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與你同在的心情
我在試衣間旁邊的板凳苦等良久，緊張得要命，就在剛才我為我的「女朋友」，選了一件純白的洋裝，現在她正在更衣中，不知道我看到真身的時候會不會失血過多。
時間回朔，大約二十分鐘之前，八點十五分的時候，我和武藏兩個人的約會開始了。雖說我已經習慣武藏的個性了啦，可是就我一個人穿羽絨衣牛仔褲，武藏卻是穿那件歷經沙場的戰袍，很不搭調。我們在大街上走在一起時，我竟然被誤認為國外來的炸彈客，還有人猜測說我是被武藏給捕獲或監視之類的，害得我到處連忙解釋。
生這張黑色面孔就這麼惹人生厭嗎，我是索馬利亞來的放浪海盜嗎？
「既然黑人這麼困擾，不如帶我去挑一件好看的衣服吧。」武藏出乎意料地，主動向我提問。看似還是有點害羞，撥弄著她的披肩。
「咦，真的嗎？可是我的錢包…」
『喂，這時候還管什麼金錢不金錢的啊，渾蛋！』
配戴在我右耳中的耳麥，突然發出偌大的粗魯吼叫，令我單耳嗡嗡作響。
『你的錢包剩多少啊？』這次的聲音有小一點，我才辨認得出來說話的是摩耶。
「這個嘛，大約二十萬日圓左右…」我以低音量回應。
順帶一提，日本本來就處在泡沫，首相阿部新造的貶低日圓政策並沒有收到很好的成效，經濟成長率不增反減。因為深海棲艦對漁業的破壞，出口和內需出現困難，每位國民爭先恐後搶著漁貨，連帶其他產業的物價上漲，我手上二十張一萬元鈔票的幣值，如今只有兩百美元的價值了。
太貴的東西我絕對買不起，等一下得要精打細算了。
『我知道有一家物美價廉的時裝店！挑些平價的，價錢不會超過五萬的！快點！』又有個人心浮氣躁地說，我知道她是流浪的島風醬。
「好啦我了解了，買就是了。」為了武藏，花這點小錢算什麼，花到要去借高利貸我也在所不惜，我因為決心而握緊拳頭。
「黑人？」武藏似乎等我們討論很久了，有點不知所措。
「呃，啊！抱歉，我剛剛在想去哪一間店比較好。」我指向人群擁擠的市區。「我們走吧！」
我們肩並著肩，邁開了步伐。兩個人沉默一陣子，走在白色石磚的人行步道上。然後我從手心感覺到，手指頭不時靠過來的溫度，在我一旁的武藏，看來很想牽住我的手。
我沒有那個勇氣去公然放閃，不敢靠近，反而把手給收到背後了。對不起，我現在真的好緊張，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到來。
『你為什麼要把手退回去，牽她的手啊！』摩耶斥責道。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敢牽啊，不要強迫我。咦，等等。如果摩耶能夠知道我和武藏現場的狀況，那麼就代表說—
「嗚，妳們難道一直都在看著…」我往後面轉角看過去，牆角底下有雙黑色的兔耳朵晃動了一下，就快速地躲到我視線之外。
『你再慢吞吞的島風就要跑出來搗亂喔！』島風也不忘催促我。
「好，我…我要做了。」只不過是件純情的事情，也被我講得很色，我真的是沒藥醫了。
「武…武藏。」
「怎…怎麼了？」
「我可以牽妳的手嗎？」我的臉已經低到不行了。
「…恩。」武藏也是把目光轉移到別處。
我緊緊抓住她的指頭，與我的四指環環相扣。除了放點注意力不要撞到路人，我根本無暇去思考其他事情。
『真讓人看不下去，日本人果然都那麼內斂爹蘇。』一聲西洋調調，忽然插進來。
咦，怎麼會有閒雜人等混進來了，不是說好要保密的嗎。
『可惡的色情魔，現在握的是手，下一秒就不知道摸到哪裡去了。』龍驤依然充滿敵意，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提督，司令部裡的鋁吃完了，我可以拆幾架飛機料理料理嗎？』赤城甚至還加進無關緊要的話。
『請住手！讓司令官好好地兩個人約會的說！』幸好有電幫我圓場，讓我耳根子回歸清淨了。
有時候身為一個提督，要養這麼多艦娘，還要追求戀情，也挺累人的啊。假如學會鮑伯堅毅不拔的作風，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和武藏終於來到一家裝潢鮮明的店家。店的周邊圍繞不少女大學生，我心想就是這家沒錯，牽著武藏的手進入裡面。
這家店面內部擺飾的衣物看起來都很正常，從頭到腳的服裝應有盡有，我真沒想到島風可以信任，給她找對了地方。掛在牆壁上的標籤大多都在兩萬到三萬，以我經濟能力還能負擔。
「妳有中意的嗎？沒關係想要哪一件就選吧。」
「這個嘛，我這方面不大擅長，還是教給黑人你選好了。」
