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s Of Mixture（混合傳奇）王章－虛無空間 （９０）

那是用生命去吶喊出來的飢渴意識…那之中企求的不光是生命，還有太多太多普通生命會去追求的事物。

愛情、友情、親情、人情…那些喜怒哀樂全都是被渴望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份。食物、衣物、住處、車駕…那些也都是被追求的一部分，當然也只是一部份。

那要的太多了，多到正常生命不可能同時擁有的程度。光是要用文字簡單的把那些全都用名詞羅列出來，恐怕就得花上千萬個字彙，至於要妥善解釋？

或許反倒相當簡單，不過是生命而已…

所有生命的生命，組成所有生命的要素，組成那些要素的基礎因子…全都要！而且不是孩童等級那會帶著撒嬌口吻的索取，而是遠超過土匪的惡劣，比起任何惡龍都還要無禮的強奪。可能比起主神還要更過份，因為主神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被追求的一部分而已。

而這些，竟然是外表看起來溫柔婉約善良可人的優可特菈席兒的最核心要素？用盡生命的一切好去追求外在那終究會變質的一切？即使用貪婪粗魯霸道再加上四五萬個形容詞，恐怕都不足以形容這樣的心情。而優可特菈席兒竟然能夠一直把這樣的心情藏在內心最深處？

『她該不會也是狂戰士吧？啊…』讓希比在感佩的同時，重拾了對自我的觀感。至闇鏡效果陡然減弱…

「…」能力至少跟協法特同級的優可特菈席兒自然能察覺到自己的心靈被刺探，因而放出了比冷酷更冰冷殘酷的視線。

「被發現了嗎？」已經無暇去審慎思考優可特菈席兒心靈最深處那團醜惡到發臭發酸的心情究竟是什麼…因為狂戰士的血統已經很清楚的感覺到在那之中有濃到會滴出血腥味的殺氣浮上表層。

以光造葉、以葉代羽、以羽砌翼，優可特菈席兒並非施展天魔導法，然而背後也出現了米多斯才有的葉羽光翼。那象徵著優可特菈席兒確實跟米多斯的姊姊有關係，但也代表著她想要進行最可怕的攻擊。

上輩子為了姊姊殺掉無數生命的米多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面對著長的跟姊姊一模一樣的生命伸展開雙手雙腳，只為了阻擋她攻擊。

而且還擋的如此堅定不後悔。

很快的，星象跟著成為人牆的一份子。接著是夕夜、潔…就連十六夜都沒有被催促，自主的擋在希比跟優可特菈席兒之間，哪怕她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這個女性絕對有著足以殺掉自己的力量。

氣氛從溫情變成冷漠，周遭的魂獸對此感到嚴重不滿，紛紛用魂獸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叫喚表示心情。

全場幾乎都在反對戰鬥，唯獨優可特菈席兒『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希比的血統，用盡一切在渴望戰鬥。

再次感嘆連自己都自身無法徹底掌握，要成為跟邪神同階級的生命終究只是追逐不到的目標「唷，總之我作個最後確認…這場架可不可以不打？」

「…不可以。」

事先已經知道會有這個答案，希比心中不但沒有懊悔，反而異常開心「那，還等什麼呢！來打啊！至闇劍！」一出手。

「…什麼？」依然還是誘敵。

喊出的名號是對方見證過的技巧，實際上用的卻是最基本的火焰。雖然可能都傷不到優可特菈席兒，但效果的落差確實造成了一絲迷茫「看招！好久沒用的永恆投擲！烈炎之魂！」好讓希比繼續像是個孩童般胡鬧。

千顆火種、萬團紙屑…被希比丟出過後不久就會被點燃。那些火光聚集起來雖然相當壯觀，但跟目標的尺寸相比仍然微不足道…那些火源沒有一個能成功的讓世界樹冒煙，更別說是著火。

