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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劫 【第三章‧金剛與殭屍】

作者:汽泡綠茶│2014-11-23 23:21:59│巴幣:0│人氣:80
小橋流水,鶯語花香,綠竹林立的溫侯府後院,如此世外桃源的美境,應該會使人心生愉悅,滿面春風。
   可如今在此地的呂雯,像是即將要倒塌的危稜一般,嬌軀癱軟在一棵青綠的松樹旁,皓齒緊緊咬住紅潤的下唇。
        真的嗎?是真的嗎?從汜水關傳回來的消息,如同千斤巨石重壓在她的胸口無法呼吸。
   母親過世了?聽到了消息,呂雯的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因環境使然,從小在男孩子中生活,讓她和男兒一樣,養成了有淚不輕彈的想法。
   可她終究是個女孩,母親的惡耗,令她崩潰了,淚珠隨著瓜子臉兒滑落。
   她不相信,無數個不信浮現在心頭,她的心,似乎在滴血,溢滿了整個心窩,明眸流下的,不是淚,而是傷心欲絕的血淚,染紅了後院湖泊,也染紅了她的心扉。
          呂雯的背後,立著兩尊如同雕像的保鏢,只是一個比豬還胖,另一個則比猴子還瘦,兩個站在一起,如同七爺八爺似的。
          他們兩人,正是被呂雯從鬼門關前硬拉回的墨聶和墨離兩兄弟。
「大哥……小雯小姐哭得好傷心喔,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只好一起哭了,嗚嗚嗚嗚嗚!」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笨大哥,還有心情開玩笑!」
       啪!的一聲,墨離一個巴掌直接烙在墨聶的臉上。
「啊咧?我……」
「你在啊咧三小啊……」
「大、大哥,抱歉啦,一時失控就給你打下去了……」
「失你媽啦!敢呼老子巴掌,你他奶奶地討打……」
       墨聶將墨離揍倒在地上,接著操起肥滋滋的拳頭,往墨離身上一陣毒打。
「打你大哥?看胖子哥怎麼教訓你……」
「大哥住手啊……你的小老弟知錯啦……別再打啦……」
「你們!做什麼?」
       一聲嬌喊,令墨家兩兄弟停止了打鬧,兄弟兩人抬頭一看,看見了哭得滿臉淚人兒的呂雯。
「你們……嗚嗚嗚嗚!」
「怎麼啦,我的大小姐啊,妳可別再哭了,要是被溫侯大大看到,誤認為我們兩兄弟惹妳生氣,到時咱們兩兄弟又得回去閻王那報到了。」
「……大胖、小瘦,你們兩個陪我哭好不好……」
「啊?」
       兩人有默契的同時疑惑道。
「不願意嗎……?嗚嗚嗚嗚……」
「好好好好,咱們兩個陪妳哭,嗚嗚嗚嗚嗚……欸,一起哭啊,笨蛋。」
「呃?喔,嗚嗚嗚嗚……」
    只見兩男一女在後院哭成一團,其聲響可以貫雲霄,其氣勢足以鎮鬼神,其哭出的水量更能淹九州……由此可知當時的狀況是多壯觀,墨家兩兄弟的哭聲完全蓋過了呂雯的哭聲,只不過,完全沒有悲傷的氣氛就是了……
「停!你們三個,很吵耶。」
「……文遠哥哥?」
    留著一頭飄逸黑髮,身著輕便武師服的男子從松樹上一躍而下,手中拿著一封信箋,滿臉的睡眼惺忪,更顯出了張遼的不滿。
「媽呀!張遼大魔王來啦!快準備紅水和藍水啊……」
「你在說三小啦?吵死了。」
「文遠哥哥,你怎麼會在樹上……睡覺?」
   呂雯的疑問,使得張遼臉上的眉頭皺得更深,不耐煩地拿著手中的信箋往臉上一抹,將眼角的眼屎抹去,將信箋揉成一團,再隨手一丟,打哈欠回答。
「前幾天為了抓徐晃這個小朋友,搞得我身心俱疲啊~~
「沒那麼誇張吧……飛將抓一個虎將有那麼累嗎?」
「累喔~~ 超累的,叫你空手去抓蒼蠅,你會不會累?」
「诶……」
「而且呂雯小姐,妳又叫我去找這兩個傢伙的母親,這幾天都睡不好,好累哪!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讓我多睡一會嘛……」
「什麼!」
    聽到自己母親的下落有消息,墨家兩兄弟是異常激動,自從他們在袁術底下做事,無時無刻都在找尋母親的下落,但無論他們花了多少精力,花了多少時間,始終連一點消息都探聽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呂雯竟然幫他們找到了,而且重點是,他們兩個人是曾經想要綁架呂雯的罪人,而呂雯卻不盡前嫌幫助他們,這份恩情,哪怕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也還不起啊!
