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Ｅｐ７－２
狙擊少女
「得到武器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
「人的心靈，是多麼脆弱容易動搖……」
※ ※ ※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撤離點了，那麼我們來討論其它細節吧。」
我們四人圍坐在休息室裡，或許是有了明確的目標，每個人的神情都還算精神抖擻。
「凜，你看什麼呢？」
「沒……沒事。」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怎樣安全到撤離點、到達後是不是真的能夠安全、如果不安全的話該怎麼做……」愛麗拿了一本小簿子對我們說道：「嘛……其實這些東西大致上我已經都想好了就是，要用走的去撤離點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們要用這間店主管的車子離開，他的車應該就在樓上的停車場才對。」
愛麗得意地甩動手指上的鑰匙，上頭的電子鎖有車子廠牌的Mark。
「小蘋果不會開車！」
「我也完全沒碰過……」棗附和小蘋果後看了愛麗一眼，似乎覺得愛麗感覺就是什麼都會的女生。
「看、看我幹麻呀！妳們不會我就會開了嗎？我也只是高中生耶！」
「你們都不會啊……看來……有偷開過的只有我囉……」我一臉尷尬地笑，雖然說是偷開過，但也沒有上路過啊……這下可真糟糕。
「好啦！不管怎樣，至少有交通工具！現在我們缺的是武器……」
轉了另一個討論話題，愛麗的表情明顯沉重許多。
「這間店我已經全部找過了，能夠當武器的，撇開我的刀鞘不說，只有那些廚刀和平底鍋……」
「這麼慘啊……」
「不……並不是只有這些東西……」
愛麗起身帶著小蘋果走去倉庫，她們兩人搬了一袋東西進來。打開袋子……裡頭是在這世道上最重要的生存物品之一──槍枝。
「雖然子彈不是非常多……但應該夠我們應付大部份碰到的事情了……」
「但是……這些槍，我們用的話，應該也是有難度的……畢竟我們可能只有之前軍訓課的打靶，是唯一實彈操作。」
愛麗說的沒錯，就算有了槍，我們的經驗是遠遠不足的……
「打靶的槍和這些手槍可不一樣呀……而且我們面對的是那些怪物呢……」棗說：「光是趴著瞄準瞄半天……打到的還是空靶……」
「原來棗的槍法這麼差啊？」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了棗：「我可是滿靶集中呢！」然後得意洋洋地笑她。
「滿靶又怎樣！哼！」棗不甘示弱地回我：「那也是瞄好久才打到的吧！像那些會跑的怪物這樣衝過來，搞不好它們還會躲子彈咧！」
「哈……哈哈，對呀……不過這些槍帶著總比丟著好呀……」愛麗的表情顯然想快速跳過這個話題。
「哼！巨乳魔你的成績又如何啦？看妳一臉想跳過這過題。」
「我……我當然！……好啦……我只有打中一發……而且在靶紙邊邊……」滿臉紅通通，不甘願地說著自己的成績。
「搞不好是隔壁打的咧，喀喀喀──」聽愛麗說出成績，棗喀喀地笑著。
「唉……這個小隊可是前途堪憂啊……」三個有碰槍經驗的大概只有我算得上合格吧，不過那也是在有準備有瞄準的情況下。
「那個……學長學姐……警察大人他有教小蘋果怎麼用槍哦，那些槍，小蘋果都會用！而且警察大人有稱讚小蘋果有天份哦！」在一旁看著我們三人耍寶的小蘋果舉手說。
「真的嗎？小蘋果，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哦……畢竟，如果沒人會用槍的話，我們的武器只能夠嚇人和引殭屍而已……」
「齁！學長，小蘋果可不是笨蛋呢！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呆呆的，但小蘋果實際上是聰明的！」
