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庭,是一間坐落於迷途竹林深處的日式大宅院,雖然彥人的小地圖上標示著這裡是醫院,但實際上並不是,而是庭內的住民,八意永琳小姐洽好懂得醫術和製藥的技術。
據她的說法,露米亞是精神上受到強烈的衝擊才產生這些症狀。永琳已經為她開了藥方服用,再睡上一覺就行了。
「別擔心,」永琳見到彥人和琪露諾擔憂的神情,「妖怪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喪命的,我們先出去吧,讓她安靜休息。」
兩人隨永琳走出房間,彥人看見妹紅靠著牆站在房門旁,兩手插著口袋。
「那孩子......沒事吧?」妹紅問。
「沒事,等她睡醒就可以走了。」
「那麼沒什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永琳說著就往走廊那頭走去了。
「啊,再次謝謝妳,八意小姐。」彥人趕忙向永琳鞠躬,再轉向妹紅,「也謝謝妳,藤原小姐。」
「不要叫我藤原,」妹紅伸出拳頭,「叫我妹紅就行了。」
彥人愣了一下,但也馬上笑著伸出拳頭與妹紅的拳頭對碰一下,「好的,妹紅。」
「對了,那個小妖精去哪了?」
「嗯?琪露諾?」彥人往周圍看了看,琪露諾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琪露諾!糟了,還得靠她帶我離開竹林的啊......」彥人抱著頭。
「沒關係,不差這一次,我再來幫你們帶路吧。」妹紅拍拍彥人的肩膀。
「咦?真的嗎?那怎麼好意思呢,明明是我們在妳挖竹筍挖到一半的時候把妳找來......」
「沒問題的,今天沒被我挖到的竹筍,明天還是會被我挖走的。」妹紅笑著說,「我看那孩子可能要明天才會醒來,我們去找剛才那位八意永琳小姐,應該可以在這邊借住一晚。」
「好的。不過還是要找到琪露諾才行。」
彥人找到琪露諾時,她正被一群兔子繞著整個後院追著跑。
「這是...........?」最近好像很常發生這種讓他傻眼的情況。他注意到琪露諾手裡拿著一樣東西,還沒來的及看清楚,琪露諾就衝過來把東西塞給他,然後拉開他身後的紙門跑了。
「這是......,搗年糕的杵?」
說時遲那時快,那群兔子衝上來把彥人撲倒在地,全部壓在他身上。
琪露諾這才開門探頭出來,「還給妳們啦,咱只不過是借來看看而已嘛,這都不行。」
「......嗚嗚嗚..............嗚!」兔子堆下面的彥人拼命掙扎著,好不容易把手伸出來。
其中一隻兔子跳下來拿走他手中的杵,其他兔子才跟著跳開,各自散去。
「你沒事吧?人類。」琪露諾瞪著趴在地上的彥人。
「我......我的背......」彥人慢慢爬起來,舒活一下筋骨,然後瞪著琪露諾「妳剛才到底幹了什麼去了?」
「她們說什麼把器具全部拿出來曬太陽,咱只是借來看一下而已。」
「不行!」剛才那隻兔子轉眼間化為人形,身穿粉紅色的連身裙,大大的兔耳垂在頭上,手拿杵指著琪露諾,「這些工具可是一支都不能少的!」
突然變成人形,這可嚇得彥人跌坐在地上,不過定神一看,眼前的妖怪兔只和露米亞差不多高而已。
「等等,難道剛才那群兔子也是......?」
「有的是,有的不是。」妖怪兔回答他,「我是因幡帝,這裡的兔子都歸我管。這妖精是你帶來的吧,看好她,不要再讓她偷拿東西了。」
「咱只拿一支,那裏不是還有很多嗎?」
「我不是說了嗎?一支都不能少。要是弄丟了,妳可賠不起呢。」
「哼,不過是一支杵嘛,」琪露諾用雙手聚集冷氣,做出一支形狀一模一樣的杵,「怎麼樣?就算是夏天也不會融化,而且用它搗的年糕冰冰涼涼的,一定很好吃!」
