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夢還在持續。
歪著頭夢見的是燃燒起來的家園,趕緊將她與男孩從睡夢中叫醒的母親慌忙著把兩人抱起,焦急與緊張的容貌映照在已經完全模糊的臉上。
撲面而來似乎還感覺的到了熱度項是要將皮膚灼燒殆盡一般,母親抱著兩個孩子將屋中地板上的暗門打開,輕聲說道。
--你們兩個,要好好地躲著不要出來......啊!
猛然被撞開的房門伴隨著在後方熊熊燃燒的熱度,那些長相與他們不同的怪異妖魔手中端著武器,慌忙間僅將男孩推進暗房中的母親拼命地將女孩推開,朝著她大喊著。
--快逃啊!
然後,只是下一瞬間的事情,母親的模樣頓時間在眼前散射成血沫,像是煙火一樣的飛濺出去,噴濺出伴隨著肉塊的不明液體沾染上她的衣服,她的皮膚,她的臉。
不對,不該是這樣嗎?
哭泣著的自己她還記得,艷紅的火焰之中朝她伸來的那隻只有四隻手指的粗糙右手,將小小的她抓了起來。
然後,在黑市被以高價賣出,在慘白的實驗室中注射的針筒液,據說是,提升身體能力的奈米機械,一針又一針,打進了衣服可以遮到的地方。伴隨而來的身體適應的劇痛,她流淚,哭到眼淚已經流盡,哭到什麼希望都已失去僅剩絕望覆蓋住殘破的身體。
然後什麼也不剩,連僅存的感官都已經失去,成為了什麼也不懂的人偶。
「我親愛的麗莎娃娃,看到前面的敵人了嗎?」
低喃的下爛聲音已經沒有感覺,只知道的是話中的內容與涵義。
前面的敵人,是一隻似乎被基因改造過,擁有壯碩身體與巨大身軀的獅子。
一把短刀與一把匕首被交到她手中,她靜靜的端起兩把武器,直立不動。
前方的獅獸對她咆哮,作勢前往攻擊。
內裝式耳機間,又響起了命令。
「毫髮無傷的殺了牠。」
就像是開關一樣,女孩的身體瞬間彈了出去。
沒有聽見來自四方觀眾台上的驚嘆聲,女孩華麗的身軀轉炫著裝飾繁複的美麗洋裝,腳步快速如同迅雷的奔踏至巨獸面前。
巨獸瞬間沒有反應下來,女孩面無表情甩開短刀劃過巨獸的面容,頓時飛濺而出的鮮血一如過往,獸的雙眼被女孩手中持握的刀橫披開來,伴隨著血腥味漫入鼻腔中,巨獸發出了淒厲刺耳的怒吼震懾著雙耳。
宛如沒有聽到那足以震破耳膜的聲音一樣,女孩依然木然著一張臉,左手的匕首一握緊,然後反向刀刃一轉,射出的手腕像是子彈一般,往著發出怒吼的野獸下顎快速的插了進去。
強大的作用力反向將巨獸的嘴往上一打,闔上的力道甚至讓獸的頭往上狠狠飛去,前肢無法阻止的脫離的地板面,女孩沒有猶豫的伸出短刀往前劃開,脫離地面的獸肢以整齊的切割面離開了巨獸的身體,絲毫不拖泥帶水。
血噴出,一如往常,沒有變化,與尖叫聲,與鮮紅色。
沒有改變的記憶,沒有改變。
巨大的獸已經頹然的倒地,女孩站在原處停止動作就如同動作開始之前,唯一不同的是濺滿洋裝與米白色頭髮的腥紅色血跡。
四周傳來的讚嘆聲,美麗的身形豪不猶豫的綻開在倭人心中的最盛放的期待之中。
手中的武器被拿走,女孩沒有反應也無抵抗。
「太好了,我的麗莎娃娃,太完美了。」
耳機中的聲音又再響起,「先回到房間把衣服換過,準備好下一場表演吧。」
女孩走出步伐,腳上再度被扣上沉重的鐵鍊,褪下滿身的鮮血,回到了陰暗的房間中。
已經,什麼想法都沒有了,連帶著記憶與情感,全部失去。
蹲在房間中什麼都消失的女孩,卻聽見了不同於以往的聲音。
「阿,找到了找到了。」
不同於她平常聽見的聲音,這是一個陌生的年輕聲音,而且,似乎是從旁邊傳來的?
