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休息一下之後,我認為我們應該動身繼續上路了,趁著天色還亮,我希望可以盡可能得多走一些路程,貝雷跟建仔對此也沒有反對。
我探頭往商店外看了一下,附近的殭屍數量不多,離我們最近的至少隔了一個街區,這個距離下牠們想要追上我們的機率微乎其微。
我向兩人打了手勢,低聲說了一聲「走」之後,便跨了出去。
我走在前方,貝雷和健仔則一左一右的尾隨在後,各持著武器警戒著。
「你的武器呢?」貝雷問道,有些不太信任的看著我手上沒了刀子的長桿。
我聳聳肩,剛才解決那隻殭屍的時候刀子斷了,而在剛才的商店裡我又找不到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無法可想之下,只好先湊合著手邊的東西用了。
「建仔,你的球棒借他一下。」貝雷說道,雖然沒必要,但既然是人家的好意我還是接受一下好了,但等我真的拿到了的時侯卻愣了一下。
「這哪是球棒?這明明就是狼牙棒了好嗎?」我看著建仔手上那一根.…..球棒,木質的棍子前端莫名其妙釘了好幾根長鐵釘進去,每一根的粗細幾乎都跟大拇指一樣。
「你幹嘛把一根球棒搞成這樣?」我歪著頭,傻傻的問道。
「相信我,這樣砸起來比較有效。」建仔一臉認真,把球棒遞給我。
我默默接了過來,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找了兩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當同伴。
路上的殭屍數量仍然不少,但很幸運的是分佈都還算分散,靠著車輛和障礙物的掩護,我們迂迴走著避開殭屍,速度倒也不慢。
「等等。」我對兩人說道,小心地從牆角往外看,外頭正好有兩隻殭屍,一頭正在馬路上遊逛著,另一頭則靠在翻覆的車子旁。
這兩頭殭屍正好擋住我們的去路,而一但我們走上街,不論是哪一頭,都有很大的機會發現我們,我正思考著該怎麼辦時,建仔默默的跨了出去。
他彎弓搭箭,瞇眼瞄準正在遊蕩的那頭殭屍,我還來不及阻止他,只聽到一陣破空聲,箭已經飛出去了。
然後不偏不倚的命中殭屍的眉心。
我愣了一下,那頭殭屍似乎也是,牠站在原地,過了幾秒後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慢慢倒下。
「再做一次。」我拍拍健仔的肩膀,指了指那頭坐著的殭屍。
建仔點點頭,同樣的彎弓,同樣的搭上箭,一陣細微的摩擦聲,我想應該是弓弦和箭簇刮擦時發出的聲響,然後倏地一聲,遠方的殭屍額頭上多出了一根直沒入裡的箭矢。
「玩夠了吧?還是你要他表演一下把太陽射下來?」貝雷碎碎念著,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天啊,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我們持續趕路,但心情卻比剛開始時輕鬆多了,離我們夠遠的殭屍只要能避開就沒有太大的問題,離我們太近的殭屍不是被貝雷一刀切下腦袋,就是被我砸得腦袋開花。我現在相信健仔剛才說的話了,這樣砸起來,的確比較有效。
至於距離我們不近也不遠的,就交給建仔的弓箭解決了,我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如此準確的瞄準,只要他一放出箭,就從來沒有失手過,如果是他不認為有辦法命中的,他則果斷放棄,我們就只好乖乖繞道而行。
「天好像快黑了,我們得找個可以過夜的地方。」我拿出地圖,愈往窩客的方向殭屍的數量就逐漸變多,畢竟那一帶算是城市的心臟地區,在過去也是繁華的商業區,人口聚集的情況自然比其他地區要來得高。
「同意,我可不想露宿野外。」箭仔把插在殭屍頭裡的箭矢拔了出來,又在牠的衣服上抹了幾下把血擦乾淨。
我看著天空,現在的季節是夏季,我目測最慢三個小時內天色就會暗下來,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一個勉強可以棲身的房子。
它不需要太豪華,但至少要有兩層樓,窗戶跟門愈少愈好,即使破掉了也沒關係。我瞪著地圖,試著回想哪裡有這樣的地方。
「這裡怎麼樣?這裡有很多間獨棟的建築物,我記得那邊的樣子符合你的描述。」貝雷說道,指著地圖某處,那個地方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兩個街區。
「你去過那邊?」我問道,貝雷聳聳肩,看來也只是有點印象而已。我抓抓頭,眼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我多猶豫一分鐘,天色就愈暗一分。
