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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魔甘娜】〈Leave Out All The Rest〉（其餘不重要）
作者：草壁英彥│League of Legends│2014-07-30 05:33:22│巴幣：62│人氣：2259
※原訂為〈英雄詩篇〉（和C姐聯名執筆的英雄故事延伸企劃）中，凱爾和魔甘娜篇結束後的同人。
但因為諸多原因，〈英雄詩篇〉暫時停止更新（誰叫官方一直吃書……抱官方大腿的故事黨如我感到非常震怒）
所以決定趁著最近想開始補GL的坑，提早把這篇獨立放出來。
※本文CP：凱爾&魔甘娜，GL慎入。
〈Leave Out All The Rest〉（其餘不重要）
Your time has come.
──你的死期已經到了。
她總是這樣宣判他人的終局，卻沒仔細想過有一天，她的生命也將遭受命運無情的審判。
凱爾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蒼藍瞳孔曾是她所翱翔的天空的顏色，此刻卻染上一層灰濛，黯淡無光如一顆失去色澤的寶石。
她的鎧甲和她用來掩藏自己臉孔的頭盔被堆在床邊，鑲著菱形赤紅寶石的火焰聖劍孤寂地倚在牆角，沒有了主人神采飛揚的揮舞，它似乎也被提醒起自己曾穿越的萬年光陰，曾散發金采的符文此時看起來就像古老遺跡裡的詩篇，被古老的歲月鐫刻包圍，終將為時光所遺忘。
那對大天使長的驕傲翅膀斂在身邊，像繭一樣地覆在凱爾身上，但上頭光潔白皙的羽毛卻已散落七成，整張床上都是凱爾灑落的羽毛，離開了那對曾火熱拍打的羽翼後便如枯萎的花瓣般萎縮，令凱爾像是躺在一個天然的棺材間，終將被自己散落的殘骸淹沒。
她乾咳了聲，蒼白的臉頰毫無血色，顫抖的嘴唇乾裂如久旱河床。身上素色的衣裳依然乾淨，她慶幸地苦笑，心想還好這次沒有又吐出血來。
不過，那或許是因為，她的血都已經吐得差不多了吧。她別開眼神看見落在枕頭邊的一根羽毛，上頭還沾著乾涸的血跡，黑沉如某種死去的屍體。
她想伸手拈起那根羽毛，卻力不從心。她的身體像一具年久失修的機械，滑輪不再流轉，發條儼然生鏽，失去彈性和光澤的皮膚枯槁如朽木，血管似乎也乾癟堵塞。
她嘆了口氣，感受身上時而傳來的抽痛，那是她的生命仍一點一滴持續流失的證明。
在許久未曾歸去的家鄉裡，她們曾是為了眾神之主而戰的使徒，她們的羽翼張揚神威，她們的劍斬殺邪惡，她們的火焰焚燒罪業與渾沌，捍衛此世所有的正義與善良。
而她曾是那個國度裡最強悍的天使，是統帥著整支軍團的偉大英雄，被神所榮寵的她們擁有不朽的身軀，而她更得到了流傳萬年的聖劍，致力於獵殺世上所有不義。
她以為，只要焚盡世上所有罪惡，就能讓這個世界永遠和平，妹妹將不必像她一樣踏上艱辛的戰場，不必捨棄所有純真無邪、像她一樣漸漸變成鐵面無私的劊子手，在正義的旗幟底下目睹無數醜惡。
殊不知，魔甘娜卻選擇了墮落，她質疑凱爾等人千年來所堅信的正義只是冠冕堂皇的自我滿足，指責凱爾對「她所認定的『邪惡』」所進行的無情獵殺才是真正的邪惡，而凱爾，她的姐姐，便是天使軍團裡最殘忍的暴君。
魔甘娜大膽地走上了與姐姐對立的道路，她解開了不知為何被封印在天界深處的遠古祕法，終於得到足以與凱爾的正義光輝抗衡的黑暗力量，她率領著因支持她的想法而被打上「墮落」之名的同胞們，向凱爾展開了毫無轉圜餘地的殘酷戰鬥。
那是一場可怕的戰爭。天空彷彿也在她們的火焰裡燃燒，噴濺的鮮血與散落的羽翼如櫻花紛飛，一具具天使的屍體自雲端墜落，無論正義，無論邪惡。
那一刻，是與非、正與邪、善與惡、黑與白的定義，都因這對姐妹間的激烈衝突而變得模糊曖昧。
凱爾堅決要捍衛自己千年來被說服必須相信的事物，毫無猶豫地高舉著劍砍向她曾誓言守護的妹妹；魔甘娜則決心要親自用自己的雙手，毀掉千年來束縛住姐姐的、披著正義外皮的邪惡枷鎖。
最終──宛如聽見了她們的祈禱，瓦羅然大陸傳來了召喚的光輝。
「凱爾。」
魔甘娜端著湯藥走進房間裡頭，塗著紫色眼影的赤紅瞳孔中不再有誓不兩立的敵意，只剩下純粹的關心與溫柔。
「……我不是說了沒用的嗎？」瞥見妹妹手裡捧著的湯，凱爾無可奈何地笑了，但她知道那就是魔甘娜的倔強，一如她千年來恪守著正義的理念。
也許，這種絕不妥協的堅強、正是流淌在她們血液裡最相似的部分吧。
「……有沒有用，試試看才知道。」魔甘娜皺眉，卻極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她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將湯放在櫃子上，細心地用湯匙攪了攪，這才舀起一口吹涼，想送到凱爾嘴邊。
凱爾卻搖了搖頭，制止了魔甘娜。
「……凱爾，妳不要逼我灌妳一發Q然後硬把湯倒進妳嘴裡。」魔甘娜咬牙想恐嚇她的姐姐，但她曉得以凱爾的個性，是絕對不會任她威脅的。
也明白魔甘娜不可能不懂她是什麼樣的人，凱爾苦澀地笑了笑，那笑容牽動她蒼白的臉頰，像是會在她乾涸的臉上扯出一道裂痕。
「我說過，沒用的。」凱爾垂下眉毛，她發現自己竟連想伸手阻止魔甘娜都提不起力氣：「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住民，這個世界的藥對我無效……早早與這個世界訂下契約、已經習慣這裡的妳也許無妨，但對太過純正的我而言……根本起不了作用。」
