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現充弟弟的威脅
怎、怎麼辦?
翔太整個人都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來只想稍微試穿就快點換回來,沒想到小睡一下就不小心睡到了正樹的下課時間,而且還被走進房間的他撞上,到底是有多衰啊?
不不不,是說,他到底為什麼會跑進自己的房間啊?
唉,現在這種鳥事已經不重要了……都這樣被看到了,以後他的嘲諷跟厭惡一定會加倍吧?或許還會變本加厲,再也不和自己說話也不一定。
因為想不到解決方法,翔太坐在床上,一定也不動,雙眼放空,呈現放棄的模樣。
反觀正樹則是回望著他,一臉凝重地端倪著。
「妳是誰?」
「哈?」
什、什麼?怎麼回事?難道說……正樹,沒有認出他來嗎?
翔太望向一旁的鏡子,確實,雖然沒有化妝,戴上假髮和穿上女裝的自己,儼然是另外一個人,正樹會認不出來似乎也是可能的。
「妳,是誰?」
他再次問道,聲音有些顫抖,或許是因為突然看到陌生人吧?但是他的眼神卻不像看到陌生人的樣子,由於不帶溫度而顯得有些銳利,毫不收斂地上下打量著自己,讓翔太感到毛骨悚然。
「我、我是……」翔太答不出來,到底該怎麼回答呢?現在的自己到底能扮演自己的誰,自己跟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什麼關係才能讓自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像是繞口令一樣的奇怪問題充斥了翔太的腦袋,讓他感到有些頭疼。
「那是什麼裝扮,Cosplay?」
「呃……」
「算了,不重要……妳是,翔太的女朋友嗎?」
「誒?」翔太感到錯愕,但意會過來後覺得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於是點了點頭。
「喔?這樣啊。」正樹的語調突然變了,聲音和眼神裡突然帶著黏膩感和隱隱若現的冰冷,他突然朝著床的方向走來,靠近的同時,那一步一步前進的聲音在翔太的腦海中回響。
正樹走到床邊,俯下身子盯著他看,黑色的雙眼直勾勾地拉扯著翔太的思緒,讓他好一陣子無法思考。接著正樹的身子彎得更多了,一瞬間抓住翔太的肩膀,用力往床上壓。
「啊!」
被粗暴地按倒在床上的翔太還未回過神,正樹便已經壓在他正上方,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以手抬起翔太的下巴,用黏膩的聲音輕語:「長得還挺標緻的嘛,為什麼會跟翔太在一起呢?」
標緻你個頭啊!他是你哥哥啊白癡!難道這張臉看了這麼多年還沒看熟不成?再說,長相標緻的女孩跟他交往有什麼不可以的?就算是宅男也可以有漂亮的女朋友吧?可以吧?不行嗎?
翔太一邊在心裡碎念著,一邊狠狠瞪著正樹。
「你想做什麼?」翔太努力擠著喉嚨,讓聲音聽起來細一些,才不至於因為講話而露餡。
「……做什麼?」正樹戲謔地冷笑,但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下頭在翔太的耳邊嗅了嗅,並輕輕舔了他的耳朵,讓翔太嚇得跳了一下。
「呀!」
「妳的身上都是哥哥的味道呢……真是令人不爽……」正樹的氣音讓翔太有些聽不清,而且他還處在耳朵被舔了的驚恐狀態,沒辦法回過神來理解正樹的話語。
「與其跟那個廢物哥哥在一起,像我這樣的反而比較好吧?」隨著耳邊有些熱風吹來,正樹黏膩的聲音也跟著傳進翔太腦裡,但他還來不急憤怒,他的意識就被其他事情帶走,因為正樹的手撫上了另一邊的臉頰,就像愛撫一般的節奏,還有弟弟手上的溫度,讓翔太的臉也熱了起來。
「走開……不要……碰我……」翔太弱氣地反抗著,但一出口,他就懷疑起自己細小的聲音是否能傳到正樹的耳中,但正樹的動作卻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行。」正樹笑了笑,嘴部離開他的耳朵,稍稍起身,雙手撫向翔太的腰部,溫和地上下撫弄著,弄得他很癢,「變成我的人吧?相信我,我一定比翔太還要優秀。」
說著說著,正樹便將手往上身,摸得翔太起了一些雞皮疙瘩,雙腳直踢著想要反抗,但正樹卻牢牢地將他壓在床上,動也動不了分毫。
「我不要……」這樣的話語是他最起碼能夠做的掙扎。
「喔?還真是堅貞啊。」正樹冷笑,「沒關係,就讓妳見識看看我跟翔太的差距。」
正樹的手撫向鎖骨及臉頰,並在上面不斷挑弄著,而他的嘴則往翔太的脖頸伸去,親膩地吻著,從頸部側邊、下巴、臉頰還有鼻子,接著就是……
──要跟弟弟接吻了。
這樣的一個念頭在翔太的腦中閃過,明明就已經被做過這麼多奇怪的事,為什麼到現在才有這樣的自覺呢?而且,為何那一瞬間,為何會有就這樣吻下去的想法在?
不,這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
「正、正樹,不可以,我、我是翔太啦!」
※
嗯……正樹在聽到制止聲之後一把將翔太摔出去,然後狂奔到門口用力用臉去撞門,而且嘴裡還念念有詞這些事情就先不提了。總之,因為那一句話,翔太順利制止了正樹的行動,兩個人才沒有就那樣接吻。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呃……
到底哪裡可喜可賀啊喂!
為什麼只是試個女僕裝,就得要落到差點被弟弟強迫的地步啊?
翔太的表情異常哀怨,然而站在坐在床上的他面前的正樹臉更加可怕。
簡直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
「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他質問著。
「因為……被發現了很丟臉嘛……」翔太哭訴著:「而且我想說好好拒絕就可以避過了……」
「你是白癡啊?如果你沒說出來,或是我繼續做下去要怎麼辦?」
真是怪了,先做錯事的明明是正樹,為什麼翔太得埃他的罵呢?
但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是穿著女僕裝、戴著假髮,翔太就無顏反駁對方。
不……雖然穿著女裝,他還是男人啊!男人這種生物,該硬的時候還是會硬的!
「如、如果真的做下去了,那也是正樹的錯吧?」
「怎麼可能?」正樹冷冷瞪著他的表情很可怕,讓他不敢反駁。
「唔嗚……」翔太委屈地出聲。
「再、再說,要是真的跟你做了那種事……那不是很……很噁心嗎?」正樹撇過頭,扭捏地說著,但在說到噁心時又將頭轉回,狠狠瞪了翔太一眼。
「可是,這些都是正樹……」
「小心我告訴媽媽喔,變態女裝男。」
「好嘛……我知道了啦……」
果然,男人這種生物,不管再怎麼硬,碰到一些剋星,還是得軟下來。
翔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