「咕嘎！呱呱嘎啊！」由於一點攻擊效用都沒有，讓淚無凰誤以為這是父親在跟新認識的阿姨玩鬧。兩翅分拆成十三柄戰弓，長短不一的兵器如今卻只執著於一種戰法：火攻。

火焰箭矢隨著鳳凰的鳴叫聲飛往各個樹梢與葉片，雖然沒有效果就是唯一的效果，但「姊姊，呱呱嘎啊！」對孩子而言，好玩才是唯一的效果。

自主撫琴之下「『烈炎燃燒♪賭命在那眼眸裡點亮戰嚎♪是誰人對你呼號♪直到掌握勝利之道♪』」化戰歌為術式，化戰意為溫度，蘿蕾萊發動了規模小巧的火焰奏界，好跟著父親與姊姊一起玩火。

戰鬥開場有點混亂，但沒有持續太久「哼！」優可特菈席兒很快找回自我，腳底沒有特別用力膝蓋也沒有彎曲，仍有驚人的彈跳力讓她一口氣超越阻礙，往著動亂的根源衝去。

事物燃燒的普通火焰、請火晶靈變化出來的烈焰、以體質鍛鍊出來質地純粹的白炎、從涅磊德那偷來使用的黑炎…各種從希比手中離開的火焰在這一瞬間全部集中，衝著優可特菈席兒不再溫柔的面容而去。

如山壁一樣厚實的複合火牆，對優可特菈席兒而言卻連減速的必要都沒有。維持著原本的軌跡，世界樹的化身直接壯毀了火牆「嗯？」然後發現，火牆只是為了逃脫而施展出來的障眼法，施術者早已消失。

全場很快只剩下優可特菈席兒獨自站在世界樹的某處，沒有搗亂者，火焰更是迅速熄滅，連一點焦痕都沒留下。

周遭魂獸開始混亂，屬於死亡沈寂的一部分又渴求著生命力，它們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應該承受孤獨還是忍耐戰火。

於是，鷹派的信鴿開始到處尋找戰火的開端，鴿派的獵鷹則選擇在原地以長鳴嘲弄信鴿的態度。雄獅打了個大哈欠，繼續懶洋洋的攤在樹枝上半夢半醒半死半生。羚羊則以飛躍的姿態穿梭在世界樹的枝條之間，企圖踐踏出一些可以追尋的跡象。

然而，它們的騷動沒有干涉到希比一行的消失，也沒有影響到優可特菈席兒那無人理解的心態。閉目並非休息而是冥思，封閉了許多感官，只留下最後一絲理性控制右手「在這！」

「喀靠？」好從虛空之中抓出鬥爭的成份。

「喀…喀喀…」自從習慣了希比用輪影劍術來移動隊友的行為後，艾爾從沒有想過這樣特殊的技巧竟然會被算不上是暴力的暴力直接破解。魔眼讓艾爾不用轉頭也能看到後方並沒有同行者跟著被抓出，自己大概是因為能力最弱最先被發現。猛吞一口口水順便把牙縫間的果凍渣吞下去「喀靠！」

艾爾朝著優可特菈席兒的「…？」正後方，極速飛行。

雖然還沒正式交手，但艾爾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跟對方正面衝突還打平的可能性。如果停留在原地嘗試跟優可特菈席兒進行攻防戰，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在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對壘就被徹底擊殺，而且艾爾還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但，雖然艾爾知道自己不能跟優可特菈席兒交手，卻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持續往內部飛？不用想也知道越接近核心防守一定更嚴密。往外面竄…本來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然而所謂的外面究竟有多遠？魔眼看不出來…往上或往下大致上也會遇到同樣的問題。導致艾爾現在能作的只有不停的移動，或者…

