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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之鑰 第四集17.

作者:纓緋│2014-12-18 08:01:21│巴幣:0│人氣:127
  現實中──
  
  我拉著阿趴站在有一間咖啡廳轉角的巷子口,心裡懷抱著一絲歉疚和不安。
  
  從七夕過後,也就是大前天開始,我已經連續三天沒來打工了。
  除了忙於課業和遊戲,最大的理由莫過於利用上課時間翹課出來打工這件事被黎發現了!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下東窗事發的經過。
  就在我從黎那邊收到『時空之鑰』遊戲倉的當天晚上,黎叫我下樓吃飯時,在飯桌上意外見到新來的帥哥班導陸亦星。
  當我正在想為什麼他沒有事先通知就突然進行家庭訪問。
  從黎和陸亦星之間的對話,又發現了讓我更為訝異且不能釋懷的事,第一件是陸亦星竟然是和黎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學弟,不僅如此兩人交情好像非常不錯。
  黎是一個充滿神秘感的女人,即使身為她的親生女兒,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也仍舊如此覺得。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剩下時間幾乎都花在我身上,跟工作有關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帶回家裡,也從來不提自己的事,在陸亦星出現在我家之前,我所知道跟黎過去有關係的,就是十年前日本過世的那位友人。
  但黎並不是不和人來往或是沒有其他朋友,從每年過年過節寄到家裡來的卡片和禮物可以知道這一點,奇怪的是那些卡片和禮物從來都沒有署名。
  其實我並不是沒有好奇過,但黎既然不說,就表示我沒有知道的必要,而且這並不影響我和她之間的親子關係,於是我也沒有刻意去過問,也許哪一天她會願意自己告訴我。
  我之所以對陸亦星的來訪感到訝異,純粹是因為他是這十多年來,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出現在我家的黎的友人。
  
  而讓我無法釋懷的則是第二件事。
  那位和我一樣從不請假認真教學的班導,並不是真像陸亦星在作文課時所說的結婚生子而請辭,而是因為我無故逃學離家三天,黎一氣之下遷怒那個班導,運用關係把她開除了,還安插了陸亦星來擔任這個職位。
  原來這並不是什麼家庭訪問,而是陸亦星為了感謝黎幫他在鳴雪雪園找到工作,特地前來道謝的私人拜訪,順帶還把我翹暑期輔導課的事情告訴黎。
  這傢伙原來是隻笑裡藏刀的狐狸,還是黎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
  難怪我第一眼就對他沒好印象。
  
  黎雖然不反對我利用課後時間打工增加一些社會經驗,但利用上課時間打工這件事,她則極力不贊成。
  雖然只是暑期輔導課,但她堅持學生就該做好自己的本份。
  黎說得很有道理,我自己也很心虛,再加上原本想要藉由打工賺錢來買『時空之鑰』遊戲頭盔的這個動機也已經不在了,所以也就順從黎的意思,乖乖的去上課。
  
  由於放學後,一吃完飯,我都是沉迷在『時空之鑰』的遊戲世界。
  去學校上課時,一有機會就趴在桌上補眠,因此沒空顧到阿趴。
  等今天突然想起,跑去問阿趴打工的事情,才發現這妮子跟我一樣已經連續三天沒去有一間咖啡廳了。問她原因,她笑著說:「甜食誠可貴,金錢價更高,若為活命故,兩者皆可拋。」
  阿趴說話從來就沒有像這樣簡單易懂的,難得她會這麼誠實的說出心底話,但我還是覺得,與其說害怕武耀狄而不去咖啡廳打工,其實是她對學做甜點這件事的熱度已經退去,可能是自己動手做甜點這件事沒有想像中容易,再加上這幾天不用她動手做,就有睦宇這個天才糕點師傅提供免費甜食給她,大概吃夠本所以就放棄了。
  
  所以,我們今天來是打算向睦宇辭掉這份工作的。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當初是阿趴自己找上門強迫人家收留我們,但我們在咖啡廳打工的這段期間,睦宇一直都很照顧我們,還主動跟老闆爭取讓我們成為正式員工,可以領到薪水。
  這份恩情都還沒報答,就要開口提辭職的事情,老實說挺讓我難為情的,感覺就像是任性妄為增加人家困擾之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很對不起睦宇,也對不起願意給我們工作機會的老闆,不想讓他們留下這樣的印象。
  
  因此,我和阿趴雖然來到了轉角的巷子口,卻只是在巷子口來回走來走去。
  
  人生總是處處充滿意外,就如上一秒我還在為了該怎麼對睦宇提起辭職的事而猶豫不決,下一秒就見到睦宇追著武耀狄衝出巷子口。
  
  「武耀狄你這個破壞狂!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讓你親生父母撿了都拼不回來!」睦宇追在武耀狄身後,兩人距離十多公尺,遠遠就聽到他咬牙切齒的怒吼。
  
