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ＵＬ同人】大小姐與眾角色的日常（六零三）

※不定時更新有，拖稿更是有(ﾟ∀ﾟ )（被打

開始廢言：

話說，我還沒練半個身評技術(ﾟ∀ﾟ )……待會找時間練一下好了(ﾟ∀ﾟ )。

把大叔趴頭跟帕茉趴頭帶回家了，愉悅ლ(・ω・ლ)！




－－－－－－－－－－－－－－－－－開始小劇場(ﾟ∀ﾟ )－－－－－－－－－－－－－－－－

Ｐａｒｔ１６６３　崩潰的邊緣

經由許多醫療機械進行修補與調整機轉，由侍者們帶回的人偶媒介總算是沒有損傷的狀況，也確保一旦有靈魂進入便能立刻啟用的安全了。
「這樣就行了嗎？」
本身沒有可派上用場的醫療知識、只能旁邊觀察的魔術師提問，結束手邊工作的博士先舉高白袖擦拭額間的汗珠，才轉過身給予肯定。「嗯，準備就緒。」
「等大小姐赴約完後，我會馬上帶她過來。」
路德看向外表與現任聖女之子無異的人偶，人偶身上並沒有一件衣物導致曝光裸露，他的眼簾則些許垂低。
即使已看不見胸壁出血的洞口，利器刺穿的傷痕依舊存在。

＊　　＊

「原來你在這啊。」
奧蘭在階梯間停步，俯瞰坐在樓梯邊的抱膝男孩。
聽見對方的聲音仍不動聲色，似乎不打算回應奧蘭的樣子。牠嘆出淤積在心底的鬱悶，爾後緩緩走到他右側，「我可以坐在這嗎？」
「……抱歉，讓我一個人獨處。」
「不行，你再獨處下去可能就想不開了。」一屁股坐下的奧蘭正經回應，黑漆漆的眼珠眨呀眨，映照男孩雕像般的姿態。
牠很明白，布勞的內心正在為了畢雷亞代替他殺害無辜人偶的事而遭到細小卻大量針扎的罪惡感。
奧蘭輕輕舉高黑白色絨毛覆蓋的手掌，宛如看待受傷害的小孩子而撫摸那頭草綠色的短髮，緩慢又有節奏的安撫著。
「畢雷亞比我們還有勇氣擔當多了，他是自願的。所以你別胡思亂想，好嗎？」
「可是……」
布勞抬起頭，眼角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光，語調浮現懦弱的哽咽。「他和你們是被牽涉進來的，原本只要我一個人承擔就行了……卻讓畢雷亞代我動手、背負殺害同類的罪孽……」
「並不是這樣的。」
對方因訝異而顯得愕然，疑惑的看向表情嚴肅的奧蘭。
「聖女大人在考驗我們啊，布勞。測試我們對大小姐的情感是否如人類那樣真誠，才故意要我們親自動手、殺掉毫無關聯的同類。」
「畢雷亞也說過，他不希望我們為了大小姐而染上人偶的鮮血去迎接她。」奧蘭拍撫發愣的布勞頭頂，同時男孩的臉龐劃下淚痕。

「我覺得，除了對我們四名侍者都是戰士來說感到羨慕以外，還有『大小姐就交給你們守護』的意思。」

＊　　＊

「哇咿——伯恩滅世大成功——」
剛抵達大廳便由嘴裡呼喚的戰士放下他的肩膀，心情亢奮到極點的大小姐在大廳內跑來跑去，手臂甩動里斯手提公仔。
作為赴約的隊友，布列依斯則感到頭痛般的觸摸額頭。「結果我貢獻不大啊。」
「你這樣就貢獻不大，那……」伯恩哈德的視線飄往雙手插著白袍口袋、滿臉不悅的羅索。對方發現執法者的焦點顯得更加不高興。
「看啥啦？我又不像你有大牌剛好能用。真是的……」
逕自抓亂紅髮的羅索朝階梯間移動，似乎不打算留下來打發時間。
至於從門口匆忙奔馳的人影帶著哭喪臉，看見審判者的身影之際立刻抱住他的雙腿。「救命啊！」
「威廉，怎麼了？」完全嚇著的布列依斯試圖鬆脫威廉的綑綁，卻沒多大進展使得他放棄這個想法。
「因為不久前是你要我帶陛下去訓練場的約定時間，因此我去房門外叫醒陛下，結果……結果陛下嫌我太吵，說要把我徹底分屍。布列快救我！」
事態如預料之內的布列依斯在額頭附近竄現青筋且嘴角抽蓄。「那個戀屍癖又起床氣了嗎？我跟你過去一趟吧。」