「睡個屁啊?快跟我說我娘在哪?你快說啊你……」
「大哥,別激動啊。」
「別勒脖子啊……會死人的……」 
   墨聶激動的勒住張遼的脖頸,勒得張遼是臉紅氣喘脖子粗,若非墨離和呂雯在旁死命拉住墨聶,只怕墨聶連張遼的頭都會扭斷。
   當然,那是在張遼沒有發飆的前提下……
   兩人好不容易把墨聶拉開,張遼才摸摸紅腫的脖子。
「別發飆啊,我只是開開玩笑,不是真的要去睡覺啦……」
「少囉哩八唆,快點說我娘如今被囚禁在哪?」
「別急別急,我這就拿出來……嗯,奇怪了?」
       張遼一邊打著哈欠,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襟中摸索。
「什、什麼奇怪了?」
「不見了欸……」
「啥!你開什麼玩笑?」 
    聽見此語,墨聶當場暴跳起來,一把勒住了張遼的脖頸,將張遼整個人打翻在地上,墨離和呂雯趕緊再拉住陷入暴走狀態的墨聶。
「別阻止老子,這次老子一定要把這騙仙仔給掐死……」
「大哥你快住手啊……張遼先生,你快找啊,我們快壓不住了。」
「奇怪了,明明寫在一枚信箋裡的……」
「信箋?文遠哥哥,是你方才拿來擦眼屎的信箋嗎?」
「啊?擦眼屎?」
   張遼隨著呂雯的視線望了過去,赫然發現地上有被揉過的紙團,張遼尷尬的把地上的紙團撿起來,再將它攤平一看。
「果然,哈哈哈……」
「笑屁啊?信不信老子把你拖去尾角巷裡,給那些饑渴的中老年婦女輪姦一百遍又一百遍喔。」
   尾角巷,是洛陽所有的陰暗角落裡,最為陰暗、混亂且情色的地方,在尾角巷裡頭,聚集了許多對自己丈夫的能力不甚滿意的士族婦女,而尾角巷,正是……男妓的供應地。
   一聽到尾角巷,張遼的臉色相當難看,之前奉呂布的命令去抓徐晃,為了節省時間而抄近路,誰知張遼哪條巷子不走,偏偏走進了尾角巷。
   以張遼英俊的臉孔,加上精壯的體格,簡直就是饑渴婦女的最佳獵物,使得張遼差點沒辦法離開尾角巷。
   後來這件事被呂雯知道,呂雯又告訴呂府上下的所有人,讓張遼現在沒事就會被人調侃。
   好在張遼脾氣好,被人調侃也不太會生氣,要換成墨聶的話,恐怕得把調侃他的人全都埋了才會罷休。只是,以墨聶的身材,就算進了尾角巷,大概也只有被趕出來的份……
「好、好了,別再說了,快看看信箋上標明的地方是何處吧。」
       三男一女擠成一團,看著張遼手中那一封信箋,信箋上只有幾個大字。
洛陽城東十里處的地窖
「十里?那不是很近嗎?」
「地窖?在城東好像有一座荒廢的地窖沒錯,本來是徐家士族的地窖,後來他們因為企圖謀反的罪名而遭太師滿門抄斬,那地窖也從此荒廢。」
「管它是誰的地窖,現在知道娘在那,我們兄弟倆拚死都會去把娘給救出來。」
呂雯和墨聶墨離趕緊去商討要如何救人時,張遼的眼神裡卻陰晴不定。
他總覺得心頭有些不大對勁,為什麼不把他們的娘關在壽春,而要關在離壽春有相當距離的洛陽?
