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ＵＬ同人一文字版ＲＰＧ】侍者之館（ＥＮＤ４－４）

※侍者組、沃肯、布朗寧等相關人員劇透注意，不喜者慎入


「布勞，你怎麼在這？」提問的霜翼看向我身後的木門，「發生什麼了嗎？」
說真的，我還不是很清楚方才發生的一切。
「不，什麼都沒有。」
笑著搖頭，手搖鈴的事情還是先保密吧。
掃視四周，這裡只有兩間房的樣子。
「你們在那邊有發現什麼嗎？」
見兩人無可奈何的搖頭，看來沒情報可用……
想到這便有些喪氣的開口：
「那我們到下一個地方看看。」
——尾音剛落，後面的入口忽然遭到打開。
同時望去的我們捕捉到一頭黑氣化的熊貓正涎著口水、大力喘氣著。
——糟了！
「大熊貓神……終於找到你們了……」
眼見牠開始瘋狂逼近，「快跑！」從驚嚇情緒回神的我大喊，並一手抓住她的手朝前方的木門全速奔馳。
不知怎的，天花板憑空竄現尖銳的小刀，使得我們無法以最快速的直線前進。
在被追逐與躲避刀子之間的緊張讓我快喘不過氣，幸好早一步抵達出口的路德將我拖入，並且用身體增加門面的阻力避免撞開。
放開霜翼的手之後我也過去幫忙，眼看撞擊越來越大，甚至擔心木門遲早被突破。
「那……那是什麼？」
聽見莫大的驚恐，我才發現她是第一次看到狂暴化的熊貓。明白再也無法敷衍過去的我咬緊下唇，回答真實的答案：
「應該是之前那隻遇到的熊貓。」
「咦……」
「雖說不曉得怎麼過來的，但並非善類啊。」

過了大約三十秒，不再有撞擊聲傳來。
「……牠走掉了？」
將耳朵靠向門面，「沒有聲音，大概是走了。」

＊　　＊

來到走廊的中央，左側有兩個房間以及上面發光的綠燈。
然而我們撞見兩扇門之間貼著一張紙條。
「女賓止步
僅限一人進入一間」
「這是陷阱嗎？」刻意讓我們落單再各自解決我們？皺眉的思考。
「看來是挑戰書之類的玩意。」路德看向紙條右方的房門。「不接受的話似乎無法離開這條走廊。」
「唔……我不能進去嗎？」她凝視上頭的綠燈以及熄滅的紅燈。
「應該是這樣。」
「那我處理這邊，布勞，另一邊交給你吧。」
說得也是，既然僅限男賓進入，只能讓我們兩個負責了。
朝他點頭回應，路德便勇敢的踏進右手方的房間。

「那，妳在這等我們一會吧。」
試圖以笑容替她緩解不安，無意間瞥見路德那裡的燈光由綠化紅。
也就是提醒外人是否可以進去的機關嗎？
如果燈光變回綠色，仍不見人影的話就代表……
無法再思考下去的自己慢半拍接收到衣物遭到抓住的感覺。
「可是……還是很擔心啊……你的生命量剩下二而已……」
她的手指顫抖，我多少也察覺到她的心情。
「……」

→安撫她
→將懷錶交給她

→將懷錶交給她

從外套內伸取攸關性命的金色懷錶交付予她，視線水平緩緩和她相同。
「妳可以幫我保管嗎？」
「咦……為什麼……」
「只要好好保管這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輕輕笑著的自己擦拭她的淚光，「我有榮幸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妳嗎？」
接過手的她那臉蛋流下斗大的淚珠，懷錶被她緊緊擁住。
「約好了喔……要活著回來！」
「我答應妳。」

