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祈願五‧不濫殺無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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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擋在我的眼前，我也無法看清楚苟利拉現在的動作。
他們不願意退開，我也僅能咬牙跪在此處乾焦急！
倏地，前方員警訝異得交談：「喂，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下一刻，由前方傳來警告意味濃厚的低吼：「十二小姐，妳這是什麼意思？妳帶著喀勒酷擅自行動一事可惹惱了老闆，現在又妨礙我消滅敵人，我該將妳的行為視作對碧落的背叛嗎？」
「人家沒有背叛！只是……你不可以殺小小三，六哥哥會不開心的。」
聽見十二的反駁，我的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莫非，連十二都看出我的身分了？
我抬首拉了拉站在我身前的員警的褲子，他轉身蹲下後，我便說：「麻煩你們閃邊一點，我看不見敵方現在的情形……」
「我扶你起來吧。」
這名警察攙起我的身子後，他拍了拍其他同事的手臂，示意要他們先讓開。
我筆直地望向苟利拉與十二的方向，此時，十二手中持以三道合金絲線纏繞上苟利拉的右臂，而苟利拉的左手則握有幾枚銀鏢正與十二對峙。
「妳說的小小三是什麼人？」
「就是我們的十三弟啊。」
苟利拉將食指指向我，蹙緊眉頭向著十二問：「那傢伙是妳的十三弟？」
十二順著苟利拉所指方向看向我，我則心虛地瞇起眼瞳，十二攲著腦袋瓜說：「奇怪……剛才你不是說有小白兔嗎？那小小三人呢？」
「妳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什麼小小三、小白兔！」
苟利拉顯得十分惱火，十二的神情恍惚，看樣子還有些神智不清。
十二淡淡地勾起唇角笑道：「嘻，小白兔就是小小三呀，小小三就像小白兔一樣惹人憐愛，總是輕易地讓所有人的關愛全放在他的身上，因為人家不是小白兔，六哥哥甚至是大家都忽略了人家，所以呀，人家最討厭受寵的小白兔囉，但是小小三很善良……我又喜歡著那樣的小小三。」
聽了十二對我個人的感想後心情頗為複雜，換言之，她對我是又愛又恨的。
難道說，我在無形中奪走了她許多重要的東西嗎……？
「我聽不明白妳在說什麼，快放開，否則就算妳是碧落的重要戰力，我照樣除掉妳！」
十二由身後抽出數罐藥瓶夾在左手指間，她揚起無所畏懼的笑顏道：「你擲出銀鏢的同時，我也會灑出毒藥，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妳……！」
兩人僵持不下的同時，我也思考著該如何是好，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莫與喀勒酷打得如火如荼，兩人身上都見了些小傷，過了約莫十多分鐘，苟利拉將視線投向員警方向，似是側耳聆聽著什麼似的，隨後，他轉向十二說道：「快鬆開，妳的六哥哥來了，我得替他開路。」
聞言，十二笑顏逐開：「六哥哥……六哥哥……！」
她二話不說收回了纏繞在苟利拉手臂的合金絲線，苟利拉頗為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後，他再次將雙掌合十凝聚大量氣勁，但是凝聚速度已不如以往，一把氣勁凝成的弓又握在他的手中。
隨後，他轉向八點鐘方向架起氣勁弓，於他手中的氣勁越發擴大，凝成的氣勁箭也逐漸膨脹。
我瞠圓眼眸，眼見情況不妙，我指向該方向，連忙向身邊的員警喊道：「快讓那邊的員警開出一條道路，越寬越好！」
「什麼？」
「快，要來不及了！」
雖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但是見我嚴肅又不容置喙的態度，他們也相當配合地向著該方向的員警吼叫指揮，讓他們退開一道。
苟利拉所凝聚出的氣勁箭大小約莫等同一名成年女子的體積，他勾起詭譎的弧，鬆開右手，巨大的氣勁箭飛箭的速度毫不亞於正常大小的氣勁箭。
「退到兩旁、快退開──！」