他想阻止墨家兄弟去救人,但,他沒有理由去說服墨家兄弟。
因為,這純粹只是他的直覺……
可是,張遼的直覺往往八九不離十……





 離洛陽城東十里處的地窖,夜黑風高,皎潔月兒高掛在空中,此時此刻有十多人在這秘密行動,這夥人裡,有俏皮可人的呂雯,一臉傻愣樣的墨離,以及天上地下第一賤的墨胖子和呂家猛士護衛十人,前頭秉燭開路的,則是張遼的莫逆之交,司馬君聖,當初幫墨家兄弟治療的大漢就是他。
   墨聶對當初請吃屎喝尿……不,是『治療』的恩人可是相當的『感謝』,墨聶身上的傷好了後,就常常在想要怎麼做才能『報答』司馬君聖的『救命之恩』。
「司馬大哥 ~~ 在這黑漆漆的地窖走了那麼久,你是不是有點口渴啦~~ 小弟這邊有些水,你就些拿去解解渴吧。」
「喲,胖子,你有那麼好心?你不是想把我的玩意兒給喀嚓掉嗎?還是說……這水里摻了瀉藥?」
   墨聶見自己粗糙淺薄的計倆一下就被司馬君聖揭穿,也不慌張,向司馬君聖笑開了肥臉,旋即用嘴裡的賤言賤語反擊。
「是阿,這水里是摻了瀉藥,可以把你那骯髒無比的肚子可清一清,你說這是不是妙用無窮啊?」
「如此神奇?那豈不是傳說的清腑水了?這麼貴重的物品,怕在下沒等福氣消受,還是胖子哥留著清清你滿是墜肉的肥肚吧。」
「你這個王八羔子在說啥?」
「哎呀,說不贏別人就惱羞成怒了嗎?」
「你……」
   墨胖子的確很賤,只可惜,司馬君聖,更賤,更加下流,墨聶被他氣到差點說不出話來,呂雯看這兩人這樣吵也不是辦法,急忙開口打圓場。
「大胖,阿聖大哥,你們兩個別吵了,你一句他一句的,等等被守地窖的人發現就糟了。」
「聽到了沒?蒙古大夫,你滿嘴的嘮叨連小雯小姐都覺得你吵死了……」
「噓!大哥,安靜點,好像有人在那。」
   墨離察覺到走道盡頭的轉角,有些許微弱的燈光,套一句老話,有燈光在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在,除非是撞鬼了,如果真的是撞鬼,那也只好認了……
   前頭秉燭的司馬君聖以幾乎沒有聲響的點步緩緩前進,若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司馬君聖是個練家子的,和徐晃同樣是虎將程度的武者。
   本來張遼也想跟來助墨家兄弟一臂之力,無奈前線徵召,他才拜託好友司馬君聖前來陪同墨家兄弟等人。
  司馬君聖到了牆頭轉角處旁,將手裡的燭火遞給墨離,抽出腰間的軟劍,身子靠在一根石柱後方。
「一、二、三、四個人,只有四個人而已?」
   司馬君聖數了一下人數,眉頭有些緊皺。
「這是怎麼回事?才四個人?」
   儘管心中有無數的問號,司馬君聖還是只能採取進攻這條路。
   他從懷中拿出四枚細針,目標一定,雙手一射,四個負責看守的士兵本來還在下棋,突然間眼花撩亂,手腳不聽使喚,不到半刻,四個人就先後倒地不起。
「這樣就解決了?」
   司馬君聖還傻愣住,正想怎麼那麼容易解決時,墨聶和墨離忍不住狂奔而出,在倒地的士兵身上搜出鑰匙,放出了牢房裡的婦人。
   婦人向著墨家兄弟走去,婦人愈是走近,墨家兄弟的眼眶就愈是紅潤。那窈窕的身影,曾幾何時,多了幾分蒼老?多了幾分佝僂?