那股藏在心底的熟稔再度浮現。
我似乎不只和她見過面，甚至還相處一段日子之久。
否則，為何每次看到她的眼淚，宛如撕心裂肺的痛苦徹底復甦？
霜翼妳……到底是誰？

＊　　＊

走入之後，明亮的房內有把木椅。
而利用小刀襲擊我們的小丑正坐在那裡。
「哈哈哈哈——歡迎你啊，布勞。」
「又是你！」
「唉唉，我們都熟識了，別對我稱呼為你你你行嗎？」眼前的小丑似乎頗無奈的搖頭，詭異的笑顏卻從未褪去。
「在馬戲團一起混那麼久，連我的名字『畢雷亞』三個字也忘記實在不太好啊，布勞。」
「畢雷……亞？」
「唉唷，沒有印象這幾個大字都寫在你的臉上啦。沒關係，很快就會想起來啦！」
自稱為「畢雷亞」的小丑跳下椅子，和我有兩公尺的距離佇立。「想要離開這間房嗎？行，來玩小遊戲吧。」
爾後光線忽然消失，恢復之時小丑分化為五個。
嚇一大跳的我往後退。
此時開口的小丑有五個，眾多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找出本尊來，砍錯一次就會減少生命量。這遊戲夠簡單吧？」
相對代表著自己只可初次犯錯嗎？
以雙手握住福爾圖娜之劍，我為了提高正確率而仔細觀察著五名小丑。
卻無法分辨出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　　＊

忐忑不安的坐在紙條下方的地板，手裡緊擁圓形懷錶。
要保管好、絕對要保管好。
內心複誦的自己打開蓋子，時針依舊停留在十。
霎那間，皮鞋的跫音漸漸傳過來。
當我害怕的抬起頭，遇到那位褐髮的魔術師帶著微笑走近。
「在等人嗎？」
想要逃跑、想要離開他的視線，雙腿卻無力使上。
——難道說，趁我落單時破壞布勞的懷錶嗎？
不祥的猜測讓我死命握著懷錶，將身軀畏縮成球狀。
「別那麼害怕，我不會傷害妳。」
苦笑的魔術師蹲下身子，隨後無眼鼻的面容抬頭掃望著什麼。
「嗯——看來有人進去了呢。」
「等候挺枯燥乏味的，想看撲克牌塔嗎？」他從外套內索取一副撲克牌，我則為不能理解他的動機而狐疑。
「你……你有什麼目的？」
「並沒有呢，只是來為等候感到無聊的少女解解悶罷了。」
他的手掌進行花式洗牌，「如何？要看嗎？」
「唔、要看。」
眼珠徘徊在從底部開始堆疊的撲克牌與錶面，祈禱兩人平安無事。

＊　　＊

完全無從分辨誰才是本尊。
儘管叮嚀自己要冷靜判斷，眼前的情況異常棘手。
決定先勇於嘗試的自己舉高長劍，鎖定在右方第二個。
——那名小丑化為煙霧狀消散。
猶如小刀貫穿的疼痛從體內甦醒，彎下腰的身體顯得蜷曲，劇烈的發疼幾乎快讓我鬆脫手中的長劍。
「哈哈哈哈哈——答錯啦！」
這下真的很不妙。

＊　　＊

「啊……」
看見時針走向十一，我不禁驚呼。
停止手邊動作的魔術師好奇詢問，我便告訴他。
「原來如此，大概是在裡面的應對錯誤吧。」
「怎麼會……」
一定要沒事啊，拜託。

＊　　＊

「你還有機會喔，嘻嘻嘻嘻——」
硬是壓抑強烈的痛覺，手掌努力握好黃金劍柄。
糟糕了，開始連視野都模糊了。
搖搖晃晃的自己朝中間接近，冀望能夠找對本尊的我奮力一砍。
那瞬間視野逐漸變黑，身體不自覺的往後倒下。
耳畔隱約聽到尖銳的笑語，接著緩慢的失去意識。
有一幕景象彷彿跑馬燈的掠過。

夕陽餘暉，某個綠色小山丘上。
我呈現半跪姿勢，拂去她那惹人心疼的淚水，爾後聽見自己的音色迴盪。
「我會永遠陪在您的身邊，……。」
「布勞……」
後面的言語是什麼？似乎被雜音掩蓋過般的模糊不清。
「即使所有戰士離開您的身邊，我絕不會走遠您的。」
景象到這裡中斷。

身體到極限了。
無論我怎麼樣，只要她能活著離開就好。
只要這樣……就好了。

＊　　＊

時針指在十二。
無法置信的我慌忙看向門上面的光芒。
——紅光轉換成綠光。
「這……這……」
察覺我的異狀，魔術師的目光投射上頭的燈光。
「看來是死亡了。」
「說好……活著回來的……」
嗚咽的自己擁著宣告臨終的金色懷錶，滾燙的淚水無論如何擦拭都沒有用。
「答應過的……他答應我會……會回來的……嗚……」