伯恩哈德目送兩人離去後，再注目待在長沙發的大小姐玩起阿奇波爾多趴頭公仔和里斯娃娃，刻意模仿兩人的音調進行互動，沉浸於無憂無慮的玩偶劇場。
「嘿，里斯，你聽說了嗎？今天伯恩成功三連殺的逆轉勝喔！」大小姐晃動沒戴牛仔帽的阿奇趴頭，隨後搖晃另一隻手掌冒火的布偶。
「真的嗎？搞得我也想和他打一場較量了。」
「似乎有好戲可看了，開打時叫上我啊。」
撞見這幕祥和安樂的景象，伯恩哈得僅僅是揚起淺小弧度的嘴角，爾後決定到訓練場和弗雷特里西等人鍛鍊而轉身之際——腦海閃過一抹不祥的徵兆。
回頭一瞧，起初玩耍著布偶的女孩倒在沙發上。

＊　　＊

「……大致上是這樣，主人，你有聽懂嗎？」
認為霜翼與別家聖女之子的對戰赴約不需要我陪同，我便離開聖女之子的媒介和行走於迴廊的主人說明來龍去脈，讓他清楚過程比無知好太多了。
主人——身為馬伕最高階級的幽靈馬車面露苦思，努力讓打結的思緒化解開來。
「嗯，我聽懂。但是妳要怎麼讓霜翼的靈魂轉移媒介呢？」
「這就得麻煩主人了。」
「我？」
認真的點點頭。和那男人不同，主人能夠看見我目前形成的姿態，我現在是以模仿人偶媒介的樣貌與主人談話。
「對，我雖然可以觸碰霜翼，不過到時候需要和其他人溝通，也就是我需要一副存在於星幽界的媒介。」
「彤翼，難道妳要附身在我身上？」
「賓果。」不愧是主人，理解力果然很快速呢。「當主人準備好後，我就會寄宿在主人的體內，更何況我的死靈量比不上你，轉移媒介是需要過多的力量來協助我的。」
「我知道了。可是真的能夠成功嗎，再怎麼說風險實在太大……」
「現在只能嘗試看看啊，主人。」
無論如何，我都要盡我所能去隔阻她的惡化。
談話將近尾聲，彼此湊巧目睹一道暗黑色旋風橫抱著一名蒼藍身影往後方馳騁，由於速度過快導致看不清，自己卻隱約發現兩人的身份。
「莫非……！」
迅速抓住主人的左手腕追隨黑色旋風的軌跡。

＊　　＊

眼睜睜看著醫務室內的人們替她接上診斷用儀器的電磁片，那名職業是醫生的男人對似乎是侍者的傢伙下令且進行監測與施救，電子儀器發出的噪音令人不適。
視野的角落瞥見一具完美的人偶媒介橫躺於乾淨的平台，那麼——
「只能把希望賭在轉移後不會持續發作了。主人，請準備好囉。」
「咦、好。」
進入主人瘦弱的身軀，手掌捏到眼前端倪髮色瞬間染為赤紅這點便確定寄宿與附身狀況良好。再稍微動起指頭呼喚曾是混在一塊的死靈群，看來就算靈魂不同，只要媒介相同的話毫無阻礙。
迅速俐落的衝到儀器包圍之間，察覺他們對於我的擅闖感到驚訝和不解，我想也不想的搶過男人的醫療器具並丟在一旁，開始進行轉移媒介的前置作業。
「現在急救也於事無補，不如將希望賭在轉移結束時根絕。」我焦躁的下達命令，「你們兩個快去把那副媒介弄過來後當醫生的助手。醫生負責控制監測她跟媒介的運作。至於你跟熊貓，負責把霜翼和媒介的手互相牽緊，不準有任何空隙。」
「小幽？不對，你是誰？」見他們有遲疑的動作讓我越加煩躁，現在的一分一秒可是很寶貴的！
「我是彤翼，你們再拖拖拉拉的我就把你們趕出去，我自己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邊召喚著圍繞在主人身邊的、無形體的龐大夥伴們以及自身擁有的部分死靈，雙手放在霜翼的胸口處上方兩公分。
「或許我和你們素昧平生，對於篡奪我們死靈的服侍者媒介一事向你們致歉，但請務必借我力量拯救服侍者重要的朋友。」
黯淡的深紫光輝從掌心流出並分成兩側飄揚，緊接著我的手掌用力壓下，把聽從召喚的夥伴們運輸至霜翼的媒介體內，讓死靈包覆她的靈魂移動至另一具媒介。
光是這舉動就會喪失全體八成的量，我得注意要給主人的媒介最低限度的死靈供給，咬緊嘴唇的自己試圖輸入更多。
「一定要成功啊，拜託了……！」

＊　　＊

傳來大聲叫喚兩個名字之後，受喚者立刻出現在我面前。
「把這個小姐送回村莊裡。」
年輕戰士的臉上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然而我認得其中一人。
「這是命令。明白了就快點行動。」
「可是，妖蛆……」
「那種東西由我們來應付就綽綽有餘了！」
直到討伐妖蛆戰士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這兩位戰士才不情願的將身體轉向村莊的方位，狠狠的瞪著自己。
「妳……是總黏著艾茵不放的傢伙吧。你們總是要妨礙我。」
我們並肩走在陰暗的森林裡。如果沒有「黑夜」和妖蛆的話，我們本來正處於互相玩耍的年齡才是。
正當我想開口說話之際，一股混雜著陌生與熟悉的感覺衝擊至我的意識，彷彿這副身體不屬於我的。

