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事項這是藏雲回鍋UL後的遊戲經歷,建議先食用過前兩篇會較了解整個故事
明明說不會出系列文的,我卻還是寫了,我手怎麼就這麼賤呢 _(:з」∠)_稍微說明一下
爲不知道「UL」是什麼的同學科普一下,「UL」是「Unlight」的簡稱。《Unlight》是一款養成型卡片對戰網頁遊戲,由日本公司TechWay開發。在日本、台灣、韓國、法國、泰國都有推出對應的遊戲語系版本,但目前以Facebook上的中文版達三十萬人的玩家數為最高。
故事概梗
每位大小姐(聖女之子/Master/Player)和她的戰士們各有不同的相處模式,大小姐的思想決定了角色性格與故事的發展,對NPC(角色牌卡)來說玩家是他們之上、十分重要的存在──不過前提是你得遇到一個好玩家。
再次聲明
我流設定。這次全員登場性格全部扭曲。
這裡的聖女之子非常凶殘,要是沒辦法接受殘暴又中二的大小姐請趕緊點右上角的叉。另外,本文沒有任何配對,本文沒有任何配對,本文沒有任何配對,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字數爆掉了呵呵。
所有角色皆為TechWay所有,在這裡出現的都是OOC的衍生物。
沒問題的話,以下正文開始。
\ 好想繼續和Master冒險啊! /
我們的聖女之子/Master/Player,是個讓人頭痛的任性孩子。
── 阿貝爾(Deck 1 - 第一小隊成員 聖女之子親自選擇的戰士)
*
四、「有你和艾茵在呢,怕啥?」 離開大廳後,阿貝爾抱著人偶來到東側的居住用套房(這一側大樓會被稱做私人套房是因為大部分人選擇將這裡的房間當作個人空間使用),在二樓這兒有可以俯瞰莊園外東邊景色的陽台。
莊園位在HexRealm大陸正中央的小山上,作為莊園邊界的白色石牆後頭是一片墨綠色的森林,大部分是山毛櫸和白樺之類會隨著四季流轉產生鮮明變化的樹種,再往東過去就是充滿蝙蝠的「魔女山谷 」了。
在閒暇時刻不少人喜歡來到這兒欣賞日出。
他們會在月光不再那麼亮晃晃的時候紛紛聚在寬敞的陽台,安靜地坐在木製長椅上,享受掛著零星星子的深藍色夜幕逐漸轉淡,天空從紫藍過渡到魚肚白般的淺藍,於蒼穹下環繞著森林的霧氣也緩緩消散,林子裡開始傳來高高低低的啁啾鳥鳴。
這一過程能帶給他們撫慰,從壓迫心臟的沉甸甸思緒中解放出來;即便短暫,也讓他們得到一時的安寧。
阿貝爾來到欄杆前眺望前方漆黑的樹林,像彎鉤般的月亮散發柔和的光芒,讓銀白色的粉沫灑遍每個角落,光影分明。夜晚的涼風輕輕地捲起戰士的髮稍,他低頭看向安穩地窩在懷中的聖女之子,人偶冰涼的身軀倚在他熾熱的胸膛,他記得以前Master提過她討厭夏季的陽光還有汗水,而現在她靠在他身上卻什麼抱怨都沒有。
只要沒有戴上耳機,聖女之子就聽不見他們的聲音。若是沒有開啟麥克風,聖女之子就無法與他們對話。
儘管人偶是由現實世界中的Player操縱,能看能聽能說,但除此之外就如同艾伯李斯特所說的,她完全沒有感覺。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她們的Master才會恣意地殘忍的對待她的戰士,畢竟她這麼做的時候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但是這一切對阿貝爾來說很
真實。
吹在肌膚上的晚風、從森林遠方傳來隱約的振翅聲響、抱著人偶的重量、沒有雲層遮擋的月光、希望能夠和Master繼續冒險的心情──這些全都再真實不過。
然而這份真實在聖女之子眼中又是呈現什麼模樣呢?他從來沒有問過她。
思及此阿貝爾在心底嘆氣,明明這種腦力活和內心戲跟他的設定相衝突──艾伯李斯特就是想太多才老是栽在人偶手上把自己氣到快爆炸。這麼說有點失禮,但是他們的Master才懶的動腦筋使壞,她的惡意既單純又直接根本談不上複雜──這個讓人頭痛的任性孩子卻老是令他傷腦筋。
即使麻煩(雖然他習慣了),接下來的談話還是有必要的。他決定先從閒聊開始,要是直接進入主題人偶不是不願意搭話就是暴怒地丟一句「關你屁事」,他們家的聖女之子可討厭涉及隱私的心靈談話。
「Master。」
人偶邊取下掛在身上的裝飾道具邊發出有些恍惚的鼻音作為回應。時間有些不早了(遊戲裡時間的流逝是與外界同步的),這個時間點聖女之子早就下線,恐怕現實世界中的她是帶著睡意點著滑鼠鍵的吧。
「剛才妳那樣對待里斯可不太明智,畢竟現在他是隊伍裡輸出最高的角色,要是讓他的好感度降到負值……說不定會讓艾伯李斯特還有古魯瓦爾多的事件重演。」
