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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2】ch2-14 不願再次經歷的美好回憶

作者:InDer│2015-05-20 02:37:40│巴幣:0│人氣:106



  「威卡?威卡?你在發呆嗎?」

  我只是輕碰了一下威卡的肩膀,但他卻像是腳上裝了根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什麼?你說……不、不是!才不!絕對不會!我才不會像你們這些布卡一樣讓腦袋做這種無意義的運用,我在思考!思考!」威卡試著大罵著讓自己看起來很自在,他為了證明這一點,他直接翻過了一根和他腰一樣高的樹根說:「他消失了嗎?嗯!這樣子的話,應該是安全了的意思,快走吧,別浪費時間。」

  我又好氣又好笑的嘆了口氣,他剛剛明明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是不太知道阿蘇拉們什麼樣的心情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但嘴角掛了一條長長的口水可以說是在思考嗎?嗯……果然阿蘇拉式的想法和人類不太一樣呢。

  望著這倔強的小傢伙向前大步邁進的背影,我的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薩瑪,我們走……怎麼了嗎?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薩瑪若有所思地望著我,這讓我的背脊突然有點發涼,我只好埋著頭跟著翻過那個到我小腿肚高的樹根,快步跟上那個跑得很快的小阿蘇拉。

  真可笑,我會對被活生生的人看著感到這麼的不自在,對已死了的鬼魂卻不會?

  不過薩瑪卻搖搖頭說:「沒什麼……」

  薩瑪看起來一臉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但他既然不想說,我也不是那種會去死纏著逼出別人說出心裡話的傢伙,那樣太惹人厭了不是嗎?雖然菲爾應該完全不會同意就對了。

  威卡好像完全不擔心他矮矮的個子會讓他在這種茂密的沼澤林裡頭因為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而迷路似的,我只能循著小小的腳印和他漸漸遠去的叫罵聲找到他的位置,看來有人說阿蘇拉其實不是什麼太心細理性的種族,好像還真是所言不假,不過要是太理性的話,可能就沒有辦法有他們那些異想天開的科技突破了。

  人常常會被已知的知識侷限住視野,有時候一點不理性的瘋狂情感可以讓我們跳脫現有的框架,古代那些英雄們不也是如此嗎?好比說命運之刃們好了,要是艾兒.史黛高金,這個命運之刃的頭腦在聽到了遠古巨龍的名號,就直接很理性的放棄這個只有萬分之一不到成功機率的挑戰,那麼那裡還會有他們現在如此響亮的名號呢?

  雖然他們最後還是失敗了。

  「喂,戴門?」

  當人的心中正在想事情,千萬個思緒在腦中流動的時候,突然有人無預警地叫了你一聲,那感覺就像是出其不意的往你的胸膛上敲了一大槌子,但因為不是真的被打到,所以驚嚇是遠遠多過於疼痛的……但還是會痛。

  我左手緊緊捏著差點停止的心臟,我突然覺得我的心臟是不是真的有點脆弱?未免也太不禁打擊了吧?我鐵青著臉試著讓口水不要流出來,慢慢地轉過頭去問:

  「呃,呵呵,什、什麼事?」

  薩瑪依然用那個憋著一肚子話的眼神直盯著我瞧。

  「你有話快說阿……一直盯著我做──唉唷!我的腳啊!」
  「你這布卡!小聲點!」

  威卡的叫罵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我可憐兮兮地想試著揉揉我那被樹根狠狠摧殘了一番的腳趾,但手伸了出去才發現隔著厚厚的靴子根本就安撫不了我那發熱腫脹的腳趾,我只好頂著一頭冷汗,一邊抓著胸口,一邊使勁在腳趾上用力,希望這樣會讓我的腳趾稍微忘記一下疼痛。

  「嗯,我只是……想問……」薩瑪一邊把速度放慢,配合著瘸了一腳的我,一邊若有所思地開口:「那個幽靈,你不覺得有點像是誰嗎?」

  「呃,你認識的人我又不一定認識……唉唷,我的腳阿……」

  「這我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張臉我一定在那裏看過,而且時間不會太久,是最近的事情,我對認人這件事情還滿有自信的,我可以肯定他……嗯,至少很像誰。」

  這麼神奇?難道這是商人之子必備的技能嗎?要是各行各業的從業人員都有一種特殊技能的話,我這鐵匠之子怎麼沒什麼傳承到強健的體魄呢?

