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東方project二次創作,初出茅廬,歡迎指點)
(本篇為「她是琪露諾,最強的妖精」的番外)
「請用茶,大小姐。」
剛泡好的紅茶,散發著微微的香氣。女僕長順手夾了一顆方糖放入紅茶中,端給坐在餐桌旁,她口中所說的大小姐旁邊。
大小姐啜了一口,卻皺了皺眉頭,似乎對紅茶有什麼不滿。
「B型血用完了?」
「是的,最近幾天迷路的人類中並沒有B型血的人。」女僕長從容地回答。「如果您今天想要的話,或許我可以去村子裡……」
「不必了。」大小姐以手勢打斷她,並啜一口茶。「不必為了一點血去傷害那麼多人。」
「是。」
這位大小姐的名字是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永遠鮮紅的幼月,是一個吸血鬼。雖然外表看起來大約只有十歲,但實際上卻已經活了超過五百年。背後有著蝙蝠一般的翅膀,展開後比自己的身高還高。喜歡喝B型血。
而一旁的女僕長叫做十六夜咲夜,完美而瀟灑的從者。雖然外表看起來差不多20歲左右,不過那是靠魔法維持的,實際上已經五十來歲。明明是個人類卻擁有操縱時間程度的能力。她所調配的紅茶,被譽為最好喝的紅茶,據說從前蕾米都是自己泡紅茶的,自從咲夜出現後,她就再也沒泡過紅茶了。
雖然蕾米非常喜歡這杯紅茶,但她知道,再過不久便沒辦法再喝到這熟悉的味道。
「欸,咲夜。」蕾米輕聲叫喚,「差不多該開始培養女僕長的接班人了吧?」
聳立於湖邊的有如城堡一般的高級洋館,紅魔館,由蕾米莉亞擔任館主,但實際上幾乎所有大小事都是由咲夜在打理,她已經在館內工作了大約五十年,無怨無悔地為她的主人付出。然而,咲夜畢竟是壽命有限的人類,沒辦法永遠在紅魔館工作;雖說咲夜來到紅魔館之前,所有的事務都是由其他妖精女僕在處理的(其實妖精女僕們做事做到一半就會自顧自地玩耍去了),就算咲夜過世了,情況也只不過是回到了從前的生活。
但蕾米其實已經習慣了有個貼身侍女的生活,加上她其實並不滿意從前自己泡的紅茶。女僕長這個職位在紅魔館是不可或缺的,這樣的觀念已經深植蕾米的心中。
「大小姐,我要出門了。」
「出門?去哪?」蕾米才剛喝完紅茶,就看見咲夜穿著外出的裝束。
「如果您希望盡早培養女僕長的接班人的話,那我最好從現在開始去尋找適合的人選。」
咲夜拍了兩下手掌,喚來兩隻妖精女僕。「她們在所有女僕中算比較勤奮的,我回來之前就由她們代替我的位置。」
說完,咲夜就出門尋找接班人的人選了。
「蕾米莉亞大人,請多多指教。」兩隻妖精向蕾米鞠躬。
「嗯,就拜託妳們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其實一點都不信任她們。
就這樣,幾個星期過去了。雖然咲夜每天都出門,但總是無功而返。蕾米對咲夜的情況也完全沒有過問,讓她專心做好該做的事,尋找該找的人。而咲夜每天晚上回到紅魔館時,疲累的程度讓她不得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沒辦法到大小姐身邊服侍她,最多也只有把茶泡好放在廚房而已。這幾個星期,主僕倆之間幾乎完全沒有交集。
但蕾米看著咲夜每天都沒辦法找到適合的人選,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找機會和她商量商量。
於是這一天,蕾米在咲夜出門之前將他攔了下來。
「咲夜,今天晚點出門,先過來,跟你談一下接班人的事情。」
「是。」
蕾米撐著陽傘,引著咲夜來到紅魔館的花園內。
「對了,那兩隻妖精沒給您添什麼麻煩吧?」看來咲夜其實也並不信任那兩隻妖精女僕。
「沒有,她們做的很好喔。」
「是嗎?那就好。」
兩人來到了花園中的涼亭,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咲夜,我問妳,」蕾米的表情變的嚴肅,「妳認為適合成為接班人的人選應該要有什麼樣的條件?」
「嗯......這個嘛…,首先,因為我是人類,所以接班人也必須是個人類;第二點,必須要……」
「等等等等,」蕾米突然打斷她,「光第一個條件就夠難達成了吧?妳忘了以前來這裡的人類待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想逃走嗎?」
「要找到願意到這裡工作的人類是不容易,但我認為接班人必須是人類,這是肯定的。」