「你想跑去哪裡呢？」因為優可特菈席兒而轉彎。

一開始是有作好被攔截的心理準備，但看到敵手毫無道理的直接出現在面前「喀靠！」艾爾的心跳還是跳錯了好幾拍。

魔腱的使用已經達到瓶頸，為了更精巧的閃開樹枝與葉片的阻礙，就算用上譜術槍來輔助都還不夠。索性把譜術槍讓給蓮控制，掏出傳說大海賊的黃金雙槍「喀…這感覺真差…」艾爾額外拿自己的體力作為彈藥，好作出另外一種推進方式。

這對兵器成功的把使用者的體力榨乾，卻沒有成功完成使用者的目的。不管艾爾怎麼飛「欸，你想去哪呢？帶你來的那人現在在那呢？」優可特菈席兒就是能在不久之後出現在某處重複著同樣的問句。

偏偏那兩個問題都不知道答案，就算老實的大喊出自己的立場「不要騙我喔，我知道你知道的，快點說出來吧。」對方仍然溫柔的讓艾爾毛骨悚然，毫無應對的辦法。

為了維持這痛苦的輪迴，艾爾連續吃了十幾顆果凍來維持體力。但「來，快點說出來吧。」優可特菈席兒看起來根本沒有消耗到體力，甚至還有種更加有精神的感覺。

「喀靠！」不得不承認逃跑也是沒有用的，艾爾終於停下不動。一邊在原地喘氣…

「你終於不跑了嗎？那就快點說出來吧？我在等你唷。」一邊忍耐優可特菈席兒站在正後方給予自己無比的威脅感。

正常情況下有美女對著自己的後頸吹氣，就算不是白髮艾爾多少也會有點開心。然而現在優可特菈席兒吐出來的氣息沒有溫度，只有寒意…每一口氣之中似乎都有魂獸寄宿在那之中吶喊著給我生命，讓艾爾渾身出現雞皮疙瘩，幾乎連黃金槍都握不住。

終於知道希比為什麼一開始要刻意搞怪，順便埋怨自己沒有辦法作出同樣的事情。讓戰鬥經驗不多的優可特菈席兒反應不過來是製造破綻的基本道理，但希比已經以放火這種無用的動作奪去世界樹的破綻，還有什麼能超過這個強者的思考邏輯呢？

背後優可特菈席兒不停催促，脖子也已經涼到快要結冰。思緒整個打結『喀靠！拼了！』艾爾衝動之下轉身抓住優可特菈席兒的雙肩。

「…咦？」 「幹的好！艾爾！不過你等著被米多斯電吧！」然後因為希比而停下了強吻世界樹化身的動作。

其實心中多少有點能夠親到目標，就算死了也不算虧本的想法。但輪影劍陣開在胸膛上，從那衝出的希比與十六夜為了更強一點的動力，各出了一腳踢在艾爾身上「喀喔？」讓他不可能不離開衝突核心。

「超震動拳！」 「戰女神之狂．巨星！」兩招拳技分往目標兩手轟去。

「這樣不足以動搖我喔。」優可特菈席兒輕抬雙手，擋下那兩拳不但不費力。

「「嗚…」」還可以靠著簡單的抓取動作輕鬆的給予攻擊者肢體碎裂的痛楚「「…星象！」」

「喔！看我的黃道星陣鬥術！」順便提供了一個破綻「第七式！秤衡喪卻！」

一個看似巨大實際上卻微不足道的破綻。

以一具身體同時承擔三種拳技，世界樹化身不是忘記防守而是根本無須防守。即使是每施展一次就會讓星象一隻手臂至少麻痺的絕殺技巧，轟打在優可特菈席兒理論上應該最沒有骨骼保護的下腹部「喔？這稍微有點痛呢。」卻連成為讓她皺眉的動力都不夠格。

希比拳中帶著的震動，彷彿被無邊際的海洋消彌掉、十六夜那以龐大神力給予的衝擊，像是撞上了高聳入雲的堅山，只勉強打出了幾道裂痕、星象灌滿星光的上鉤拳則像是對著天空轟出，完全沒有手感。