  武耀狄在巷口停下轉身面對睦宇的方向,挑釁的手心向上朝他勾勾手指,「笑話,矮冬瓜連老子都追不上,還想動我半根寒毛?別說我欺負弱小,恁爸站在這等你啦!」
  
  睦宇一氣之下,停下腳步,把穿在腳上的拖鞋脫掉,隨手往武耀狄的臉扔過去,武耀狄露出欠扁的微笑偏頭輕鬆閃過,大姆指朝下對睦宇比了個〝遜〞。
  
  一來一往間,睦宇已經衝到武耀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朝他的肚子擊出一拳。
  但武耀狄像老早預料到睦宇會如何出招,同時抬腿踢向睦宇,雖然武耀狄出腿比睦宇出手慢了半拍,但還是先踢中了睦宇,且勁道強大,睦宇向後彈飛跌坐在地上。
  睦宇反應極快,一跌坐在地馬上看準武耀狄來不及收回右腳,只用左腳支撐地面,於是矮著身子用全身的力量撲過去抱住武耀狄的左腳,讓他重心不穩向後仰倒。
  
  武耀狄一仰倒在地,睦宇馬上跨坐在他身上死命掐住他的脖子,可武耀狄不是省油的燈,幾下鯉魚打挺把睦宇從身上震到一邊去,兩人展開了一場壓制與反壓制的爭奪戰,在巷子口滾來滾去。
  
  睦宇眼尖看到愣在旁邊的我和阿趴,叫道:「快!幫我抓住他。」
  
  武耀狄罵道:「掯!你這娃娃臉娘們,定孤隻(單挑)打不贏恁爸還烙人(找人幫忙),別以為人多恁爸就會怕。」(後半段用台語發音)
  
  兩人在地上打滾了幾圈,又恢復成你追我跑,身上都有掛彩的痕跡,衣服褲子都染上厚厚的灰塵,頭髮也亂的像鳥窩,簡直跟犀利哥(乞丐型男)的造型有得一拼!
  
  雖然聽到睦宇的呼喚,但我和阿趴誰也不敢招惹武耀狄警官,尤其對方看來正在氣頭上,剛剛還惡狠狠地瞪了我跟阿趴一眼,嚇得阿趴躲在我身後直發抖,我也汗毛直豎。
  
  就當我的視線在武耀狄和睦宇身上來回打轉時,突然間,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巷子內,距離巷口大約50公尺的地方,一個身材纖細高挑的年輕男子,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牆面,很吃力地一步一頓用單腳跳的方式前進著,另一隻腳被紗布層層纏繞住,看上去像是骨折。
  因為低著頭瀏海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每前進兩步就會停下來,邊喘氣邊拭去額頭的汗珠。
  當他把瀏海撥開露出漂亮的褐色丹鳳眼和顴骨上那一道傷疤時,我才恍然驚覺他不就是咖啡廳的代理老闆言言嗎!
  
  於是我對阿趴使了個眼色,兩人小跑步的跑到言言身邊,想要幫助他。
  但沒料到,言言看到我們跑到他身邊想要扶住他,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反而嚇了一跳,正要向前移動的拐杖沒弄好滑了一下,結果跌倒了。
  
  雖然我跟阿趴就在他身邊,但卻來不及伸手扶住,看他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還有表情,我想一定很痛,連忙向他道歉,並關心地問:「對不起,你沒事吧?我們不是有意的,是想幫忙……」
  「沒、沒事……謝謝,我自己可以。」言言認得眼前這兩個女生是七夕那天在有一間咖啡廳遇到的女服務生,強忍著疼痛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搖頭道。
  
  阿趴把言言掉在地上的拐杖撿起來,我想扶他站起,但他維持著跌坐在地上的姿勢,以行動一一拒絕了,「拐杖、請還給我。」
  
  我和阿趴對望了一眼,實在放不下心,但言言異常堅持,阿趴把拐杖還給他,和我退開一大步,看著言言吃力的靠著拐杖和牆壁慢慢爬起來站好,面如紙色不斷喘氣。
  
  「抱歉,我個性比較怕生,不習慣和不太熟的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但我知道妳們是好人,武耀狄跟我說過妳們是新來的服務生。」
  
  言言重新站好後,帶著歉意微笑著對我們說。
  
  「不,言先生請別這麼說,應該是我們比較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說。
  
  沒想到我這番話反而把言言逗笑了,原先他還有一絲尷尬和不安,這一笑彷彿撥雲見日洗去所有的陰霾,我和阿趴都看呆了!美人就是美人,就連臉上貼的那幾塊礙眼的OK绷也無法遮掩他原先迷人的風采。雖然言言的笑容有些緬靦,但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兩眼會瞇成一條細縫,看起來有種格外嫵媚的味道,就像在對你放電一樣,會讓人臉紅心跳。
  