   當墨家兄弟看清了玉香美麗卻也憔悴的臉龐時,兩人再也控制不住淚水,眼淚如洪水潰堤一般流出,兩兄弟抱住了許久不見的身軀,不禁激動地大喊。
「娘!孩兒不肖!是孩兒讓您受苦了!」
   其中有多少辛酸,多少無奈,從兩兄弟悲慟又哽咽的語氣就可以聽出,看著玉香本來沉魚落雁的美貌多了幾分蒼老,雖是風韻猶存,但那疲憊的臉上是如此的憔悴,使得兩兄弟是更加不捨。
「娘,袁術那狗賊沒對您做什麼混帳事吧?若是他對您做了什麼該死的事情,離兒馬上取他的首級來見您。」
        墨離憤慨地吼道。
   這等豪氣萬千的話,只是讓玉香搖了搖玉首,慢慢端詳起和自己分開三年的孩子們,玉香將目光停在墨聶的臉上,細細回想過往的回憶,那情景猶如歷歷在目,良久,玉香突然噗哧的嬌笑一聲。
「想不到都三年了,聶兒你還是那麼胖啊?」
   墨聶愣了一愣,接著才回過神來,想不到那麼久沒見了,娘親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在損他?讓他是好氣又好笑,墨離一旁見狀,也趁機開口嘲笑自己的胖大哥。
「是啊,娘,您知道嗎?大哥在您不在的這段期間,每天至少得吃上三頭豬和十隻雞才肯罷休啊?」
「休你個巴子,怎麼,以為娘回來了,老子就不敢教訓你是吧?」
「好啦 ~~ 瞧你們不成熟的,文松你都二十歲了,還那麼不正經?」
   出聲說話的是呂雯,她原先不想打擾兩兄弟和玉香的重逢時光,只是見墨家兄弟實在惹人發笑,才忍不住嬌聲笑罵,不過呂雯這一笑,倒是讓玉香注意到了呂雯的存在。
「這位姑娘是……?」
「玉香夫人,您好,小女子是溫侯之女呂雯,也是文松和文柏的主人」
   文松和文柏,正是墨聶和墨離的表字,在這位受過士族禮教的夫人面前,呂雯可不敢直呼墨聶和墨離的名字,更別說是大胖和小瘦這個外號。
「溫侯之女?主人?」
   呂雯見玉香滿臉不解,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玉香道來,包括綁架等等的事情,只是玉香愈聽,臉上的表情就愈是難看。
「聶兒、離兒,娘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你們忘了嗎?就算袁術將娘給逼死,你們也不能助紂為虐,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娘要如何向你爹交代?」
「玉香夫人,其實他們也是為了您,才會綁架我的啦,再、再說,文松和文柏敢綁架身為溫侯之女的我,也證明他們很有膽量……」
   呂雯急忙替墨家兄弟開解,希望玉香不要責怪他們,只不過呂雯說錯了,敢綁架呂布的女兒,並不是代表膽量很大,而是代表活膩了……
   玉香則是不想再追究,把話題轉到司馬君聖身上。
「您就是救了我家孩子的恩人?聶兒、離兒,還不快向恩人道謝?」
「娘,您別聽小雯亂說,這傢伙哪裡是什麼救命恩人?他根本只是個騙老子吃屎喝尿的大……」
   墨聶這賤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玉香嚴厲的明眸一瞪,嚇得把話給吞了回去,玉香真生起氣來,墨聶是絕對不敢造次的。
「娘有教過你這樣和恩人說話的嗎?還不快向恩人道歉?」
「玉香夫人,什麼道謝道歉的話就不必了,在下是個不拘禮節的小小大夫,不必對在下如此客氣。」
   好你個不拘禮節,什麼大夫,從蒙古來的是嗎?騙爺吃屎喝尿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要是被爺抓到你的把柄,定要你把尿當洗臉水,把屎當飯吃,再送你去蘇州賣你阿婆的鹹鴨蛋。
   墨聶在心裡嘀咕了老半天後,才準備和眾人一起收拾物品,打算回家快樂團圓時,地窖的入口處,闖進了兩名黑衣男子……





   虎牢關前,血戰坡軍營裡,一名英俊精壯的男子脫下了身上的鎧甲,他在白日時打了一場血淋淋的戰爭。
   呂布他,倦了,並不是因為身累而疲倦,而是仇人就在眼前,他卻沒辦法殺掉的那種心倦。