既然打定主意了,我們就往貝雷說的地點前進,現在只能祈禱他的印象沒有出錯,否則我們就等著一起死在夜色下了。
天色愈來愈暗沉,終於我們看到了貝雷所說的那棟建築物,它確實符合我所要求的一切條件,但在入口的附近卻有兩三隻的殭屍在徘徊著。
「你有辦法命中嗎?」我問道,健仔瞇著眼睛看了一下後,搖搖頭表示沒辦法。
「不打緊,小子跟我去解決就好,你在這裡放哨。」貝雷說道,將快抽完的菸給吐掉。
我握著球棒,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其他的殭屍後,這才點頭。
「動作快。」我說,舉著球棒跟貝雷衝了出去,其中一隻像是聽到了腳步聲朝我轉過頭來,我高舉著球棒就往牠的腦袋砸下。
啪唧一聲,一陣像是蛋殼破掉的噁心聲音傳開,我一腳把牠踢開的同時,其他兩隻殭屍也發現我們,並朝我們開始嚎叫。
貝雷揮舞著開山刀,迅速把一隻殭屍給斬首,牠落在地上的腦袋還在那張嘴咬著。
貝雷沒有直接去攻擊最後一隻殭屍,他把沒了頭的屍體推向殭屍,兩屍相撞之後倒成一團,他則趁勢上前,一刀刺進殭屍的眼窩裡。
「安全了。」我揮舞著球棒,把殭屍的腦袋瓜子像是高爾夫球一樣砸飛出去後,這才對健仔揮揮手。
三個人聚集在門口,門上的玻璃已經被砸破了,門也是呈現半開的狀態,裡頭則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楚裡面的樣子。
「好了,誰走第一個?」貝雷問道,點起一根菸。
我打開手電筒,用球棒推了一下門,門很容易就被頂開了,發出咿咿啞亞的聲音。
我用手電筒照射一下內部,一樓大概是商店之類的用途,我看到有類似陳列架或是貨櫃的東西。
「健仔跟我進去看看。」我說,把球棒交給他,自己則抽出那把刀子,在拿著手電筒的情況下,我沒有辦法使用大型的武器,這時侯刀子的妙用便充分展現了。
「好好好,我在外面抽菸,有問題就喊我一聲。」貝雷說道,提著開山刀站在門外。
我跟健仔一步一步走著,此刻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如履薄冰了。對,走在一層薄薄的冰上確實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冰面下可能還有一大堆的殭屍。
健仔用手肘頂了我一下,指了指屋內的某個角落,我順著他的手勢把燈光照去。
有一個人正坐在旋轉椅上,因為是背對著我的,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能判斷他應該是低垂著頭的。
我朝他喊了幾聲,但他沒有反應,健仔見狀站在我旁邊,抓著球棒戒備著。
我朝他比了比,健仔便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接著便重重地把球棒砸下。
一陣碎裂聲,我看到牠的身體斜斜跌落,然後便是某個重物墜地的聲響。
我走過去,手電筒照射到他的臉孔時,我就可以確定在健仔動手前他就已經死了,從他眼窩上扎著的那把刀柄看來,他應該是自殺的,而且肯定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找到電源開關了。」健仔說道,啪地一聲,電燈閃爍了幾下後亮了起來,室內的樣子頓時一覽無遺。
「這是?」我愣愣看著眼前,印入眼簾的是各種的槍。
是的,就是槍。有手槍、步槍,甚至是霰彈槍都有,全部都好好地掛在櫃台後的牆上,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著。
「讚啦。」我看著眼前的槍,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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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守則第三十六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受感染罹難者
「生存守則第三十七條:一雙好的鞋子能讓你穿過整個城市。」-戰前電視廣告
「生存守則第三十八條:優秀的領導者要懂得凝聚、操控,與搧動人心。」-地方軍閥
「生存守則第三十九條:最棒的領導者,是你不在了,團隊仍有辦法存在下去。」
-末日生存大師
「生存守則第四十條:開門前永遠記得先敲門。」-傳奇殭屍獵人
「生存守則第四十一條:不要因為殭屍肆虐,就忽略自然災害的影響。」-戰前氣象主播
「生存守則第四十二條:大自然可以成為你的盟友,亦可能成為你的敵人。」
-求生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