「咦?是嗎?」帝接過冰杵稍微端詳一下,「嘻嘻,那這我就拿走囉~」
說完,帝就跳下走廊到庭院裡,接著跳上屋頂不見蹤影了。
「等等,咱可沒說要給妳啊!」
琪露諾想追過去,卻被彥人拉住後衣領,「別再亂跑了,露米亞大概要明天才會醒來,所以我們今天要在這裡過夜。」
「欸?那咱要去陪她。」
「好吧......,但是不可以吵醒她知道嗎?」
「哎呀,知道啦。這麼關心妖怪做什麼?明明是個人類。」
「外面世界的人類是會關心其他生物的,要妳管......」
琪露諾應該知道露米亞的房間在哪,所以就自行離開了。而彥人站在原地思考著剛才的話。
「............唉算了,想這些有什麼用,還是到處逛逛吧。」
永遠庭四周都有圍牆,有主屋前面就是正門,主屋和其他房間由走廊連接持四方形圍住中庭。沒有前院,不過後院挺大的,有個大水池,上面還有座小橋。
這種樣式的宅邸,彥人也沒在外面的世界親眼見過,頂多是在書上或其他地方看過。
「.........豪宅啊這是.......」
彥人進入身後的房間坐下來,一邊看著門外的庭院,一邊想著晚飯之前要做什麼。
這時候妹紅剛好從這裡經過,看見他在裡面就馬上停下腳步。
「你在這裡做什麼?不是去找那妖精了嗎?」
「找到了,她說要去陪露米亞。」說完,彥人往後一倒,躺在榻榻米上,「晚飯時間還很久,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唔,是嗎?」
妹紅也進來房間,在茶几旁拉了塊坐墊坐下。
「其實妳可以先回家去,明天再來這裡幫我們帶路不是嗎?」彥人突然想到。
「是啊。只是想說住一晚也沒差。」
肯定沒那麼單純。彥人心裡想著,他知道每個決定都有理由。就算那個理由很無聊。
「那個......,是叫彥人沒錯吧。」
「嗯?是啊。」
「你和那些妖精妖怪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嘛...........」彥人猛然坐起身子。
他沒想到她會問這問題,不知該從何講起,只好從在山下遇到露米亞開始講,也告訴妹紅他其實是外面世界的人。
「這種情況說常見倒也不是那麼常見,我偶爾也會在竹林裡的結界邊緣附近遇到外面世界的人。」妹紅也大約了解了他的來歷,「不過像這樣帶著妖精妖怪來問路的可是第一次呢。」
「哈哈,是嗎?可是我不是穿過結界進來的,我一來就在那個妖怪之山的神社外面了。」
「哦哦,是守矢神社啊......」
兩人在房間內有說有笑的,彥人告訴妹紅外面世界的各種......至少對妹紅來說是奇聞異事;妹紅也跟他講了關於彈幕的事情,並告訴他就算是人類也可以玩彈幕的,還說自己很強。
他們已經聊了快一個時辰,此刻彥人覺得非常安心,在滿是妖怪的幻想鄉中,他能夠和一個外表與他年紀相仿的人像這樣聊天,令他不禁盯著外面的後院笑著。
「欸...,欸!」
彥人眨眨眼睛,這才聽到妹紅在叫他。「...嗯?」
「恍神啊,彥人?」
「呵呵,是啊,一時之間心情太好...」這時候他注意到庭院內的動靜,「......妹紅,妳認識這裡的人嗎?」
「嗯?」順著他的眼神,妹紅這才注意到外頭水池的小橋上有個人。
那人頂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快垂到地上了,身著桃紅底色帶花邊裝飾的上衣和深紅色及地長裙。看上去有種傳統的美感,但是她手裡卻拿著釣竿,似乎正在釣魚。
「她也是住這裡的嗎?」彥人問。
「是啊,我認識她,她叫蓬萊山輝夜,是這裡的主人。」
「哦哦...」
不知道為什麼,彥人腦海裡閃過『院長』一詞......
