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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夜中的龍之子 ─ 心之炎】 第四章-這真是最糟糕的再會了。

作者:渺羽│2014-07-24 20:37:59│巴幣:12│人氣:216
【厄夜中的龍之子  心之炎】
第四章-這真是最糟糕的再會了。

  「你……你們……哈……終於有人……來了。」
   
  用著虛弱不堪,已用盡全力的語調,他才說出了幾個字,他平時溫和的表情猙獰扭曲,像是忍耐著什麼,蒼白的臉上也滿是汗珠,簡直就像是我被銀器刺穿時一樣,這反應恐怕是——

  劇痛?

  「電腦桌……下面。」

  我蹲下來搜索著電腦桌的下方,看到一罐藥瓶和一個小量杯,裡面裝了不少液態的藥劑,將其拿出。轉過身來時,緣湘已經倒好了一杯水放在他的臉旁,我轉開瓶蓋,倒出藥瓶上指示的劑量,將水與藥都倒入他的口中。

  ※

  他在服過藥半小時左右後僵硬的表情才開始鬆弛下來,看來藥物緩解了他的疼痛。我拿起藥瓶,看了上面的標示。

  MORPHINE。

  我忽然理解到他為什麼不畏懼死亡了。

  「難怪你先前的反應這麼反常,一點也看起來不像是生命受到威脅的人。」

  我對躺在他床上的嚴品山說著,他似乎還很難好好開口說話,只是用那雙眼睛盯著這麼說的我,我總不可能由那眼神看穿他在想什麼,老子沒這麼神,只能繼續等待直到他的身體狀況恢復。

  「因為你的生命早就已經受到威脅了,還差一步就要踏入地獄。」

  「……我認為。」

  看來他已經可以說話,儘管看來還是很難受。

  「我肯定……迎接我的是天堂,不是地獄。」

  還真是肯定呢。

  「你該不會是那種真的相信死後世界的人啊?」

  以我的觀點來看,任何關於死後世界的想像都是危險的,因為會忽略人現實中應該做到的事情。交給死後的我吧,交給地獄的魔鬼吧,惡人做壞事怎麼不會受到懲罰呢?沒關係,他們死後下地獄就會受到懲罰了,這論調對我來說太荒謬了,根本只是精神勝利法。

  「……誰相信?」他苦笑說。

  可能他正面臨一種情感上想相信,但理智上無法認可的心理狀態。

  「不管你以後想不想上天堂,我建議你現在最好去一趟醫院。」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很多次了。」

  他試著拒絕我的提議。

  「不對,你先前都有辦法自己拿那瓶止痛劑,這次痛到你沒辦法自由行動的地步,根本不是同樣的情況。」

  而我緊咬住了他話中的破綻。

  「……真是伶牙俐齒。」

  「我不這麼認為,我反倒一直都有很嚴重的溝通障礙。首先告訴我你就醫的醫院在哪?再來是負責醫師的名字,然後告訴我你的健保卡和重大傷病證明卡放在哪,當然更好的話也把你的家人找來,他們該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而不是就這麼把你丟在這等死。」

  嚴品山聽到這句話,眼神似乎閃爍了起來。
  
  「我並沒有……家人。」
  
  「嗯?孤兒嗎?戲劇化的身世呢。」

  孤兒這點與緣湘相同。

  「……是再也沒有了。」
  
  這聽起來更戲劇化了。最好不要連朋友也沒有了,那就戲劇化到了令人困擾的地步了。

  「……有個,高中時……代到現……在的好朋友。」

  沒這麼戲劇化,很好。

  ※

  我們將他送到醫院後,依照他的指示得撥打電話給那手機上的聯絡人:「杜子聰」,這個名字的意思倒是顯而易見,也不知道是哪個皓呆父母取的,意思是希望他們的兒子別像他們一樣皓呆。

  緣湘和我走出了醫院,她打電話給了那個「杜子聰」,她在等對方回應時,開口問我:

