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當信念交織之時 2014年11月22日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索拉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從身體內清楚感受到管線正不斷的抽出疑似液體般的東西,每當管線震動時,如同電流通過身體般瞬間的刺痛感使她不由得發出聲音。
昏暗的空間被機械運轉的聲響壟罩,掛在白眼少年臉上那扭曲噁心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像是遠觀著受人虐待的小動物,默默的站在階梯前仰望著這一切。
但那抹笑容卻消縱即逝,他的注目焦點從索拉悽慘的模樣移開,直挺挺望著前方的某樣東西。
「沒想到居然固執到如此地步啊。」
他小聲的喃喃自語,就連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究竟掛著什麼樣的表情。
「你就到此為止了。」
惡狼對著HIM發出低沉的咆哮,裡頭摻雜著數種強烈的情緒。
「一切都結束了,HIM。」這個聲音不交雜著憤怒,而是非常沉重的話語,沉重到足以讓人窒息。
前所未有的緊張感順著咽喉一路往下,瞪大雙眼注視著惡狼的身影,他作作樣子以嗤之以鼻的姿態冷笑了一聲。
「喂,你小子已經完全沒有判斷能力了嗎?」
左手持著水藍色的鑽石劍,右手持著血紅色的刀刃。
其中一把劍是先前戰鬥中它所使用的鑽石劍,令人在意的是右手所持著的血紅色刀刃,光從刀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可判斷其危險性。。
「沒有判斷能力的是你喔,白眼的大哥哥。」貝琪緊接在HIM說完話的下一刻登場,這句話聽起來不僅沒有任何危機感,反而像是在玩弄對方般的口吻。
「現在可是一對四,你已經輸定了,沒用的傢伙。」崔斯特一上前,二話不說直接向HIM嗆聲 ,絲毫不留任何情面。
「投降後一起來當奴隸吧!」菈爾依舊完全不會看場面說話。
「一對四的局面嗎……哼哼……」HIM低下頭,用鼻腔吐出些許空氣,小聲的竊笑使三人感到些許的不悅,惡狼卻不放在眼裡。因為現在在他的視野裡,唯有一個物體的存在。
而那個物體正是落在地面上石劍。
石劍距離惡狼約莫有二十公尺上下,對平常的他來說不過是衝刺一兩秒鐘就可以到達的位置。但體力透支的情況下,恐怕需要個十秒鐘才到達的了。
「你們該不會以為人多的一方就是勝方吧?」HIM問。
噁心笑容從他臉上綻放,隨即接著說道:「沒有這麼輕鬆的事情吧!」
「左看右看不過是一群傷痕累累的傢伙,既沒有可以篤定勝利的王牌存在,更沒有能夠率領大家戰鬥的領導者,烏合之眾能有何用處呢?」他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
惡狼趁機用眼神向其他人傳達指示,必須要先確保伙伴的安全才行。
「倒是你們,嘴上說什麼多對一,如果你們有勝算的話又何必在那邊機機歪歪的呢,有種就直接正面上我啊,先手必勝的規則懂嗎,傻瓜!」從他嘴中吐出的每個字都是在刺激惡狼的情緒,卻沒有成效出來。
他有點感到不屑,嘖嘴說著,「還是說你畏懼了,被恐懼侵佔身心了嗎?」
「在那邊浪費口水說了那麼多話,結果你自己還不是站著不動嗎?」惡狼說。
惡狼開始緩緩的移動,但不是朝著對方的方向移動,而是一點一滴滑動腳步接近石劍,哪怕少個幾公分的距離,都有可能影響整個戰局。
HIM當然沒有注意到惡狼的目標,焦點都放在惡狼所說的話當中。
「如果先手必勝的話,由你先動手不是很好嗎,還大發慈悲等著對手先行動,真是個醜陋的戰法,要不要本狼教導你什麼才叫作必勝啊?」在惡狼說話的同時,菈爾正在使用絲線來編織出防護網,將受傷的人都保護好。
「哼哼哼,既然你這麼說……」握在手中的血刃蠢蠢欲動,渴望著吸取鮮血。
他邁出步伐,用後腳跟用力一蹬,已宛如被爆炸給炸飛般的速度衝向惡狼。
惡狼抓準機會,往側面進行翻滾後迅速起身,奔向石劍的位置。撲空的HIM這才注意到石劍的存在,並且轉向衝過去。
鏘!在雙刃揮下之餘,惡狼手中已持著石劍並進行格檔。
「這將會是我跟你的最後一戰,因為你將會死在此。」惡狼用堅定一定會勝利的眼神看著HIM,並且抓起一旁的砂礫灑向他。
眼睛及嘴裡進砂的HIM往後傾斜,惡狼也藉機從雙刃的壓制下離開。
「別笑死人了,就憑你?呸!」他吐出口中的砂礫。
貝琪與崔斯特伺機而動,從左右兩邊包夾HIM。一方面揮拳過來,一方面從手中噴出火焰,在兩種攻擊的組合之下,HIM毫不顧慮的向前衝。
果然要打倒這群人,首先要解決惡狼!
