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日記裡曾經提過的一個主題。
會想寫這種感覺比較「禁忌」……或者說是「敏感」一點的問題,決不是單純的只想要吸引大家目光。(如果是這樣,我會選擇更直接一點的方式,例如……直接寫一段出來……然後直接被上車帶走XD)當然,就如我之前寫過的所有主題,這跟寫作絕對有關。
首先,在文章的開頭先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想寫床戲?
撇開吸引讀者這個理所當然的目的,只要我們不是寫「豔情小說」,(我在這裡只要提到該類作品,一律正名其為「豔情小說」,而非「色情小說」)就沒有「非寫不可」的問題,也就說會觸碰到這類橋段,除了「吸引讀者」這個副產品之外,重點還是在於故事需要它。
對,故事需要它;我們身為作者可以不諱言的說:「我就是得寫這個劇情」才能讓故事繼續下去或是收束,當然它也可以拿來當作故事開頭。總之,是一個避無可避的結果,也只有面臨到這種情況,我們才需要寫它。
好,接下來,讓我們再來思考,什麼是避無可避的狀況?還有第二個比較嚴肅的問題,寫床戲既然已成必然,那作者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要踩得多深?(講白話一點就是要寫到多「露骨」、口味有多「重」)這會牽扯到這個段落寫出之後帶給讀者的觀感是偏向「情感」面呈現,還是流於「慾望」層面的呈現。
最後我可能還會想個人抒發一段,或許乍看之下跟寫作比較沒有關聯,但是無形「觀念上」的影響,其實牽扯層面相當廣——包含寫作。
一個一個來看。
就是閃不掉!
就目前的作品數量來看,不可諱言的,我基本上還是一個寫言情故事的作者。
言情故事重點就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不管是從相識到相戀,最後克服困難共結連理,還是描寫一對情侶的分合,這些都是劇情。
愛情要素本來就是歷久不衰的題材。
既然是描寫兩個人的戀愛,所以——想都不用想——會有寫到這類橋段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可以很篤定的說,只要是寫言情為主軸的作品,描寫到兩個人結合的橋段時,一定是以「心靈上的契合」為主。
就是因為兩個人的情感面到達相當程度了,或許言語的表達、肢體上有限的接觸已經無法呈現對彼此的愛了,那最後終於走向兩人之間最親密的關係——這是我之所以會寫床戲橋段,無可避免的必然。
不過如果是非言情作品為主軸的話,那是有呈現過其他面向的性愛描寫,這個在《獵.魔者—Aveline》曾經出現過。那是為了呈現一點懲罰性、施暴的性愛片段。
只是……我這邊就不貼了,那個部分在第二章,並不長;大家有興趣的話歡迎自行翻閱。
這種作用在我的作品裡面還是極少數,而且如果真的需要,我也不會踩得太深,通常就是輕描淡寫去帶過。
這個考量就是牽扯到第二點,就算是避無可避,一定要呈現,那究竟要呈現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要求?
換言之,判斷這個橋段是否該寫,簡單;判斷這個橋段該寫到什麼程度才行?那就需要更多的認知以及經驗了。
你可以一筆帶過,也能夠洋洋灑灑寫萬言書
在我認識的言情小說作者裡,只要一提起寫床戲、性愛橋段,說「很難寫」的人居多,原因就在這裡。
講個言情小說的現象好了。在我接觸這個類型的作品時就已經很明顯,有些作者是「打死都不會寫」性愛橋段,我們稱這種作者為「清流派」,啊至於會寫的咧?沒有特定名詞,我姑且稱之為「潮流派」好了,因為讀者愛看!這是實在話,當年是看到作者名我就知道「這本大概會有OO橋段」、「這本應該沒有……」、「啊!這本口味大概會很重……」常看的都會在心中列一把尺,把作者依照描寫床戲橋段深淺做一個分類。當然你要跟我說那個「以言情小說之名,行豔情小說之實」的書系的話,我直接說「不用挑作者,從頭滾到尾」,滾床單滾到尾。
不過出版社能夠獨立一套書系寫給大家看,足見這種橋段是受人歡迎的;所以我在文章最前頭就說了,不管作者想不想,寫性愛橋段會引來讀者,這個副產品是無可避免的。
所以現在假設一個問題:我們在寫的作品有愛情要素,現在就要寫到這方面的場景,那,要寫得多深入?篇幅要寫多少?
