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Ｅｐ８－２
深入感染
「DONT OP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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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D INSIDE」
※ ※ ※
視線跟隨槍燈仔細環視檢查大廳內可能還停留的殭屍，大聽兩旁的等候區是最有可能留有殭屍的區域，那已經倒下看似沒有任何動作的屍體，感覺就在等你靠近伺機而動。
我們並不需要去搜索每個角落、每個房間，我們只要快速找到藥房的位子就行了，藥房通常都在大廳。
往前移動，從旁穿過等候區，光線照到的是十幾輛的推床和擔架被擱置在這，上頭全部沒有病人，或是屍體。這些推床、擔架延伸到左邊的急診室走廊。
龍哥小心翼翼的先照明那些床的輪下是否有還完整的屍體，所幸都只是些凝固發臭的血肉和染紅的布料，沒有殭屍。
他的手電筒光線掃在左邊的櫃檯，是掛號區。破碎的窗口玻璃後方是印滿紅色手印的捲窗。把光線往旁邊帶，工作人員進入的入口，門已經不在門框上。
「小子你去對面看看，藥房應該在對面。」龍哥照了一下入口右邊的地方，大概能看出是和這裡一樣也是櫃檯，沒意外那裡就是藥房了。
「我去找看看燈在哪，不然這樣太危險了。」
我小心翼翼走過去，不時照了一下就在右邊等候區，果然殭屍都在昨天的爆炸被引出去啦？燈光移回前方，櫃檯上方一塊牌子藍色的字大大寫著：領藥處，三個字，看來是壓對寶了。
「龍哥，藥房在這裡。」
「好，你等一下下……」
領藥處和掛號區的櫃檯大同小異，拉了下來的捲窗、大量的血手印，還多了一些碎肉在地板上。進去領藥處的門還在，這扇門沒有什麼手印，只有一具頭部被破壞的屍體坐靠在門前，門扉上的噴濺血跡可以說明擊斃這具殭屍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等待龍哥尋找燈的位子，手上的槍燈不停環照這個漆黑的空間，深怕要是不注意，殭屍從黑暗中突然襲來。
或許我可以先進去藥房看看？或是先確認這個門內安不安全。用腳把門前的屍體移了個位子，伸手去轉動門把，鎖著的？
槍口對著門把準備直接把鎖射掉，忽然間，大廳的空調聲停止了。天花板上的燈光此時全部打開！一瞬間，明亮的光線讓眼睛感到不適。
「龍哥幹得好！」
「不，我沒有……小子！」
叮的一聲，我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是電梯的開門聲──
「小子！快撤退，四周全是殭屍！全部！」耳邊的通訊器傳來龍哥激動的聲音
說得簡單……電梯湧出了五六具殭屍，同時我能聽到龍哥霰彈槍的槍聲，這群殭屍沒有朝槍聲走去，它們的目標確定是眼前的我。
舉槍瞄準，開了第一槍──子彈精準穿過第一具殭屍的左眼窩！但它卻只稍微後仰一陣，搖搖晃晃得重新站穩腳步，明明眼窩已經爆開來，血肉糊都在一起，卻還是繼續張口向我走來。
「等等……不是打到頭了嗎？為什麼……」
仔細看第一具殭屍的喉嚨位子脹紅的噁心，它停下腳步，身後的殭屍也跟著它停住，龍哥的位置這時又傳出一聲轟然的槍響，殭屍張開血口，腫脹抖動的喉部──
吼啊啊啊啊啊啊────────────