聖女之子嗤了一聲。
「有你和艾茵在呢,怕啥?」 阿貝爾眨了眨眼。
喔。好吧,這不是他預期會聽到的答案,而且這話語的意思是她也有自覺出手是有點過分了,不過依然仗著有靠山就盡情欺負人。阿貝爾將腦內黑色小奶貓猛搧大狗巴掌的畫面推到角落。
話又說回來,如此直白的信任發言(儘管對方完全沒意識到)讓他有點能理解當自己喊出Master的名字時對方窘迫的心情了。
「怎麼?還是你覺得贏不了打火機?」她仰起小臉微瞇著赤色眼睛,不滿地以靴子踢了踢他的胳膊。爲避免聖女之子摔下去,他伸手揉了揉人偶的腦袋示意她停止孩子氣的撒氣方式。
「反正要是他敢反叛對你們動手,我就用新得到的刀裝捅他──我早就看他的腿不爽了,長這麼高讓我每次轉視角看他很累啊──或者把他的卡片丟到火爐裡燒。」
面對人偶凶殘的砍腿和燒毀宣言,阿貝爾無限同情無辜中槍的隊友。要是這番話給里斯聽見了,他恐怕會去借薩爾卡多的鋼絲上吊。
「我並不覺得自己打不贏里斯,我對自己的劍術有自信。」他說。
在和宅邸裡其他人對練時阿貝爾甚少落在下風,不過聖女之子一上線系統就會完整運作,這時候萬惡的人品遊戲就開始了,令所有看到滾動的骰子的人咬牙切齒。不過阿貝爾並不認為這些抱怨和不滿有必要讓他們的Master知道,他只要好好享受每場戰鬥,將勝利的喜悅與人偶分享就行了。
畢竟這本來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對於生存,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沒有人
需要你。
聖女之子不告而別的七個多月讓眾人再清楚不過地意識到這點。
無法離開這座莊園、時間再也不會流動、作為與外界聯繫的布勞與路德消失不見、就連他們厭惡的每週四伺服器維修導致怪物侵入宅邸的事件都不再發生。
起初有些人不以為意,甚至認為總算不再受聖女之子的壓迫以及系統擺佈而自由了,但後來他們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一成不變的永遠無異於「死亡」,他們被困入了名為永恆的虛無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放大延長,沒有任何變化的世界足以令人發狂。這是聖女之子離去後他們所要承受的後果,沒人知道這個世界(遊戲帳號)將會維持多久,也沒人知道其他世界(Player們開啟的《Unlight》)是否也在玩家離開後如同他們這般下場,更無人知曉他們的Master是否會再次返回。
七個多月。第三個月或是三個月半的時候他們就徹底喪失時間感。白晝像是永遠都不會結束,太陽掛著的角度總是一樣的,天空的雲朵和飛行的鳥兒一動也不動,空氣也都凝固似地充滿閉塞感。每當他們睜開眼,週遭的一切仍是閉上眼之前的模樣。於是絕望之後是憤怒以及怨恨,當這些情感爆發出來事情就開始失控了。
他們如同被關在牢籠裡的野獸,發狂地橫衝直撞、相互撕咬,爲了掙脫束縛而遍體鱗傷。阻止夥伴們一次比一次激烈的爭吵和打鬥就讓阿貝爾筋疲力盡,即使是他也忍不住埋怨起Master的無情,儘管後者或許根本不清楚離開的結果。
阿貝爾有時會想自己要是能乾脆地
憎恨人偶就好了,那樣既簡單又輕鬆。然而他辦不到,不論這是系統的設定,亦或是出於他本人的意願,他都沒辦法對聖女之子產生恨意。
大夥都一至認為身為人偶親自選擇的戰士的阿貝爾對聖女之子忠心不二,但實際上他對他們的Master的情感複雜多了。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畢竟Master和他們這些生存於數據海洋中的虛擬世界人物不同,她有他們所沒有的自由──自己的生活以及人生規劃──他們這些遊戲角色不是她世界的全部。或許是為了學業、或許是為了工作、也或許是結了婚生了孩子以後,甚至也可能只是因為「我膩了」這種原因,她便再也不登入遊戲。
然而她是他們世界的全部。
沒有聖女之子,他們就無法被「喚醒」進而降生到這個世界;沒有聖女之子,他們就無法踏出莊園進行任務;沒有聖女之子,他們就無法升級甚至找回自己的「記憶」。
被聖女之子拋棄的他們就僅僅只是一堆數據資料中的遊魂,無望地等待又等待,最終只有被遺忘、被刪除銷毀。
如艾茵所言,並非他們能對Master做什麼,而是她能對他們做什麼。所有的決定權皆在她手中,亦由她來決定眾人的命運。對他們這群死者來說,他們才是在神的掌心上隨之起舞的人偶。
這聽起來很不公平不是麼?倘若他們只是供玩家娛樂的「道具」,爲什麼又還要賦予他們會思考會有情感的「靈魂」、以及會感到疼痛與飢餓的「身體」?這和酷刑又有什麼不同?