我的作品面臨過這樣的問題很多很多次,如果不是公開發表的稿子,我通常會把尺度調整的大一點,只是為了避免看起來像豔情小說,所以我對遣詞用字都會特別注意。
講到這裡,有幾個例子可以給大家看一看。
例子A:
蘿莎莉亞不自主的顫抖,並非恐懼,而是興奮、期待的顫慄。理智上,她明白自己應該提醒他,她們應盡量避免親密行為,只是隨著他的親吻與撫摸,身體的每一吋肌膚像是同時向大腦發出請求;理智很快的消失無蹤,由情感迅速接管身體的支配權。
她回應著他的熱情,手指輕扯著他的襯衫鈕扣,當她被推向布沙發時,身上的一字領外衣與窄裙遺留在門口;廚房的泛黃燈光柔和的像情人節晚餐餐桌上的蠟燭,映照著他的左側臉龐;當他褪下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時,他的欲望也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她面前。
微凸的小腹成了她們之間的小小障礙,但他並未因此而失去耐心;他維持著高貴的跪姿,宛如在公主面前躬身行禮的騎士,他細吻著她的手指;而後像是個於山谷間迷途的求道者,終於找尋到了聖潔的甘泉,他膜拜似的低頭輕啜,歌頌著真主的恩賜。
兩人舌尖纏繞著、喘息著,迎合著相同的韻律,就如同她的名字;就像是吟遊詩人撥弄著魯特琴,歌唱著俚俗卻動人的情歌,她雙眼迷濛的與他相望,在愛意與汗水的相伴下,共譜這段深情感人的歌謠。
激情過後,兩個人躺在沙發上擁抱著,身上只勉強蓋了一件他的襯衫,蘿莎莉亞許久沒感受到那樣純然的平靜與愉悅;外頭應該還有三十度以上,兩個人都滿頭大汗,但是內心無限滿足。——《獵.魔者—Aveline》第三章
這一段是最原始的第三章才有,現在公開的第三章是2.0版,所以去翻會翻不到。
這邊就是我所謂的「踩得有多深」的一個實際例證;諸如身體部位的描寫、動作部份我都盡可能去做修飾;大家可能覺得這一小小段字數並不多,不過為了思考其中的字句,我這一段花了一個小時去寫,其實頗耗費腦力……
當然啦,在這邊還是要呼籲,懷孕婦女不管是懷孕前三個月或是臨盆前三個月是禁止行房的,應該說懷孕期間真的都要禁……
再讓大家看一個例子,這個例子就是實際公開的。
例子B:
他主動吻著她,雙手亦是不斷游移,在棠緋那玲瓏有致的身段上探索著,帶著一份謹慎,戰戰兢兢。
郭嘉淺淺退開,兩人氣息大亂;棠緋玉頰紅潤,帶點青澀的魅惑,直勾勾的望著他。
雙掌停在她的一雙丘壑之間,他輕柔的揉握著,引來她一聲嚶嚀,「夫人?」
棠緋搖了搖頭,無聲迎了上去。他俯低了身子,唇印淡淡地印在她的頸項、鎖骨之間;棠緋忽地弓起玉背,全身如遭雷殛。
他的雙手移到她的腰際,準備拉開衣帶時,棠緋反而推著他的胸膛,逼著他不得不退。「夫人?怎、怎麼了麼?」
「我來。」她玉頰酡紅,主動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直到一絲不掛。
她屏著氣息,大膽進逼,要來解下他的衣裳,只是這回笨拙的多,遠不及解自己的那般輕鬆寫意。
兩人裸裎相見;棠緋解下他的中衣時,禁不住好奇的往下探了一眼,只消一眼,她便清楚明白了,眼前的白髮男子,她的夫君,早已做好了準備。
「讓夫人見笑了。」郭嘉微微別開眼,仍顯得有些不自在。
「不……是我的錯,讓你……為我等了這麼久。」棠緋遲疑了一會兒,主動上前環抱住他。
「只要夫人心底有我,我甘之如飴。」他托著她的纖腰,看著她的眼神憐愛、寵溺,又帶了點她所陌生的淡淡情慾。
棠緋淺笑著,印上一吻深情,而後毫不畏懼的,迎上早已勃發的昂揚。
一陣劇痛,突如其來的,自下腹處撕扯開來;縱使棠緋已做足準備,疼痛仍有如火舔乾草,迅速蔓延。
「啊!」她止不住的痛喊出聲。
郭嘉環抱住她,雙腿托住她的玉臀;他亦清楚這是必經之路,只是抱著她,靜靜等待痛楚消褪。
「奉孝……」她柳眉緊鎖,汗珠無聲無息的自頰畔滑落;他只是吻了吻她的額際,吻去她的痛楚,一步步引導著她自痛楚中走出,品嚐這只屬於兩人之間的歡愉。
「棠緋。」他清楚道出她的閨名,讓她緩緩躺回床榻,開始了和緩律動,由慢而快,探索著、撞擊著,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拋起,送上情慾的高峰……
——《蘭沐清泉墨含香》番外 六章
整段鋪陳很長,所以這邊算是有點把前戲給截掉。
故事裡面走到這裡,這對夫妻已經成親一年了,在奉孝即將遠征之前,夫妻兩人第一次「行禮」;原先一直拒奉孝於心門之外的棠緋總算是被他所打動。這就是我所說的「非寫不可」的時候。
這段口味算是很輕啦,但是當初在起點要放上去之前,我還是被責編要求要再修得更輕一點……這本起點是A簽所以有責編……
我想貼過這兩段,大家可以稍微觀察到一點了。