「死去!」揮下兩道葬送的斬擊。
劃破空氣的斬擊從惡狼身體兩側掠過,朝下顎揮出如同要揮棒打擊棒球般威力的拳頭,卻因為兩人太貼近而撞在一塊,失去重心。
咚!拳頭打在胸口,沉重的打擊將HIM給往後擊飛,自己也往後倒下。
HIM在地面上不斷翻滾,最後用鑽石劍插入石磚間的細縫才停止住。接著加足馬力,幾乎零時差之間又衝往惡狼。
忽然間從腳踝傳來一陣刺痛感,整個人跌倒在地。
他回頭看,一根細到幾乎看不見的絲線絆住自己的左腳,在皮膚上留下一條暗紫色的瘀血,不過這不能阻擋他的前進。
血紅之刃斬斷牽絲,他確信著這點程度的傷害不會對自身造成影響,蠻牛般的氣勢驅使著他的腿進行行動,鑽劍揮出的水藍弧線襲向惡狼。
也因為這一瞬間的掉以輕心,讓菈爾有機可乘噴射出鐵絲,纏住他的雙手及左腳,劍身停在惡狼臉頰邊,差點就砍入惡狼的皮膚裡頭了。
被鐵絲給纏住的雙手及左腳滲透出血液,順著自己的皮膚沾到血紅刀刃上頭。
只見刀刃開始散發出強烈的紅光,斬斷纏住雙手的絲線。惡狼踹開HIM的身體,並穩住身體站立起來。
石劍橫劈而來:「看招!」
灰與藍之劍碰撞,另一頭的紅之劍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好攻擊。
「不會讓你那麼作的!」
唰——從掌心噴發出去的毒絲從HIM的傷口擦過。
這一舉動激起HIM的情緒,進而轉向目標衝向菈爾。他的步伐變得小心謹慎,吃了菈爾三招後深刻體會且領悟了他的戰鬥風格,如果莽然衝過去恐怕會被纏住。
不出他所料的,從他的視線中可看到幾處反光,估計全部都是鐵絲吧。
避開不必要的路線,他從正面殺了過去,利用手中那嗜血的狂劍來斬斷擋住路線的絲線,而在正當他與菈爾距離不遠時,隱約的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並往後跳。
稍微回過神來,他才嗅到這個區域充滿著一股濃厚的臭味。
難不成這是……油水!