「——妳想救他嗎？」
哭腫的雙眼注目眼前的魔術師，語氣有著非比剛才的嚴肅。
認真的點頭，魔術師便拆散撲克牌塔的收回。
「如果我說，方法是將妳的生命餘量全部轉移過去，妳仍然願意嗎？」
「我……」
以命相換的代價讓我產生幾秒猶疑。
儘管不清楚緣由為何，但是內心卻一點也不後悔的接受。
彷彿是——他那無可取代的位置。
「我願意。」
聞言的魔術師浮現若有似無的微笑，「是嗎。」
「那請將懷錶交給我。」

當我照做的瞬間，心臟處傳來陣陣痛覺。
低頭俯瞰，一張撲克牌逐漸染上紅色液體，嘴角不自禁流出灼熱的液體。
失去氧氣的大腦變得沉重，力氣像是遭到剝奪，令身體倚牆坐落。
這就是死亡嗎？
勉強使喚自己的手掌取下奧藍牡丹，光線忽明忽暗的視野裡，一顆顆象徵生命的白珠緩慢消失。
話語無法傾訴的自己注視珠子的離開，隨著數量愈多，意識愈不能清楚。
——至少布勞可以活著。
當最後一顆珠子消逝，我為這唯一的救贖閉上眼瞼。

＊　　＊

感覺身體變得輕鬆起來，呼吸逐漸變得順暢。
我不是死了嗎？
睜開眼睛並抬高身體，三名小丑依舊佇立於那。
「怎麼回事……」
現在想再多也沒用。趕緊甩頭拋開念頭的自己重拾長劍，重新鎖定任一目標。
再怎麼觀察，毫無任何破綻的依憑來猜選。
既然這樣，只能相信自己的運氣了。
往左邊第二個大力揮下劍身。

「哈哈哈哈——答對啦！」
三名小丑開始大笑，並且各自化為霧狀。「晚點見吧，布勞，別再忘記我的名字啦！」
當房內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下意識的鬆口氣。
還是趕快出去吧，她肯定很擔心。

＊　　＊

離開房間後匆忙來到霜翼的前方，想要立刻和她見面的自己無法壓抑嘴角的歡愉，因為我實現了跟她的約定。
——可是愉快的心思馬上被愕然取代。

倚靠牆壁的她嘴邊流著鮮血，左胸附近插著幾近豔紅的卡牌，將海色髮絲與白色洋裝化為駭人的血紅。靛藍牡丹花沒有任何珠子排列。臉龐有明顯的淚痕，然而唇角彷彿在笑。
過於驚嚇的自己鬆開劍柄。
「為什麼會……」

「還不明白嗎？」一轉往左側，曾見幾次面的魔術師站在那裡。
「明白……什……」
「她拿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啊。」
魔術師拋來一個物體，發愣的自己接住，才發現那是我的懷錶。
打開之後時針停留在二。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喉嚨異常乾澀，眼睛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斷流出水份。
魔術師的雙臂抱著胸前，「為什麼？要責怪，就責怪你的失敗吧。」
「是你，讓她陷入死亡。」

將懷錶擺在地上，然後拾取福爾圖娜之劍。
——劍鋒瞄準錶面並且一口氣刺穿。
龐大的疼痛瘋狂醒來，然而我已經不在意了。
走到屍體的面前蹲下身體，就算想再次看清她的臉，眼淚出賣我使得視野模糊不堪。
「布勞，歡迎回歸福爾圖娜馬戲團。」
沒有心思去理會魔術師的言語，伸展的雙臂繞到她的頸後，輕輕的逕自擁抱她，哀痛與懊悔淹沒自己。
我終於知道，那幕景象的雜音背後所存在的字眼。
「對不起……對不起……讓妳遇到這種事……」
「等我很久了對吧？我回來了……回到妳身邊了……不會再毀約了……」
「我哪裡也不會去……永遠陪在妳身邊的……霜翼……不。」

「——大小姐。」

ＥＮＤ４　犧牲與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