殭屍忽然發出一個刺耳難聽的吼聲，我聽過這聲音，那時是在學校的地下禮堂……
「小子別管藥了，快閃人！」
不行……電梯旁邊的樓梯也有殭屍！它們雖然沒有因為聲音狂暴化，但它們卻也是用快走的方式移動，要從正門離開一定要撂倒它們……但數量實在太多了。！
收起手槍，用衝鋒槍對屍群亂掃一陣，雖然火力在它們身上開了一個又一個精彩萬分的肉糊彈孔，畢竟它們不是人，多大多痛的傷口對它們一點用處也沒有，不斷逼近的屍群、一具都沒倒下的屍群，槍枝只有稍微擊退延緩零點幾秒的效用……
從這數量看來要硬闖正門離開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往醫院裡頭逃，在想辦法離開醫院！
轉身往醫院內跑，等候區的屍體也因為剛剛那具殭屍的吼叫大部分都甦醒過來，正前方走廊旁的房間也有殭屍破門而出，左右後全部都是，只剩下剛正前方的走廊一條路了！
抽出球棒，豁出去的一棒用力打在破門而來的第一具殭屍，它的脖頸右凸左凹，歪頭張嘴被打趴在地板上，但後面還接著兩具醫生殭屍出現。
要是連這兩具都要打倒的話，會被旁邊和後面的殭屍包住……要是這樣就完蛋了。緊握球棒，直接跨步往走廊去，那具撲襲而來的醫生殭屍，我大力地用球棒頭將它頂回去，它向後跌時，順勢壓倒了緊跟在身後的另一具。
龍哥似乎也不是從正門離開，他的槍聲不斷在院內響起，之後我再也沒聽見霰彈槍的聲音了。
「龍哥？你逃掉了嗎？」走廊底的左右岔路，右邊走廊快步走來兩具胸腔破裂血肉模糊的護士，後頭還跟了一大狗票，不說它們是殭屍，我還以為是抗議醫療糾紛的民眾咧。
不管龍哥是生是死，我都得閃了。轉向左邊，這部電梯也敞開著，裡頭站了三具，它們身後電梯內一整陀的模糊血肉。
前方是走廊的盡頭，只剩下右進秘尿科，左上二樓以及走廊底的廁所三個選擇，我選了往樓上移動。
樓梯斗大的一個藍色英文字母「Ｂ」，一樓半的平階上躺了三具被啃得全身已經被解體，是個三合一的屍塊堆，後方的殭屍雖然沒有用跑的，但快步的移動方式卻也是跟得很緊，沒法甩開它們。
這樣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上面也有殭屍，那我不就要跑到頂樓，最後只能往下跳了？
沒有體驗過的噁心的觸感，將屍塊推下樓梯階，那團泥肉的量遍佈在一樓樓梯。接著舉起衝鋒槍，這次紅外線是對準護士小姐的玉腿。
扣下板機──連發的子彈有幾發打中了頭一具的右腿，脆弱的人體被火藥狠狠撕扯炸開，頓時少了條腿的美麗護士直接往後跌落，撞倒在它後面的另一具護士，兩具殭屍跌下樓梯，骨牌效應讓那堆擠在樓梯口的屍群東倒西歪。
「這樣可以拖延一下時間吧？」趕緊往二樓移動，踏上二樓走出梯口，放眼望去這條長而沉的走廊，不像一樓的燈光明亮，走廊上的燈除了盡頭的一盞外，全是關著的。
僅靠最後一盞燈的光線，能見到鴉鴉一片的走廊空間裡，無數高矮相差甚多的黑影，就靜滯在這條走廊上。
或許往樓上移動或好一些，我不想摸黑穿過那群靜滯狀態的屍群……更不想去猜它們會不會在我通過時有所反應。
更重要的是……那裡有著小孩身型的殭屍，這種殘酷的畫面，我不想讓它映入我的腦裡。
回頭往樓上移動，一樓樓梯間一直傳來跌停摔落的聲音，看來那屍塊堆做為讓殭屍跌倒的陷阱還挺好用的。不過希望這聲音不會引到二樓間的殭屍才好。
二樓半的平階一具制服都快被火辣身材擠爆的性感護士，它側身面對三樓站在那兒，我跑上去的腳步聲驚動了它。