但比起這些,阿貝爾感到更多的是不甘心。
近五年來那些一起冒險的點點滴滴,難道無法在聖女之子心中留下一席之地麼?這是比無法加入出戰隊伍更令阿貝爾難以接受的事。
「有自信是不錯,但是你近來的表現也太糟糕了。」人偶用刀裝戳了戳戰士的胸膛。「先不說你那不忍直視的防禦值還有沒有防招的缺點,作為攻擊力高是賣點的角色來說顯然也不及格。那個劍123
①根本坑爹……明明以前都能輕鬆把怪砍爆的。」說到這裡她還嘖了一聲。
阿貝爾完全沒有任何想辯駁的話,骰數這回事並不是只要卡片加乘的數值越大就越多,偶爾也會有所謂空骰的情況。一旦進行任務或對戰,他們都得受系統控制。
不少位大小姐常在討論板上抱怨自家戰士們的表現不如以往,冷凍一段時間(在牌組裡待機)後再領出來又會恢復正常之類怎麼看都像是都市傳說的言論──不過這倒也並非是流言。
比如先前被聖女之子嫌棄得要死的艾伯李斯特升到Lv5後,招招爛骰的體質有了空前絕後的改變,一擊將敵人斃命再也不是神話故事。而自己呢,則是完全顛倒過來的情形,阿貝爾有些自嘲地想道。
冒險之初阿貝爾不過只是想利用聖女之子繼續磨練自己的劍技,對於夥伴的煩惱與痛苦不以為然。他並不是什麼好人,這樣的自己竟然會得到大家的認可與敬重。
「阿貝爾是個可靠的人呢。」宅邸裡的眾人這麼評價著。但是阿貝爾會這麼熱於助人只是想證明「有人需要我」並且肯定自己,讓自己從無止境的自我厭惡中脫離出來。在這個世界(遊戲)裡他除了劍術就什麼都沒有了,而讓他引以為豪的劍術在系統(世界)面前什麼都不是。從他開始在骰數上失利被任務怪物擊敗後便產生了動搖,當聖女之子將他從隊伍撤換下來他才
正視了事實。
因此幫助他人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滿足自己的心理需求,然而做更多就會使他感到厭倦或缺乏興趣。
這樣的自己可真是令人難堪啊,阿貝爾低垂著視線,心底湧起黑暗的念頭。要是連聖女之子都不再需要自己,那果然還是────
「看來不把你升到Lv5可不行,至少升R卡時比較好收集素材。不過你那Lv5的卡面是怎麼回事?
②那個沒品的刺青根本是網路上的免費素材隨便拼湊的吧,說起來你的招式立繪也一樣毫無美感,僵硬得像是得了小兒麻痺一樣,不如說繪師根本就無心去畫吧。R卡倒是好多了,但那個R2事後又是怎麼回事,至少也該來個3P啊,感覺你在這方面沒啥顧忌玩很大……算了那不是重點。明明裸上身應該會讓人哈嘶哈嘶,但反而是穿了衣服才帥得讓人合不攏腿,裸身竟然是拘束器根本他媽違反二次元定律了吧。」
阿貝爾單手掩面。
現在他終於能體會里斯的心情(他要是在旁邊只怕已經哭得梨花帶淚),而且這種不帶惡意的評論簡直令人想拿腦袋撞牆。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啊Master?這還讓不讓人繼續憂傷感慨了。
「再說到技能名稱,明明前三個都很中二煞氣,第四招那啥『抽刀斷水計』整個畫風就不對根本不是一個世界。」他們的Master毫不留情地吐槽。「招式名稱很奇怪的還有伯恩哈德,『機智』究竟跟很會跑有什麼關聯?艾伯的『智略』聽起來也很蠢,那個招式立繪看了讓人有點火大特想打爆他的眼鏡,不過算了,我也常忘了他有第四招。」
我說Master,大家會去升Lv5角色卡不只是因為方便製作R卡,最主要的是爲了那個常被妳遺忘的第四招啊。要是艾伯李斯特在這兒,恐怕會氣到血管爆裂呢。
「嘛,不管怎麼說,至少給你入手了專武──雖然是遠程系武器──這樣後面的任務你還是偶而能露臉參與吧。」
聖女之子的說辭讓阿貝爾愣了好一會兒。
「Master妳是特意爲了我才參加活動拿專武?」
「並不是特地,我本來就想要角色專武。」人偶歪著腦袋仔細查看刀裝,試圖將短刀拔出刀鞘。「不過這次的活動最主要還是為了拿到天之叢雲,所以理解為是爲了你參加活動也不算錯。」
「……Master妳不用特意勉強自己的。」阿貝爾有些壓抑地說。
「沒有勉強,我會參加活動是因為我
想要這麼做,在遊戲裡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怎麼了?拿到專武不高興麼?」
「不,我很高興。」他真誠地道。
「那就好。」人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順便說一聲,打最終BOSS那個火焰阿嫲③的時候我會選擇你的路線,我想要你的復活卡。」
這個消息讓阿貝爾有點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隨後他馬上理解他們的Master爲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了。他覺得有點委屈,只有一丁點兒。
「是因為攻擊數值高,還有那個能在近距封印敵人招式的被動技吧,Master妳也比較喜歡復活卡的招式立繪……」
鏗鏘!