這時妹紅站起來,「欸?她換新衣服了啊......。我去打個招呼。」她走到外廊,但卻把紙門拉上了,讓彥人看不見外面。
正當彥人覺得奇怪時,突然有火光透過紙門閃了幾下,還隱約聽得到燃燒的聲音,但好像又有潑水的聲音把火滅掉了。
彥人站起來想開門,這時候妹紅突然拉開紙門進來然後關上門,回到茶几旁坐下。
這下是一頭霧水了,彥人指著門,「妹紅,剛才那是?」
紙門又突然被拉開,「妹紅,妳那是什麼意思啊!這是新作好的衣服耶!要是燒到怎麼辦?」
定神一看,原來是剛才的蓬萊山輝夜,看起來非常生氣的樣子。
「我知道啊,所以我只瞄準妳的臉啊,沒想到也被妳全部躲開。」妹紅露出嘲諷的微笑。
「妳......,啊!?」輝夜注意到了彥人,「客人先生也在啊,真是失禮了。」
輝夜向他鞠了個躬。
「哪裡哪裡,我是木崎彥人,請多指教。」彥人也趕忙回禮。
「妾身名曰蓬萊山輝夜,還請多多關照。」
聽這說話方式好像突然變了個人,讓彥人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
「你不用擔心,」妹紅對他說:「她和外人都是那樣講話的,普通的回應就行了。」
「啊?喔...」
仔細一看,眼前這位女孩看起來也和自己差不多大,而且樣貌也是相當美麗動人,就像書中走出來的樣子。這讓彥人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客人快請坐,站著可不好說話呢。」
「喔喔,好的。」
彥人到妹紅對面坐下,輝夜也坐到茶几旁邊。
「方才聽二位談笑風生,不知是在談論何事呢?」
「我為什麼要讓妳知道?」妹紅撇過頭。
「我不是在問妳。」輝夜朝她瞪一眼。
「剛才也只不過是隨便聊聊。」彥人說。
「是嗎?那接下來要談什麼呢?」
「這個嘛......」彥人眼神掃過她們兩個,「妳們是什麼關係?」
「是仇家。」「是朋友。」
「......」
「是損友。」「是敵人。」
妹紅和輝夜對看一眼。
「不共戴天。」「生死之交。」
「......」彥人被搞亂了。
「......那就當作是亦敵亦友吧。」輝夜雙手合拍著說道,「妾身與妹紅相識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期間也發生過許許多多的故事。就如彥人先生方才所見,我們偶爾會互相打鬧,但平常時我兩之間的相處其實是非常融洽的。」
「就是說啊,我們感情好得很呢。」妹紅也附和著說,然後從桌底下伸手用力捏輝夜的大腿。
輝夜的表情閃過一絲不爽,但又馬上恢復笑容,然後也伸手反擊。
「對了,彥人先生是如何和妹紅相識的呢?」
彥人並沒有察覺桌底下的激烈交戰,「碰巧在竹林裡遇見,是妹紅幫忙帶路帶我來永遠庭的。」
「這樣啊。那麼,妾身從永琳那裡聽聞您是帶著一位妖怪小姐來此求醫,是怎麼回事呢?」
聽到這問題,彥人只好把認識露米亞和之後的故事又再說一遍。
於是一個時辰又過去了,中途還有兔子進來幫他們倒茶。
就在三人開心聊天的同時,琪露諾一個人待在露米亞旁邊,顯得一副非常無聊的樣子,她一直盯著露米亞的臉發呆。
這時候露米亞皺著眉頭,緩緩張開眼睛,「好冷喔......。咦?琪露諾?」
「妳醒了嗎?覺得怎麼樣?」
「好冷,睡不著......」
「那怎麼行,醫生說妳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醫生?這裡是哪裡?」露米亞眼神環視房間,「彥人呢?」
「可能在到處亂逛吧,這裡是永遠庭,因為妳生病了,所以彥人帶妳來這裡。」
「這樣啊......唔,」露米亞縮著身體,「妳能不能坐過去一點?好冷喔...」
「如果是咱的問題,就太好解決了,手伸過來。」說是這麼說,琪露諾把露米亞的右手從棉被裡拉出來,然後握住。