「被火焰吞噬吧!」
從菈爾身後冒出來的崔斯特用火焰點燃絲線,火焰延伸到HIM四面八方的所有絲線上頭,將它困於火焰的結界當中。
碰!從身後傳來劇烈的聲響,地面像受到打樁機撞擊般震動。
似乎有什麼不祥預感的他慢慢的轉頭,越過肩膀看見一道橘黃色的牆壁逼近。
然後又是一陣聲響,交叉成十字的兩把劍格擋住攻擊,那是比惡狼還要強而有力的拳頭。殭屍少女貝琪,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一拳接著一拳,如衝鋒槍般的連續刺拳讓HIM抓不到任何的空隙進行攻擊,只能一味的閃躲,受到單方面的壓制。
「我要變得……更快!」
揮出血紅軌跡,他做好埃拳頭的準備,衝上前進行攻擊。
比其拳頭的打擊,刀刃的斬擊更有威脅性,即便是殭屍,如果腦袋跟身體分離也救不回來。對不死類怪物的弱點十分清楚的HIM只朝著貝琪的弱點進行攻擊,而貝琪則順其自然的與對方攻擊相同的部位。
在火焰結界這狹小的空間內,刀劍並沒有那麼多的揮砍空間。攻擊力是在其之上,但場地優勢卻佔在貝琪這邊。經過好幾次被拳頭打招呼的情況,他改變作戰方式。
站在原地揮舞的雙劍,如同圓舞曲般的斬擊以他為中心點產生旋風。
「他打算要熄滅火焰,快離開他!」惡狼持著石劍衝過去。
失去火焰結界的同時,絲線也跟著斷裂,HIM得以獲得釋放,從兩側以獵豹般的速度交叉砍向貝琪的頸部。
千鈞一髮之際,菈爾的絲線綁住貝琪並且即時將她給拖走,HIM緊追在後。
而惡狼趕在他追上貝琪之前插進兩人中間:「你的對手是我!」
惡狼以刺劍的方式攻擊直衝而來的HIM,來不及煞車的他再度擺出十字防禦。
看來是站穩腳步的惡狼更勝一籌,他迎頭撞上惡狼,十字防禦雖然抵擋住刺擊的威力,卻消除不了衝擊力,使鑽石劍從手中飛出去。
他想要伸手撿回鑽石劍,菈爾見狀馬上發射絲線纏住並且拉走鑽石劍。
串刺!
石劍劃開空氣往前刺去,看似無力卻有股無法檔下這一擊的氣勢,然後在誰也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撞上血紅障壁。
喀啦!從手腕關節傳來可怕的聲音,骨頭恐怕錯位了吧。他並沒有發出哀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興奮,不禁讓惡狼覺得這傢伙本質恐怕跟菈爾一樣是個抖M吧。
「真是有趣。」這句話從笑容滿面的HIM嘴中吐出。
聽見他說的話之後惡狼隨即退後,當然不是因為產生恐懼而退卻,而是身體本能性的覺得應該要退後才行。
明明是個打倒對方的好機會,身體卻自主性的下達命令。
他從地面爬起,仔細摸著手腕關節的部位:「如果是正常人大概會大叫一聲吧。」
他對著關節用力的扭轉,喀啦一聲,手腕關節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多虧與你的戰鬥,我現在的身體幾乎沒有什麼痛覺呢。」
其實不是因為戰鬥的關係。
菈爾剛才擦過他傷口的毒斯開始起作用,雖然沒能讓他昏眩過去,至少已經麻痺了他的神經系統,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以短時間內盡情的戰鬥,不過沒有神經系統的他無法感知到身體的負擔過度,最後倒地不起。
只是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可以讓他負擔過度呢?