詞彙的修飾會決定這段性愛描寫帶給讀者的觀感;我假設拿上面這段「蘭墨」來做修改,直接把男性的那個部分改成「X莖」或是「O棒」的話,(我沒辦法還是要打碼,大家應該都清楚是什麼詞彙)整個故事就直接往豔情小說的方向跑了,而且……跟作品調性也不搭,感覺就是整個水準都拉低下來了。
另外還有一個要點,就是描述的重點看是要放在哪裡。
所謂描述的重點是什麼呢?就是……大家應該都知道,兩個人發生關係是「循序漸進」的,(講這個好像要開始健康教育……)一開始一定是雙方先行親吻啦、愛撫啦之類的,後面才會開始進行「正題」,那豔情小說通常會把重點,也就是比較多的篇幅放在後面的部分。
可是言情小說不會這樣寫。
言情小說會把絕大部分性愛描寫的篇幅放在「前戲」,而我在這裡告訴大家,根據我找到的資料跟看過的文章,前戲的時間長短等於決定性愛的「品質」,所以呢……還是不要太心急比較好!
對,我會把大部分的篇幅用在兩個人如何親吻,有的時候愛撫彼此的身體、尋找敏感點的刺激那種描寫反而比單純的「正題」更能夠吸引、挑動讀者的感官,例如吸吮手指啦、親吻脖頸之類的,(我就點到為止了,不要再「健康教育」下去……)總之,適當的調整描述的重點,還有精選敘述詞彙,這些都是作者面對性愛描寫的課題。
這也是為什麼有面對過的作者都會覺得難寫的原因;光是想怎麼描寫就是大問題了,那要描寫到多深刻?篇幅要拉多長?這些都是考量點。
那我會建議大家,如果你/妳書寫性愛橋段不是想寫成艷情小說的話,可試著把單一動作「拉長」一點,例如吸吮手指好了,我來試寫一小小段。
例子C:
他輕扯下她的內衣,直到兩人一絲不掛;因為害羞的緣故?她的身體脹滿了美麗的粉紅色,他見狀不由低笑,在她耳邊低喃一聲:「妳好美。」她不作聲,只是把頭埋進棉被堆裡。
他於是拉起她的手,先是親吻她的手背,然後輕咬她的食指,滿意的聽見她的低喊,她想抽回,他沒拉住,只是整張嘴追了過去;她的指甲修剪的很平整很秀氣,他以唇啣住她的指節,接著毫不客氣的大口含住她的兩指,先是吸吮著,以舌尖輕挑、旋繞,然後是她的無名指、小指,他含住她手上的情人對戒,讓那份冰涼在嘴裡化為熱燙,直到她終於受不了地喊出聲音,他才蜿蜒而下,舔弄她的手心、手腕……
OK!這樣應該很多了!
了解到重點在哪裡了= =?光是一個親吻手指的動作就可以寫很多很多字;這不是在拖字數,而是詳述兩人調情的過程就足以搔動讀者的感官,而且也能藉此展現出兩人的性格;我個人很喜歡描述女性害羞的神情,當然不限於這種段落啦,只要是描寫到,我都會覺得甜到心坎裡。
最後再強調一次,重點在於選擇適當用詞,以及描述的重點,至於段落的長短,那就看是要詳實到什麼地步來做決定。
只是寫性愛橋段還有一個重點需要掌握,請看剛剛的例子C,一隻手掌我可以分成好多好多細部去做描寫,嘴巴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很多,這又會牽扯到豐富動詞、增加語彙的部分,所以想要描寫一段按部就班、看起來高品質的段落,基本功仍是不可少的,這一點要在此做個小小的提醒。
至於一些形容的詞彙……我很猶豫要不要做分享;畢竟是只要翻言情小說就能夠看到的部分,所以我在這邊……就先做一下保留好了。
女性情慾面的呈現與啟發
這個部分或許才是我認為本篇文章最重要最值得提出來討論、分享的。
我直接在這邊點明了,我要說的是「女性情慾」的部分。
OK,我先說為什麼我會特別想到要把這議題提出來講;我當年在看言情小說的時候,普遍來說,女主角「們」都有一個共通點。
她們都是「處女」。
我絕不敢說100%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都是處女,當然不可能會是絕對的,只是我敢說,絕大部分,女主角在跟男主角發生關係的時候都會特別提到女主角是處女的這個事實。
當時我還是個高中生,我的反應是「為什麼」?如果是古裝言小就算了,但是很多時裝作品在我大量閱讀的時候,作者不約而同地強調女主角是處女;不管是什麼年紀都是處女,直到保留給男主角才終於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親密關係」。
理由是什麼?我不知道。後來聽說這有可能是行規,感覺言情小說的女主角就一定要是處女;好啦,沒有一定,絕大部分都是處女。然後言情小說重點就是在於她們找到了人生中唯一真愛,她們都剛好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一生中的唯一真愛。
或許這樣才浪漫吧?仔細想想或許也是?沒有比這個更讓女生感覺到幸運跟幸福的了。
只是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問題」?