「......為什麼...琪露諾願意這樣子在這裡陪著我呢?」露米亞感覺眼皮很沉重,但還是想問問題。
「當然是因為,露米亞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啊。」琪露諾一臉理所當然。
「可是我們才認識兩天而已不是嗎?」
「露米亞給咱的感覺,和咱以前一個朋友很像。」
「是~這樣嗎?」露米亞打了個哈欠,「那她現在在哪呢?」
「她因為找到了目標,有了必須要守護的東西,所以離開森林,沒辦法每天在一起。」琪露諾用雙手握住露米亞的右手,「好了,趕快休息吧,在不休息的話可能又要拖個兩三天病才會好喔。」
「嗯...」露米亞慢慢閉上眼,「琪露諾的手...好冰......可是,很溫暖喔...」
晚飯後,彥人和妹紅幫兔子們收拾和洗碗盤,雖然永琳說不需要這麼做,但他們認為不該白吃白住,況且彥人也沒付醫藥費。
都處理完後兔子們各自散去,彥人他們離開廚房時,看見輝夜坐在中庭的石椅上,似乎是在賞月的樣子。
兩人走近一看,發現她手裡還抱著一隻兔子。
「輝夜小姐家裡養了很多兔子呢。」彥人笑著說。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們是和永琳同一桌,其他桌全是兔子的妖怪。
「是啊,她們都是很乖的孩子呢。」輝夜點一下懷中的兔子的眉心,「這隻比較特別,她是月兔喔。」
「蛤?月兔?」彥人有點不太相信,但仔細想想,這裡是幻想鄉,有月兔應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他看著輝夜手中的兔子,兔子也盯著他看,突然間他覺得腦袋開始發昏,接著腿軟差點跪下去,還好妹紅反應快,及時扶好他。
「啊,不可以這樣,鈴仙!」輝夜趕緊遮住兔子的眼睛。
那兔子跳到地上,轉眼間化為人形,身高較輝夜稍高,身著白色襯衫搭配紅色領帶,深藍色短裙,和一頭及地的淡紫色長髮,一對兔耳束著稍微往前垂。
「不是我,是他自己看我的眼睛的。」
彥人搖搖頭,站穩腳步,「怎麼回事?」
「普通人和月兔對上眼可是會發瘋的。」妹紅向他解釋。「總之不要看她的眼睛就好。」
彥人想起來剛才吃飯時好像有看到她,記得是和那個因幡帝同一桌。
「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鈴仙.優曇華院.因幡,您是木崎彥人先生吧?」
「對了,鈴仙,」輝夜站起來,「還沒安排他們的房間吧?趕快去處理吧。」
「是的,公主殿下。」鈴仙跳到走廊上,「請兩位跟我來。」
兩人跟著鈴仙來到主屋深處,輝夜也跟了過來。
這個區域是封閉式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最裡面還有一間房間。
「彥人先生是左邊那間,妹紅小姐是右邊那間。」鈴仙挑了最裡面的兩間房。
「咦?不是該讓妹紅睡後面的柴房嗎?」輝夜一臉失望地問。
「欸,好歹我也是客人耶。」妹紅沒好氣的說,再轉向鈴仙,「對了,妳應該不需要叫我『妹紅小姐』吧?」
「客人又如何?妳沒聽過『不速之客』嗎?」
「妳說什麼!?」
兩人開始妳一言我一語的沒完沒了,看的彥人和鈴仙是非常無奈。
「她們其實是越吵感情越好吧?」
「這很難說呢。」鈴仙向彥人鞠個躬,「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請早點休息吧。」
鈴仙離開後,彥人也不好意思插嘴,所以就任由她們吵,自己進房間去了。
好像忘記了什麼事。他心裡想著,但外面這麼吵,根本沒辦法想,只好先開始鋪床準備睡覺了。
躺下後沒多久,外面那兩個人似乎吵完了,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應該是進房間去了,彥人這才放心閉上眼睛,但又猛然張開......