   為什麼?那兩個傢伙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轉眼間,事態就整個不一樣了?不僅沒能留下他們的命,還讓一個奇怪的年輕男子給攪局。
「呂布奉先,憑你這種程度,是看穿不了備的,我們三兄弟就先走一步了。」
   想起那小子的跩樣,呂布的心裡就一肚子氣。
   呂布喘口大氣,正想要就寢時,忽有一道窈窕身影飛進了營帳裡。
   身著百鳥朝鳳的羽衣,配著百花配飾的緞帶,其輕柔羽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胸前的迷波盪漾,使人心神隨之搖晃,再加上用綢緞緊密繫住的腰身,自然顯得巨胸更怒,柔腰更纖,緊臀更翹,襯著如同薰衣香草般的紫髮,更使得女子更加妖艷嫵媚。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會想入非非呢?但,呂布只看了女子一眼,冷冷的說了。
「妳來這做什麼?」
「呂布……還是我該稱你一聲姊夫?」
       呂布皺起了眉頭,女子話中的冷言冷語讓他很不是滋味,只是看著女子,他卻怎麼也罵不出口來,因為她長得實在太像自己死去的妻子了。
        女子名叫嬰采,嬰雯的雙胞胎妹妹。
    嬰采怒視著呂布,要不是這傢伙沒有陪伴在姐姐的身旁,姐姐又怎麼會在汜水關白白送命……嬰采壓抑心中的怒火,將滿是皺摺的信箋扔給呂布,呂布拿起信一看,上面寫的正是洛陽城東十里處的地窖。
「這是……?」
「張遼拿給我的,別說你不知道。」
「喔,這不是雯兒叫張遼查的地址嗎?」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嬰采沉聲說著。
「好像是那兩兄弟的娘被囚禁的地方……」
「混蛋!竟然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讓張遼跟著他們?」
   嬰采的大聲喝罵,讓呂布的臉色一變再變,端的是難看至極。
   呂布壓下心中的怒意,緩緩向嬰采說道:「聯合軍比我想像中的要強多了,我把張遼叫來助我有何不可?再說,派去的細作也已經確認過了,那地窖不就只有四個連猛士都不到的武者看守而已,讓雯兒去體驗一下殺人有何不可?」
「體驗殺人?我看是體驗被殺吧?」
「妳說什麼……」
「混蛋!請君入甕這麼膚淺的計策也看不出來?」
   請君入甕這四個大字,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讓本來要發火的呂布頓時愣住,要罵出口的話也吞了回去。
「你這個大混蛋,難道你沒想過,袁術怎麼會把那女人囚禁在這麼容易讓你找到的地方?怎麼會只派四個垃圾在那守著?他為什麼不把那女人囚禁在壽春就好了?還有,你不知道袁術一直想要呂家的能力,絕武嗎?」
「妳是說……」
   一連串的問題如火藥在呂布的心裡炸開,一個失神,手上的信被風吹的老遠。
「只怕……袁術不僅要把他放走的給收回,連他沒把握到的……也要一倂吃進肚裡了。」
   嬰采沉聲的訴說,讓呂布馬上反應,呂布雙腳一跪,拚命的向嬰雯磕頭。
「嬰采,拜託妳,救救我的女兒。」
「!」
   要知道,平時的呂布,可是個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狂傲傢伙,如今卻向一個女人下跪,在當時,這可是件非常羞辱男人的事,但這也證明了,他愛女兒的心,更勝過自己的尊嚴。
「以我的速度肯定趕不過去,但以妳的實力,絕對沒問題的,我求求妳……」
「哼!你給我起來,姊夫向小姨子下跪,成什麼體統?再說,雯兒是我的姪女,我會不救她嗎?」
   嬰采冷哼一聲,轉眼間,便消失在帳營里,留下了呆若木雞的呂布……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呂雯有想過,若地窖裡的守衛不只四個,有很多暗藏起來的守衛,那怎麼辦?所以呂雯帶了虎將級別的司馬君聖,可呂雯怎麼也沒想到,袁術竟然那麼大費周章,竟派了兩個驍將頂峰的武者來殺他們?
   袁術手下最強的兩個將軍,金剛紀靈和殭屍雷薄!