  言言說:「對……不起!我不該如此失禮的,但還是忍不住。如果妳要用姓氏稱呼我,應該是〝程〞先生才對,言言是他們對我的暱稱,因為我名字裡的〝誩〞是兩個言合寫在一起的緣故。」
  
  我覺得有些尷尬,但厚著臉皮接話:「呃……原來是這樣,是我沒弄清楚才鬧出這個笑話,失禮的應該是我才對!初次見面,我叫胡婉柔,她叫舞葩琳,你可以叫她阿趴,因為她在所有網遊都習慣註冊ID叫趴趴走,久而久之我都習慣叫她阿趴了,至於我,只要別幫我取奇怪的綽號都可以。」
  
  「其實不是初次見面,七夕那天見過的。」言言笑著說。其實不是短短幾句對話瞬間就拉近他和兩個女生的距離,而是他努力克服自己怕生的問題,盡量不表現在自己的表情和動作上。
  
  「原來你記得!那天你全身溼透帶著大大小小的擦傷突然出現在咖啡廳門口,真的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我說。
  
  「嗯,因為東西、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遺失了。所以冒雨騎車到處去找,過彎時車速太快才會摔車。那天只顧著自己的事而沒和妳們打聲招呼,還讓妳們受到驚嚇留下如此差的印象,真是過意不去。」
  
  「這樣啊──那後來東西有找到了嗎?」我說。
  
  「嗯。」言言簡單的應道,臉上漾出幸福的微笑。
  
  「一夫二妻搞不定,兩個美男為你爭風吃醋打起來囉!大小老婆選邊站,你要幫哪一個?」阿趴突然插了一句,我才想到睦宇和武耀狄還打得不可開交。
  
  「不,不是的。我和他們不是那種關係,打架也不是因為我。」言言被阿趴這樣一說,有些臉紅,語氣急促但堅決的澄清。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言言捂住額角,露出頭疼的表情說:「咖啡廳……真的無法形容,得親眼見過才知。」
  
   言言這麼一說勾起我和阿趴的好奇心,阿趴立即拋下一句:「YES,SIR!使命必達,放心的把任務交給我吧!」拔腿就跑。
  
  我很想跟阿趴一起,但又不放心這麼丟下言言,於是便問:「既然不是為了勸架,那為什麼這麼努力的走到這裡?」
  
  言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交到我的手上,我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何用意,他卻點點頭示意我打開。
  
  打開一看,原來是證明武耀狄警察身份的證件,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在言言身上呢?
  那張證件照上面,武耀狄帥氣的臉龐看起來稍嫌有點稚嫩,臉上是意氣風發的表情,穿著正規的警察制服,頭髮是中規中矩的黑色輕便短髮,不像現在這麼時髦,不但整個染成了金色,瀏海還有幾撮紅色的挑染,耳朵上也沒那排扎眼的鑲鑽耳釘。
  不過,令我訝異的是沒想到武耀狄現在少年老成的模樣,實際年齡卻只有18歲!
  
  我把證件夾闔上還給言言。
  
  「上次他幫我找到重要的東西,今次換我幫他,在咖啡廳裡撿到的。」言言說。
  
  我點點頭,不知該怎麼接話,心裡盤算是不是該趁現在把辭職的事跟言言說。
  
  那頭,武耀狄跟睦宇的這場架已近告一段落,睦宇被反手銬住壓在地上,武耀狄單腳踩著他的背,得意洋洋帶著痞氣的笑:「混帳臭小子,認不認輸!叫你學狗在地上爬。」
  
  睦宇雖然被制住動彈不得,但他目光兇狠的瞪了武耀狄一眼,45度角仰頭吐了武耀狄滿臉口水,沒想到武耀狄竟然掏出他放在腰間的槍對準睦宇,我連忙大叫──「住手!」
  但還是遲了一秒,武耀狄已經扣下板機。
  沒有煙硝,沒有預期的血腥畫面,沒想到從那把唯妙唯肖的槍枝噴出來的竟是紅墨水!
  