「難怪妳都沒辦法帶人回來,原來是因為妳找的對象都是人類啊。」蕾米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必須給妳點建議才行。」
「是的,還請大小姐指點。」
「我就直說了吧,真的不一定要是人類,只要是妳認為適合的人選,就先抓回來讓我鑑定。我相信你的眼光,所以我的鑑定也不會太嚴格,就算最後妳還是決定要讓另一個人類接任。」
「呃……,我想問一下,您是不是不希望下任女僕長是人類?」
「也不是不希望,只是覺得不到一百年就要再換一個真的很麻煩而已。」
「是…是嗎?」咲夜覺得這理由有點荒唐。
「總之,既然不用侷限在人類,妳至少每三天要帶一個回來給我鑑定,不然的話又不知道要拖多久。妳以為妳還能活多久?」
「這您大可放心,我還沒六十歲,健康的很呢。」
「真是的。」蕾米一瞬間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眼神,又馬上恢復,沒讓咲夜注意到。
「對了,我其實很好奇,」咲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不再的期間,您都不會覺得無聊嗎?」
「用不著擔心,妳有妳該做的事,我也有我該處理的事,至於是什麼事,妳暫時不需要知道。」
「我瞭解了,那麼我也該出發了。」
送咲夜離開後,蕾米來到了紅魔館的地下室,最裡面的房間,處理她所謂「該處理的事」。
「好了……,我們繼續吧,芙蘭……」蕾米的聲音在顫抖,透露出痛苦與不捨。「這都是為了妳好…」
霧之湖,幻想鄉內的大型湖泊,因終年籠罩著一層不會散去的薄霧而得其名。魔法森林靠近湖邊一帶是妖精們的聚集地,每天都有無數的妖精在這裡玩耍。從這裡,即使隔著霧也能隱約看見對岸的紅魔館。
這天,有隻妖精沒有和朋友們一起玩,而是獨自往紅魔館的方向飛去。
妖精降落在紅魔館的門口,引來了紅魔館的守門人,紅美鈴的關注。
「哎呀,是妳啊,好久沒看到妳了呢。」美鈴親切的向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美鈴姐。請問悠娜她們在嗎?」
「當然在啊,妖精女僕們基本上不會離開家裡喔。」
「嗯,謝謝妳。」
打過招呼後,妖精飛進了紅魔館大門。本館的四周是廣大的庭院,外圍被高聳的圍牆包圍著,而美鈴守著唯一的一個入口。雖然有飛行能力的妖怪能直接飛過圍牆,不過沒有什麼妖怪敢這樣做,因為住在館內的惡魔,其可怕的程度不是普通妖怪所能比擬的。
這隻妖精也只是在庭院和其他妖精女僕玩而已,並沒有進入本館內。
「喂!」
聽到這一聲,原本在玩耍的妖精們都停了下來。聲音的來源,女僕長十六夜咲夜氣沖沖地走過來。
「我不是叫妳們整理花圃嗎?怎麼全都跑來這裡玩了?」
「那…那個…,我們…」妖精女僕們一個個非常害怕的樣子。
「真是的,妳們這樣,叫我怎麼安心出門啊。」咲夜搖了搖頭。
「各位!」這時,剛才那隻進來紅魔館的妖精站出來,「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去整理花園吧,跟我來!」
總算還是有勤奮的妖精。咲夜心裡這樣想著,但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剛才那個…,是我們家的妖精嗎?」
不放心的咲夜來到花園一看,所有的妖精女僕們真的都在勤奮的工作,而且都是由剛才那隻妖精在指揮。只花了三十分鐘便將花園整理好了。
這一幕令女僕長非常之驚訝,妖精女僕的工作效率從來沒有這麼高過。
「咲夜大人,」其中一隻妖精女僕來向她報告,「花園已經整理完畢,您可以放心地出門了~」
「呃……,不,已經不需要出門了。」
咲夜走向那隻發號施令的妖精。
「為什麼?妳是怎麼讓她們乖乖工作的?」
「?」妖精看了看周圍,然後指著自己,「妳在問我嗎?」
「當然是在問妳啊。」
「嗯……,應該是因為,讓她們工作的人是我,不是咲夜小姐吧。」
「不是我?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不是她們的上司,而是朋友喔。」
「上司…,朋友……」咲夜不停的在腦內反覆思考著。
妖精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決定了!」咲夜突然大喊一聲。