「琪露諾上哪去了?」
隔天一早,彥人去探望露米亞,發現琪露諾和她擠在一張床上,兩人靠在一起熟睡著。
「難道說,這兩隻的年紀以人類來說是小孩子的等級嗎?」彥人會心一笑,來到露米亞這邊的椅子坐下,輕輕拍一下她們,「該起床了吧,已經早上了。」
露米亞稍微動了一下,緩緩張開眼睛,「嗯嗯...彥人?」
「有沒有好一點了?」
「嗯,已經不會頭暈了。」
露米亞坐起身子,看見琪露諾躺在她旁邊,嚇得跳下床,還把彥人給推倒了,兩人摔在地上。
「...好痛,妳在幹什麼啊?」
「她怎麼會在這裡?」露米亞一臉驚恐。
「琪露諾嗎?昨天吃完飯就不見了,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話說妳可以先起來嗎?」
露米亞將他扶起來,然後看著琪露諾,「不過就是生病嘛,需要這樣操心嗎?」
彥人把手放到她頭上,「這就是朋友啊。」
這時候琪露諾也慢慢睜開眼睛,然後猛然坐起身,「咦?露米亞!?已經好了嗎?」
「嗯,好的不得了!」
之後妹紅帶著他們走在竹林裡,不知道為什麼,輝夜也跟了過來。
「為什麼妳也跟過來啊?」妹紅不耐煩地回頭問。
「沒什麼,只是想出來走走。」輝夜外出穿的裙子只到腳踝,並不像室內穿的那種拖到地上的長度。「順便認識一下這兩個小傢伙。是叫做露米亞還有琪露諾對吧?」
「大姊姊,妳長的好漂亮喔!」琪露諾一直盯著輝夜的臉看。
「是嗎?謝謝妳。和前面那位帶路的大姊姊很不一樣對吧?」
「是啊,和那個在自己家裡釣魚就覺得過癮的傢伙的確不同。」
「哈哈,其實妳們感情果然很好對吧?」彥人笑著說。
「呿,真不想理她。」妹紅撇開頭。
「對了,謝謝妳今天也幫我們帶路。」
「沒什麼,這是我該做的。」妹紅看著彥人,「其實,我以前也認識姓木崎的傢伙,或許是因為有點懷念吧,所以才想多跟你講些話的。」
「原來是這樣啊。」
轉眼間一行人已經穿過竹林,琪露諾先和大家道別,往湖的方向飛去了。
彥人和露米亞則是要往山的方向。
「那麼,就到這邊了。以後沒事不要跑到竹林裡來,下次可沒這麼幸運遇到我了。」妹紅對他們說。
「我知道了,謝謝妳,妹紅。」兩人互相碰一下拳頭。「也謝謝妳,輝夜小姐。」
「嗯,有機會再來寒舍造訪喔。」
「那輝夜,我們去村子裡吃冰吧,這次換妳請客了。」妹紅往村子的方向走。
「咦?應該是妳要請客吧?」輝夜也跟上去。
這一幕看在彥人眼裡,他明白一個道理,就算是損友,也是無可取代的朋友。
彥人和露米亞回到山腳下的小破屋,一路上沒有任何妖怪來攪局,也沒有八雲紫或八雲藍突然冒出來嚇人。
和之前一樣,彥人揹著露米亞,他從遠處就看見,好像有人在小破屋那裡。他先叫露米亞躲在樹後面,自己先過去看。
那個人進到屋子裡面了,彥人小心地推開門,室內有些陰暗,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不好意思,這裡已經有人了。」
「咦?啊!總算找到你了!」那人一見到彥人便這樣說。
「咦?這聲音是...,夕川?」
這名被彥人稱為夕川的少年,背後背著一個大背包,穿著襯衫和牛仔褲。
「我還在想你是不是死了呢,原來你根本沒有待在村子裡。」
「你不是說可以追蹤到我嗎?」
「是啊,可是追蹤標記在你衣服上啊,木崎同學,你看你現在穿什麼?」
彥人看看自己,他原本穿的T-shirt早就換掉了。
「你也沒跟我說標記在衣服上啊。」
「沒差啦,沒死就好。」夕川把窗戶打開,「你就在這裡蓋了這個?不怕遇到妖怪嗎?」