三種對應，一種結果。

「悠久的旋律，請寄宿在我姊姊身上！」以出現新的破綻作為結果。

「接招！這是我們姊妹的最終射擊！」從優可特菈席兒背後出現，身體向後傾四十五度好讓箭矢可以作用在那長滿美好綠色長髮的後腦…

奏界為箭，爪術為弓，親愛為弦「「千倍茵菲利亞！」」夕夜姊妹完美的協力技巧，完美的轟打在目標上。

「嗯，真是讓我感動呢。我也好想像你們一樣有可以依賴的家人，可惜我沒有。」然後完美呈現無用二字的定義。

不光是沒有受傷，而且完全沒有動搖。拳頭還卡在優可特菈席兒身上的三名攻擊者，也完全感覺不到有額外的力量經由敵人的身體作用在自己身上。

不得已「和樹！」只好讓另一道輪影，開在目標右側。

用幾乎可以說是卑鄙的方式圍剿「在下會努力的！殺啊！」和樹是努力告訴自己這是為了拯救世界才能刺出這一槍。

『咖拉』終於，這一槍刺在目標右腋下，傳出了完全失去水氣的木塊破裂的聲響。

但「全部都離開！」 「嘖！來不及了！戰女神之狂．神盾．四泰！」那卻是錯誤的動作。

被刺破的不是優可特菈席兒的身體，而是她那套看似普通實則不凡的服裝。明明只被刺破了比指甲還要小的破口『給我生命』卻從之中衝出了一頭比山還大的魂獸咆嘯著那亙古不變的欲求。

「嗚哇！」如果和樹後退的速度再慢一點。 「喀靠！吃我的魔獸狙擊刃！」如果艾爾的狙擊準度偏了一點。

『給…我…生命…』現在為了死亡而哀嘆的就不會是魂獸。

然而「喀靠…這是要怎麼打啦…」剛才攻擊過的所有成員，心中都有跟艾爾同樣的哀嘆。

魂獸對現在的希比一行而言並不算大問題，然而任何額外的負擔在面對優可特菈席兒這種超水平的對象時都會變成問題。何況，如果只是稍微刺破那件衣服就出現了巨魂獸等級的敵手，那麼在重挫優可特菈席兒的同時，那件衣物變成多麻煩的妨礙還是未知數。

幾乎所有在場者都想到了一個諷刺的結論：必須在不破壞那套服飾的情況下擊倒優可特菈席兒。而這就代表著目標只剩下頭跟兩隻手，最多在加上領口這四個位置能夠攻擊。

「怎麼了？你們不攻擊了嗎？那麼換我攻擊了喔？」對手卻完全沒有限制，看不出具有強大力量的雙手只是輕輕揮動。

「「嗚喔？」」希比跟十六夜就像是紙屑一般飛向遠處，在撞上那些比高塔更粗壯的樹枝之前對自己的身體沒有自主權。

或者是被那些比高塔更粗壯的樹枝抽打之前，沒有自主權「嘿依！」優可特菈席兒雙手虛握，隔空連揮。幾條本應堅硬的樹枝瞬間變得比藤蔓更柔軟卻仍比鋼鐵更結實，用比毒蛇突襲更為迅疾的態度把自己的身體扭曲成波浪形。

『轟翁～』好重重轟在入侵者的背上。

「戰女神之御！」 「大海…至闇劍！」等到能夠施展出類似的技巧牽制對方的攻擊，希比跟十六夜已經被那些樹枝抽打了十幾下，身上裝備滿是裂痕，身體上下多處骨折，連換氣都顯得有點困難。

「和樹！」 「在下準備好了！艾爾大！」 「「魔獸狙擊射！」」

以長槍作為彈藥，目標是千倍茵菲利亞還在攻擊的那個位置：後腦杓。這次的射擊就算不完美至少也算準確，毫無疑問的作用在正確的位置上。但「不錯的合作唷，我幾乎要被你們打動了。」仍然推不動優可特菈席兒的頸部，哪怕只是一次細微的震動都沒有。