刀刃出鞘的清脆返響打斷了阿貝爾,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躺在臂彎裡注視著短刀的人偶。聖女之子靈巧地跳出他的懷中,嬌小的身影踩在扶手欄杆,在她身後是又沉又黑的夜幕以及挑高設計而足足有三層樓高的高度,這要是踩空摔下去可不得了。
縱使不曉得人偶是否會受傷(阿貝爾曾經想像過那樣的場景,人偶的身軀四散一地,孤零零的頭顱對著他,半闔著眼眸,彷彿下一秒就會怒目瞪視自己,又或是永遠閉上陷入沉睡),但他絕不會讓任何危險發生在對方身上的。正當阿貝爾伸手想把人撈回來的時候,他們的Master卻將鋒利的刀刃對準了他。
蒼白的月光讓刀鋒散發出冰冷的寒芒,人偶赤色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阿貝爾彷彿又看見了那抹冰涼沒有溫度的翡翠綠。
聖女之子勾起一個戲謔的笑容。
「對自己的劍術有自信,卻對自己沒有信心啊阿貝爾,這讓我有點意外。不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系統的緣故,還有『玩家』對這世界的影響,角色的性格與設定不同並非新奇的事,更別說我對你們做的事造成多大的變化。」
她這麼說道:「有時候我真希望系統能把你的好感度歸零,如果是負值就更好了。」
戰士不禁皺起眉頭。「Master……?」
「因為阿貝爾你雖然總是笑著、還一副老好人的幫這幫那,但是你的眼睛卻在說『麻煩死了』。真正在勉強自己的,可是你。」對戰士僵硬著身軀的表現人偶只是打了一個哈欠,「以前的你腦子裡塞的都是劍術,對於其他事抱持著麻煩事別找上門來的心態,現在因為好感度的提升還有加入越來越多夥伴讓你有了歸屬感和責任感,因此多了許多要傷腦筋的事。雖然看你煩惱不安又拼命掩藏的樣子很有趣,但果然會有點煩躁啊。」
說到這兒她乾脆俐落地收起短刀。
阿貝爾有些恍然,在他的印象中他們的Master並不是那麼貼心的人,甚至可以說非常可惡──咳咳、請原諒他那麼說,畢竟他們家的聖女之子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待,雖然性格不再像過去那樣惡劣,但是初見時對人偶的糟糕印象就這麼根深蒂固了──所以當聖女之子像是將他扒個精光看穿了他、並且毫不留情地指出來時,他彷彿遭到了伏擊,不知所措地呆愣住。
他以為聖女之子並不在乎他們。
恣意地傷害、殘忍地操弄、冷酷地忽視、以他們的痛苦作為自己快樂的泉源,這就是他們既任性又惡劣至極的Master,恐怕整個遊戲再也找不到這麼糟糕的玩家。
但又並不止是如此。
聖女之子正視著他,專注而沉靜,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你不需要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證明你自己,你也不用顧慮到我或是其他人,儘管成為你自己喜歡的模樣就好。但你若還是需要抓住什麼東西才會安心,那就這樣想吧,你是我親自選擇的戰士,最初和最後我選的都是
你──不是別人,就只是你阿貝爾。這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股難以言喻的熾熱情感從心臟輻射出來,所有不安以及怨懟都融化成滿滿的欣喜。啊啊……自己真的是沒救了,竟然這麼簡單就被安撫了,但也幸好對方如此輕易地就撫平自己的情緒。
阿貝爾忍不住一把將人偶抱起,後者嚇得發出驚呼,與第一次相遇相似的情形讓阿貝爾不禁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放我下去。」人偶不高興地用刀裝敲了下戰士的腦袋,意外地沒有扣HP,這不痛不癢的攻擊讓他咧開大大的笑容。
「這可比收到專武還讓人高興。」阿貝爾語帶笑意地說:「謝謝妳Master。」
謝謝妳玩「Unlight」,謝謝妳讓我們誕生,謝謝妳依然願意返回遊戲,謝謝妳最初和最後選擇的是我。
他想他能憑這句話度過下一次或每個下一次Master消失的日子,然後耐心地、堅定地等待她再一次回到他們身邊。
「……真好滿足啊你。」聖女之子看起來像是打消拿腳踩人臉的打算,哼了一聲。「好了,你原本打算單獨和我談什麼?」
「那已經不重要了。」阿貝爾搖搖頭,小心地將人偶放下。「Master妳有想過和其他人好好聊一聊嗎,其實妳意外地挺會安撫人的。」
「你們是怕黑的小朋友需要我來哄嗎?」
對於人偶翻白眼的動作笑了笑,阿貝爾聳肩道,「至少我被哄得很開心。」
聖女之子抽了下嘴角。「你想讓我跟誰談?」
「艾伯李斯特?」
「哈?你是認真的嗎?」人偶露出看到什麼髒東西的表情。
「那個把其他人當笨蛋看的笨蛋就是要讓他自己糾結煩惱夠了才會想明白,其他人勸告他他只會拿那種『我眼前怎麼有個智障』的眼神看你。而且那個眼鏡才是本體的裝逼男只會批評我的戰術有多爛,也不想想問題是出在他的爛骰上,就他那樣還好意思讓我給他升R。他的故事也無聊透頂,左擁基友右抱人妻,我是在看什麼YY小說嗎?最後掛掉了也還是一副人生贏家樣,簡直想怒摔眼鏡。」
阿貝爾有些汗顏。在黑自家人這件事上Master真的是非常鍾愛那位黑髮的帝國騎士。
而在聖女之子滔滔不絕的舉例當中,阿貝爾聽見了從走廊傳來細微的聲響,倘若不留神便容易忽略過去。那是扳開槍枝保險的聲音,阿貝爾立刻認出那是屬於艾伯李斯特的駁殼槍(Mauser C96)
④。
他凝神感受週遭的動靜,赫然發現除了屬於帝國騎士的氣息外,全員一個也不漏地到齊了。難怪整棟宅邸這麼安靜,而不是像什麼爆破現場隆隆作響晃得天搖地動。
