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ＵＬ同人一文字版ＲＰＧ】侍者之館二周目（１－１５）

※侍者組、沃肯、布朗寧等相關人員劇透注意，不喜者慎入
※請先瀏覽過一周目後再來看二周目，將更好理解劇情


我哼著隨興的曲調前進。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會對只有自己存在的空間感到恐懼，但是頭上還有可愛的小妖精，所以一點都不可怕呢！
「嚕～嚕嚕～」
「這是什麼歌？」
「不曉得，臨時創作。」
「嘿——這樣啊，聽起來很有趣。」
被牠這樣誇讚後我哼得更愉快了，連步伐也不自覺地輕快。
話說回來，這裡的走廊好長……兩側連個門都沒看到，頂多看見彼端有扇綠色木門。
彷彿自己沒有移動似的。
大概是我多心吧？先繼續往前走吧！

「吶吶，我問妳唷。」
「嗯？」試著抬高頭顱去注視湖水色妖精，但看不到也是事實。「要問什麼？」
「妳喜歡這裡嗎？」

→喜歡
→普通

→喜歡

「喜歡呀，好多趣味的東西呢。」
回想著玩具房的景象，能稱得上是幸福的遊樂場！
「如果有機會待在馬戲團，妳願意嗎？」

→願意
→不願意

→願意

「當然願意！琳瑯滿目的表演不想錯過呀。」
常見的應該有跳火圈、飛刀射蘋果、空中飛人、動物秀……這些吧？我沒記錯的話。
啊咧？感覺不久前有類似的既視感？或許是我多心。
小妖精不再說話，只是嘴裡淺哼我剛才創作的無名旋律。
認為是想哼歌排遣步行時的無聊，我也和牠一起合奏。

＊　　＊

往前走一段距離後，頭頂上忽然感受不到重量了。取而代之的，小妖精飛入我的視野內並朝右前方的木門打開後闖進。
——那裡什麼時候有道門？我訝異的嘀咕。
可是蠻好奇裡面的畫面，以及有點擔心小妖精的去向……唔……

→跟過去
→不理會

→跟過去

跟過去瞧瞧好嚕。
伸手扭轉黑色門扇的把手，我小聲呢喃「打擾了」邊走進去。

＊　　＊

映照眼簾的，是擺放著眾多外表滑稽的自動人偶與零件的工作室。
不對，在正中央處有張小圓桌以及坐在地面背對我的——戴帽兜的人影。
感覺好像有看過……又沒有記憶……
我陷入納悶的抱著胸前思索，卻始終得不到那怪異感的來源為何，令我稍微感到……介懷？煩躁？
轉望一會，和我接近髮色的小妖精正在圓桌上享用曲奇，爾後抬頭將視線撞上我的目光。
「她來了唷。」
瘦長的人影——我估計不超過十六歲——戴帽兜之人聽見小妖精的話語後隱約點頭附和，手裡放下我現在才看見散發熱氣的塑膠杯。
緊接著，盤腿就坐的對方把身軀挪至我的方位。
「……？」
——沒有眼睛和鼻子？
不等我把疑惑脫口而出，對方早一步搶先獲得主導權：
「嗨，我們又見面了。」
「又見面？」聽聲音分辨似乎是男生，明明我沒有他的印象啊。「我們曾經見過嗎？」
他開始安靜下來，嘴角的弧度逐漸平展，宛如在翻閱著回憶的相簿般。
數秒鐘的沉默過去了，他綻露淡淡的笑容搭話。「看來妳一時忘記呢，不要緊，很快會想起來的。」
聲線和藹又溫柔，擁有令人信賴和安心的感覺，猶如在應證著「可以相信他」這樣的訊息。
「喝個茶歇息會吧？妳一路走來大概也疲倦了。」
像是附和他闡述的文字，雙腿逐漸傳來的痠痛感讓我有些不適。我走近至啃食糕點的小妖精的面前屈膝坐下，瞥見圓桌有一杯空的塑膠杯、一盤外觀可口的曲奇、一個茶壺。
他替我倒茶水，空塑膠杯漸漸湧入芬芳的紅茶香與暗紅的液體，直至八分滿他便放好茶壺且伸掌暗示著「請用」。
嘗試性的小啜一口，毫無苦澀的甘甜風味使得我的心靈受到滋潤。「真好喝。」
「妳喜歡就好。」
視線聚焦到他的面容，我忍不住拋出方才產生的問題。「為什麼你沒有眼睛跟鼻子？」
「……」
我是不是問到不該問的？衣衫襤褸的他保持著唇角的笑顏，再度沉默不語。
「呃，那個。」我頓時尷尬，認為自己還是別造成他人的困擾比較好的結論下匆忙接話。「你不想說的話不勉強。」
「沒事，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小啜幾口的他語氣親切，我的緊張和不安在他面前猶如是多餘的存在。「當作是我怕妳看見我的真面目後愛上我，因此暫時遮蔽眼鼻也可以唷。」
「唔哇，好自大喔！」我不禁竊笑。
對方依然掛上笑顏，不為我的偷笑做出其他反應。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跟他說話時像是對待朋友一樣，悠閒、自在、毫無不快。