腳踩星陣自療，手握星陣進攻，星象沒有放棄戰鬥，卻也沒有獲得戰果。還在對著目標的腹部揮出那毫無效果的上鉤拳，卻不想這樣持續下去「對不起了！我要用那一招了！深紅磁針！」以色彩象徵危險的星光連續閃動了十四次，每一次的落點都在優可特菈席兒身上留下了最多只有針孔大小的破口。

『『『『『『『『『『『『『『給我生命！』』』』』』』』』』』』』』也因此出現了十四頭巨魂獸連續衝向星象。

「四神終劍！四神終劍！劍牢．道心索邪靈！」逼的星象不得不先飛離目標，連續劈出青白朱玄四道劍氣，一口氣困死那些魂獸的欲望。

「小米！」為了接下來的這一擊，必須由最了解星象的希比，在最準確的時機把米多斯從輪影劍的空間中放出。

「米多斯！」為了接下來的這一擊，必須由個體戰鬥力最強的十六夜額外分神用神力光鞭干擾本來不會打到她的巨大樹枝，好讓星象的力量轉讓不會被干擾。

「上啊小米！四神新劍！」

「天道光星雷！」好將這一切全寄託在聖劍的劍鞘上，化為最新最強的斬擊劈往優可特菈席兒的額頭。

星光、雷光、聖光、極光…多重不同的光芒疊合成讓優可特菈席兒也無法直視的軌跡，但「嗯，不錯喔。」她根本不需直視，甚至不屑直視！這一劍確實的擊打在目標上，卻連一層皮都沒有打凹。

米多斯知道自己終究捨不得對長的跟自己姊姊一樣的目標出全力，但那並不是造成這樣結果的主因。純粹只是優可特菈席兒太過神秘，自己這一方找不到她的弱點而已「嘿，你中計了。喝阿！」那麼，只好自己製造了。

對聖劍跟聖劍的鞘鼓盡全力，本就刺眼的光芒頓時膨脹成足以灼燒視力的絢爛。由於已經確定這招無法對目標產生傷害，米多斯索性將破壞力也都轉化成光源。一時間，聖劍與兵主的形象已經被光芒覆蓋，同時也把優可特菈席兒吞噬進去。

但那沒有任何傷害力，甚至不像漆黑之翼那樣具有消滅聲響的特性，才讓米多斯可以「用那一招！」

「我知道了！小米！於吾之左手，在被詛咒的命運抵達終點為止，廣闊星際的天蠍座終將寄宿於吾身。吾即為天蠍座星使！僅賜與反抗受咒命運之人之物，斯即為深藏於殺蠍尾針中，火熱太陽與冰冷月牙之力！受誅吧！螻蟻們！以待機的天蠍之針突刺，以兇狠的神魔之怒貫穿！天蠍的猛毒！深紅磁針！第十五針！」下絕殺令。

第十五針的直徑會是前十四針的十倍以上，與其說是針，反而更接近於刺擊劍。如果對照星圖，第十五針的位置是天蠍的心臟，被刺穿的心臟會一口氣將十五針的所有能量一次從內而外炸開…

「戰女神狂御槍！」十六夜閉著眼，憑著直覺將敵手掃往我方。

「我流奧義！極大獅子戰吼！」曾經滅殺無數植物的絕技，如今不過用來提供衝擊力而已。

雖然從未看過星象使用這一招，但米多斯絕對願意相信那之中具備著強大的力量。在不可能看見目標的情況下，米多斯甚至完全不懷疑星象能不能準確打在應該在的位置上「星象！」因為，星光肯定會給出指引吧？

那已經不是星象在作瞄準，而是前十四發深紅磁針的血意光芒在導引、在迎接…甚至是在期盼著第十五針的到來。

這一切都是為了「嗚喔！安帝雷士．深紅星碎！」 「喔…啊…嗚…」

「「「「「「「「…」」」」」」」」 「嗚啊啊啊？」創造出敵人的慘叫。

雖然無法看清優可特菈席兒的現狀，但就算閉著眼睛，在場者都能感覺到本來只有亮白的世界之中，慢慢參入了一股血腥的紅『噗通』隨著清晰可聞的心跳聲跳動，那代表殺戮的色彩就變得更加鮮明。