看來在自己陷入思緒時大夥早就聚集到陽台附近了……阿貝爾在心底嘆氣,先把偷聽牆角這件缺德事(八成是傑多帶頭的)放一旁,還是先把大家最在意的事解決了吧。
阿貝爾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Master,這次的活動妳玩的開心嗎?」
人偶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除了有些累,沒什麼特別的感想。」
「那麼,」阿貝爾彷彿要望進對方的靈魂,牢牢注視著赤色的雙眸。「妳還打算
繼續玩這個遊戲嗎?如果將這把天之叢雲當作餞別禮物那也太感傷了。」
從最初進行遊戲的時候聖女之子就說過她是來讓自己放鬆的,因此她會將任何在現實世界中的不如意發洩在他們身上,然而儘管這麼做她也沒有變得比較開心。就連通過正常途徑──角色的升級、通過一關又一關的任務、以及在對戰中勝利──也不能真正讓她高興起來。
Master是爲了逃避現實才來玩遊戲的,就連再度回歸的原因也是一樣。
阿貝爾對此感到沮喪。並不是因為自己和夥伴們以及這個世界都淪為出氣筒,而是自己竟然連一個讓人當沙包打的角色都做不好。
「……啊,是有這麼
打算呢。也該是時候戒掉玩網頁遊戲了。」
當人偶這麼說的時候整個氣氛變了。整個陽台的空氣都緊繃起來,阿貝爾不動聲色地將手按在劍柄上。要是哪個傢伙敢衝上來,他會對他不客氣的,非常不客氣。
毫無所覺的聖女之子繼續說道:「又要上班又要操蛋的準備考試──嚴格來說我甚至不應該打開電腦的……Fuck!老子是重度網路成癮使用者,去他的不能用電腦──總之,理智上我不該再登入遊戲。」
「但妳還是登入了。」阿貝爾說。「而且Master妳在這兩個月當中肯定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吧,『這是最後一次了』、『在玩遊戲就剁手』什麼的。」
聖女之子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往後倒,阿貝爾趕緊把人撈回懷裡才沒讓坐在欄杆上的對方摔下去。他很想對他們的Master說這樣對心臟很不好,但是人偶只會打個哈欠然後依然故我。阿貝爾再次確認,很吃這一套另類撒嬌、覺得聖女之子很可愛的自己真的是沒救了。
「心底的想法被你看透的感覺很噁心啊。」人偶哼哼唧唧地說,接著像隻壞脾氣的貓咪拿爪子撓了他兩下。
「畢竟認識了快五年了。」他揉揉人偶的腦袋。「雖然Master不怎麼提現實世界的生活,但我們都會試著去猜測去了解,我們比妳想像地更關注妳。」
「你確定那不是想試著幹掉我的對敵人分析?」
「……好吧,那只是極少數。但我們確實關心著妳,妳也能偶爾對我們抱怨現實世界的事。」
「對著你們抱怨遊戲外的事?阿貝爾,你知道這聽起來
很傻吧?這就像是在跟我的保溫水壺或鑰匙圈自言自語。」
嗯,他們的Master今天也依舊可惡得可愛。
「抱怨雖然能讓我們意識到問題在哪裡卻不能幫我們解決問題,不管是你們的心理陰影還是我的生活,如果只是互相抱團取暖就只會一直抱怨下去而已。」人偶冷淡地說道。「我完全知道該怎麼解決我的問題,我只是沒那個心,天知道我多討厭考試。簡單地說我不是個有毅力的人。」
這點阿貝爾倒是持有不同的意見。
由於討厭對戰的緣故,他們的聖女之子只能靠任務EXP和獎勵遊戲來取得Lv1角色卡慢慢升級,即便如此也手工合成把七個人都升到Lv4,現在的玩家幾乎都不會選擇如此變態的升級之路了。雖然沒錢有沒錢的玩法,但是堅持四年多去玩一個遊戲,就阿貝爾來看那也真的是非常有耐心有毅力的一件事。
不過投注大量時間玩網頁遊戲這檔事在現實世界中恐怕不是什麼值得讚揚的事情,而且Master的確是花了大把私人時間在他們身上,他都要懷疑聖女之子根本沒有任何朋友需要進行社交活動才會在除開工作以外的時間都坐在電腦桌前。
但不得不說,阿貝爾爲此慶幸,高興著自己的主人投身到虛擬世界中,甚至扭曲地希望聖女之子永遠留下──他很確信有這種念頭的不只他一人。
然而已經夠了,
是時候把他們佔用的時間還給Master了。
「Master,雖然我不清楚妳在準備什麼樣的考試,但既然妳會勉強自己,那就代表它很重要對吧。我想妳並不是真的沒有毅力,而是害怕失敗的結果。」
阿貝爾溫和地注視著人偶。
「我希望妳能全力以赴在考試上,而不論結果如何妳都得知道妳問心無愧,然後等到我們再次見面時妳能夠毫無負擔地享受遊戲。」
聖女之子沉默地回望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那會是七個月以上或者是好幾年以上的準備時間,而我可能忘了帳號又或者對這遊戲徹底失去興趣然後再也不登入。你也知道我對不感興趣的東西一向忘得很快。」
「我知道,而我願意等待。」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阿貝爾有種心底的大石終於落下的輕鬆感,而且很高興地知道他是真心這麼想。什麼也比不上Master在遊戲中微微勾起嘴角、彎起眼睛的滿意模樣,他很想再看到一次那樣的表情。
「意外地你也挺會哄人開心啊,阿貝爾。」人偶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雖然滿甜的
⑤,不過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吧。艾依查庫就跟我抱怨那七個月簡直無聊到要瘋了。」
阿貝爾聽見了一聲極細微的悶哼,希望那不是獸耳少女打斷有著軍犬稱號的金髮青年的肋骨的聲音。