  我兩手一攤,吐了吐舌頭說:「我那會知道,我們認識還不算久吧,要是問小菲的話她一定會跟你說,要我去找人,那還不如去──小心!」

  一顆黑綠色的砲彈破空而來──他媽的怎麼又是這些東西?

  薩瑪的反應也還真夠快了,他看也不看地直接伸出了左手,揚出一面淡藍色的護盾,但這護盾的形狀看起來有些怪異,不像是一般的防護罩一樣像個倒蓋的碗,而變成是像槍頭一樣的錐形
 
  但我馬上明白了薩瑪這麼做的用意。

  那顆黑色砲彈撞上淡藍色的靈氣護罩時,只發出了一聲短短的『砰』,那顆砲彈就用力的飛過了我們的頭頂,化為一顆比夜晚的天空更黑暗的黑色流星。

  「哇!帥呆了!右邊也有!」

  薩瑪左手一揮,那個三角形的藍色護盾比他的手還要快就轉了個方向,正好迎上了那三顆由暗影僕從高速衝擊化成的砲彈,和前一隻一樣,咚咚咚地三聲,祂們也各自被彈了開來,消失在了幽暗的沼樹林當中。

  「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用的啊?啊!左邊!」
  薩瑪輕鬆寫意的再次轉了個方向,一顆黑綠色的流星再度劃過天際。

  「因為我發現單純以力量來說,我好像還太弱了,沒辦法造出強力的靈能護盾來硬碰硬──蹲下!恩,是的,我不想再斷一次手了,所以我剛剛在山丘上想了很久──右邊又有了!呼,好險,對的,我就仿照你在防禦那個大傢伙時用的技巧,其實我真正覺得可以應用的時候是那個幽靈男人把我的攻擊彈開的時──快跳!天啊!牠們怎麼這麼多啊?」

  「布卡!有眼睛的話就多看看周圍吧!」威卡這時候才從另一頭狼狽地跑了回來,他好像自己低著頭走了太久,根本沒發現他落單了。

  順著威卡小小的手指看去,樹幹之間有一抹濃綠色的光影,好像若有似無地晃動著。

  那是一片巨大的綠色,在黑夜裡散發著幽異的光芒。好像一潭生在半空中的綠色水塘,突兀地在空氣中激起波瀾。它不斷變化著,有時就像澄澈的池水,有時又像是被過度汙染生滿藻類的河流一樣,但不管在什麼狀態下,它都不斷的在微微共振著。

  「那是……」

  我話還沒說完,那個奇怪的東西表面就劇烈的震盪了起來,然後像是打了個飽嗝一樣,噗、噗、噗地三聲,吐出了三隻通體黑綠的暗影僕從。

  緊接著又是三顆砲彈飛來,然後再度飛向了天際。

  「傳送門?」我手心一翻,三根和手臂差不多粗的冰錐在半空中成形,我稍微瞄準了一下,就找了一個適合的角度,讓它們在空中各自劃出了一個弧度,激射而去。

  「咦?沒用?」

  那三根冰錐就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小石子,只在那面閃著妖異綠光的傳送門上頭激起了三陣淡淡的漣漪,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反倒是那面傳送門又『噗』的一聲,吐了兩隻暗影僕從出來。

  「布卡就是布卡!怎麼會蠢到對單純作為定址用所集結的能量渠道去作用直接的物理力量?」威卡一邊大喊著一邊不斷在背包裡頭摸索著。

  「那怎辦?小心!呃,好險。」雖然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一隻暗影僕從從薩瑪防禦的死角飛了過來,讓我打結成一團的腦袋清醒了過來。我趕緊做出了一面斜斜的冰牆卸掉了祂的衝擊力道,滑不溜丟的冰牆讓祂飛上了天去,撞斷了好幾根樹枝。

  「別吵!我馬上就……有啦!」威卡好像挖到寶一樣,把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掏出了一個有著奇怪紋路的鐵管,使勁地拔開了上頭的帶環插銷,然後用力朝著那個深綠色的傳送門一扔──

  「不!」

  那根鐵管就這麼樣地不小心被纏在我們頭頂的樹枝上晃來晃去,威卡懊惱地揪著那兩片大大的耳朵,死命地對著我的臉大喊:

  「快!架!防!護!罩!」

  不用他講,既然是他覺得有用的東西,那我也不會覺得掛在我們頭頂上那個東西只是會爆出一點小小的火花而已,關於阿蘇拉們的那些小道具,我聽過的傳說實在是太多了,我才不會小看這些他們的小玩具。薩瑪好像也感覺大事不妙,拚了命的讓藍色的靈能從指尖噴湧而出。

  「布卡!用那個空氣的!用空氣的阿!」威卡竭力地大叫著。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爆炸、火光、煙花,周遭的一切都炸成了灰燼……不,這上面所說的一件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根管子像是裡頭有什麼東西要努力鑽出來一樣,在金屬製的外殼上擠出了一條細白的裂縫。

  然後,它就突然崩裂開來了──沒有火光,沒有煙硝,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但隨著鐵管內那掙扎而出的東西,感覺整個世界都震動了起來。

  什麼都沒有……嗎?

  一股強大的震盪波震碎了由水元素旁系的冰霜魔法所構成的巨牆,無數的冰晶碎片在空氣中閃爍,在此同時,眼前的那片淡藍色好像又發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

  瞬間,淡藍色的防護罩砰然迸裂,像神聖流域裡頭那些作為精緻裝飾的染色玻璃被敲碎了一樣,靈能構成的碎片在空中一邊反射著光芒,一邊冒著一縷淡淡的煙,消失在虛空中。在這短短的瞬間中,空氣似乎波動著,像是捲起了一股大浪,從四面八方朝我們迎面襲來。

  感覺一切都凍結了下來。

  最先恢復的是心跳,但只知道有一顆心在胸膛裡頭碰碰地跳著,而且我不太確定它是不是還在原來的位置;再來是胃部,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翻騰著,我感覺它好像被整個輾過了一遍,一股噁心感即將衝破身軀炸裂出來;再來是耳膜,可是只聽得見尖銳的嗡嗡聲響,最後是我的大腦──

  「嗯?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嗚噁嘔──」

  我感覺腦袋像是被人拿出來丟著玩一樣,裡頭的腦漿都被人狠狠地攪過一番,噁心的感覺立刻就爆湧了出來,一團苦澀直接沖破了喉嚨,毫不客氣的讓我吐了個滿地。

  我今天是不是吐過了第二次?我那空空如也的肚子怎麼還能倒出東西來呢?

  我忍住想把手伸進胃裡面掏一掏的衝動,把噁心感強吞了回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了看周圍。

  薩瑪也和我一樣,已經吐到沒東西吐了,威卡的臉色雖然很難看,但他一邊忍著,嘴裡頭好像還一邊嚼著什麼東西。

  但還有更重要的,那些暗影僕從呢?

  祂們正用那兩排散發著青白色幽光的雙眼,死死瞪著我們。

  ……我的心跳聲好像突然變得有點太大聲了?

  不消幾秒鐘,絕望的感覺就由疑惑所取代,祂們並沒有衝過來把我們撞得粉身碎骨,祂們只是靜靜地和我們對望著。

  然後?沒有然後了。

  就如那個鐵管子一般,那些暗影僕從一個個像是連珠炮般的爆散開來,但爆散出去的那些黑灰轉眼之間卻又重新匯聚成一個小點,然後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連那個黑色小點都消失了。

  傳送門呢?

  不知道是不是這顆好像重新被啟動了一樣的腦子轉得特別快?直到我的頭已經轉過去盯著那面傳送門好一陣子之後,我才想起來我們剛才暴露在多危險的情況下。

  如果說剛才的傳送門像是一池微微激盪著漣漪的湖水,那現在的傳送門就像是激盪著巨大浪潮的綠色海嘯。

  但這些浪潮並沒有噴湧出來吞噬掉我們,相反的,那些浪潮正不斷的吞噬著自己,讓傳送門開始分崩離析。

  「……」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
  「好吵啊!我聽不見你說什麼阿,威卡。」

  我用恍惚的眼睛盯著一分為二的威卡……還是一分為三?總之有好幾個威卡在我眼前竄動,只見他們一同吸飽了一口氣,然後鼓起全力在我面前大喊:

  「成功啦!」

  我忍著重新噴湧出來的淚水,就算是阿蘇拉,在這種距離的吼聲,對耳膜的傷害也不會比正在大笑的諾恩人少多少,我差點以為我的耳膜真的要被震破了。但看著威卡歡天喜地的揮舞著手的樣子,本來煩躁的心情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讓我對著高聲歡呼的威卡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