——我是誰？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　　＊

「那副人偶有生命跡象了！」
「那代表成功轉移她的靈魂到新媒介去。」鬆了口氣，忽然察覺消耗的死靈量過多，使得身體各方面呈現虛弱。
晚點要和主人道個歉了，希望主人還有辦法前往冥府。我獨自呢喃道。
「啊……」
耳畔接收到錯愕的叫聲令我啟發好奇心，我便趕到醫生的身旁注視顯示媒介、也就是人偶身體的生命數據。
糟糕，沒有半個看得懂啊。
似乎發現我沉默的皺起眉頭，醫生馬上替我說明：「確實有生命徵象沒錯，但是和轉移前……是相同的。」
「你說什……」
難道已經跟媒介無關了，早已侵蝕到她的靈魂嗎？
急忙抵達她的平台旁，面臨束手無策的絕望令我不顧一切灌輸死靈、企圖干擾囚禁她的記憶世界。
「為何會這樣……快醒來、快醒來啊，霜翼！」

＊　　＊

我惶恐的退開數步，內心溢滿無可抹滅的恐懼凝視兩名戰士。「你……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啊？」
他們猶如摸不著頭緒的搔亂髮絲，那名心情不太好的人則是更鬱悶。
「妳自己偷偷跟隨出征隊伍，是太害怕妖蛆變成錯亂還是怎樣？」
眼看一名戰士即將伸手把我抓住，「不要——！」無法壓抑陌生的不安令我拔腿就跑，不管哪裡都行，越遠越好！
當我跑開約兩公尺左右，身體竟然出現被人拉扯的重力般向後拖去，逼迫我回到戰士們的周圍。
「唔……唔……」
咬緊牙根，拼命作對這股無名的重力，努力回想關於我自身的一切。

我是霜翼。
我是大小姐，也就是聖女之子。
我是史普拉多。
姐姐剛離開這世界不久，大家對妖蛆的襲擊再也等不下去，決定出征討伐奪回族人的和平。

「呀啊！」
為剛才些許熟稔的嗓音湧起心慌，為什麼我的意識會出現史普的聲音？
一時鬆開緊繃的神經之際，身子遭到後方無情的拖去，跌跌撞撞的痛楚以十分清晰的重現令我快飆出淚來。
不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必須保持著明白自身的來歷，否則會……

自身的來歷？
我就是史普啊，史普拉多，是獸人族索迪亞克的一員。

我慌忙搖頭，冀望甩開腦海那抹之不去的聲音和文字。同時我的身體被動性調整為兩名戰士把我夾在中間而行走森林小道。

「霜翼，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快醒來啊！」

這是誰的聲音？
我明明認得的，到底是誰？
彤翼……是彤翼她的聲音，她在外面叫我！
要趕快離開這裡、必須得快點——
盡力使喚自己不受控制的雙腿，當我即將踏出第一步時手腕忽然被別人緊握使其不能前進。
「哇啊！」
「不要到處亂跑好嗎？我們還得帶妳回村莊。」
「在亂講什麼？我不是史普，我是聖女之子霜翼！」
「腦袋果然秀逗了啊，還是加緊回村吧。」
「放開我——」
死命地掙脫因力道過大而發疼的手腕，這裡不是星幽界、不是宅邸、更不是屬於我的地方！
「妳啊。」
對方粗魯的把我拉去，當有些模糊的視野撞上兩名獸人戰士的臉龐——她們原先的兩隻眼睛不存在，只有一顆張大的紅眼與誇張般的笑容。
我感受到龐大的顫慄，身體也產生劇烈的發抖。

「無需思考的照著妳引導的戰士生前的一切行為，不是輕鬆多了嗎？」

＊　　＊

無論我耗費多少死靈群，此時毫無衣物披蓋的霜翼仍舊毫無動靜，睜開的天藍眼眸呈現如死水般的光澤。「媽的……」
隨手抓取平台附近的圓狀機器，並且一口氣把輸出量調到最大後放在她暴露的左胸。發現我的行為的其他人立刻顯得恐慌。
「妳在做什麼？把電量調到最大，可是會致死的程度！」
「只有這樣才可能強制中斷啊！」
打開開關，連肉眼都清晰可見的電光在媒介表面閃爍。

＊　　＊

「那麼，我們回村莊吧。」
獸人戰士鬆開抓緊的手腕，我緩慢又堅定的點頭。「……嗯。」
我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的名字叫史普拉多，有記憶以來就是索迪亞克族的成員啊。

回到兩人之間的位置並且恢復行走的步調，我開始憂心的說道：「大家不要緊吧？如果妖蛆真的像大母說的一樣，是根本不會受傷的怪物的話……」
沒有人回應我這句呢喃。
我還想要再說什麼，正當我打開唇瓣、試圖扯動喉嚨的霎那間——

一切失去了聯繫，意識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