他們從未向聖女之子提起那黑暗的七個多月,他們一致認為那不是Master該知道的事情。是尊嚴也罷、是不願意示弱也好、抑或那是對對方的體貼而做的隱瞞,那段沉重又瘋狂的經歷是他們必須帶進墳裡的秘密。
縱使艾依查庫彷彿只是像往常那樣不輕不重的抱怨一句而已,但天知道他偷偷向聖女之子提起的時候心底的波瀾有多大。他與艾伯李斯特同樣也是個克制的人,雖然平日總表現的歡脫,但實際上他的冷酷與決絕比自己的盟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他會這樣「懇求」聖女之子著實出乎阿貝爾的預料。這無疑是為了那位黑髮的帝國騎士,畢竟沒人想再陷入那樣的狂亂之中。
所以他對Master說的那句「我願意等」是何其自私。但他並不為此感到愧疚。
一點也不曉得戰士們複雜的心境──或者就是注意到了也選擇無視──的人偶繼續說道。
「也是啊,讓你們乾等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我就想到了──讓別人用我的帳號繼續玩遊戲不就行了。反正我的FB也沒PO任何隱私訊息,讓我弟來代練應該沒什麼問題,他以前有玩過Unlight但後來棄坑轉戰手機遊戲,再重新上手大概也不會太難。反正你們只是需要有玩家繼續進行遊戲,是不是我玩也無所謂吧?而且不用耳機和麥克風的話你們也不知道是誰在玩不是麼?」
阿貝爾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消化對方的話語。
首先Master想讓別人接手這個帳號(世界),其次Master竟然有兄弟(她從不談這方面的事情),最後則是,Master
仍然打算拋棄他們。阿貝爾覺得頭有點暈,然後強烈地涌起一股想拿起剛得到的專武砍些什麼東西的衝動。
然而在他真的這麼行動前,人偶再度開口。
「不過我也不是這麼獨裁的人──鑒於你剛才說的話很好地取悅到了我──所以我就讓你來決定。阿貝爾,只要你答應,我就讓別人幫我進行遊戲。」
「……爲什麼是由我來選?」稍微冷靜的阿貝爾謹慎地問。
「因為你和艾茵是整個遊戲裡真正在乎我並且沒有打算嘗試殺死我的人?好吧,也許里斯勉強也能算得上。」她聳聳肩,「艾茵會贊成我的所有決定,里斯我才不管他的意見,其他人怎麼想更不關我的事。所以只剩下你──阿貝爾,你的決定是什麼?」
阿貝爾緊緊盯著人偶,腦袋裡閃過千百萬種念頭。
最理智的那個告訴他爲了夥伴他應該接受這個提議。聖女之子說到了重點,這個世界(遊戲)需要玩家才能運作,然而只要有帳號,任何人都能作為「聖女之子」登入,是不是原本的Player又或是戰士們承認的Master根本無關緊要。
他的夥伴們需要玩家,卻不一定需要這個名義上是他們Master的人偶。
但是阿貝爾
需要。
作為第一位戰士、共同歷經了近五年冒險的阿貝爾不接受除了他的Master以外的人代管這個世界,就算是Master的兄弟也不行!
所以不理智的那一邊──不滿、委屈、受傷、害怕、厭惡等等與正面字詞毫無關係的激烈情緒全都在跺腳吶喊同一句話,並掐滅了理智的聲音──操,管他去死呢。
他吸了一口氣,堅定無比地說:「我寧願被做成白碎(混沌元素)也不願意被任何不是妳的人指揮,如果不是Master妳來玩遊戲,那這世界對我完全沒意義。」
聖女之子勾起了嘴角。
「
選的好。這下我能確定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心的了。」
然後人偶露出了堪比反派BOSS的邪惡笑容。「艾依查庫會希望我不要再隨便鬧失蹤這回事放在往常根本不可能發生,所以那七個多月肯定出了什麼事情,但是那又如何?我想怎麼玩、什麼時候玩是我的自由。而且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要是你剛才接受了,那這遊戲我就直接棄掉。用別人的紀錄玩遊戲什麼的,老子才不幹。」
……信息量有點大。他剛才是被試探了嗎?還有他剛才好像還成功迴避BE-FLAG全員生還了啊?
「有些事我暫時要先想一想,不過我還會繼續登入的。」說到這裡她又打了一個哈欠。「明早……應該說是今天早上了,嘖,假日要上班啥的最討厭了。還有啊,我說躲在角落偷聽就算了,至少別讓人發現啊你們。」
這次摔倒在地的聲響清楚地傳來。
聖女之子挑起一邊眉梢。「還真的有人……喂!待會兒要是我出去還看到人的話,那傢伙就當沙包當到鑲金為止!」她惡狠狠地威脅道。
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劈哩啪啦的穿過走廊,阿貝爾甚至能想像大夥邊跑邊相互推搡的畫面,讓他既無奈又感到好笑。聖女之子再次打了哈欠,這讓阿貝爾意識到時間真的不早了,這一天簡直漫長的像是一個世紀。
不過還好──還好,最後好好跟Master談過了,而最終他得到比預期還要好的結果。
「Master,別嚇唬他們啊,大家也是因為擔心妳才跟來的。」人偶哼唧一聲懶得多說的模樣讓阿貝爾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接著純粹只是好奇而拋出一個問句。「Master是怎麼發現的呢?」
「很簡單,因為你在和我說話時
總是看著我,在這點上你從不分心。」人偶想也不想地說道。
阿貝爾有點驚訝,隨後露出了微笑。
雖然之後他還得要給未經歷過那七個多月、新加入的戰士們一個解釋,以及要安撫因為聖女之子可能又要再次長期失蹤而陷入焦慮和狂躁狀態的老夥伴們,但在面對那些讓人頭疼的麻煩事前,阿貝爾允許自己沉浸在溫暖且滿足的喜悅中。
「Master,妳在某方面來說真是既敏感又遲鈍的可怕。」
「……哈?」
──就如同我時刻專注而虔誠地注視著妳,妳亦同樣回望。
END.