「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回過神來，他一手握著塑膠杯的把手，另一手捏取外觀酥軟美味的曲奇交付於我手中。「能告訴我嗎？」
高興得咀嚼糕點，味蕾受到美食的刺激讓我沉浸在接近天堂的氛圍裡，說不定他看見我的身邊飄出許多小花了。「霜翼。」
「霜翼嗎？是個好名字。」
「那麼你咧？」
「稱呼我為『諾姆』就行。」
「諾姆……」享用完畢的我悄悄複誦，有熟悉的感覺卻想不起來。
甩了甩頭，想不到還是別硬摧殘自己的腦袋了，反正不用急著挖出來源。
我咧嘴一笑的伸出左掌，作為友好的證明。
「既然交換了名字，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囉？」
自稱諾姆的男孩握住我的掌心，這樣是同意我說的話吧！「是啊，多多關照。」

「霜翼，我不只是妳的朋友，同時是妳的主人喔。」

「唔？」
當我想要理解那句話的含意，身體逐漸不受大腦控制似的僵持不動，而腦袋的運轉也像鎖緊的螺絲釘無法思考。
諾姆縮回他的右手且把我的手臂移回身子，現在我能操控的身體功能只剩下眼球。眼前的手掌輕柔得觸碰我的臉頰，是人溫的暖度。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很累了吧？不要緊，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啊……呃……」唇瓣變得開合企圖傾訴什麼，意識變得濃霧狀的矇矓，腦海隱約閃爍幾個文字，卻倏忽即逝閃過。
確認文字的發音之後，我的嘴巴流暢表達那幾個字。
「好的，主人。」
——主人對我露出疼愛的笑容，將我的眼皮輕輕闔起。從未有過的安寧與舒適包圍著自己，彷彿感受不到任何煩憂的事物。
「我們很快又會見面了。晚安，霜翼。」
「晚安，主人。」
黑暗包裹著我的意識，但我絲毫未感到害怕。
那是——舒適的黑暗。

＊　　＊

費了很大的功夫抵達不曾見過的長條走廊，我為一路走來的倦累而嘆氣。
大小姐不知道怎麼樣了。被幻象遮掩的她在「侍者之館」難保安全，得迅速找到才好。
瞄見左前方有明亮的光線，我便帶著滿腹疑惑靠近。似乎還傳來了某人的聲音。
「……真是完美，多麼驚人的技術。」
內心湧起不祥的徵兆。
鼓起殘存的勇氣，我朝黑色門的房間踏入。