在天界能夠永生的軀殼，卻始終無法適應瓦羅然的環境，即便在英雄聯盟裡有特別的魔法結界維持，但一旦離開了戰爭之地，她的生命卻開始面臨從未有過的倒數計時。
如今，她的靈魂彷彿也隨著指針的轉動，一格一格地散逸著。
「……都這種時候了，妳講話還是一定要這麼自負嗎？」魔甘娜抿唇。她何嘗不知道凱爾的狀況──同樣都是天使族，自己的姐姐現在到底面臨什麼樣的絕境，她這個做妹妹的當然心知肚明。
她只是拒絕向命運屈服──就像當年她決定與凱爾抗爭一樣。
當年的她沒有逃避，現在的她當然也不會選擇放棄──她不會讓世界帶走凱爾的。
絕不！
「……因為我是妳姐姐啊。」看著魔甘娜急得快流下淚來的樣子，凱爾勉強擠出笑容，試著安撫對方快要潰堤的情緒：「做姐姐的……怎麼可以讓妹妹擔心呢……這樣、我這個大天使長的自尊往哪裡擺啊……呵、咳咳──」
「凱爾！」
魔甘娜慌忙地放下湯匙，伸手攙扶住床上的凱爾。
然而，凱爾只是乾澀地笑著，卻連伸手抱住妹妹讓她放心、或者摸摸她的投安撫她的能力都沒有。
真是狼狽啊，堂堂的大天使長，竟然會落得這種下場……凱爾自嘲著，但仍然感受得到自己的身體就像被千斤重的船錨捆住一樣，不停地往深海拖去。
她的生命還在持續流失。她彷彿感受得到死亡的氣息逐漸盈滿她疲倦的身軀。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顧自尊！自尊可以當飯吃嗎！不准死！凱爾！我不准妳死──妳以前對我做了那麼多混蛋的事，在瓦羅然我好不容易可以向妳連本帶利討回來，妳現在就想用死來逃走嗎！不准死！給我活著！再陪我一起度過下一個千年啊！」
眼淚流過臉頰兩側的紫痕，一如當時她決定墮落之後，黑暗的魔法將她淚下的淚痕刻印在她的臉上，提醒她是為了什麼才走上這條路──她要把那虛偽的正義通通都毀掉！她要讓千年來不辭辛勞的姐姐放下自己身上的負擔！
魔甘娜緊咬著牙，抓著凱爾的雙手不斷顫抖，卻還是不敢擅自搖晃凱爾的身體。她知道凱爾此刻的性命已如風中殘燭，只要她再輕舉妄動，也許、凱爾就會死在她的手上。
多麼脆弱的身軀。曾經驕傲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燦爛身影，此刻竟奄奄一息得像隻輕輕一捏就會死的螻蟻。魔甘娜的心有如被人揪住般傳來撕裂的劇痛，但凱爾正逐漸死去的事實卻不因她的心疼而有片刻停滯。
……再一起度過下一個千年嗎？真是浪漫的一句話啊。
凱爾看著魔甘娜悽楚的表情，覺得自己的心彷彿也隨之絞痛不已，偏偏她一點安慰魔甘娜的力氣都沒有──就連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從來沒有想過，連呼吸都可以是件這麼困難的事情。凱爾的氣息越來越綿長，但呼吸的力道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
……可惜，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只是，在最後的這一刻，我還有些話得告訴妳。
「……魔甘娜，妳恨我嗎？」
「……我恨妳，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天使都更恨妳！」魔甘娜緊咬著牙，眼淚卻還撲簌簌地向下落：「如果妳死了，我要找誰報這個仇……妳不准死、凱爾、妳不准死！」
「……對不起。」
凱爾的這句話，讓魔甘娜更加心慌──那是她幾乎不曾從心高氣傲的姐姐口中聽到過的辭彙。
「不要說對不起！妳給我好起來！來啊！把盔甲穿起來，拿起劍繼續跟我在召喚峽谷廝殺啊！用妳的劍砍我啊！用妳的火燒我啊！然後被我反殺、享受一下被我的暗影禁錮和靈魂枷鎖捆住的滋味啊！妳不准死！凱爾！起來！」
「……魔甘娜，可以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嗎……」
已經沒有力氣和魔甘娜鬥嘴，凱爾只是奮力保持著笑容，從乾裂的唇間擠出越來越孱弱的聲音。
「什麼最後一個請求！不要說這種話！給我起來！妳忘了我為什麼要留在英雄聯盟嗎！我是為了要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摧毀妳才留下來的！我要終結掉妳的偽善！然後光榮地回到故鄉！」
魔甘娜的情緒幾乎快要歇斯底里，她卻不得不壓抑自己的崩潰，因為她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崩潰了，她可能真的會錯過凱爾最後的遺言──儘管她拒絕相信，卻無法阻止自己明白凱爾的狀況。
「妳……給我撐住……我要把妳拖回天界，如果回到那裡的話，一定有人可以救妳的吧！不准死在這種地方……妳……妳不是偉大的大天使長嗎！要死……也要死在跟像我這種壞蛋的戰鬥中吧！凱爾！」
如果是平常，自己肯定早就被魔甘娜惹惱、然後兩個人大打出手了吧。
可是現在，就連這樣心急暴躁的魔甘娜，也讓人覺得很可愛呢。
凱爾苦笑著，像是迴光返照般擠出最後的力氣。
「……可以……再叫我一聲……姐……嗎……」
魔甘娜瞪著自己懷中的凱爾，淚水仍然持續地湧出。