  除了目瞪口呆,滿腦空白,我真不知該做何反應。
  言言似乎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發生,看起來十分鎮靜,但還有一點不高興,終於他開口:「放開他,道歉!」
  
  「操你媽的!為什麼我要和他道歉!」武耀狄用不屑的目光和睦宇對視一眼,擺出拒絕合作的態度。
  
  睦宇更絕,邊使勁掙扎邊發出怒吼:「鬼才稀罕他道歉!有本事你就別放開我,我跟你沒完!」
  
  武耀狄踹了睦宇一腳,但不再踩在他背上,從口袋掏出煙,點燃一根,吸了兩口刁在嘴上,粗魯的把睦宇從地上撈起,但睦宇把他的手給甩開。
  
  言言又說了一次,「道歉!」
  
  這次武耀狄還來不及飆髒話,一改囂張的態度,把煙掉在地上踩熄,乖乖掏出鑰匙幫睦宇解鎖,原因是看見言言亮在手上的證件,以及證件下方打火機閃爍的火光。
  
  「抱歉!」武耀狄雖如此說了,但態度輕浮隨便,一點歉意也沒有。三步併作兩步,拋下睦宇衝到言言面前,左手奪走自己的證件,右手奪走言言手中的打火機。
  
  「什麼時候學會用打火機的?」武耀狄對言言說話的神情十分嚴肅,但我覺得他的態度和問題都很奇怪,用打火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言言的反應更令我猜不透,他抓住武耀狄的手,將他的手指舉到自己面前聞了一下,露出懷念的表情溫柔的笑道:「記得嗎?當年最討厭煙味的你,每次同事聚會都不敢有人在你面前抽煙。只要一有人在你面前抽煙,你就會用水槍把煙滅掉,還教訓他們說〝不可以在未成年人面前抽煙,吸二手煙會妨礙青少年發育〞,就連衣服或頭髮沾染到煙味,你都會當場把對方的衣服脫掉扔到洗衣機去洗或趕去洗澡。」
  
  武耀狄又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說:「從前覺得厭惡的,在永久失去之後,都覺得彌足珍貴,可笑的是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藉由點燃這支煙,讓熟悉的味道環繞,感覺學長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看著煙霧往天際飄散,就會想學長是不是能感受到我對他的思念。所以我抽的不是煙,是對一個人深刻的思念,你是不是也一樣?」透過煙霧他的目光變得有點朦朧,好似在看著言言,又像在言言身上尋找什麼人的身影,表情也很耐人尋味。
  
  聽了武耀狄的話,言言的表情黯淡了一下,眼神盛滿哀傷,最後終於說:「七星淡煙……每次在你身上聞到,就會想起那段來不及留住的幸福歲月。」
  
  當言言和武耀狄進行這段莫名其妙對話的同時,睦宇也走到我們身邊,聽了言言說的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睦宇回想起和言言剛認識不久的時候,那次和學生會的幹部起了一些口角,因此心情顯得有些煩躁,就在有一間咖啡廳隨手點了一根煙。其實自己並不是有很大的煙癮,只是心情煩悶或有重要事情需要長久思考的時候習慣來上一根。
  當時有一間咖啡廳的生意很不好,咖啡廳裡沒有客人,在場的只有他跟言言,才剛剛把煙點燃,一旁的言言就開始咳嗽,顯然對煙味極為過敏。
  睦宇正想把煙熄掉,言言卻邊強忍咳嗽對他說:〝不用〞然後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七星淡煙,令人懷念的味道……原來你也抽這種煙。可以教我怎麼抽煙嗎?」
  睦宇看著言言短短幾句話就不知咳了多少遍,卻又要求自己教他抽煙,於是把煙熄掉對言言說:「抽煙不是什麼好事,讓琳琳知道我教壞你抽煙,她會連夜從美國飛回來把我殺掉!」言言露出失望的表情說:「就這一次,我們都不說,琳琳不會知道。」
  睦宇對上言言滿懷希冀的目光,只好答應他。但那簡直是場惡夢,光是點燃打火機這個簡單的動作,睦宇手把手的教他就重覆了一千多次,最後終於成功的那一剎那,言言的大姆指磨擦過度起了水泡,還不知怎麼搞的被火燒到,結果纏滿了繃帶。
  但言言並沒有因此放棄,睦宇每次看到言言滿懷希冀的眼神就會忍不住心軟,只好將教育工作進行到底。一開始睦宇直接從煙盒裡拿出新的香煙點燃交給言言,跟他說淺淺的先吸一口再吐氣,但不知為何言言每次都能把煙弄熄掉,後來睦宇只好點燃了香煙自己先吸一口再交給言言,結果煙還是被言言弄熄掉,就這樣一直反覆了一個晚上,睦宇被迫抽了一整條七星淡煙(雖然每根都只抽了一口),要不是言言自己良心發現不再堅持下去,睦宇可能就賠掉自己的小命。
  最後這件事的結果,言言雖然學不會抽煙,但已經不會對煙味有不良反應,意外的學會使用打火機,還有睦宇從此戒煙。
  
  隔了這麼久時間,又一次從言言嘴裡聽到〝七星淡煙〞這四個字,睦宇覺得有種異樣的感受。武耀狄說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話,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對自己的敵意,他們兩人的過去究竟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武耀狄和言言提起某些事情的時候,言言總是出現這麼悲傷的神情?
  