然後下一秒,她牢房前的面目扭曲的衛兵倒了下來。
「麻針的效用只有三分鐘,你最好動作快一點,久彌。」
「好喔,感謝你,赫爾。」
頓時間感受到的是錯愕,然後從牢房旁邊走出一個青年,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只看的見一身寬鬆的衣物隨著青年的動作擺盪,沒有特別整理的棕色頭髮散開來,以及一張與女孩相同構造的五官和身體。
「不好意思失禮了。」青年說了,然後將錯愕的女孩的手拉了起來仔細端詳,「......沒有青痕,果然沒錯,是未汙染者。」
「那可真是來對了。」來自另一邊看不見的聲音說道。
「看我說得準沒錯吧。」青年看似興高采烈地回道,惹來另外一個聲音的唾棄。
「好了好了快辦正事吧。」青年隨意的揮揮手停下爭執,接著蹲下身,看著眼前幾乎沒什麼反應的女孩,「小傢伙,我剛剛看了你的表演,非常精彩啊,這麼流暢的動作與反射果然稱得上是最完美的麗莎娃娃,難怪那個歪臉人會得意成那副德性。」
歪臉人?這樣的形容她從來沒聽過。
「不過,看你的樣子可能已經幾乎什麼都忘記了吧。」青年嘆口氣,說道:「這樣的你如果對於成為那個歪臉人一輩子的玩物都沒差的話,我也不能為你決定什麼了。」他說:「但是,如果我現在跟你說,你有機會能夠得到自由的話,你想要怎麼做?」
「!!」
猛然從眼前的青年口中吐出的話語,女孩愣地瞪大眼睛,張大了嘴似乎想要說什麼話一般。
她不能理解青年的話語,但是,她想要自由。張開口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已經麻痺的感官卻頓時好像回歸腦袋控制了一般。
看見這個樣子的女孩,青年欣慰的笑了,「太好了,你果然還是有意識的嘛。」他開心的笑著,伸出手從寬鬆的衣袖中抽出一根細長棒,那是煙管。
煙管輕握在青年手中,敲上了繫住女孩腳踝的鐵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那麼,為了掙脫這個鎖鏈,」他指著她腳踝的束縛,剛剛輕敲的鐵鍊,「請你扮演好你等等最後一場麗莎娃娃的角色,沒有問題,就按照你平常的樣子就可以了。」
「啊,你一定會覺得我很像怪叔叔吧,總之我們到底會不會就你出去信不信由你吧,反正你要做的事情並沒有變化。」青年笑了,笑得燦爛。
如果,她也能露出那種笑容的話,是不是也是那麼漂亮呢?
「久彌,時間到了!」
「阿,真是的!」青年急忙道,隨即奔出牢房鎖好門,被另一隻伸出來的手拉了出去。
期間還探了頭出來對女孩微笑。
「對了,到時候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他說。
女孩愣了愣,腳步和身體都沒有動作。
她的名字......嗎?
那個青年的話一直迴盪在腦海中。
會給予她自由?這種事有可能辦到嗎?不管怎麼說自己到底信不信好像都沒有關係,因為那個青年這麼跟她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
該怎麼做,早就應該決定好了,就這樣繼續下去就好了。
所以,女孩沒有疑惑,依然的聽從命令站上了前方。
「......主人。」
監視著女孩狀況的科學家轉過身,對著他的老闆說道:「麗莎娃娃的心理狀態似乎有些波折,確定要讓她上場嗎?」他僅剩半截的手指向監控螢幕上的波動。
富翁皺起眉頭,看了看他不甚理解的畫面,「......照樣上場,已經開始的表演不能停止。」他說道。
「是,我知道了。」科學家木然的執行命令,繼續自己手邊的工作。
這次的表演是今夜的最高潮戰鬥,科學家了解他主人的顧慮,環圍在比賽展台上的眾多觀眾座無虛席,都是為了這一場盛宴而來。
女孩將面對上的是另一個同樣經過基因移植強化的......怪物。
身形完整的少女面前,是一隻身高至少超過兩尺的怪物,扭曲的面容上與張裂開的大嘴凌亂的鑲在沒有頭髮的頭上,壯闊的手臂與肌肉上頭布滿的大大小小的針孔印,以及令人不堪入目的大片燒傷痕跡,有著明顯變形的骨架使的怪物的身體像是往左偏矮了一截,被壓爛的黏土雕塑似的在斜插上一顆做壞的頭一般。
「......不管看幾次都很噁心啊。」
「的確只能認同。」
突然間從包廂間的一角傳出來的陌生聲音讓坐在裡頭的富翁與科學家都是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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