在還沒摸透對方底細的情況之下使用神經麻痺的毒素,有可能順道幫助對方的行動,進而使我方全滅的這種事情菈爾多多少少也有考慮過。
但是他選擇賭上這個可能性,所以當時才噴射出毒絲。
「所以說,你的死期來臨啦,惡狼!」震天怒吼。
斬擊迅如電光石火,猛烈的一擊打在石劍劍鋒上,沾染於狂劍的血液四濺,在空中凝聚為鐵釘型態刺向惡狼。血液如槍林彈雨般飛向他,招架不住的惡狼身體被打出數十個小洞,所幸傷口非常微小,沒有大礙。
「血祭!」HIM的攻勢沒有就此打住,狂劍橫劈而來。
鏘!石劍格擋住斬擊,惡狼忽然間頭暈目眩,這一擊就像震撼彈在他眼前爆炸開來,視線頓時陷入一片空白。
我已經不在畏懼這傢伙,夥伴在身邊給我帶來強大的信念,但是這副身體被我操過頭了,早知如此就不要做如此激烈的特訓……
惡狼雖然暫時失明,卻仍然能夠聽及嗅到周遭的情況,菈爾正使用著鋼絲來拖住HIM的行動,為自己製造逃脫的機會。
展開行動,他轉身奔向階梯,哪怕能夠多爭取一秒鐘來恢復視覺都可以。
HIM很快的用靈敏的身手及狂劍來掙脫鋼絲,其實從他身體所流出的血液量早已遠遠超過惡狼,但失去痛覺的他渾然不知。
「你想要逃去哪裡啊,廢物!」他追了上去。
他的步伐比起惡狼還要來得沉重,但是移動起來卻很輕快。
一道灼熱的烈火撲向HIM,那道烈火比起要吞噬他,更像是要將其貫穿,集所有熱能於一點發射出去的光束。
烈火劃過他的臉龐,留下一條傷痕,卻阻止不住他的行動
貝琪衝過去打算用肉身衝撞他,也沒顧慮到對方手上的狂劍,她毫不遲疑的揮出猛烈的一拳。
沒想到他的速度更上一層樓,在拳頭接近自己之前就改變衝刺的方向,然後反其道而行的抓住貝琪的肩膀,借力使力扳倒了她。
菈爾想要射出鋼絲纏住他的身體,但是發射時機晚了一刻,狂劍距離惡狼的身體不到三公尺,只需要在一個踏步就要刺穿惡狼了。
「主人!」菈爾忍不住大吼出來。
刷!劃破嘶吼,蘊含著星辰之力的一閃,精準,巧妙的命中狂劍。
這一擊使HIM的狂劍足足往側面偏了四十五度角,只攻擊到空氣。而惡狼則再度將體力消耗殆盡,單膝跪倒在階梯前。貝琪爬起身來衝過來,而HIM則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見HIM的樣貌不對勁,貝琪迅速抱起疲倦過度的惡狼跑向菈爾。
而他則轉頭看向閃光射來的方向。
潔白的洞口透出兩個身影,猛烈噴出的火焰將洞口徹底填滿,一股強烈的熱風湧入空間內,風壓捲起地面的灰塵。
這時從火焰中走出一個身影,隨風飄逸的褐色長髮,神似獵鷹鎖定獵物的銳利眼神,手持著一把長弓瞄準著這裡,然後拉弓。弓箭帶有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令他想起夜空中的銀河。
「彗星!」然後光芒受到釋放,筆直的衝過來。
劍鋒的揮砍下,箭矢在半空中被砍成兩半,落在地面上。要是剛才沒有即時揮劍,箭矢恐怕就射穿自己的腦袋了。
火焰從洞口脫離,身長超過八公尺的無形怪物出現在眼前,在火焰中看不見肉體的存在。其他人分散站在洞口的兩側,怪物的身軀由火焰構成,雙腳被燎原烈火取代,火焰呈現出如同人類的左右手般的型狀。
不明生物的身軀逐漸的縮小,漸漸凝聚成一個人類的型狀。
而愛莉帕不知何時起被抱到鐵巨人的身後受到保護,這下所有人都到齊了。
「別跟老子開玩笑了……」HIM露出久違的憤怒表情。
神經麻痺的毒素在激烈戰鬥中蔓延到他全身,四肢不聽使喚的顫抖著,也有可能是對於現狀的不安而害怕顫抖,無論是哪個答案都對他不利。
「就憑你們幾個廢物也想打倒老子?」他嘲諷著眾人,瞪大白眼,「看我一個人把你們全部都殺光!」
「如果你辦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吧。」惡狼恢復視覺,靠著自己的雙腳站立著。
「我們可沒有那麼輕易會被你擊潰。」惡狼說著。
「你該不會認為我辦不到吧?」即便他想邁出步伐攻擊惡狼也沒辦法,不管他多麼使力去驅動雙腿,卻一動也不動的僵在那。