  武耀狄的心情複雜,表情尷尬,迅速從言言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喃喃地道:「對不起……我該知道其實你沒忘。」頭也不回地往有一間咖啡廳的方向快步走掉。
  
  同一時間,阿趴十萬火急的從有一間咖啡的方向朝我們跑來,恰恰和武耀狄擦身而過,但她沒空轉頭去看武耀狄,只聽她邊喘邊嚷嚷:「不得了啦──不得了啦!真是太可怕了,柔!妳一定不會相信,咖啡廳一半泡在水裡、一半被燒毀,地面上坑坑疤疤的,落地窗被砸了一個大洞,桌椅杯盤都只剩下屍體浮在飄著泡沫的水面,噢!簡直就跟被原子彈轟炸過的廣島沒啥兩樣。」
  然後她停在我們面前,對著睦宇說:「睦宇你真行!連酷斯拉那種級別的猛獸都能馴服,以後要是不做蛋糕師傅可以改行去教獅子跳火圈啦!」
  我看睦宇的臉色瞬間發青,連忙咳嗽了一聲制止阿趴,沒想到阿趴不懂我給她的暗示,還繼續接著說下去,「柔,大熱天的妳就咳嗽,是不是太久沒給喉嚨做做spa了。不用怕啦,他都跑那麼遠了,不會聽到的!而且我說的都是實話,又沒指名道姓,難道也犯法?」
  我翻了個白眼,阿趴怎麼老是頭腦該靈光的時候不靈光,我擔心的不是跑掉的那個去而復返,而是怕你被睦宇一腳踹回火星。
  剛剛那場架打贏的明明是武耀狄,妳卻當著睦宇的面這樣說,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真該慶幸睦宇風度不錯,只是鐵青著臉保持沉默,也沒做出任何動作。
  但睦宇冷著臉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有股陰狠的殺氣,令我不知不覺從他身旁退開了三大步。
  
  阿趴大概是看睦宇的臉色不對,說了這幾句就沒接下去說了,當場氣溫瞬間跌到谷底,氣氛超級尷尬的,我幾次想要開口都不知該講什麼話題,就這樣打道回府似乎也很奇怪。
  
  言言拿出手帕擦掉睦宇臉上的污漬,問道:「疼嗎?其實你不該和武耀狄打架的。」
  
  睦宇酷酷的說:「沒事。」我看出他氣還沒消。
  
  「醫生說你腿傷需要休養,為什麼撐著拐杖跑出來?」睦宇問。
  
  但言言避開睦宇的目光沒有回答,我為了幫他解圍答道:「因為武耀狄的重要證件掉了,言言在有一間咖啡廳裡撿到,所以送來給他。」
  
  睦宇聽了之後十分生氣,我看他好像想責罵言言,但最後他只是深呼吸,淡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別提這件事。」然後對我跟阿趴說:「我想麻煩妳們去有一間咖啡廳把言言的輪椅推來,好嗎?」
  
  雖然現在去有一間咖啡廳會直接面對武耀狄,不過我們沒冤沒仇的,他應該不會把氣出在我們身上吧?「好。」於是我應道。
  
  但我和阿趴還來不及動作,就聽到言言出聲反對。
  
  「真的,我自己可以。」言言為了證明這句話的可信度,加重了說話的語氣,並且在說話的同時,邊撐著拐杖邊扶著牆,又像來時那樣一步一頓用單腳跳的方式往回走。
  
  我和阿趴面面相覷,不曉得言言又是為了什麼理由如此堅持。
  短短十幾分鐘的相處,讓我察覺到即使言言外表看來柔弱需要人照顧,但其實他的個性十分獨立自主,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是個不容易妥協的人。
  雖然了解到這一點,但看他這樣吃力的行走,就算會被認為多管閒事,我還是鼓起了勇氣開口:「一點都不麻煩的!咖啡廳離這裡很近,我們馬上就能回來。」
  我對阿趴使了一個眼色,這次她很機靈的拔腿就跑,原本我要跟在她後面一起,卻被言言給喊住了。
  
  他看上去並沒有生氣,但有些無奈的表情,對我說:「謝謝,但妳陪我在這等一會,不需用到兩個人。」
  
  其實我想跟著阿趴一起先走的理由,是為了給他和睦宇製造獨處的機會。
  阿趴從剛剛睦宇和言言對話時,就一直跟我眨眼睛打暗號,好不容易有一個正大光明抽身的藉口,但既然言言這麼說了,我只好留在原地做個稱職的菲利浦繼續發光發熱。
  
  有一間咖啡廳和轉角巷子口我們站的這個地方距離大約150公尺,以阿趴的腳程,如果武耀狄不刁難她的話,找到輪椅推回來大概只需要花兩到三分鐘的時間。
  這時間其實不會很長,但等待的時間特別難熬,尤其睦宇現在竉罩著低氣壓、言言又不說話、我則是找不到什麼適當的話題可以說的情況下,我真的希望阿趴能再縮短一些時間。
  