它側臉轉過來，右邊被渾圓乳房撐挺的制服能看到一個染血名牌，上頭寫著精神科。當它完全轉身面向我時，見到的是讓男人難以忍耐的身材，卻少了重要的左邊肉球脂肪，只剩下血、肉、器官糊在一塊兒；和大多數殭屍一樣沒有生命力的妖豔臉龐，有點凌亂的斜長瀏海和綁在後腦勺的丸子，如果它沒有成為這災變的受害者之一，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活……活人？」爆乳護士的表情有一點微妙的變化，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它的眉心確實皺了一下，更讓我驚訝的是，那張沾有一圈血漬的嘴，顫抖地開口說話了：「是……活……活人？」
雖然先前見過了死體小兔這個史無前例的個案……不過仔細想想，小兔也算是第一天的受害者感染者，搞不好這種被屍化還有意識的個體並不少？
如果眼前這護士真的有意識，也許它能幫得上忙才是。
「是，是人沒錯！妳……妳有意識？」我回答它。
「……啊啊……竟然還有活著的……太好了……」看上去它有點激動：「啊啊啊！太好啦啊！是活人啊！活人啊！肉啊啊啊啊啊──我要殺啊！殺啊殺啊殺啊殺啊──！」
哇幹你娘咧！這是啥小狗屁鬼情況啊？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它到底做了什麼動作衝過來，從它嘴裡吼出那一字字驚聳字句時，我手上的衝鋒槍反射性的往前揮去。
碰──它被槍托直接甩到牆上，嘴裡喃喃自語說個沒停，它爬起身，動作卻像是人體蜘蛛一樣匍匐在地，不停張嘴咬牙的血口面對著我。我想起在哪看過這「獵人」了……在教官室要去找愛麗時……那個殺了芹菜的混帳……
四肢敏捷地撲向我，我用力揮出左拳想把它打退，卻沒想到那麼容易就被它給逮住。
「開動啦！開動啦啊啊啊──！」這叫聲真又吵又讓人不爽……像是高攀在人類手臂上的小狗，它才沒理會那麼多，捉到了目標，就是張口咬下──
喀喀喀──龍哥做的護具奏效了！獵人的嘴咬在堅硬無比的金屬上，它自己似乎也驚訝為何咬下這口卻沒有享用到新鮮的年輕高中弟弟。
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獵人的鼻樑上方，連續扣下板機，不斷噴出的子彈近身打在它臉上。整張臉被轟得稀巴爛，原本還算妖豔的臉，現在連五官都分不出來了。
該死……這傢伙剛剛叫那麼大聲，二樓的殭屍肯定會被引來。
走上三樓，三樓往四樓的樓梯間燈沒有打開，走廊果然有幾具被獵人引來的殭屍，不多，只有三具。剛剛那麼大聲只引來三具，看來三樓的數量沒那麼多。
三具普通的緩慢殭屍，最前面一具雙手已經被掰斷，這次我冷靜的瞄準它們的眉心扣下衝鋒槍板機，子彈在無手殭屍的額上轟出一個凹陷模糊的洞，它應聲倒下。
後面兩具：一具歪著頭不停撞著牆壁緩緩移動；一具死低著頭，似乎是憑剛才聽見的聲音在移動。
如果是這種狀態孱弱的，就沒必要浪費彈藥了。球棒猛然往那具歪頭殭屍招呼過去，比想像中還軟的頭顱，輕而易舉被打爆，噴出的腦漿隨著它跪地的雙膝緩緩流下。
最後一具殭屍，我順勢高舉球棒用力往它後腦敲下，頭殼很硬，但是它的頸椎直接斷掉令它身首異處。
解決這三具後沒多停留直接往前走，樓梯口第一間的診療室名牌讓我有點感到內心發寒。
「精神科」斗大的三個字印在門的上邊方框，裡面會不會有更多的獵人……？不，那種東西應該只是個體才對……要是再多，誰受得了？