  「對了,泰峰,你怎麼知道那個『重大傷病證明卡』的?我聽都沒聽說過,今天才知道這東西,還可以扣藥費什麼的。別和湘說又是傳說中看了動畫跑去查資料這樣,湘可不相信這種說詞。」

  「倒不是,是因為我也有。」

  在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啦。

  「你、你說什麼?你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

  「這沒必要講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嚴品山的是變成吸血鬼無法治癒的癌症,而我只不過是變成吸血鬼無法治癒的先天性心臟病。除了體力上比較不行,又不危害生命,小事情啦。」

  我將衣領往下扯,露出胸前那一長條的刀疤。

  「有動刀,沒有治癒。多虧這個,我小時候的記憶大半都在醫院裡。」我補充說。

  吸血鬼不論受到任何傷害都不會留下疤痕,因此我們身上的疤痕都來自於還是人類的時候,我胸前的這道大疤也是這樣。順帶一提,被初擁成吸血鬼後大半病徵都會消失。吸血鬼也免疫大部分毒物和酒精以及病原體,包括癌症、愛滋、肺結核。

  可剛好癌症和先天性心臟病這類來自自己的病都不是初擁能解決的,當然更不用妄想嚴品山那種半截人被初擁後會長出雙腿來,夏洛特的右手也從沒長出過來,而心理疾病?只會變得更嚴重。

  很戲劇化吧?但「先天」發生在我身上的無法治癒狀況還不只是這樣,遠遠不只這麼戲劇化。不過也沒什麼,變成吸血鬼本來就不是萬靈丹,至少它也治不了甲狀腺機能亢進和攝護腺肥大。
  
  「……。」

  緣湘皺起了眉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隨即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話筒上,看來是對面的人:「杜子聰」接起了電話,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卻都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

  緣湘的表情變得錯愕,她像是認得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而為這巧合感到手足無措,她的身題轉來轉去,在回應對面話語時開始來回踱步。

  「那個杜子聰是妳認識的人嗎?」

  「是我們都認識的人,湘不是他的對手。」

  她說著,把手機遞給了我,意思就是說把麻煩丟給我就是了。

  「你是怎麼找上我的朋友的,小吸血鬼?」

  這熟悉的聲音宛如一支大錘打到我的後腦勺,這巧合未免太過捉弄人了吧?對方沒有料想到,我更沒有想到。

  「杜攝,我還不知道你有個半截人的朋友。你現在是在幹嘛?繼續做你的私刑者嗎?」

  我揉了揉眉頭說。

  這真是最糟糕的再會了,他媽的糟糕。

  我想我該咒罵下:「去你媽的六度分隔理論」。

  「……你覺得這是最糟糕的再會了對吧?」

  話筒另一端的男人這麼說著。

  「是啊,一個惹出大麻煩的半截人作家居然和你是高中同學,真是令我意外。不知道該世界真小還是這次很倒楣,你若出手的話我就沒事可幹了,我先和你提一下他的現況吧。先提你聽得懂的部分。」

  「看來他這次捲入你們那方面的麻煩了。」

  「那等等再提,他三十分鐘前被我們發現因為劇痛倒在家裡,餵了他嗎啡之後,把他送到醫院來了。」

  「……謝謝你。」

  「有鑑於我先前都是聽到你叫我『外行人!』『小吸血鬼!』我從沒想過會從你嘴裡聽到這謝謝兩個字。」忍不住挖苦了對方一下。
 
  「那麼你現在聽到了,謝謝你,小吸血鬼。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被你盯上?」

  「『盯上』他的可不只是我。他引發了很大的麻煩,簡單來講他正在『創世』,不過那個個世界只在晚上才會出現,而且只有我們這種常接觸神秘端事物的人才會誤入其中。」

  「那會有什麼問題?」

  「裡面有一群他所創造的『殭屍』,早期香港電影穿清朝官服那種。會攻擊人,被咬不會變殭屍,已經有人受傷住院,可能也已經有人死了,只是一直留在那個世界屍體沒被發現。這個新的世界還在不斷擴大,總有一天會波及現實端的人並取代掉我們的世界。更糟糕的是,他本人不知道他正在做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當然更不可能知道怎麼停止這場災難。」