  好不容易盼回了阿趴,言言乖乖地坐到輪椅上,拐杖被阿趴接收了,睦宇負責推言言的工作,一開始我以為言言又會出聲反對,沒想到這次卻很合作。
  
  我和阿趴跟在睦宇身後慢慢走,好奇心驅使讓我忍不住發問:「程先生為什麼不坐輪椅,要自己走到這裡?」
  
  睦宇突然開口說:「因為他不懂怎麼自己推輪椅,不是撞到東西就是卡住輪子,更扯的是會向後仰倒。」
  
  言言很不好意思,小小聲的說:「睦宇說的都是實話,我不太懂得操作。」
  
  阿趴聽了捂住嘴偷笑,我在旁邊賞了她一記拐子加衛生眼,她才不致於動作太誇張,但還是閉緊了嘴巴悶笑個半天。
  
  睦宇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察覺到我跟阿趴的小動作,說:「覺得好笑就僅管笑,類似這樣的狀況還很多,以後會常常發生,有些雖然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
  
  言言雖然沒有反駁,但我看他一直低著頭都快碰到膝蓋了,睦宇這麼犀利的吐嘈他大概覺得很窘,還好他現在行動不方便,不然大概會跑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到了。」睦宇說,「妳們今天先回去吧。咖啡廳變成這樣,這陣子無法正常營業了,預計整理好加重新裝潢最少要花上十天半個月,到時候我會再電話通知妳們,請妳們來幫忙。」
  
  雖然聽了阿趴先前的描述有了一點心理建設,但親眼看到這間幾乎變成廢墟的咖啡廳,還是讓我說不出話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怎麼可能?怎麼會變成這樣?
  
  「落地窗是因為颱風的緣故,地上的桌椅跟杯盤是我和武耀狄動手的時候弄的,燒掉的廚房跟吧台是因為電線走火。」睦宇答道。
  
  啊?聽了睦宇的回答,我才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我看睦宇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轉,於是順著話題問:「那你會什麼會跟武耀狄打架?」
  
  當我們站在門外進行對話的同時,武耀狄正在咖啡廳裡面捲起褲管收拾殘局,從破掉的落地窗可以看見他忙碌的身影,似乎聽見我問睦宇的話朝我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立即又埋首專心處理他手邊的工作。
  
  「電線走火是因為某人亂丟煙蒂引起的!起火地點在廚房,除了我們的員工其他人不能進去,我們幾人之中只有他一個抽煙。」睦宇說,語氣平靜,但我察覺到提起這件事,又讓他的火氣直線上升。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阿趴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趁武耀狄背對我們這個方向,朝空揮了一拳,武耀狄卻在這時候不知為了什麼轉頭,阿趴連忙把揮出去的拳頭中途收回,抓了抓頭對著武耀狄傻笑,但武耀狄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又轉頭去忙自己的事,氣得阿趴對著空氣擠眉弄眼做出奇怪的表情。
  
  睦宇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妳們打工的時間不是下午一點?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啊?該來的還是躲不掉,我還是實話對他說吧!「抱歉,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想要辭掉這份工作。」
  
  「哦。」睦宇簡短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很訝異,也沒在追問。
  
  反倒是言言想了一下,問:「原因,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們要上暑期輔導,其實我們剛剛才下課。之前是瞞著家裡,偷偷翹課來打工,可是被發現了,所以只好……這段時間任性妄為,沒幫到什麼忙還造成你們這麼大的困擾,真的很過意不去,總之──對不起!」我低頭彎腰鞠了一個90度的躬,一直不敢把頭抬起來,因為覺得沒有臉面對他們。
  
  阿趴則是在我說完之後,彷彿沒事人般的涼涼補了一句:「就是這樣啦!睦宇別傷心,阿趴有空會找時間回來看你,以後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睦宇對阿趴說:「這樣啊──真遺憾!我最近研發了不少新的甜點,本來想找妳試吃,不過既然妳不在這邊工作,那下次只好付錢啦!」
  
  阿趴聽到睦宇說有新研發的甜點瞬間兩眼放光,飛撲過去抱住睦宇的手臂使勁搖晃道:「師父,自己人別這樣計較啦!如果你請吃免費甜點,就算抓我去煲湯或是叫我光著腳丫在燒紅的木炭跳舞,阿趴也願意。」
  
  囧,阿趴我真的很想跟你說……就算要創作廢話來搞笑,赴湯蹈火也不該這樣拿來用的……  
  果然,睦宇沒聽懂阿趴說的話,冷淡的回答:「謝謝,我對人肉湯跟特技表演都沒有興趣。還有我並沒教妳什麼,不要用師傅這兩個字稱呼我,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這樣我比較習慣。」
  
