對你做出傻事。」
「那麼,讓我成為您的騎士,也是凱斯大人的意思?」
「你很聰明,」西蒙說:「凱斯不肯收騎士的原因你也知道了,但你已一腳踏進了學生會,若想退出……除非是死,不然幾乎是不可能的。凱斯便來要求我收你做騎士……呵呵,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央求別人,真想讓你看看他那時的表情。」
西蒙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西蒙是當今佛利斯帝亞國王最幼小的弟弟,身邊的戒備一向周全,且少有人膽敢動皇族的腦筋,以常理來說,待在他的身邊確實是最安全的。
路卡沉默了一下,和凱斯之間發生過的事、凱斯對他說過的話不斷在他的腦海裡迴轉。他仔細想了想,對坐在床畔的西蒙說:「您說的我都明白了,我也了解凱斯大人的安排,但還是希望您能允許我做一件事。」
「說吧。」
「我希望您能協助我調查……凱斯大人每天夜晚外出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