「什麼？好吧，交給我來。」
我口頭上是答應她，但我深諳我的品味極差，馬上向耳麥求援。
「喂，妳們在看著對吧，幫忙挑件衣服啊。」
『Roger！島風覺得最上面那排那件很適合！』
「這一件嗎，我看看喔。」我把手高舉過頭，將那件素色的T恤拿下來。
這件衣服的底色是白色，中間只印個大大的「喔」字。
「不要把妳的惡趣味加進來…」
『哪會啊，島風可是很認真的！』
『那麼左邊那件。』摩耶說。
我照著她的指示做。結果又是一件白底黑字的T恤，上面印有DAZE的字樣。
「你們兩個人是聯合起來耍寶的吧…我隨手拿一件肯定都比妳們要好。」
『你試試看啊！』兩個人好像火大了，但這又不是我的錯，是妳們兩個在亂搞啊。
我摸到了一件上衣，並拿下來瞧瞧。這又是一件白T恤，上面印有一張黑人的笑臉，啊我知道，這是美國波阿馬總統嘛對不對，他是位成功的黑人嘛，我知道。
『果然你的品味最差啊…』她們不禁同時感嘆。
「為什麼這裡會賣些亂七八糟的廉價T恤啊！」
『順帶一提還有賣NANODESU款式的說，這是賣艦娘系列的專櫃。』電終於突破盲點。
「那為什麼會有波阿馬的款式啊！」
『有人放錯吧，你臉黑啊。』摩耶還補上一刀。
「原來如此啊！」我隨手拿起一件「我是歐提喔！」的T恤丟到地上，然後用力踩下去。
「咳哼，這位客人，您是不是要為您這行為做點表示呢？」櫃台小姐見狀就用黑暗的笑容逼我賠錢。
「啊，對不起。我會賠的，請放過我。」我急忙鞠躬道歉。
「黑人，怎麼了？我們要換另外一家店看看嗎？」武藏看著我忙了好一陣子，擔心地問我。
「呃，沒事啦。我們去另一邊看吧，這裡賣得不大對勁。」
接下來經過摩耶和島風一番討論，最終才決定選白色的洋裝。在裙底邊鑲有層次的皺褶，還有領口處繫上的純白緞帶，更顯得這件洋裝的高貴。
於是武藏經由櫃台小姐的引領，就到試衣間去試穿了。到現在，就演變成我在板凳上焦慮地等待這個情形。
在我等待的三分鐘之內，看似很短暫，對我而言卻成了永恆。
「換好了。」從我旁邊響起拉開布簾的聲音，我迫不及待地站起來。
首先我先注意到，武藏將她的眼鏡摘下來了，讓她的雙眸亮麗許多。銀白色的頭髮也放開髮帶，長過腰部的髮尾在她背後飄逸，彷彿室內的燈光還在上面點綴星光。跟這件短至大腿一半長度的洋裝搭配，武藏簡直是脫胎換骨，變成靦腆優雅的可愛女孩。
要形容我現在的反應，只能說是看呆了，沒有第二個形容詞。
「怎麼…樣？還是難道說，不適合我嗎？」
「不，不是。」我連忙舉起手澄清。「只是太漂亮，我一時看傻了眼…」
「是嗎…謝謝你。」我才稱讚完，武藏就難為情的看向地板。
我的天啊，世界上有多少情侶是像我們一樣這麼純情的啊？不行，雖然我也很害羞，但我們總要放開心胸，開開心心的玩樂才對啊。
從過去我們認識以來，都是我在止步不前，並且退縮的。因此這一次，我要貫徹與艦娘們對戰時的意志，憑藉我自己的力量，為我們兩個拓展未來的道路。
「那個，雖然我到現在都還很緊張，不過我覺得武藏妳像平常一樣就好了，不用那麼拘謹。」我和緩地向她說道。
「可是…」
「妳的全部，我通通都喜歡。所以那個不拘小節的妳，我並不討厭。」
我再次牽起武藏的手。「就決定買這件了吧？」
我說完後，武藏像是解開了心結，表情放鬆了許多。
「黑人你…果然很溫柔啊」武藏很小聲地說，我只能隱約聽到幾個字眼而已。
「妳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件了。我很喜歡喔。」武藏露齒而笑，這模樣既清純又可愛。「來，我們去結帳吧。」
「恩。」我被武藏重拾的幹勁給拖著走。同時，我才敢正視這件衣服的價碼。
七萬日圓啊。不要緊，只要能換來妳的笑容，這樣就值了。
我們結完帳後走出店門口，開始一面隨便談一些瑣事，一邊移動我們的腳步。
我體悟到，在戀愛的過程中，我的自信一步步地建立起來了。起初我只是個連告白都做不到的小毛頭，雖然中間的過程進步得很緩慢，但現在居然能反過來鼓勵武藏，也在推波助瀾之下有了牽她的手的果敢。
在這過程，我的司令部從紛爭學會將心比心的道理，因此牽絆結得比以前更深。我把我追求她的辛酸統統分享給她，她願意傾聽我囉嗦，在一旁點著頭。
「所以我想今後，我可以憑著我自己的力量，盡可能給予妳幸福。」
「真是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自信的啊？」我們走到公園那裏時，武藏感嘆道。「搞不好已經成了我可以依賴的男人了呢。」