  「哈,對阿,有效呢。」

  薩瑪這時候也帶著笑容,搖搖晃晃地靠了過來。他拿出了一個水袋舉到嘴前想要補充一下剛才吐出來的水分,但卻像是在洗臉一樣把全身都弄得溼答答的。

  看著他喝水,我這才感覺到我的嘴唇也已乾得像是秋天的枯葉一樣,甚至剛剛才笑了一下就害我的嘴唇裂了開來,我急忙搖搖晃晃的把背包卸下來,然後和薩瑪一樣開始洗起了澡來。

  「這些布卡,這就是我們之所以不同的地方。」威卡一邊忍著笑意一邊從另一個袋子裡抽出了一根小管子,塞入了他小小的皮水袋裡頭開始吸了起來。

  喔?這麼方便的東西?

  「還有沒有……那種東西啊?」我搖搖晃晃地向威卡伸出了手。

  「沒有。」
  「那借我用好不好啊?嘿嘿。」

  威卡馬上往旁邊一跳,護著他的水袋和那跟小管子大罵著:「你、你們人類一點衛生觀念都沒有嗎?難怪總是在想著用魔法來治療傷口就好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衛生才是治療的關鍵!」

  我撇了撇嘴,舔了幾口滴在水袋開口外圍的水滴之後就把它收了起來,畢竟水在外頭還算是珍貴物資,這個沼澤裡我看恐怕是找不到能夠喝的水吧?撈一瓢起來可能有半瓢都是懸浮物。

  沼澤裡頭充斥著的苔癬味,和著濕氣和我不清不楚的神智,讓我本來稍微有點好轉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我壓抑著情緒和想吐的感覺,翻著白眼問威卡:

  「不能解決一下嗎?」我指了指我的腦袋說:「這裡。」

  威卡好像手上長了眼睛似的,快速又準確地從包包裏頭那無盡的雜物堆中掏出了兩管綠色的藥物,顏色看起來像是磨碎了以後風乾,然後再加了水的水草。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聯想?這就得講到我小時候大哥對我所做過的諸多殘忍事蹟了。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拋下那些令人想要遮起臉來大喊的回憶,一把接過了藥劑。不過遠遠在受到那不堪回首的的回憶侵擾之前,我問了一件我更為擔心的情:

  「有副作用嗎?」
  「沒有。」

  沒有?很好!

  我直接拔開了上頭的小木塞之後,先用牙齒咬住,然後頭再往上一仰,將它一飲而盡。

  「除了……」

  「噗──媽的!你怎麼話都這樣分開說的啊?」我擦了擦沾著綠色汁液的嘴角大罵道。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我早就把大半管的藥水通通喝下去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除了讓你精神變好以外。」

  我懷疑威卡是早有預謀的,因為他現在嘴角很不自然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鬆了一口氣,一屁股靠在樹幹上──這下好像精神真有好一點了?不過我倒覺得驚嚇的效果還要遠多於藥效。我白了威卡一眼,但還是懷著感謝的心說了一聲謝謝。

  薩瑪這時候也放棄了繼續浪費水的這種行為,他擦了擦嘴,搖搖晃晃地接過了我給他的綠色藥水,虛弱的一笑,就學著我剛才的方式一口氣喝下去了。

  「呼,真是好多了,威卡你的藥真厲害。」
  「哼,那是當然的。」

  薩瑪微微的笑了,我覺得他的這句話裡面還含有別的意思。薩瑪甩了甩頭之後盯著自己的手指開始數了一遍,然後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真是危險阿,威卡,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薩瑪指了指說:「你丟出來的那個東西。」

  「它的效果很棒吧?呃,如果我的彈道計算沒出紕漏的話……」威卡難得露出有點慚愧的表情。

  不過就在威卡看到了我和薩瑪臉上浮現出的責難神情,威卡馬上又重新板起了高傲的臉說:

  「是,但他的效果仍然很好!這是無可否認的!要知道,要在這麼小的東西裡頭,把具有能夠阻斷兩個世界之間能量對流的傳送門的能量,這是多麼偉大的成就?更別說我為了設定參數在裡頭用到的微細水晶矩列可是超乎……」

  「安靜。」我抬起手。

  「什麼!你這是在瞧不起我的偉大發明嗎?你這狂妄自大的布……」

  碰。

  本來威卡氣得發紅的臉在轉過去的時候一整個刷白了,可不是嗎?看到這種懾人的生物有誰不會嚇得倒抽一口氣?