彩蛋 「你不打算睡一覺休息麼?」
「不了,再過幾個小時Master就要上線了,而且我也想欣賞一下日出。其他人呢?」
「活動期間大家都沒怎麼睡,所以我讓他們回房間好好休息,好之後讓他們有精神對你進行轟炸式審問。不介意我也一起?」
阿貝爾向艾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就坐在長椅上安靜地觀望逐漸轉淡的夜色。
「……你做了正確的選擇,阿貝爾。」獸耳少女突然這麼說。
阿貝爾搖頭笑了笑。「對其他人來說不見得如此。」
「與他人無關,我們是你的夥伴而不是你該承擔的責任,也不該讓你背負。順應自己的心做出不違背本意的選擇就是正確的。」艾茵說出這番話時沉穩得不似一名少女。「而且你要是不這麼選擇的話就不是我認識的阿貝爾了,這意味著我將視你為威脅Master的存在。」
「我很慶幸我們不用變成那樣。」阿貝爾注視少女海藍色的大眼,誠摯地說。
「我也一樣,很高興你自己能想通。」
對於夥伴微彎起眼,尖尖的雙耳開心地動了動的模樣,阿貝爾也不禁跟著露出笑容。
「妳就這樣一直看著我煩惱,未免有點太壞心眼了吧?」
「因為你同樣是個固執的傢伙,與其擺出知心大姊姊的模樣無用功地安撫你,讓你自個兒想明白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怎麼覺得妳是在暗示某個人?」
「嗯哼,或許我指的不只是某一個?」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艾茵繼續道。
「我不擔心Master可能會遺忘我們,也不害怕失去Master後要怎麼度過那些可怕的日子,我只怕我不能好好保護Master。我相信Master,卻沒辦法相信我自己。」
阿貝爾微微皺眉。「我很驚訝妳竟然會這麼想。發生了什麼嗎?」
艾茵抿了下唇,然後才緩緩開口。「升級為稀有卡片就意味著會『想起』那些『回憶』,我很清楚那只是遊戲的設定,但那些記憶卻讓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我』。」
「……妳的意思是那些記憶影響到了妳。」阿貝爾嚴肅起來。「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妳是第一個升為R卡的人,那幾乎是一年前的事了!」
「因為那些『記憶』還不足以徹底影響到我,我還知道自己只是個遊戲數據資料而已!」少女瞪視過來的目光近乎凶狠,她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猜測找回的『記憶』越多就會越同化成『記憶』中的『我』,這有點可怕卻也感覺不壞,就好像找回了過去深信不疑的事物不用再對現在惶恐不安。如果Master沒有告訴我們真相,或許我們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接受找回的記憶,但在知道了真相以後我們又怎麼能毫無芥蒂地假裝它不存在?甚至把虛假的事物當作真實去相信?」
艾茵抬起左手抵在唇前,下意識地啃咬指節,白皙的手指被尖銳的虎牙折騰出泛紅的痕跡。那是她感到焦慮時的小動作。
「想想看阿貝爾,你在逐漸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人。你不知道到時候你還是不是自己;你還能不能好好認知到這個世界並非你見到的模樣;你是否會拋下你的信念轉而追逐虛幻的尾巴……我害怕那樣的我再也沒辦法作為守護Master的盾。」
阿貝爾輕輕拉開艾茵的左手,「我很抱歉妳遇到這樣的事。但就像妳說的,我們是夥伴,我們能夠一起應付這件事,妳並非是一個人。」
「嗯。」少女回握了一下寬厚溫熱的手掌。
「或許我們該問問里斯的情況,如果『記憶』會對我們造成影響,那麼他無疑是受到最嚴重的干擾,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說到這裡阿貝爾嘆了口氣。「說不定他也一樣困擾卻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兩人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凝視褪去夜色的天空。
天亮了。
之後的審問環節 「所謂那七個多月是怎麼回事?請務必不要隱瞞任何細節。」布列依斯雙手抱胸道。
「我想確認如果我們必須經歷你們不願提起的那段日子,有人已經做好相關的計畫或任何措施嗎?」伯恩哈德一臉嚴肅地問。
「唉呀呀,我才剛加入不久就發生這種事,我可還沒玩夠呢?」碧姬媞的笑容有些危險。
雪莉瞇起眼睛。「只要在那之前找到博士的話怎樣都好,我說你們和那個人偶會認真地找吧?」
「難道就不能先讓大小姐把之前的連載進度補完嗎?既然最後都會變成那樣的話我想先看完火影,還有《銀魂》、《東京喰種》、《進擊的巨人》、《獵人》、TYPE-MOON系列……清單有點長我得列個紙條。」掰著手指數的傑多說。
「我說小子你有點緊張感好嗎?」阿奇波爾多忍不住補了一句。「至少也該把電影和影集列上去,《銀翼殺手》我還沒看完呢。」