  噗,哈哈哈。聽到他們的對話害我笑得差點得內傷。
  
  阿趴不死心,把睦宇拉到旁邊咬耳朵,悄悄地說:「宰相肚子裡都能撐船,我不在意!當初說好的,阿趴認定你是我師父,一輩子都會把你當成親生爹地那樣恭敬,就算你不承認,阿趴也絕對不會反悔,反悔我是小豬!」
  
  「妳是人是豬跟我都沒有關係。」睦宇照舊冷淡地說,不過他又回復原先那個我們熟悉的傭懶的樣子,邊和阿趴說話邊伸了個懶腰,說著就要轉身往咖啡廳走,若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要去補眠。
  
  「等一下啦!阿趴還有重要的事沒說完。」阿趴不放手死纏著睦宇,睦宇只好停下腳步回過頭,邊打哈欠邊不耐煩的看著她。
  
  「我跟你說,如果你請阿趴吃免費的甜點,阿趴就教你怎麼追到代理老闆。」阿趴說,笑得賊兮兮的。
  
  睦宇本來左手高舉又伸了一個懶腰,聽完阿趴說的話,本來要放下的手握拳敲了一下阿趴的腦袋,「胡說八道。」然後把阿趴緊抓著他右手手臂的手扒開,頭也不回的邊打哈欠邊走進咖啡廳。
  
  阿趴追在睦宇後面,邊喊:「喂,回來!害羞什麼,瞎子都看得出來。BL王道,現在社會這麼開放,你不要不敢承認……」
  
  睦宇轉過身,來不及把阿趴關在門外,隨手撿起一塊破抹布往阿趴臉上扔,「閉嘴!早點回去吃藥。胡娩柔快來認領你家的失物,別讓她繼續作祟。」
  
  阿趴最後喊的那句特別大聲,言言應該也有聽到,但他看上去神色自若,不知道是不曉得阿趴八卦的對象是自己還是真的不介意。
  
  阿趴跟睦宇一跑走,我才想到睦宇自己不會推輪椅這件事,於是走到他身後想推他走進咖啡廳,言言又一次拒絕了我。
  
  他說,「只有幾步,我可以。請妳把拐杖給我,謝謝。」
  
  我看到掉在一旁的拐杖,才發現原來阿趴剛才飛撲過去抱住睦宇的手臂時,順手把它扔在一邊了。該死的阿趴!為什麼就不把拐杖一起拿進咖啡廳呢?這樣我就不會在同一天被言言連續拒絕三次。嗚~~被美男拒絕可是嚴重打擊了我脆弱的自尊心,但我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配合的把掉在地上的拐杖撿回來給他,然後站在後面扶住輪椅,看他吃力的站好。
  
  總算在他站好之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稍稍撫慰了我受傷的心靈。
  我把輪椅推進去找個地方折疊放好,又匆匆的跑出來跟在言言後面走,深怕他一不小心跌倒。
  好不容易等他走進有一間咖啡廳,我趕緊找了一張完好無缺的椅子給他坐下。
  
  言言坐下放鬆之後,喘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今天真的很謝謝妳。」
  
  「咦?」我感到很訝異,他會如此說。答道:「不,我沒幫到什麼忙,應該是我跟你說謝謝才是,當初阿趴厚著臉皮硬拉著我要在這邊打工,結果你沒為此生氣把我們趕走,還讓我們變成可以領薪水的員工。」
  
  「別這樣說,妳們在這邊工作期間真的幫了很大的忙,付給妳們薪水是應該的。本來今天就該把妳們的薪水一併結清,但咖啡廳燒成這樣,把平常找零跟採買日用品的常備金一起燒掉了,等明天我去銀行領錢再一起打進妳們的帳戶。」言言說。
  
  「沒關係,不必急著發給我們薪水,咖啡廳整修應該要花掉不少費用,還有你的腳也需要休養才會好起來,等咖啡廳的整修告一段落,你的腳也好得差不多了,再打電話通知我們過來領薪水就可以了。」我說。
  
  言言搖頭,「不能這樣,如果擔心我的腳,我可以請睦宇或武耀狄幫我跑一趟銀行,這是一定要的!但是有件事我想請妳們幫忙。」
  
  「嗯?請說說看,雖然不一定都能做到,但如果是份內能做的我一定義務幫忙。」
  
  「妳剛剛說不能來打工的原因,是因為現在上班的時間妳們需要上暑期輔導,如果把上班時間調整成下午5點~晚上11點,只有暑假這段期間,不知道這樣可以嗎?」言言問。
  
  「這……我不太確定,要回家和媽媽商量過後才能決定,因為我家住在陽明山上,離這邊有段距離,11點可能有點晚,所以……」
  
  「抱歉,希望沒有造成妳的困擾,並沒有勉強的意思,只是希望在許可的情況下妳能夠答應。」言言有些臉紅,我發現當他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啊──餓死了!肚子餓沒有力氣做事,我要去叫拉麵,喂!你們有沒有人要吃?」武耀狄突然嚷嚷道。
  