  那是野獸,而且是屬於凶猛的那種,牠和他的兩個巨拳取代了本來傳送門應該在的位置。

  從第一眼看到牠那尖銳發亮的黑色長角,我想就是諾恩人也會倒抽一口氣,好像只要多看幾眼,眼睛就會被那鋒利的邊緣給刺傷一樣。

  上頭剝落的部分,青白色的幽光隱隱約約的透了出來,過於粗壯的前臂支撐著牠也同樣龐大的上半身,每前進一步,大地似乎就開始震顫起來。不知道是本來就生長著,還是後來強加上去的,牠的上半身佈滿著粗壯的尖角甲殼,好似用什麼金屬隨便扭一扭就裝上去一樣,充滿著混沌與不協調。牠周圍的空氣在悲鳴著,好似在拒絕,卻又無可奈何地成為了它飄散著淡淡黑煙身軀的一部分,燃燒著青綠幽靈之火的雙眼,再再的顯示『祂』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活物。

  突然,牠用力將拳頭向下一擊,大地發出了劇烈的慘叫,黑色的氣焰流洩了出來。牠抬起了頭,將我們每個人從頭到腳都冷冷地掃視了一番。

  只要和牠對上眼,就好像吸一口氣、眨一下眼皮、流一滴汗都變得那麼困難。我試著吞了一口水,把手往劍鞘上游移,卻發現我早就把握著劍柄的手用力捏得發白了。

  牠是不是露出了牠那凶狠發白的牙齒了?

  毫無預警的,地上出現了兩個大漥坑,就在牠剛才站立的地方,牠呢?那個怪物呢?

  等到我已經聽見薩瑪的呼喊聲,還有看見眼前準備泛起的藍光時,已經來不及了。

  百年前,故事中的夏爾們用泰坦的魔法大鍋召喚出了隕石攻破了屹立在阿斯卡隆北方上百年的巨大城牆,過了幾百年後,一顆黑綠色的隕石挾著不輸於當年的氣勢,在空中劃過一道以黑色的煙為主題的弧線,直直朝我們飛來。

  「別發呆啊!」

  可惜,來不及了。

  不同於剛才雖然沒有明顯外力作用於我們身上,卻讓我們的內臟好像全部翻攪過了一遍的衝擊,這次的攻擊真是簡單直接的令人害怕……連痛處也是。

  我感覺兩隻手臂都快斷掉了,後腦杓也是,畢竟你不能期望狠狠地飛過了十幾呎之後撞上一棵樹的脖子能夠完好無缺。

  威卡呢?薩瑪呢?

  我試著轉動還勉勉強強能受控制的眼部肌肉去看了一下四周,薩瑪整個仰躺在一根大樹根上,額頭流著血,整個人掛在上頭,好像已經昏死了。威卡像是一團小小蠕動的肉球,搖搖晃晃的蜷縮在樹幹底下掙扎著。

  而那隻黑色的怪物呢?

  碰!

  一顆巨大的黑色拳頭落在了我旁邊,把一旁那根一個成年人腰粗的樹根打得迸裂了開來,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木質部……要是這一拳落在了我身上,那我的身體會噴出什麼東西來?

  牠發著幽光的頭顱緩緩地靠近了我,照理來說靠得這麼近應該會感受到生物呼吸時溫熱的鼻息才對,但我感覺到的只有不斷降下的溫度,牠燃燒著黑焰的身軀把溫度都奪走了,那股燒盡的黑煙就和我生存下去的希望一樣,裊裊地上升。

  大哥,你看,果然人不能隨便開玩笑吧?那時候說一會再見,結果現在居然真的要成真了?真是可笑,我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被剝奪的東西了,真神居然就想把我的命給當作抵押品給收走,如果人真有前世,那我肯定是欠了某位真神很大一筆債。

  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在乎的東西了?

  那顆燃燒著的黑綠色火焰的巨大拳頭舉了起來,牠身上的尖刺在微微的月光下閃爍著內斂卻不自卑的光輝。牠巨大的口張了開來,裏頭滿是狂怒的青白色火焰,宣示著入侵者們短暫渺小的人生終結。

  有的,還是有的,只有一個,只是,離開的是我。

  我感覺到一股風壓襲來,我緊緊閉上眼睛不願意去親眼見證這殘忍的一刻,心底最後的話從我喉嚨中奔竄了出來。

  「小菲!」
  「不要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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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一位女網友,真的很自以為是....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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