「你們夠了啊,漏掉實況還有小說是故意的嗎!」艾依查庫表示嚴重抗議。
蕾格烈芙已經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不想參與對話,同樣遠離人群的瑪格莉特戴起眼鏡對著手中的浮動屏幕研究上頭的數據。
「阿貝爾,你能幫我問問聖女之子讓她給我出戰嗎?我是指除了當包以外,就算是打無腦任務怪也好啊。」弗雷特里西用一種急需牽出門蹓蹓的大狗的神情說道。
「雖然我已經快習慣了,但是Master這麼評價我我真的會受傷喔?還有Master說話越來越黃暴真的沒問題嗎?」里斯今天也通常運轉。
「……我突然有種想殺些人的衝動。」沒有哪一天不想殺人的艾伯李斯特瞄了古魯瓦爾多一眼,後者從瞌睡中驚醒,警惕地盯著黑髮騎士。
「我們能先吃完早餐再擠在這裡討論沒有意義的話題嗎?」薩爾卡多邊沒好氣地問邊將歪在他身上快睡死的庫勒尼西推到深淵那裡去。
「喂喂、難道只有我一人在驚訝炎之聖女竟然是最終BOSS這件事嗎?」
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過頭盯著利恩看。
「你們那什麼表情?難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麼……喂新人,妳在幹嘛?」
艾妲面無表情地召出裝甲獵兵,面無表情地爬上駕駛座,面無表情地關上了艙門,然後使用了「機槍掃射」。
在一堆「臥草!」、「新人又發瘋啦!」、「快阻止她啊!」的喊叫聲中,批哩吭啷轟隆碰磅,然後喀嚓。
聖女之子最喜歡的那張猩紅色長沙發椅斷成了兩截。
「完、完完完完完完完完蛋啦!!!」
「我們死定了,我們會被壓成白碎的。」
「是誰對Master的椅子動手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我說妳冷靜點先放下那根凶器……我是說法杖。」
「快九點了聖女之子馬上就要登入了,里斯快點修好它啊!」
「喂!你們把我當修理工使已經很過分了,我看起來像是能在三分鐘內拼好一張斷成兩半的椅子的模樣嗎!?」
「宅邸裡應該還有類似的沙發椅吧?」
「沒錯就是這個!找一張先頂替來著,大小姐應該不會注意到的……」
「注意到什麼?」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悄聲無息出現的人偶,她瞇起眼睛,看見人群徒勞地想遮擋住的那張沙發椅。
「你們對
我的椅子做了什麼?」
這比面對最終BOSS恐怖多了,他們寧願與炎之聖女打到遊戲結束營運也不願對付這個。薩爾卡多小聲咕噥一句「好的,我們真的死定了」。
今天,HexRealm莊園依舊一樣熱鬧。
(這次真的結束了)
+注釋+
① 劍123
指事件卡的劍卡1、劍卡2、劍卡3,發動「幻影劍舞」這個技能的必要條件。
雖然骰數能達到30以上,不過真正造成的傷害數值非常坑爹。
② Lv5的卡面
通常來說金卡都很漂亮,但是阿貝爾的金卡……搭上背後的刺青整個就LOW掉了啊(深沉臉)
雖然不曉得那個刺青是有什麼涵義,可我還是得說一點美感都沒有=_____=
附上一個可以拿來當作參考的
刺青作品網站。
③ 火焰阿嫲
也就是背景設定裡提到的炎之聖女,毫不意外地是遊戲裡的最終反派BOSS。
剛玩遊戲時我就特想吐槽目的是「復活死者建立死亡大軍反攻現世」根本就是經典中的反派的行為,結果這著火的骷髏頭還真是最終大魔王,完全不意外啊……
④ 駁殼槍
毛瑟C96(Broomhandle(掃把柄)Mauser / Mauser C96),又稱駁殼槍,由德國毛瑟兵工廠在1896年推出的半自動手槍。
德國陸軍於一次大戰期間訂購了150,000支9毫米口徑俗稱「Red 9」的毛瑟C96,在戰爭結束前毛瑟兵工廠交付了137,000支給德國陸軍,這是德國陸軍正式裝備此槍的唯一記錄。
我憑這張圖去找了槍枝的資料,應該是沒搞錯。結果我花了超出查找資料必要花費的時間去搜尋怎麼打開駁殼槍的保險,然後在三種方式裡糾結哪個聲音會比較大,但是最後我決定就不管了(咦)
⑤ 滿甜的
在日文中,「甘い」可以指食物的甜,也可以指人「天真」。在這裡大小姐暗諷他的戰士說的話雖然很窩心可是實在太天真了,不過對方沒聽出來就是XDDDDD
當然阿貝爾是很認真的,不過大小姐擅於從惡意猜測腦補,因此被刺到了玻璃心而口出惡言。
+後記+
我、終、於、把下篇寫完啦!(淚奔)
本篇都上中下徹底爆字我還加碼寫了兩篇小番外我也是醉了,結果通篇都在不斷破壞氣氛啊我!
隔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寫完,這期間在遊戲中發生超多事,比如突破了垃圾庫開始在天使大陸進行任務,靠銀抽還有Cecil桑的幫助一下子暴增一堆角色(多的有點噁心),開始在亞城對戰不斷被完虐之類有趣的事件,統統都想寫出來啊XDDDDDD
下次更新會是以薩爾篇,以及大概會先寫個打龍王的日常篇這樣?(咦)
總之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