「我還不成氣候啦。」我將手插進口袋，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還有很不好意思，武藏妳先等我一下，我去廁所一趟。」
「是可以，但別再讓我等太久啊。」
我跟她揮手道別，馬上奔進附近公園旁的男廁。
我摘下藏在我耳朵裡的耳麥，對著它說。「感謝妳們大家，一直以來的幫助。接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的戰鬥了。」
『真的嗎？總覺得我們沒有幫上很多忙。』摩耶沒勁地說道。
『對啊，島風本來是反對的，但現在覺得不為你們做點什麼不行啊。快點發號施令啦！』島風跟著附和。
「真的啦，不用再勞費妳們心思了。」
『那麼司令官還有沒有禮物想要送武藏的？』電說。
「禮物…電，妳有什麼想法嗎？」
『司令官你們繼續約會，等你們回來司令部的時候，我們會準備好驚喜。』
「很好，說來聽聽…」
為了暗中實行計畫，恐怕要讓武藏等上一陣子了。我到底算不算是個合格的男朋友啊，這點我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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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左右，黑人還待在公園裡的公廁裡面，沒有消息。而且現在挺不恰巧，有三名連制服都沒紮好的學生叼著菸，突然間團團圍住坐在長椅上的武藏。
「喂，小姐。妳一個人嗎？」看起來最高大理光頭的混混，從高處鄙視武藏，或是說，他是在打量武藏的身材。
其他兩個人則是在一旁不懷好意的笑著，怎麼看都是圖謀不軌。
「沒想到這個年頭還會有人說這麼土氣的台詞啊。」武藏不動聲色，還是維持端正的坐姿。「要我說的話當然不是，我有男朋友了。」
「欸，真的喔。那妳說說看，妳那英俊的男朋友究竟身在何處啊？」右邊那個跟著調侃起來，完全認為武藏只是找藉口回絕他們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們錯估了武藏的實力，並不清楚她是何許人物。在武藏想動手之前，她的男朋友正好現身了。
「呃，那個，在你們的背後。」武藏面無表情地指向前方。
「什麼？」那老大原本還趾高氣揚，一回頭，就驚慌失措。
在那一頭的是，眼神銳利，戴上黑色連衣帽的菅原黑人。他右手插進口袋裡，拿出一個類似引爆器的東西，對他們三個投以威嚇的眼神。那個樣子簡直就是從非洲國家偷渡過來的恐怖份子。
「切，這傢伙不好惹啊。」凶狠的光頭慢慢遠離武藏，腳步還有點蹣跚。「不要理他們，我們走。」
於是乎這三個毫無威脅性的小混混落魄地邁步離去。因為黑人再三讓武藏等待，稍微讓她感到不耐煩。
「你這傢伙到底要鬧失蹤幾次啊？這次還害我遇上那些不知好歹的小混混，你可知道這有點嚴重。」
「歹勢啦，我剛剛有點事要聯絡。」黑人將連衣帽摘回背後，重回他和善的面孔。
「你一下對我溫柔，一下又跑東跑西，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想的。」武藏插腰以示無奈。
「抱歉啦，妳沒事就好。現在也到中午了，我們去附近的餐廳吃中飯吧。」
「當然好，我們走吧，黑人。」
方才黑人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帥氣，武藏摟住他的右臂，兩個人更加親密地走在一起了。雖然說這個舉動很令人害臊，但雙方彼此並沒有拉遠距離，就這樣走上了大馬路。
在到達餐飲區的路程中，武藏和黑人討論了不少料理，說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啊，諸如此類的，可見武藏在這方面有些興趣。
他們決議在一家平價的西式餐館用餐，兩個人找到了窗邊的空位就坐。在服務生來之前，他們開始悠閒的交談。
「話說你口袋裡拿出像是炸彈什麼的，那到底是怎樣啊？」武藏很在意黑人手中握有的秘密暗器，追問他。
「那個…沒什麼啦。只是軍方要我測試的實驗品而已，不是真的炸彈引爆器啦。哈哈哈。」黑人手墊到後腦勺去，看似想隱瞞什麼。
「既然這樣我就不追問了。」武藏仍有疑慮，但決定不要囉嗦太多，免得壞氣氛。「那麼你想要吃些什麼？」
「呃，這個一般不是由出錢那一方提問的嗎？」對面的黑人當下馬上吐槽。
「嗚…」武藏有些難為情，羞紅了臉。「好啦，我先選就是了。」