『噗通噗通』到後來，米多斯斬出的光芒完全被蓋過，所有在場者的視覺只能接受到比鮮血更滾燙的溫度、比烈火更鮮明的色彩。

『噗通噗通噗通』瘋狂的心跳聲，那不只是星光的脈動，也是優可特菈席兒生命的倒數計時。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碰碰碰碰碰碰碰碰…』已經沒有人能聽到心跳之間的休止符，只有一股暴力不停逼迫血流加速…

『磅』直到一聲爆音轟響。

「「「「「「「「嗚哇啊啊？」」」」」」」」把沒有中招的參戰者一起吹飛，那股只懂加速不懂休憩的衝勁才正式停止下來。

「噗咳…」身在爆炸最核心處受創最重，加上背撞上樹幹的沉悶痛楚，如果還是之前的少女身體，米多斯現在恐怕已經昏死，根本無法開口抱怨「…星象，你怎麼沒有提醒我跟希比…噗…這招會這麼可怕？」

「咳咳…我…我也沒辦法啊？噗喔…這次噴血有夠大口…原作使用者從頭到尾沒有正式打出第十五針，我也不知道這招效果會這麼誇張啊？」

「嗚痾…而且小米，星象跟那部作品裡面的鬥士們不同，他一個人身兼了裡面所有鬥士的招式而且還能混合使用…我想這也有影響…」希比甚至沒辦法自立站起，勉強用伸縮自如的愛把自己黏在某條對天伸展的枝條上才能保持不太像樣的站姿，方便對著每個聲音傳來的位置砸出神藥。

「嗚哇…老大，在下的眼睛好花喔。」

「喀靠，忍耐一下啦。你眼睛再花，會有我的魔眼花嗎？大哥，不是我要說，但魔眼這性能好到有點過份的程度。剛才的大爆炸，光是看著那些光芒就讓我腦袋痛個半死。有沒有辦法調整一下？」

「…辦法當然是有的，只是…嘯月？」 『凹嗚，報告老哥，本狼從頭到尾見證一切！』

「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才對。」 『報告！老哥擔心的對象確實的炸成四五百萬塊，死的乾乾淨淨啦！』

「死的乾乾淨淨？你確定？」 『凹嗚…本狼…可是老哥…沒有道理啊…』

「還要什麼道理？你自己看看四周。」視力總算從強光的侵佔中復國，眼前所見一如開戰前清新「我們剛剛打的對象是誰？是自稱世界樹的某個超強神！我們在那戰鬥？世界樹。你現在跟我說，世界樹死了嗎？」

『凹嗚…沒死…絕對活的好好的…』因而驚心。

優可特菈席兒的軀體確實因為剛才的連攜戰術而爆破，然而這一棵很難只當成樹看待的樹卻連一絲損傷都沒有。

「希比，汝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故，按照過去的經驗「這不用看也知道吧？剛才靠著星象好不容易才打爆的優可特菈席兒大概只是個空殼！空殼！不懂嗎？想想馬古納迪衛斯啦！有概念了沒？如果整個寒冰迷宮加上裡面屯放的大量空殼才是馬古納迪衛斯，那剛才被打爆的空殼加上這一棵大到變態的樹才等於優可特菈席兒，懂嗎？」