——她躺在一個男性的大腿上沉睡著。
「大小姐！」我心如焦焚地想要把她帶回自己的身旁，卻慢半拍察覺到對方的身分。「你、你是……」
比起我的焦急，對方從容不迫得飲幾口茶，一手玩弄著海洋色的縷縷髮絲。「布勞，我也在等你呢。」
「諾……姆……」我倒吸一口氣。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當初在現世時，他已經——
「的確，當時有許多因素被迫離開馬戲團，之後也遭到許多波折。」宛如讀取我的心思般，諾姆講著我內心疑問的答案。「但是我現在回來了，也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他展露和過往相同的親切笑靨，即使沒有眼睛和鼻子的存在，依然有強烈的魅力。
「難道說，是你指使畢雷亞重建馬戲團？」
「不對。」他惋惜似的搖頭，面龐依然故我的微笑。「是畢雷亞本身的意願，我只是來幫忙他而已。」
算了，那種事情怎樣都好。
馬戲團早已不存在，無論是我或他們都淪落死亡的地步。
——目前最重要的，是救出大小姐。
我的語氣壓低，惡狠狠瞪著悠閒啜茶的諾姆。「你對大小姐做了什麼？」
「大小姐？哦呀，原來是指霜翼。」玩弄髮絲的手指轉往熟睡的臉蛋撫摸。腦袋不知怎的，有某處電路在燃燒的憤怒感令我不快。
「雖然畢雷亞阻滯她的記憶程序有些複雜，得花上一段時間調整，但我不介意。」
「不准碰她！」
衝動讓我不顧一切的突進，卻沒料到在諾姆的兩尺外有道無形的牆壁將我毫不留情的彈開。
「我啊，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有趣的自動人偶呢，竟然將人類的靈魂寄宿在自動人偶的身體，思考、情感、行動也不受影響，能稱作是最完美的也不誇張。」
「正好生前的馬戲團沒有女性自動人偶參與表演，畢雷亞他們也會對她的加入感到高興吧。」
不停地使勁衝撞障壁。
開什麼玩笑？絕對不能讓大小姐留在這裡！
「為什麼要反抗身為主人的我呢？布勞。」
「不准胡說！」無法突破障壁的心情顯得焦躁，我的拳頭不經意握緊。「就算是生前，我的主人是團長，而不是你。」

「你、確、定？」

諾姆那強調質問的態度令我的思考凍結。
命令我找更多自動人偶團員的主人是團長，沒錯，即使失去大部份生前的記憶，我仍然記得效忠主人的名字是……是……
是……諾……姆……？

「這也不怪你，聽說你喪失生前記憶。」
「把你賣到拍賣場、下令拯救更多自動人偶的主人並非是對你們自動人偶毫無好臉色看、只會視你們當錢財工具的『福爾圖娜』馬戲團團長，而是我。」
「老實說，我當初被時勢所迫離開時充滿無奈跟悲傷，不過沒事的，從今以後不會再重蹈覆轍了。你不是把團長給親手解決了嗎？」
「布勞，一起重建馬戲團吧？」
一言一字衝擊著自己空白的意識。
我……想起來了，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管是拯救自動人偶們、尋求主人命令時、詢問梅倫他們主人之名的時候。
我表面上效忠團長，實際上——則是諾姆。

「看來你都回憶起來了。」恍神的視線注目對方的和藹笑顏，身心頓時有股歡喜感。沒錯，這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那麼，為了救出更多自動人偶，待會我要把你送到拍賣場。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是的，主人。」
身體調整為單膝跪地，我的使命是拯救眾多可憐又不受人類信任的自動人偶，將他們迎來「福爾圖娜」馬戲團這塊樂土。
轉頭一瞧發現小丑站在我的右方彬彬有禮的鞠躬。
「畢雷亞，幫我關閉布勞的電源。」
諾姆主人朝畢雷亞給予指示，小丑應聲行動。
爾後，主人向我露出與當時無異的慈愛笑容，說：「我會祈求你成功的，晚安，布勞。」
「晚安，主人。」
語畢，我的電源被切斷。

下次會拯救到什麼樣的自動人偶呢？新主人的性格如何？工作場地會在哪裡？
電子頭腦的某處運作並期許著新環境。

ＤＡＲＫ　ＥＮＤ　被埋沒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