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言凜-零星段子

2012/01/04


00

「果然，我無法喜歡你。」她這麼說。


01

事隔多年，遠坂家長女依然能憶起那一日言峰綺禮的唐突，其脫序的舉止只怕是無視既有劇本突然插入的臨場表演，可笑的是不符合當時應有的表現。
該是嚴肅得讓人肅然起敬的場合，他一改平日的面無表情，在眾人嗚咽的悲淒背景聲中，揚起一抹淺笑。
那是──遠坂家主的喪禮。
父親死在魔術師家無法脫離的命運裡。
聖杯戰爭，曾經是幼時的憧憬，而今是她得一肩擔下的使命。
身著黑衣的言峰綺禮佇立棺槨前方，十字架底下是他和父親，兩人靠的如此接近，卻隔著生死。
她在一個個輪流上前遞花的過程中，不自覺站在他跟前。
『綺禮，您能保証保護我父親安危嗎？』她這麼問過，曾經也同今日與他對視，諷刺的是人事已非，父親不再需要保護了。
「凜。」他叫了她的名字，拍上後腦的手意外的輕柔。
一切皆在恍惚中進行。她忘了許多細節。忘了上棺蓋時自己哭了沒有；忘了自己是否失足撲倒在逐漸掩埋父親的黃土上。記得的是言峰綺禮那一幕的溫柔。突兀的讓她記憶深刻。


02


關於那個神父──『綺禮』遠坂這麼稱呼。
遠坂提到神父時的表情，衛宮士郎用二個字形容”多變”。
才咬牙切齒臭罵對方一頓，又回味似地講起了有關他的過往，明明同他抱怨那人扭曲的幾可譬為變態的詭異性情，又絮叨著他某些反常的行為非常有趣。
這種時候衛宮士郎選擇閉嘴，樂於當個聽眾。
第一次發表意見被駁了一句『他就是這種傢伙。』帶著無奈的苦笑。那時他明白自己插不了話。”十餘年的交情徹底展現，非常的不單純。”
他下了結論。


03


有關言峰綺禮的種種，不能用一句話概括。
「我不會叫你師兄。」趁父親不注意，遠坂凜衝他扮鬼臉。
父親回書房拿取東西，客廳是孤身站立的他。
長條玻璃窗外一叢叢綻放得宜的玫瑰，嫩綠新葉簇擁鮮紅花朵，濃豔色彩穿透厚層玻璃。從她的角度看去，那片血紅倒影是襯托那個男人的布帘，大紅色彩熱情地擁抱他的冰冷。不苟言笑的嘴臉淹沒在紅海，看上去隱約有些柔和。
他就是言峰綺禮。僅此一眼，決定了她眼中他的模樣。
她擋在他面前，宣示主權，「綺禮。我叫你綺禮。」
孩子的任性。
言峰綺禮沒有糾正她對長輩應有的禮貌。她猜對方當她在耍孩子脾氣。她急切地想解釋自己不是個會無緣無故耍性子的人，一時半刻要改對他的稱呼竟拉不下臉，又氣又惱。
她是不服氣，卻極不願意他那寬恕頑童般神氣的臉。
「我喜歡你名字的發音。」她說。小大人的口吻，用以填塞掩飾的藉口，僅管她知道這理由薄弱如紙，沾水即破。
初次見面，她的下馬威顯得底氣不足。
「 綺禮。」現在她還是這麼叫著。異於幼時的心態。
她其實沒很愛他名字的發音，一切只是習慣，太習慣了，想改時已經改不了口。


04


「凜，你的緞帶綁歪了。」語氣認真的宛如嚴厲的教師。
被點名的人甩動頭髮，避開伸過來欲解開髮辮重新綁妥的手。
「我討厭你的口吻，像在嘲笑我。」她說，眼裡有著不容置疑的堅信。
「若你心眼小到質疑他人的善意，我會懷疑教育你的人的品格喔。凜。」他回，成功擊中她的軟肋。
遠坂凜直起腰桿，挺起小小的胸膛。
她討厭他那種看孩子的目光。
根本沒什麼了不起嘛，這個人。
「與其注意別人髮飾是否妥當，不如想想怎麼好好保護我父親吧。」

他喜歡她發怒的表情。
事後，凛回想言峰綺禮隱在嘴角卻明確顯露在眸子裡的笑意時有些困窘。自己怎麼老愛在他面前強裝大人的儀態時原形畢露。
他一副看穿的表情，讓她的偽裝滿是破綻。
「這個討厭鬼。」她怒罵。真是太存心了。


05


遠坂對言峰抱持怎樣想法呢？
衛宮士郎不只一次冒出這句疑問，某次不小心脫口，得到遠坂賞賜的一記白眼。
果然遠坂瞪人實在有魄力，光一瞥直讓他驚怕的低頭道歉了。
「沒什麼想法。我跟他關係很惡劣。」
輕描淡寫的帶過，她表情漠然的有如談論著今晚晚餐菜色豐富與否，「嘛，一山不容二虎，大概這種關係吧。」她說。反應冷靜的過頭，讓人直覺是在強裝鎮定，遠坂確實有著掩飾真正想法的習慣，或者該說她的太過從容，反倒引人起疑。
一山確實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衛宮士郎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