她說完後，拿出那把衝鋒槍，她熟練地換退下彈匣，檢查現有彈匣的子彈量，再重新上膛。看這操作的樣子，似乎還真有兩把刷子。
「吶，不然……我們讓小蘋果試試看，射外面的殭屍如何？」棗提了個最能直接證明小蘋果說的話是為虛實的提議。而大家也都贊成。
四人來到辦公室，這裡的窗戶有窗廉遮掩著，可以窺視外頭情況不會輕易被外面的人發現我們躲藏的地方。
街上屍橫遍野、廢棄的車輛撞成一氣，現在只有對街兩具學生殭屍徘徊在校園前的人行道上，而從這裡到人行道上起馬有一條大馬路寬的距離。
「吶，小蘋果，妳打看看那個在人行道上有穿外套的殭屍看看。」棗給了小蘋果一個目標。
「是！」小蘋果很有精神地回應棗，然後她開始瞄準目標──
突然安靜的空間可以聽到小蘋果的吸氣聲……吐氣……扣下板機！從消音管噴出的一發子彈發出了被壓縮過的槍聲──子彈撕裂空氣呼嘯而去，命中了！這發確確實實地打中了目標，但並不是擊中頭部。
「唔……」小蘋果發出有些不悅的聲音，她調整了一下又扣下一次板機──再度擊出第二發子彈！
又命中了，這次子彈似乎穿過了目標的頭部，那具殭屍頭扭動了一下後直接翻倒摔進旁邊的草地。
「嘩……」我們三個學長姐不約而同地發出讚嘆的聲音。
「哼哼！誇我，再多誇一點沒有關係的喲！」看小蘋果那副得意的樣子，她說的並沒有錯，而且她絕對是我們四人中，最能發揮這些槍的效果的人。
在三人驚嘆的氣氛下，沒有人注意到，另一具殭屍，只是普通的人類，而那個人的視線正直直盯著我們躲藏的地方。
※ ※ ※
「這樣分配應該是最好的吧？」
「槍法最好的小蘋果拿衝鋒槍，凜用霰彈槍，如果有意外，還可以直接用槍托。」
經過一段時間的討論，最後決定了唯一一把衝鋒槍給槍法最好的小蘋果使用，我拿那把霰彈槍，最後兩把手槍分別給愛麗與棗。
然後我們計畫夜深時再離開這裡，棗的病雖然好很多，但氣色上還是看得出棗面帶倦容，為了避免在行動中出什麼意外，愛麗才會給棗多點休息的緩衝時間。
當然這段時間我們也沒有閒著，小蘋果把警察教給她的一些槍的用法，轉而教導我們，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把槍裡面的子彈射完後就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整理好所有的裝備：槍枝、近身防衛用的廚刀，平均分配的藥品、食物。等待入夜，我們靜靜地躲在休息室，棗因為身體的關係躺在旁邊休息，愛麗懊惱地看著自己畫的地圖。
「假設能夠把賣場內的殭屍全部都清空的話，躲在這裡等人救搞不好會比闖出去安全多……」愛麗在地圖上畫了一些標誌，自言自語說道：「旁邊是國軍醫院，還有住宅區，旁邊的一心路還有另一間醫院……然後還有警局，對啊……我怎沒想到警局。」
「不對，這時候警局也沒啥用處，搞不好早就已經被佔領下來了。」
「醫院……這幾天肯定有很多看病的人……最好還是別靠近比較好，所以這就在賣場隔一條街的醫院，反而讓我們變得不安全……」
愛麗做事情總是不會只有一個方案去執行，不過她這麼苦腦的模樣卻也是少見，今後還有更多難決定的事情吧？辛苦她了，反之另一個……樂天派的小蘋果。
「嗯？學長？你也開始對我有崇拜的眼神了喲！」
「哼哼！沒關係的喲，小蘋果今天可以讓學長多誇講喲！」
的確是意外得讓人跌破眼鏡，準得不可思議的槍法，但剛剛的情況是躲起來狙擊，在沒有被殭屍發現的情況下。如果……
「小蘋果，如果我們在某個情況下有很多殭屍包圍我們四個人，妳會怕嗎……」
小蘋果臉上的得意笑容突然消失，她愣在原地望了了一會兒，這問題應該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一般人被殭屍包圍，大多會緊張而失去原本的該發揮的水準，嚴重一點還可能嚇到不知該怎麼辦。
「當然不會怕囉！」連回答都讓我跌破眼鏡……肯定是那個樂天的個性才會讓她這樣回答。
「因為我們有四個人呀，學長學姐都在我旁邊，小蘋果才不會怕呢！」