   當呂雯等人還搞不清狀時,紀靈的三尖刀一劈,玉香直接被砍翻倒地,胸前雪白的肌膚染上鮮紅似梅花的血色,嘴裡喃喃吐出了幾個字。
「你……們……別……管……娘……快……逃……」
   不過七個字,就讓墨聶和墨離肝膽俱裂了七次,如果今天就這麼逃了,那他們兩兄弟,還能算是人嗎?心中一把怒火狂燒,墨聶提起鋼刀,使勁全力朝紀靈砍去。
「墨離,你現在揹著娘快逃!」
「大哥,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的,我們一起……」
「他媽的,如果你敢說不,老子這個兄弟,你也別認了!」
   主意打定,墨聶已經不打算離開了,墨離強忍著心中傷痛,背起玉香大步逃離,雷薄見狀,一聲大喝向墨離殺去。
「想逃?我送你去陰曹地府!」
「就憑你?藏蠱殺。」
   在一旁的司馬君聖用手裡的軟劍化作陰綠的劍氣,無雙技藏蠱殺劃上了雷薄的胸膛,逼退了雷薄,圓弧的曲線加上百毒之王蠱蟲的蠱毒,若一般人中了此招,往往會被混亂心智,發狂自虐而死,只是雷薄除了胸膛多了一道血痕外,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怎麼會……?」
   雷薄穩住腳步,抬頭一見墨離已走遠,惡狠狠地對司馬君聖說道:「既然你讓他逃了,那就換你去死。」
「那就來試看看。」
   雷薄雙手一襲,突出手上的銳利指爪向司馬君聖殺來。雷薄殺人從不用任何兵器,靠的,是手上的指爪,長七寸,厚兩公分的指爪加上雷薄刻意的磨尖,成了削鐵如泥的寶劍……不,是寶爪。
   司馬君聖手中的軟劍變幻自如,只要雷薄伸手一擋,大拇指與小指間交錯變換,手中的凶器反手一握,又是犀利無比,劍刃與劍身間的交互運用猶如自己雙手一般靈活。
   但,雷薄用的可真是自己的手,比司馬君聖的軟劍更加詭譎變化,用起來更是靈活自如,加上深厚的內力為輔,交手不過十來回合,司馬君聖就有些力不從心。
「司馬先生,我等來助你。」
   看司馬君聖漸落下風,一旁的呂家猛士也旋即加入戰場,另一方面,墨聶和紀靈交手,簡直是小貓對老虎,根本只有挨打的份,看呂家猛士全都去對付雷薄,讓墨聶不禁急得直跳腳。
「媽的,你們這群狗,只會去幫那個蒙古大夫,不會來幫老子嗎?」
「聽令,分五五兩小隊,一隊前去幫助文松大人。」
「是。」
   呂家十人猛士,熟練的將隊伍分成兩隊,分別加入司馬君聖和墨聶的戰場,兩邊打的是如火如荼,而司馬君聖在打鬥中,注意到呂雯沒有離開現場,而是在那靜靜的站著,眼裡滾著一珠淚水,緊咬著牙,手中的方天戟緊握著,彷彿沒有離開的打算。
「小姐,妳不可以留在這,萬一出了什麼事……」
「夠了……阿聖大哥,已經夠了。」
   夠了?什麼意思?呂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僅讓司馬君聖愣在原地,連呂家猛士、墨聶,甚至是紀靈和雷薄都停了手,靜靜地看著呂雯。
「阿聖大哥,從小你和爹爹一直很照顧我,我知道外面有很多凶險,你們為了保護我,從來不讓我踏出家裡的大門,我很感激你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但,自從公明哥哥帶我去外面的世界,我才知道,洛陽有好多我根本不知道的玩意兒,外頭有形形色色的人……」
「小姐……」
「我要說的是,我已經長大了,我的事情,我做主,今天,我要用爹爹為我特別打造的方天戟,殺了袁術手下的狗賊!」
「小雯小姐,說的好,胖子爺就衝著妳這句話,陪你一起殺了這兩隻狗。」
   不知何時,墨聶用瞬步移到了呂雯身旁,擺出武備架式護著她。看到了這番場景,聽見了這番話,讓司馬君聖有些呆滯。
   是啊!連剛認識小姐的墨聶都能打從心底相信小姐,那認識了小姐兩年的自己又何嘗不能相信小姐一次呢?司馬君聖手中的軟劍握的更緊。
   決定了!他司馬君聖也要留下來和小姐共生死。
「小姐,我司馬君聖今天就替妳殺光這兩個狗賊。」
「就你小子也敢口出狂言?今天我紀靈若留你全屍,我就不姓纪。」
   持著金三尖刀的紀靈一個跳躍,手上的三尖刀無一處不充斥刃氣,重若千斤,宛如能劈開泰山之勢的無雙技‧金剛劈山排山倒海而來。
   身旁的雷薄也不囉唆,張著滿嘴利牙,舞著雙手利爪,活像一隻殭屍一般,搬出拿手絕活‧血盆大口向呂雯等人而來。
「你娘真她媽的悲哀!你好好的人不做,去做什麼殭屍啊?老子就成全你,讓你去做做真正的殭屍,瞬步!」
   呂雯旋轉手中的方天戟,一招小型的國士無雙籠罩了金剛劈山的刃氣,將紀靈的金剛劈山化解的一乾二淨。
   墨聶瞬步一放,腳下足不點地,手上鋼刀朝雷薄的胸口劃去,墨胖子偌大的身影正好擋住了紀靈的視線,司馬君聖抓住機會,手裡長劍氣貫三尺,挽出劍花,綻出劍芒,紫荊傷從天而降。
   凡是中了紫荊傷的劍氣,體內的真氣會不受控制的亂竄,嚴重一點甚至會走火入魔,可說是司馬君聖最強的無雙技。
   只是墨聶的這一劃,司馬君聖這一斬,不但沒能劃破雷薄的胸口,斬下紀靈的首級,連手上的兵器也險些拿不穩。
   一個悍衛,一個虎將,又怎麼會是兩個已達驍將頂峰武者的對手?