不久，便由該處傳來哀鴻遍野、讓人不忍聽聞的慘叫聲，周遭員警已陷入混亂，我則心情倍感沉重地帶上眼眸，顫著唇瓣。
在射出這箭後的苟利拉也氣力盡失，一個踉蹌而半跪於地，不久，一道身影由方才的通道竄出，進入警方包圍網的範圍中，他勾起諷刺的笑環視了周遭，莫與喀勒酷也不約而同地停手望向來人。
「挺熱鬧的嘛。」
「六、六哥哥……」
十二喜出望外地直視著六哥，向前踏出兩步後卻又停下了步伐。
六哥聽見了十二的嗓音，他轉向十二，揚起那抹一貫神秘的微笑向她招手：「小二妹妹，過來這裡。」
她心花怒放地輕輕頷首，邁開雙足直奔向六哥，六哥蹲下身子，將飛奔而至的十二緊擁入懷：「我來接妳了，小二妹妹。」
「六哥哥……你總算來了……」
此時，六哥由十二的身後抽出她隨身攜帶的匕首：「抱歉，我來晚了，我來接妳回家了。」
語畢，六哥高舉匕首，銳利的刀鋒猛地刺進十二纖瘦的身軀，而他落刀的位置……是心臟。
見到此景的人皆訝異地瞠圓眼眸、唇瓣微啟，六哥則更加使勁地緊擁著十二，但是她氣若游絲，我已聽不見她對六哥說了些什麼話，六哥則是勾起不具笑意的弧說：「妳呀，明明口口聲聲說要待在我身邊，但是最近卻時常一個人四處玩耍呢，為了讓妳能安分地待在我身邊，我只能如此……難道妳不開心嗎？我可是難得這麼想將妳留在身邊呢。」
十二的血染遍了她的洋裝，甚至滴落在地面上，她擁抱著六哥的雙臂漸漸滑落，最後垂了下來，六哥瞇起眼眸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如斷了線的人偶的十二抱起身，十二由後背流出的鮮血便緩緩滴落於地面。
「撤退！」
莫則斂起眼眸道：「你以為我們會放你們離開？」
六哥勾起淺弧，以蠻不在意的口吻道：「我交代過了，要是我半個小時以內沒回去……讓他們先殺了那個叫雷嘯的老先生再說。」
「雷嘯前輩……怎麼會……」
「不可能，你不會是雷嘯前輩的對手！」
「呵，我可沒說他的對手只有我一個，加上了我的老師及我臨時調回來暫借的SS級殺手……要那個老當益壯的老先生以一對三，恐怕他插翅也難飛囉。」
雷嘯隻身要對上六哥、老師及羅耐亞……要想戰勝或脫逃的機率皆微乎其微。
我與莫相視許久，莫緊抿下唇高舉右臂喊道：「中央警署、二區警署聽令！開出一條通道讓他們平安離開博鄂卡區，誰敢違背命令進行攻擊，嚴加懲處！」
面對莫所下達的命令，許多員警在私下竊語，引起了不算小的騷動，莫斂起灰眸，帶著強烈的氣勁揮舞了手中的鞭，重重落在地面的鞭使地面龜裂並砰出碎石，莫又瞇起眼眸道：「違者，就等著吃我這一鞭！」
警隊小隊長也紛紛下令，讓出了一條通道讓六哥等人通過，六哥在離開之際道：「十分鐘後到博鄂卡區西側一間貼著出租紙張的廢棄運動用品店中，老先生就在那裡。」
語畢，六哥抱著十二領在前頭，喀勒酷與苟利拉則拖著稍顯沉重的身軀跟在後方，快步通過了開出的通道。
待到已看不見三人的背影，莫便立刻蹲下身子，攙扶著我的員警明白我擔憂莫的狀況而將我攙扶至莫的身側。
「還好嗎？」
莫的左手撫著額際，伸出右手示意要我放心：「我沒事……只是氣勁消耗得太多，頭有點暈，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我向著他沉重地點了點頭後，莫便抬首向攙扶著我的那名員警說：「你等等帶一個小隊和醫療人員到西側的廢棄運動用品店去搜查，見到人就立刻送醫治療並向我回報。」
「是！」
我轉向這名善心的員警扯起一抹微笑道：「謝謝你，警察大哥，你將我安置在地面坐著就行了，先去忙吧。」
「好了，請兩位好好休息，那麼我先告辭了。」
我回以微笑向他點頭示意，待他離去後，我與莫便坐在地面上沉默了好半晌。
「同為碧落影侍，為什麼他下得了手？」
我半覆眼眸垂首低語，一思及六哥方才下手毫無猶豫，手法乾淨俐落的模樣，我不由得心頭一緊，思考著數十年來的手足情誼，對六哥而言是否不具任何意義？
是了……當初五哥的死，也是六哥下的手……
認知到這點後，我沉重地閉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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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殺手》（原殺手十三）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