武藏大約也料想得到，黑人的財富狀況不大行。剛才會支持黑人買下這件昂貴的洋裝是因為大和堅持，所以這頓午餐絕不能讓他的錢包見底。
會建議他來這間就是這個原因，西式餐廳比較少海鮮類的菜餚，帳單不至於會太貴。武藏心裡有個底以後，目光往菜單上較低價位的地方搜尋。
結果除了牛肉以外的肉類價格都居高不下，而且這還是美國進口的，恐怕品質欠優。這下真困擾啊，要不要只點個飯後菜就好了，可是午餐一頓只吃一丁點是不可能填飽自己的胃的，怎麼樣都沒辦法找個最合適的方案嗎？
「這個蔬食套餐怎麼樣，老實說我也想省點錢，這樣就填得飽我們兩個的胃了吧。」黑人在自己苦惱之際，毫不在意地說出男方不該說的話。
「…你稍微留意一點啊，白癡。」武藏因為他的粗神經對他使了個白眼。
「什麼，我說錯了什麼嗎？」
「我剛才設身處地的為你的錢包著想，你現在卻滿不在意，直接說出你的心裡話啊！」
「不，我之前不就說了嗎，我們兩個人都不要有所顧忌，應該開開心心的玩啊。」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武藏面對這傢伙，只能聳聳肩微笑。「那就一起點這個吧。」
接著黑人把服務生叫過來，叫了兩份同樣的套餐，共計七千日圓左右，以中高價餐廳來說，還算是公道。
十分鐘後，兩個人的主菜都上桌了。點的是青醬義大利麵，上面點綴不少青綠的蔬菜還有蘑菇，雖然沒有肉有些美中不足，但樣子看起來還挺可口的。武藏頃刻間就食指大動，刷啦刷啦地開始吃起麵。
「怎麼樣啊？」黑人邊吃邊問。
「這裡我還沒吃過這道菜。」武藏收起叉子，並由衷地評論。「其實，挺美味的。」
「是嗎，武藏喜歡就好了啊。」黑人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等一下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呢？」
「你突然問我也…」武藏猶豫著，在桌面滑動手指。「我只要跟黑人在一起就很愉快了，並沒有特別想去哪個地方。」
「那麼，我們去看電影吧，最近有上演一部不錯的浪漫電影，值得一看。」
「那…就照黑人的意思吧。」
武藏說完後發現，自己嘴吧周圍好像有沾上醬汁。她立即抽一張紙巾擦拭乾淨，不然自己的少女形象全都毀了。對面的男朋友見到這般行為，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因此怒火中燒，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他，黑人也就不敢在白目了。
在此時，他們之間的尷尬彷彿全都煙消雲散了。兩個人因為見識到今天約會時雙方的笨拙，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黑人說得沒錯。」武藏將下巴托在左手，看著黑人。「不放開心胸，一直處於扭扭捏捏的狀態，是不可能更進一步交往的。」
「說的也是，我想我們彼此也都是喜歡上最真實的對方吧。」黑人也感嘆地說。
「一般情侶的法則不適用我們呢，無視它吧。」
「對，不需要為了心儀的人特意假扮，這麼做才是最正確的。」
得出結論後，他們便各自安安靜靜地，用起了自己的餐點。
用完餐走出門，武藏和黑人互相把重量依偎給對方，前往市中心的電影院。漫步在嘈雜的市中心，武藏突然有五味雜陳的想法。
感受著大和所說的，這個微小的幸福感，武藏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貴。越是認識這個不可思議的男人，就越想要把自己的一生，全部都交付給他。
縱使現今戰場不如以往艱險，隨時還是有可能面臨死亡的。司令部裡的千代田，島風的提督，甚至數以萬計的軍人都慘遭深海棲艦殺害了。所以身為軍人的他們，能不能再享有這片安寧，都很難說。
但現在別想太多了。總之能夠活著真是太好了，能夠與這個男人相見。可以的話，想和他共組一個家庭，生一個可愛的孩子，三個人就這樣永遠地，在偏僻的小屋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武藏在心中希望，終有這樣的一天到來。
過去篇完成進度：6/11(含七點五章)
近期非常忙碌(念書中)，所以決定快速上傳全篇內容
三天後11/20將更新第七章
創作內容
【長篇連載】非提正傳 過去篇第六章 想與你同在的心情
【長篇連載】非提正傳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