當時的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很奇怪,如果說十本中有一兩本是這樣就算了,但問題是十本中幾乎全部都是這樣,我翻到每一本愛情故事,女主角都是處女?啊……現在性觀念這麼開放,就我所知,高中、國中就有過第一次經驗的人多得是!而時裝故事有很多女主角都是OL,也就是說很多都出社會了,這麼剛好被抓來寫故事的都是處女?
寫這些故事的人大多都是女性耶。
女性寫處女,不覺得很奇怪嗎?我的感覺是,難道只有沒有經驗的女生才有資格得到真愛嗎?還是說這些作者背後想告訴大家的其實是奉勸女孩們「珍惜身體」這種非常高標準的思維?
我認為這不符合我所看到的實際情況;而當一種作品類型跟實際面脫節,就會產生出很多很可笑的劇情,我告訴大家,言情小說氾濫的總裁們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我還看過有作者寫黑道大哥「一點也不」凶狠的,這表示什麼?作者根本不知道實際出來混的人長什麼樣子,有什麼言行舉止,我看到這種內容就直接丟掉了。
這根本就是笑話中的笑話;所以言情小說這個作品類型會式微,我認為只是剛好而已,時代已經過去了,青少年們需要不同的東西、更貼近現實面的東西;有點扯遠了,何況會造成這種現象,也不能只怪作者們,出版社的方針也是大有問題。
有關於言情小說的問題我們就按下不表;回到女性情慾這上面來。
我們再來更深入的思考一個問題好了,假設出版社的方針先放在一邊,不一定作品的女主角要寫處女,那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難道作者們筆下的「處女部隊」就會減少甚至消失嗎?
其實我也不這麼認為。
當然,這有一部分是我的推測,我也很久沒看言小了,或許處女比例有所下滑?但就我詢問朋友得到的答案來看,應該還是跟以前一樣。
寫處女有什麼好處啊?應該說「方便性」呢?
我直覺是想到了「可以規避掉女性情慾描寫」這個部分。
因為女生沒有相關經驗,等於是情慾這一塊未經開發,所以大可寫女生很生澀稚嫩的模樣,寫她們面對男主角的攻勢是那樣不知所措,單純的有如白紙;我提醒大家,我現寫的例子C居然也掉入了這樣的窠臼。
好,想單純一點的話,我們還可以解釋成「劇情張力使然」。這OK的。
但如果事情不是這麼單純呢?我想這會牽扯到傳統觀念,也就是對女性情慾抒發的「壓抑」這個議題。
我想大家都能夠認同一點,相對於男性自古以來對情慾的展露無遺,女性這個部分是被完全壓抑的,所以為什麼男性尋花問柳叫「風流」,女性卻要被貼上一個「不守婦道」、「淫蕩」的難聽字眼或標籤?有太多太多例證可以解釋自傳統以來女性被壓抑的情慾了。
就生理構造來看似乎說明了一切,男性是外顯的,所以就算是沒接觸過這方面的資訊,我們似乎從小就隱約知道我們的私密處除了用來排除多餘水分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用途。但是女生好像就不是這麼快速能意識到自己的私密處有什麼樣的作用?至少普遍會比男生晚了解到?這是我的推斷,而事實或許也是如此。
而男生從小時候就對異性充滿興趣,懵懂無知的我們甚至有一段時期以為女生無欲無求!是神聖的!我必須說就連我自己都曾一度這麼認為,女生沒有這方面的需求,男生才有;當我抽到替代役,要去成功嶺受訓的時候,大家擠在同一寢,晚上都會聊天,我甚至聽到某個弟兄跟另外一個從沒交過女友、談過戀愛的弟兄說:「你不要把女生想成好像很神聖、很不可侵犯,不要這樣去想;她們跟我們一樣,會想接觸男生、想戀愛、有肢體上的碰觸,也有那方面的需求。」那個時候我已經談過戀愛,我完全完全能認同這段話。
大家或許會說健康教育不是有教這方面的常識?對,但是當我在寫《男廁的角落》,描述莫維跟雨晨之間的情慾片段時,我會私下丟給一些朋友看,包括一些女性友人,有些人甚至跟我反映說:「在接觸到男生的時候會很意外自己居然有生理反應」、「在有經驗之前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這方面的需求」。我真的很意外很意外!這些東西課本不教;相對於男生可以跟朋友侃侃而談,說說那方面的趣事或是經驗,而不會遭受到異樣眼光,女生是不是就連開口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是女性,但我是作者,我會寫到床戲、性愛的部分;我覺得是時候要正視這個問題了,我們男性是人,女性當然也是人,她們這個部分的需求是否可以不要再羞於啟齒?是否終於能夠被談論被探討,被重視,被尊重?