走到三樓的等後區，和一樓二樓的情況比起來安全多了……雖然這裡的等候區也是表示了曾經被肆虐的痕跡，但至少沒有屍體，等候區的長椅也全不翼而飛。
我走來的那個走廊一排似乎都是診療室，另一條都是病房的樣子。剛往哪走才有辦法躲開那些殭屍？診療室還有殭屍存在的機率應該比較低一點……但這樣回頭搞不好會撞上頭先上樓的殭屍，如此一來會沒完沒了。
但病房又不太安全，搞不好裡頭躲了一整個家族的殭屍……還是要直接搭電梯賭一把？不行……要是有殭屍在電梯口，等於是自掘墳墓。
「那個……這邊這邊！」
有聲音？是人還是獵人還是怪物？手上的衝鋒槍四處搜索。
「嘶──這啦！」另一條單向走廊，一個女生蹲在轉角，慌張的神情不時左右觀看，她也怕會不會有殭屍從視線死角過來。
「妳是活人？還是那些怪物？」由於剛剛那爆乳護士的緣故，我槍口對準她，如果她和剛剛的獵人一樣想攻擊我，這次我能搶在她行動前斃了她。
「當然是人啦，一般人才會這麼有彈性啊！」她舉起雙手投降的姿勢走出來。
是一個有圓滾大眼睛與肉娃娃臉的護士，戴著看起來一點也不時尚的大粗框眼鏡、深櫻桃色頭髮，瀏海有一搓超級明顯的橘色挑染、她的髮型是左右兩個小丸子包頭，搭配她頭上歪掉的護士帽，看起來一點也不專業，反而有點滑稽。
她一邊說一邊輕蹬了身子兩下，護士制服下，不算小的乳房隨著身子擺動上下晃動：「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很遺憾……恐怕要讓妳失望了，妳躲的地方安全嗎？」剛才走上來的Ｂ樓梯開始有大量屍鳴聲出現，它們逼近了。
繼續在這對話一定會被上來的殭屍給逮到……
「咿？」我收起槍跑向她。
「快帶路呀！」這傢伙感覺就像小蘋果和愛麗的融合體……小蘋果的反應智商與愛麗的身材。
「啊！好！」她才反應過來，推起旁邊的點滴架。我跟著她進了離走廊底、樓梯前第二間的病房。
她剛剛幹麻把點滴架推出去？難不成是當武器用？算了……想這個好像沒什麼意義。
她將門推回原本的位子，仔細瞧，這扇門已經沒有門鎖了……根本不能在殭屍要闖進來時多擋一下啊……
這個笨護士把櫃子、床都推到門口，好擋住任何可能闖入的怪物。
這個房間其實還挺慘的，地上有許多血腳印和血手印，還有好幾道血漬分散在房間地板上；床也有一個很大的深色人體印，像是全身是血的人或屍躺上去留下來的。
「這裡不安全唷，我們要躲上面。」笨護士指了天花板說。
上面？除了燈和空調之外……難不成是躲空調口？真的還假的啊？
「警察先生快點先上去呀，不然它們要是跑進來，就來不及了。」
看來真的只能和她躲上去了……還好空調已經被關掉，不然躲在那……以剛進醫院的空調強度來看，就算不被咬死也會先被冷死啊……
她踩在櫃子上，手腳靈活地一次就爬上了空調，這要是換成棗，可能又要掉下來兩三次才上得去。我把衝鋒槍的彈匣退下後，先把槍遞給她，然後踩上櫃子，在這名護士的幫忙下，很勉強才爬進空調通道裡。
現在，我得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思考如何拿到藥品再離開醫院。醫院……這地方真的是打死都不能來啊……明明早就知道感染最嚴重的地方，醫院就是其中之一。
或許當初對搜索醫院就該保留懷疑態度才對。在醫院裡，感覺有多少條命都不夠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