「當然辦不到囉,畢竟大哥哥你連像樣的眼珠子都沒有。」貝琪若無其事的吐出這句話,讓崔斯特突然間大笑起來。
「哈哈哈,說得真的太好啦!」她捧腹大笑著,還一邊用手指著他的眼睛。
「沒有眼珠……噗!」菈爾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你們笑得那麼開心,看來大家都進行的很順利呢。」熾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搔頭髮傻笑著。
「你們這群人真的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啊……」馬修斯嘆了口氣。
「居然給我在那邊一派悠閒的閒聊,別開玩笑啦!」HIM想盡各種辦法來移動,卻只有雙手可以行動。
「可是真的沒辦法……誰叫你只有眼睛沒有眼珠呢,哈哈哈!」崔斯特整個人笑到趴在地上拍打地面。
「這也笑得太誇張了吧。」就連惡狼都忍不住吐槽她。
終於,在眾人嘲笑之下,雖說還有點不聽使喚,但HIM的雙腳可以行動了。
聽過剛才對話後他下定決心,即使拼上這條性命也要殺死這群混蛋,哪怕是要一對六也要殺死他們。握緊手中的嗜血狂劍,嘎吱嘎吱作響的是牙齒互相摩擦所發出的聲響,從嘴角流出血液。
然後,喪心病狂的大笑。
「確信了,不把你們這些人開腸剖腹之前我絕對不會罷休!」他用力扯下一搓頭髮來抵抗體內的這股麻痺感。
「怎麼了,要打嗎?」熾熱擺出架勢,準備好詠唱咒文。
現場的氛圍兩極化,一方面還在笑著剛才的無眼珠笑話,一方面已經做好交戰的準備。馬修斯架在弓上箭矢發出耀眼的光芒,惡狼擦拭掉石劍上的血液指向對方,一觸及發的戰鬥將三度展開。
正當HIM踏出腳步向前衝的那一刻,刺耳的聲音灌入眾人耳中,使大家用雙手摀住耳朵。
「……已經夠了。」
嚴肅中帶有點怒火的聲音,伴隨著吱吱喳喳的雜訊。
「這次是你輸了,白瞳。」
眾人對這個聲音都非常陌生,唯一對聲音起反應的人是HIM,他激動的攤開雙手,大喊著:「松介大人,我打得贏這場戰鬥的,在給我一些時間!」
「已經夠了!」責罵聲完全壓過HIM的吼叫,使他不敢再說任何話。
他不吭一語,轉頭看向惡狼,那表情不再是自滿或噁心的笑容,而是一副受盡屈辱的表情,沒有眼珠也可以感受到他那怒火中燒的眼神,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鼻頭有那麼點粉紅色,像是快哭出來似的。
「惡狼宏羅恩,這筆帳我記住了,我絕對要親手殺了你!」
從他腳下冒出一塊半徑一公尺的黑洞,隨後便以垂直落下的方式掉入洞裡,馬修斯想要阻止他逃離而放出箭矢,但當箭矢飛過去時地面已經化為原樣了。
建構空間的安德昏過去之後就處於不穩定狀態的空間產生劇烈震動,隨著HIM的離去開始崩毀,牆壁跟天花板化為點點光輝消失不見。
喀啦!清脆的斷裂聲傳來,惡狼抬頭一看,綑綁住索拉的鎖鍊應生而斷,整個人失去束縛而從空中落下,以這個高度來說是會喪命的!
「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惡狼擠出最後一點力氣,以這疲倦不堪的肉體衝過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索拉摔落地面!
重力加速落下的索拉比惡狼想像中還要快速,這個距離是無法及時保護住她的!
惡狼拋下所有的想法,捨身一躍——「給我趕上啊!」
碰嘎!在落下聲傳來的同時響起骨頭斷裂的可怕聲響,在惡狼奮力的衝刺之下,索拉落在惡狼的手上,並且他抱緊索拉後在地上翻滾了數圈。
惡狼手臂的骨頭徹底的被撞斷了,但懷中的索拉沒有受到傷害。
「真是給人添麻煩的……傢伙。」
惡狼看著懷中的索拉露出微微的笑容,隨後失去所有的力氣,昏睡過去了。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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