……或許這種個性在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無敵的吧？
「……」盯著她傻呼呼的笑臉，果然我擔心太多了，就算遇到危險而沒辦法發揮槍法又怎樣？我們可是有四個人啊……
「……」棗在睡覺去吵她應該會被唸一頓、愛麗在忙也不好去打攪她……只剩小蘋果了嗎？」
「嘩──！」我突然對小蘋果大聲發出一聲短而有力的聲音。
「嚇！噫噫噫──嗚……學……學長？」這個嚇讓小蘋果整個人彈了起來，可能有離地十公分哦。
「小皮果果然是膽小鬼。」我眼睛眨呀眨地看著被嚇到整個人抱著衝鋒槍，側姿不知道要防範什麼，滿臉紅通通還有些發抖的小蘋果。
「吵死了啦！人家在睡覺你沒事大叫什麼啦！」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外，一個拳頭直接從往頭頂正中心灌下……棗醒來的速度也是神速……
「學姐！學長超過份的！」啊啊……告狀了。
「哼，我們不要理他，讓他一個人以後當大魔法師……不，當大賢者去。」棗牽著小蘋果到她原本睡覺的地方，不過她大概睡飽了，只是坐在床舖上兩眼警戒盯著我。
「這傢伙果然是妹控蘿莉控……小蘋果你要小心點不可以太常靠近凜。」認真的眼神與謹慎叮嚀的口吻，說得好像煞有其事似的……我才不是什麼……
「喂啊，你們玩歸玩，別把感染者都引過來呀……」一直低著頭畫地圖的愛麗終於抬起頭唸了我們，她擦了擦汗說：「雖然現在很安全……但隔壁是國軍醫院，那裡肯定是擠滿了感染者……要是太大聲的話……」
「小蘋果會被捉起來吃掉啊！」愛麗突然扮著鬼臉湊到小蘋果面前故意嚇她。
「噢嗚……連……連愛麗學姐都欺負我……」小蘋果噘著嘴巴、淚眼汪汪、一臉委屈地躲在棗旁邊說：「這對青梅竹馬果然是一夥的！壞人！」
「啊哈哈，所以日本娃娃和小蘋果就是……」
「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愛麗才正準備大笑，棗卻瞬間變臉，她豎起食指示意我們停止嘻鬧。當我們都停止動作後，明顯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
一整群殭屍的屍鳴聲，以及奇怪的「嗶嗶」聲，似乎這群殭屍就是被這聲音給吸引而來的。
「可惡，有人要陷害我們！」愛麗奪門而出衝向辦公室，我們也全跟在她身後：「那個人！就是那個人！」
她指著一個對街快步逃跑的身影破口大罵：「可惡的婊子！見不得人好嗎？」
當我們擠到窗戶前想一探究竟時，只看到一個還算嬌小的身影逃進賣場斜對角的其中一間店面。
她是誰？為何要故意製造聲音讓殭屍包圍我們？如果只是為了賣場的食物或其它用品，她大可直接進來搜括她需要的東西，而不可能引來殭屍讓她自己沒辦法進來……
「那些好像都是醫院的……它們很多人都穿著病人的衣服……。」棗指著擠在街上的殭屍說：「還是她們是因為要進去醫院，才會把殭屍引出來的？」
「不知道，總之我們又得繼續等了……如果這些混蛋開始撞樓下的安全門，我們就要馬上去停車場出發往撤離點，總之，先再靜觀其變吧。」愛麗背上著她自己分配的東西：「雖然有猜到我們隨時都可能要走的……但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
樓下與外頭的屍鳴聲持續著，原以為我早就習慣這聲音……但沒想到，只不過加了個像是倒數計時的嗶嗶聲而已，我卻被這奇怪的旋律攪和覺得心神混亂……
「喂，別被這點事情搞亂了……你可是要保護棗的，這是你自己下的承諾啊！」棗靠到我旁邊，口氣不像是平常的她……連眼神也不是：「夙也會……也會幫你的啊！」
轉換人格了啊……不過還沒有什麼重大危險，為何夙的人格會突然跑出來？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吸引殭屍的聲音……節奏好像變快了？是我的錯覺嗎？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