   最強的防禦,非金剛石莫屬!
   司馬君聖見到紀靈的無雙技‧金剛不壞一使出來,手中的劍竟無法在紀靈的身上留上半點傷痕,不禁暗暗稱奇。
「怎麼這一招和華雄將軍的虎鬚怒張有幾分相似?」
   司馬君聖手上的軟劍不停地揮砍著紀靈,卻始終沒辦法在紀靈的身上留下任何一條傷痕,交手數回合,司馬君聖發現金剛不壞和虎鬚怒張的不同處。
   虎鬚怒張是用內力撐起體內經脈,使得皮膚如同鋼鐵般的堅硬,但因為用內力在體內極速循環,來形成內力的防護圈,能持續的時效相當有限。
   金剛不壞則是用特殊的內力讓自身的皮膚直接硬化,因此可以連綿不斷,司馬君聖的每一劍下去,換來的除了雙手發麻,再無別的結果。
「媽呀,你這殭屍是血牛不成啊?怎麼都砍不死的?」
「小子,我是砍不死的,你別白費力氣了。」
   聽見墨聶慘叫,司馬君聖扭頭一看,赫然看見全身上下遍佈血痕的雷薄,明明身體被劃得一綻一綻的,動作卻仍然流利順暢,完全不在意身上的傷口。
   司馬君聖擰起眉間,紀靈和雷薄,一個砍了不痛,一個砍了不死,若再拖下去,只怕他們在場的人都有麻煩。
   一旁的呂雯挺起方天戟,身上閃爍異樣的紅光,方天戟在空中舞出華麗的圖陣,一隻赤龍從圖陣中心飛躍而出。
「大家讓開,赤龍現!」
        招式是赤龍現,可人卻不是張遼。
「小雯小姐?」
「小姐!?」
   墨聶和司馬君聖同時驚呼,怎麼呂雯會使用張遼的無雙技?
   儘管這條赤龍和張遼所使用的赤龍現遠遠不能相比,但赤龍翻騰間,怎樣也強過一顆金剛石和一隻殭屍,不過是猛士身手的呂雯,竟硬生生擊退紀靈和雷薄兩人。
「赤龍現?怎麼可能?那小妮子竟然……」
「紀靈,小心點,那應該就是主公所說的絕武,呂布一門的血脈能力,據說絕武能夠模仿出看過的招式,所有武學在那能力面前都只能俯首稱臣。」
「放屁!我就不信她一個猛士能拿我們如何!」
   大吼一聲,紀靈的三尖刀宛如千斤之重,駭人刀刃迎風而來,呂雯以方天戟扛住了紀靈的三尖刀,沒想到,兵器剛交鋒,呂雯一口鮮血便濺了一地。
   這傷並不全是紀靈的三尖刀所造成的,而是呂雯內力已虛空,儘管方才使用的赤龍現,僅有張遼的赤龍現一成的威力,仍不是呂雯這小小的猛士可以負擔的,紀靈尚未使力,呂雯便嬌軀一軟,不住地倒地。
「哼,這麼弱小還想逞英雄?去死!」
「紀靈,主公要我們留下呂雯這個活口,別殺了她。」
   雷薄話音一落,紀靈刀勢便收上三分力氣,讓司馬君聖逮著機會,以手中長劍扛住紀靈的三尖刀,嘴裡放聲大喊。
「今天就要你鎩羽而歸,麻沸散。」
   司馬君聖手上一捏,一股濃郁的香氣蔓延,彷彿如如千株櫻花綻放,首當其衝的紀靈全身飄飄然的,腦子一陣昏眩,手腳開始麻木。
「你、你做了什麼?」
「這是我師兄華陀所調配的麻沸散,能讓人昏眩,最重要的是,在半個時辰內,你會沒辦法使用能力。」
「什麼!?」
   寒光逼向紀靈,一招藏蠱殺就要割下紀靈的頭顱,突然紀靈腦門青筋浮現,手上血管浮起,爆發出凝聚在丹田的所有真氣。
「想取我的命?你還不夠格,金剛風暴!」
    金剛石砂使得狂風大起,吹散了周圍的麻沸散,其他在暴風圈內的人,身上開始出現被風沙吹劃的傷口。
「娘的,這隻金剛是用錢砸死人的嗎?這麼多金剛石不拿去賣,拿來這大風吹?還讓不讓人玩了?」
「呂家護衛聽令,留下來擋住紀靈和雷薄。」
「是。」
「你揹著小姐,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一聽到司馬君聖的指揮,呂家十人猛士便衝上前去,擋下了紀靈和雷薄這兩個殺星,墨聶則是揹起了呂雯,和司馬君聖快速的離開了暴風圈。