「就由妳來當我的繼承人吧!」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帶她進來了。」
館內的大廳,蕾米莉亞坐在最裡面台階上的王位,看著台下的咲夜和因為害怕而頻頻發抖的妖精。
「嗯……,算了吧,她這個樣子不管說什麼都會答應的。」蕾米不耐煩的揮揮手,「咲夜,帶她下去吧,先給她個試用期,到時候再看看她願不願意吧。」
「是。」
「等等,」蕾米突然叫住她們,「妳叫什麼名字?」
妖精轉過來,但還是不敢正眼看蕾米。
「我……我…」妖精支支吾吾的,終於硬擠出了想說的話。
「我、我沒有名字,我的朋友們都叫我大妖精。」
於是咲夜帶著這位自稱「大妖精」的妖精來到廚房,兩人坐到餐桌旁邊。
「那個……,突然要我當什麼女僕長,我會很困擾的……」
「抱歉,因為大小姐說過,只要是我選上的人,不管怎麼樣都先帶回來面試。」
「我覺得……」大妖精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妳的大小姐……好可怕…」
「沒問題的,和大小姐相處久了之後就會覺得她其實一點也不可怕喔~」
「……」
「……」
兩人沉默不語好一段時間。
「為什麼選我?」
「因為妳有能力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做不到的事?」
「就是好好帶領底下的女僕們。我看的出來,她們也都很樂意接受妳的領導。」咲夜把手放到桌子上,示意大妖精也把手伸出來。
咲夜雙手握住大妖精的手。
「還有一點……」咲夜眼裡隱約閃著淚光,「妳知道我是人類,雖然我和大小姐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們好不容易建立的牽絆卻會在我死亡的那天劃下句點。」
「咲夜小姐……」
「但是妳不一樣,妳是與大自然共存的妖精,妳能夠比我更長久的陪在大小姐身邊。前一陣子,大小姐和我討論下一任女僕長該不該是人類之後,我才意識到這點,我不希望讓她一直面對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沒想到,蕾米莉亞其實很溫柔呢。」
「溫柔是指?」
「重要的人離開身邊時會感到痛苦與不捨,這不就是一種溫柔的表現嗎?」
「嗯,說的沒錯。」咲夜揉了揉眼睛。「那麼,我能說的,大該就到這邊,剩下的就由妳自己決定吧。」
「......」
「......」
又是許久的沉默。
「......,大小姐剛才不是說有試用期嗎?」大妖精先開口了。
咲夜露出期待的眼神。
「我會在試用期結束之前,讓自己不再害怕大小姐的。」大妖精緊緊握住咲夜的手。
「嗯!謝謝妳。在我離開前,一定會盡我所能地指導妳的。」咲夜也緊緊握住大妖精的手。
「好棒喔!!」廚房的門被打開,湧入了大量的妖精女僕。「大妖精大人要當我們領導人,太好了!」
「咦?妳們......」大妖精驚訝地瞪大眼睛。
「大妖精…大人?她們叫妳大人……是?」咲夜的表情滿是疑惑。
「因為,」一隻妖精搶著回答,「大妖精大人是妖精之中,實力很強的啊。」
「原來是這樣啊……」根本看不出來她很強啊。咲夜心裡想著。
「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效率也會提升了。」另一隻妖精也說。
「等等,妳們怎麼會去在意效率?妳們不就是因為不想工作,所以才會偷懶的,不是嗎?」咲夜驚訝的看著妖精女僕們。
「我們其實也是想把工作做好的,只是咲夜大人都喜歡自己一個人處理事情,這樣我們能做的事就變少了,所以提不起勁才會偷懶的。」
「是啊,一直以來我們都覺得咲夜大人和我們之間有隔閡。」
「但今天,因為大妖精大人的關係,咲夜大人終於能夠聽到我們的心聲了!」
「妳們……」看著妖精們團結一致的模樣,咲夜感到很欣慰。
再看到大妖精,咲夜更確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紅魔館下一任女僕長,幾乎已經確定由那位「無名的大妖精」擔任。而咲夜也能夠在晚年,與妖精女僕們交心,這是她從來不曾想過的。
另一方面,紅魔館的地下室內……
「芙…蘭…」光是說出這個名字,蕾米莉亞幾乎用盡了全力。
此刻的蕾米渾身是血,手裡握著比身上的血還要鮮紅的巨大長槍。
「為了幻想鄉……,必須要消除……」
然後真心覺得這篇寫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