或許有人看到這裡已經在想:「只是寫個故事為什麼要思考到這個層面?」
那我的想法是:「究竟還要再規避這個問題多久?」我們是否只能寫處女的女主角啊?難道女性就連在創作裡都還要被持續壓抑嗎?打開一個想法,作者會看到新的世界!
所以我寫了這樣的劇情。
例子D:
「嗯……嗯……」她頓時明白了莫維為何要親她,她的喘息全被他吞進喉間;只是這樣彷彿讓他更加興奮,他緩緩加快了律動的速度,而疼痛感過去之後,伴隨而來的則是一波又一波難以抵擋的快感!
「雨晨……」他忘情地在耳邊喊著她的名字,輕咬她的耳垂;她一手摀住嘴巴,盡力克制住自己,但是快感累積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她仰頭,終於像是忍不住的發出呼喊;他的律動越來越快,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他拋起,越來越高……
「啊……唔!」他的唇終於回到她的嘴邊;她貪婪地尋找著他的唇,雙手不自覺地抓撓著他的背;終於,他猛力撞擊她的深處,在一聲低吼之後快速離開她,緊接著是一連串溫熱灑落在她的腹部,伴隨著他滿足的嘆息。
一陣空虛突然侵襲她的大腦,但同時心裡卻塞滿了滿足感;她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快,情緒仍沉浸在方才的激情間難以收回,她身體的細胞仍然渴望著撫觸,她的私密處仍然期待著愛撫……
——《男廁的角落》
這部分沒有公開過,我只是擷取這樣的片段,告訴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一件事;我不是女生,但是身為作者的我得面對這件事。我筆下的女主角是有血有肉的人,普通人,在處理床戲、性愛段落的時候,我會開始觸及到筆下的她們的感受,不需要再壓抑,也不需要去刻意美化,應該是抱持著尊重、正視的看法,就像是看待男性情慾一樣。
所以這一段其實是她們兩個人的第二次。不好意思,雖然說了這麼多,但雨晨還是處女XD因為她之前扮了二十一年的男生沒辦法正常交男朋友,抱歉!我打自己嘴巴XD
在講述作者寫床戲、性愛的時候,我真的不得不講這麼一長串;關於女性情慾的部分。真的,女性也是人,不要把正常生理需求當妖魔鬼怪或是持續以異樣眼光看待,好嗎?作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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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一篇文章裡面有一些例子真的尺度還不小,巴哈姆特是老少咸宜的網站,但是這一篇我花這麼大力氣寫,真的不希望鎖好友或是任何方面的限制;好吧,我感覺上至少要勾年齡限制,原來日誌沒有辦法勾年齡限制,那就不能怪我了;希望這篇文章可以好好的在巴哈姆特存活下去。
作者寫性愛,處理床戲橋段我想很多人都很傷腦筋吧?更有些朋友是完全不懂得怎麼去拿捏這個深淺。我自己是透過很多很多方法,嘗試過很多次書寫,當然也看過很多該看的、不該看的來擷取經驗啦XDDD終於,等到寫《獵.魔者—Aveline》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尺度的掌握又更加精準了一點。
然後,第三段純粹對於女性情慾面的舒發也是我近日來的體會;我也意識到因為自己接觸到的作品就是那樣,所以不知不覺也深受影響,我突然了解到我的朋友——孟華在觸及女性情慾的時候那種毫不閃避,正面迎擊的勇氣與健康正確的態度,這值得我們這些作者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