  我看了一下四周,那些沒有受損的桌椅都已經被搬到隔成樓中樓的二樓去暫放了,地上的積水跟杯盤等等玻璃碎片也都清理的差不多。睦宇一進門就跑到二樓的沙發睡覺去了,實際參與打掃的只有武耀狄跟難得自動自發的阿趴。
  在我跟言言坐在門口閒聊的這段時間,阿趴跟武耀狄已經混得很熟了,完全忘了上次被暴吼受到驚嚇的事,不但有說有笑還打打鬧鬧的。
  
  「沒人哦?難得老子自掏腰包要請客,切!不給面子就算了。」武耀狄說。
  
  阿趴聽到〝免費〞這兩個字,立刻又叫又跳的舉手說:「我、我,我要叉燒拉麵,肉要最大塊的,湯要放蔥花,麵條不可以煮得太爛。不好吃的話,你可要付我精神賠償!」
  
  武耀狄白了她一眼,「操!吃個拉麵還挑三撿四,還以為去菜市場買菜殺價還要附蔥啊,麻煩死了,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掏出皮夾在耳邊搧風,走到我和言言面前問:「你們要吃什麼?快──給你們三秒鐘!老子餓斃了。」
  
  言言沒有半點猶豫,簡單俐落地說:「沒有。」
  
  武耀狄跳腳道:「不行,誰都可以不吃,就你不可以!要是讓你家那票姊姊妹妹知道我沒給你飯吃,保證扒掉我好幾層皮。你不說,那我幫你決定了,來碗排骨拉麵。」然後對我說:「靓妹妳要吃什麼?不喜歡吃拉麵,我幫妳買別的。」
  
  「啊?你問我?」我指著自己呆呆的問。
  
  「對啦,不是妳難道是鬼哦!別婆婆媽媽的浪費時間。」武耀狄說。
  
  「不用了,謝謝。家裡煮了飯等我回去吃,天色不早我該走了。」我說。
  
  「哈?柔,妳要回去了哦?珍重再見,一路好走!」阿趴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用十分誇張的語調說,她正忙著跟燒焦的那片牆壁奮戰。
  
  「拜託,我是要回家又不是要去蘇州賣鴨蛋,不要詛咒我好嗎!阿趴妳還不回家要留在這裡哦?要是妳家把妳當成失蹤人口報警怎麼辦?」
  
  「不用擔心啦!報警?這邊就有現成的啦,叫他們直撥武耀狄警官的報案專線,呵呵。」
  
  「不跟妳說了,再見。」可惡的阿趴,每次都把人家的關心拿來消譴,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留在有一間咖啡廳是打了什麼主意,還不是因為她的BL+天馬行空幻想症又發作了,就近YY言言、睦宇跟武耀狄的三角關係。
  
  「吼,柔!你笑得很邪惡哦,口水忘記吸回去了。」阿趴突然在我面前出現,靠得很近,幾乎要把她的臉貼上我的,我被她的舉動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哪有……」我心虛的回答。好吧,我承認被阿趴影響到不小心也往某個不良的桃色畫面YY了,但惱羞成怒的說:「妳幹麻突然靠這麼近,嚇死我了!」
  
  「有嗎?我這麼天真善良純真無邪又可愛。」阿趴說完,嘟起嘴巴鼓著面頰,用一根手指抵著裝可愛,還死命地眨眼睛。
  
  「靠,妳們說完了沒啦!」武耀狄說。
  
  「說完了。不過你不是要去買拉麵,怎麼還在這裡?」我問。
  
  「廢話!天色這麼晚了,這附近晚上都沒什麼人,妳一個這麼正的妹走在路上會提高犯罪率。身為人民的保母,我有義務送妳走到捷運站。」武耀狄臉不紅氣不喘,理所當然的說完這句話,雖然正義凜然的態度和他說話的調調實在不搭,但我確實從他臉上找不到懷有其他目的的蛛絲馬跡,這點讓我對他的好感度稍微有點回溫。
  
  「嗯,讓武耀狄送妳!一個人,危險!」言言也這樣說。
  
  於是我便從善如流的接受武耀狄警官的護送,離開有一間咖啡廳。
  
  「走了。」武耀狄率先走出咖啡廳,背對著我們揮了下手算打過招呼,我也跟在他身後,阿趴邊叫邊跳邊招手喊道:「喂,要快點回來哦!也要幫睦宇外帶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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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54872qw想要重來的你
【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四章-第六節-被捕獲的影子。即將步入結局!歡迎來我的小說看看喔!看更多我要大聲說13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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