   兩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出了地窖後,過了好一會兒才躲進一座看似廢墟的寺廟內,墨聶是驚魂未定,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喘一口大氣。
「媽媽咪呀!上次對上張遼那個終極大魔王的心裡創傷還沒好,這次又他媽來了兩個大魔王級的驍狗,怎麼老子的運氣那麼差?」
「吵死了,能不能安靜點啊?」
   司馬君聖大聲喝斥墨聶,墨聶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兩人休息一段時間,良久,墨聶才開口問道。
「蒙古大夫,現在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小姐因為內力負荷過大而導致昏迷,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小姐送回溫侯府……」
「不會吧?那另外十個人咧?」
「你以為……兩個驍將,是十個猛士有辦法應付的嗎?」
「那豈不是派他們……」
   剩下來這送死兩個字,墨聶是怎樣也說不出口。
   如果司馬君聖不那麼決定,那有任何人能活下來嗎?
   墨聶吞了吞口水,原本他是想用這條命,和紀靈和雷薄拚了,可是自己如果真死了,自己的好弟弟要誰來照顧?娘若沒死,他卻先死了,那要如何是好?自己還沒報答呂雯的恩情,怎麼能這樣就死了?墨聶嘆了口氣,在內心深處默默的哀掉。
「只能想辦法補償他們的家人了……」
「不用補償了,因為你們今天就要死在這破廟裡。」
   墨聶和司馬君聖臉色雙雙齊變,還未做出反應,破廟屋頂上,已傳來轟響。血盆大口腥風一擊,殭屍雷薄身形立現,兩人對視,既然退無可退,不如全力迎擊,狹路相逢,勇者勝!
「瞬影斬鐵。」
「紫荊傷。」
   搭配著瞬步,墨聶鋼刀一劈,驚人刀影如幻影的錯開,使人不知從何防禦,司馬君聖的劍氣從長劍中竄出,劍芒從天而降,如同狂風暴雨一般。
   兩人竭盡全力所使出的招式,其強悍程度絕對不遜於一名驍將,只可惜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般驍將,而是立於驍將頂點的殭屍雷薄。
   雷薄吃了墨聶的連斬,挨了司馬君聖的一劍,身上猙獰的傷口又多了幾處,卻仍然不見他要倒下的樣子。
「我說過了,我是不死身,你們別白費力氣了,乖乖讓我給宰了吧。」
「可惡……呂家護衛呢?」
「哼哼……那十個猛士階級的武者,紀靈一個人對付就行了,你們還是被我殺掉算了,否則紀靈一來,你們連個留全屍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可以選的話,被劈死或是被殭屍咬死,墨聶兩樣都不想選。
   只不過,現在的他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兩人內力已消耗殆盡,現下能做的,除了倒地兼吐血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哈哈哈哈!你們拿命來吧,腥風血雨。」
   雷薄狂笑數聲,接著大口一開,嘴裡吐出腥風,血紅煙霧一噴,隨風充斥在廟中,準備讓兩人下黃泉,不過今天的閻羅殿,似乎是臨時停業了。
「鳳舞九天。」
   一隻全身燃著烈炎的火鳳凰向雷薄襲來,雷薄來不及反應,一聲慘叫響徹在破廟內。
   殭屍,怕的不是別的,就是烈焰。
   墨聶在昏過去前,看到了一個著百鳥朝鳳,身材火辣的女子,但還來不及出言調戲,人就已經不支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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