「還好啦,是有遇到一些。」
「小心一點,不要以為是人形就把牠們當人看了。」
「那倒是...」彥人想到,當時露米亞趁他睡著時掙脫繩子,還反過來把他綁起來,揚言要殺了他。「不過我覺得妖怪不是每個都那麼壞的。」
「所以我就說這裡不適合你,稍微天真一點的想法都會要了你的命的.........小心!!」
夕川從口袋拿出一個球狀物往彥人背後的方向丟過去。
彥人往後面一看,看見露米亞站在那裡。
「露米亞?」「快趴下,木崎!」夕川把他拉過來。
接著球狀物被露米亞接住,然後產生一陣爆風,將她彈開。
夕川和彥人也被波及,兩人狀到後面的樹上,小破屋當然是面目全非。
「咳咳,抱歉啊,隨便拿個東西就丟出去了。你沒事吧?」
彥人沒有回答他,只是自己爬起來,「露米亞?露米亞!」
露米亞被彈到另一邊,但似乎沒什麼大礙的爬起來。
「喲,沒死耶,真頑強。」
「你在幹什麼?她不是會害人的妖怪。」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夕川一臉懷疑。
「欸,彥人,怎麼回事?他是誰啊?」露米亞走過來。
「站住!」夕川叫住她。
「真的,她答應過我她不再吃人了。」
「你真的相信嗎?」夕川看著露米亞。
「露米亞......」彥人也看著她。
「彥人......我...」
「就算你現在可以看著她,你走了之後她還是會繼續去吃人的,妖怪的本性是不會變的。」
「哼,你這人類還真囉嗦。」露米亞放出幾顆光球丟過去。
夕川和彥人躲開攻擊,「想跟我打,先來看看妳的能力吧。」他在手裡凝聚一個黑色的球體。
「夕川,你......」
「原來如此,是黑暗啊。沒什麼用的能力呢,對妳來說。」
「什麼!?」露米亞很驚訝,為什麼這個陌生人也可以使用黑暗的力量。
「我來教妳怎麼用吧!」
夕川把黑球丟到露米亞臉上,因為黑暗的關係,頓時眼前一片漆黑。
「什麼!?」
「來測試一下這個彈幕發射器吧。」夕川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立方體丟到空中,接著爆炸,放出煙火一般的彈幕。
由於露米亞看不見,所以沒辦法躲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告訴妳了,我這叫做『和對手相同程度的能力』,所以我能使用妳的能力並將它發揮得更好。」
「夠了吧,夕川!」彥人想阻止他。
這時候,突然出現一道缺口,一條金色的像是劍一樣的東西刺出來,攻向夕川。他當然馬上跳開,但那東西好像可以無限延伸一般,進入另一道缺口,再從夕川後面刺出,可是也沒有擊中。
「什麼人?」
地面上出現一道缺口,八雲藍從裡面走出來。剛才那個金色的劍原來是她的一條尾巴。
「你就是那個能自由進出幻想鄉的人類吧?」她瞪著夕川。
「哼,是九尾啊。」
「紫大人吩咐我,如果你會對幻想鄉造成威脅就必須殺了你,做好覺悟吧。」
「等等,犯不著殺掉吧?」彥人試著打圓場。
「他的能力還有武器,以及他視一切妖怪為敵的心態,足以構成威脅,你若有何不滿,事後再自己去找紫大人談。」藍從袖子裡抽出符卡,一手一張。
「哼哼,失算啊,沒想到你居然被強大的妖怪監視著。」夕川從背包裡拿出兩把手槍。
「報上名來,九尾。」
「對於將死之人,無須報上名諱。」
「是嗎?沒關係。」他將手槍轉一圈。
「我的名字是夕川隼,讓我看看妳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