「哎呀…已經被你看透到這個地步了嗎？那麼再被看穿更多之前…」又是一個優可特菈席兒的空殼，緩緩從葉群中飄盪而下「…我不得不把你殺死了呢。」

「慢著！」潔衝到希比身前。

「嗯！安安！作的好！臭樹精！我們才不會讓你殺死希比勒！」夕夜也是，只是她仍舊少了潔一點點領悟。

「優可特菈席兒，你知道你剛才那一段話洩漏出多大的祕密了嗎？」 「咦？有嗎？」

「沒有嗎？」潔笑得很淡，但那之中的冷意卻比任何狂笑更能笑進他人心靈之中「你可是親口認可了希比說的都是事實，而且還說了那都還不是你最害怕的問題。」

「我不覺得這有助於你們改變現狀唷。」

「那是你不覺得而已…」再次笑，這次是轉頭對著希比。笑得很真、很甜、很美「…希比，你一定有想到吧？」

「呵呵。」可惜，希比只能苦笑回應「都說到這了，我還能想不到？真相只有一個，跟核心一樣。所以…輪影劍！」

魔亡刃七連斬，讓場上只剩下希比跟優可特菈席兒。

「你…不想讓他們看到你的死亡方式嗎？」 「反了，我是希望他們能看到你的死亡方式。」

「呵？我的死亡方式…嗎？你就這麼有自信在他們看到你需要的情報之前，你不會被我打死嗎？」

「不，我很有自信如果我傻傻的跟你對戰，我會提早死亡。反過來說，只要我懂得利用一些要素，你打不死我。」

「牛皮吹的這麼大，不是好事情喔。」

「要試試看嗎？巴利魯跟墨魯魯的妹妹唷。論能力你絕對在她們之上沒錯，但是論起要跟我玩鬧，你想要當她們的學生都還不夠格。跟我有關係的女性明明已經提示過你了，看來你還是沒有自覺啊。你沒有發現經過剛才的對話，你已經處在絕對沒有辦法取勝的窘境。敢不敢打個賭？如果你沒有辦法破解我即將說出的戰術，就算是你輸。」

「我完全沒有必要跟你打賭吧？」隨手從看似地面的粗大樹枝一抓，優可特菈席兒手中便出現了一條五千人長的木鞭「我只要在你執行那樣戰術之前…」

『之前怎麼樣啊？優可特菈席兒？』但不管那條鞭子再長、再軟、再柔、再韌…都已經打不到靠著空間劍技離開原地，甚至離開這個空間的希比。

「逃避就是你所謂的戰術？」優可特菈席兒有些困擾，但更多的是好笑「我不覺得你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呢？難道你認為我沒有辦法追捕到你嗎？」

『哈哈！世界樹的具現體，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啊。你當然有那個能力獵捕我，這點你我都知道。但是…你我也都知道：你不能跨越空間來追殺我，不是嗎？』

「…」

『說不出話了吧？這是你最大的敗筆啊，優可特菈席兒。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麼，但是你不該現身的。如果你一直假裝你跟巴利魯還有墨魯魯一樣只有尺寸特別大的話，那很多事情還不能串在一起。偏偏你以人形現身，那很明顯代表你對人類的理解度會比較高。』

「…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代表你的所作所為可能會跟單純的生存本能衝突，代表你的思緒邏輯偶爾還是會跟人類一樣打結而已。我不知道你怎麼作到的，但是你肯定有辦法把自己的氣息完美的封鎖在某個特殊空間之內，同時再把那個特殊空間本身的氣息也消彌掉，才會讓協法特找不到。很可惜，這麼強大的能力仍然有破綻，像我就是靠著你的葉片作媒介移動過去。這個技法雖然沒什麼破壞力，但你擋不住。從這推斷，你對空間的掌握力還是有一個極限在。如果你為了殺我而把那棵樹…也就是你的一部分伸出了那個空間，你恐怕沒有自信可以保持匿蹤吧？』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不不，我個人是很尊敬你的存在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強者，至少還感覺的到你是為了某個很不得已的理由才會一直不打斷我對同伴使用的空間劍技。但是，那太過分了，導致暴露出跟人互動你真的太嫩了，優可特菈席兒。你的第一反應完全藏不住訊息啊！你剛剛的沉默相當於是默認了我的質疑，這點你一定不懂吧？』