掙扎了很久，她才終於克制住哽咽，顫抖著說出那個字。
千年來，她一直一直、都想再這樣呼喚凱爾一次。
那是深植在她們兩人的血液裡，超越任何感情的、無法根除的羈絆。
「……姐姐……」
時光彷彿回到千年前，她牽起年幼的妹妹的手的那個瞬間。
躺在魔甘娜的懷裡，凱爾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I dreamed I was missing, you were so scared
我夢見我正在消逝、身旁的妳驚惶失措
But no one would listen, 'cause no one else cared
可是沒有人傾聽，因為沒有人在乎
After my dreaming, I woke with this fear
夢境結束後、我帶著恐懼醒來
What am I leaving when I'm done here?
當我離開的時候，我能夠留下什麼？
So if you're asking me, I want you to know
如果妳如此問我、我只想讓妳知道…
When my time comes, forget the wrong that I've done
當我必須離去的時候，請遺忘所有我曾犯下的錯
Help me leave behind some reasons to be missed
幫我留下一些還值得被思念的理由
Don't resent me, and when you're feeling empty
請別憎恨我、還有當妳覺得寂寞的時候
Keep me in your memory, leave out all the rest
把我放在妳的回憶裡，其他的都不重要
Leave out all the rest
其餘不重要…
Don't be afraid
別害怕
I've taken my beating, I've shared what I made
我已經活得夠本了，也分享了我所擁有的
I'm strong on the surface, not all the way through
我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堅強而已，其實並非全然如此
I've never been perfect, but neither have you
我從來就不完美，但同樣地妳也是
So if you're asking me, I want you to know
所以當妳問起時，我只想讓妳知道…
When my time comes, forget the wrong that I've done
當我必須離去的時候，請遺忘所有我曾犯下的錯
Help me leave behind some reasons to be missed
幫我留下一些還值得被思念的理由
Don't resent me, and when you're feeling empty
請別憎恨我、還有當妳覺得寂寞的時候
Keep me in your memory, leave out all the rest
把我放在妳的回憶裡，其他的都不重要
Leave out all the rest
其餘不重要…
Forgetting all the hurt inside you've learned to hide so well
遺忘吧、忘記那些妳已經學會如何將之掩藏的痛楚
Pretending someone else can come and save me from myself
想像還會有另一個人來將妳從低潮中拯救出來
I can't be who you are
我無法是妳所想的那個人…
When my time comes, forget the wrong that I've done
當我必須離去的時候，請遺忘所有我曾犯下的錯
Help me leave behind some reasons to be missed
幫我留下一些還值得被思念的理由
Don't resent me, and when you're feeling empty
請別憎恨我、還有當妳覺得寂寞的時候
Keep me in your memory, leave out all the rest
把我放在妳的回憶裡，其他的都不重要
Leave out all the rest
其餘不重要…
Forgetting all the hurt inside you've learned to hide so well
遺忘吧、忘記那些妳已經學會如何將之掩藏的痛楚
Pretending someone else can come and save me from myself
想像還會有另一個人來將妳從低潮中拯救出來
I can't be who you are
我無法是妳所想的那個人…
I can't be who you are
我無法是妳所想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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