「你又懂些什麼？」

『老實說，我現在什麼都還不懂…不過，再過一陣子，或許我就會懂得怎麼殺掉你了。』

「你都不擔心你的同伴被我殺死嗎？」

『到剛才之前其實都很擔心，但是你已經親口告訴我不用擔心了，我自然就不需要操心了吧。你大概還是不會懂，為了我的方便還有你的智慧，我還是直接跟你說吧。如果你真的要殺死那七個正在探查你的生命，你根本沒有必要問我會不會擔心，直接作就好了。我絕對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只是還不知道為什麼你不作而已。這也是為什麼我到現在都已經躲到亞空間之中要迴避你的直接攻擊，還要特地不斷用傳心術跟你互動的原因。一方面是要從不懂得藏住心態的你口中得到更多情報，另一方面當然是用我自己當作誘餌干擾你。講到這，你應該可以了解吧。』

「不…我不了解。」

『不是吧？你看起來沒那麼笨吧？我都講的這麼清楚了，你竟然還不懂？』

「我不懂的是你為什麼要作到這個地步。明明你比他們更需要幫助，為什麼你要反過來全面幫助他們。」

『關於這個嘛…』好不容易靠著對答找回自信的希比，瞬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般消沉『…就輪不到你來管了，優可特菈席兒。你只要知道，對現在的我來說造成世界危機的生命是你，所以我非幹掉你不可。』

「那你為什麼不更主動一點攻擊呢？我感覺的出來你剛才並沒有全心全意的進行攻擊呢。」

『當然是因為我的思考邏輯現在還處於打結狀態，所以我沒有辦法全心全意的攻擊你。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出現一整個是矛盾的集合體。自稱是世界樹，同時肯定跟巴利魯、墨魯魯這兩顆好樹有關係，結果是我目前破壞欲望唯一的合理去向？你絕對有擊殺我們全部的實力，但是你也沒有全心全意的進行攻擊。樹枝可以當鞭子、葉子能夠當飛鏢、果實能當攻城炮、藤蔓有資格札成巨人偶作為士兵、開花可以下迷藥或者下毒、榨汁出來可以改變戰鬥環境…你有太多攻擊手段可以成立偏偏沒有出現。更別提那些算不完的魂獸，它們能夠安然無事的在這裡共處，肯定是在你的管轄之下。你如果命令它們攻擊，就算不致命也會很麻煩，但是你也沒有那麼作…等等…這…』

「…你讓我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攻擊身處於亞空間的你了。」

『…你讓我開始認真煩惱要不要更接近事實的核心了，感覺問題超乎我想像的嚴重。』

「沒辦法了，雖然會違反初衷，但我不能讓你繼續思考下去。就用你剛才質疑我為什麼沒有使用的方式來攻擊你吧！」

樹鞭、葉鏢、果實砲擊、藤蔓兵、毒花粉與汁液…還有更多剛才希比並沒有說出口的植物戰術全部一起發動，每一種攻擊都不留情，那些攻擊彼此之間造成的傷害遠超過希比一行的努力。樹鞭斷裂、葉片粉碎、果實爆破、藤兵斷肢…但它們仍然忠實的朝著希比消失的位置射去。

空間被打到扭曲變形，進而破裂。

銀黑色的領域將那些攻擊全部吞入『至闇鏡！』卻又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彈出。

能夠傷害優可特菈席兒的恐怕還是只有她自己，各式攻擊造成了世界樹更大的傷害，卻也帶給了希比很大的變革。

第二次用至闇鏡直接跟優可特菈席兒互動，這次雖然多看到了一些事物的片段，但是看的不夠多、不夠深入「看來，我有新的籌碼可以跟你對賭了，優可特菈席兒。我賭你不敢繼續用剛才那種規模的攻擊轟打我。」逼的希比只好用出最極致也是最具風險的至闇鏡使用法…

把自身化為至闇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