  「……真難以置信。」

  你能理解這麼快就好了。
  
  「你幾個月前也不相信吸血鬼存在吧?」

  「你們打算怎麼辦?殺死他停止這場災難?」

  「少點試探,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杜攝。」

  恐怕對任何了解到杜攝能耐的人來說,與杜攝對話都是充滿挑戰性的鬥智過程,我必須精雕細琢,排除所有可能讓他誤解的話語,以便讓他這次能夠加入我們這方……顯然這不可能,杜攝的能力遠超出我可能操弄的,但至少得別讓這種行動力和腦袋都好過頭的傢伙攪太多局。

  「我知道你會知道這是個試探動作才這麼問的,鄭泰峰。」

  我就說吧。

  「……總之,他現在躺在病床上,需要有人來看望他,你是他唯一的熟人,最好趕來看一下他。」

  聽到了這句話後,杜攝停下了話一回兒,接著說:
  
  「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盯上他吧?」

  說真的,這傢伙到底到難纏到什麼地步啊?

  「是的。」

  「我相信你的目的是在不傷害他性命的情況解決這場災難,聽你剛才所說的,這次事件的關鍵就在於品山他身上,就算你們不想殺害他,其他人或許想要。所以你才會這麼想要我快點趕到他的身邊,也就是說——」

  他喘了口息說:

  「——你想利用我?」

  他依舊理解力高得嚇人。

  「沒錯,就像是你幾個月前你想利用我去激怒那些人渣,以傷害現行犯逮捕他們一樣,而這次你有了作為好友護衛的好機會,我想你也不會拒絕的吧?當時我跳了進去,現在該你跳進來了,是吧?杜子聰?你不是那種知道被利用就賭氣連朋友都不保護的人吧?」

  「……好吧,我答應你。」

  「不管是出於任何理由,你都該多花點時間陪伴你的朋友,我們都知道他快要走了,對吧?杜子聰。」

  「我在路上,別再用我高中的名字叫我。」

  「這是回報你在我身上偷放的竊聽器,杜子聰。」

  ※

  我們還是到了病床前,當中也混了不速之客。我不清楚哈里斯是怎麼追過來的,他大概有他的巫術方法,而那個黃玥稻,嗯……我很肯定黃玥稻是個假名,他大概是追著哈里斯過來的,不過他在看了杜攝一眼後就尖叫帶作嘔跑出門外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又看到了什麼。

  五個人擠一間病房,未免太有壓迫感了。

  「不管我的朋友捲入了什麼事情,我想你們應該離開了。」

  杜攝做出了嚴肅的表情,或著說他是故意做出那種表情,把所有人趕出去的舉動,正好符合了護衛的需求,我必須確保哈里斯不要離嚴品山太近。

  「那位紅髮……孩子,留下來。」

  病床上的嚴品山要我留下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要求,不過人家這麼說了我就留下來也無妨,我目送著另外兩人離開,拉起了病床的隔間門簾,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子聰也請……出去。」

  我想我現在應該感到訝異了,杜攝也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尊重朋友的意願,走到出了門簾外。

  「呃,好吧?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嚴先生?」
  
  我晃頭晃腦,等待著他發言。他做了個深呼吸,說:

  「我得謝謝你救了我,我痛到連睡覺都沒有辦法。」

  「最好也謝謝一下緣湘,我可不懂撬鎖。」

  「有機會的話,會的。」

  經過休息的他已經能通順講話了,聽來還是有些中氣不足,也總比之前好。聽說許多人在院容易感到不適,但對我來說,酒精與消毒水的味道已經聞習慣了,這位半截人大概也是一樣。

  「你很習慣醫院吧,和我一樣,又是為什麼呢?」

  「過敏兒、先天性心臟病、亞斯柏格。」我簡單且隨意的回答。

  糟了,我好像只告訴過緣湘我有先天性心臟病。

  「……亞斯柏格?」

  他聽到時,微微張開了嘴。

  「沒聽過嗎?」

  「不……只是覺得完全看不出來。」

  「大部分的患者都看不出來的啦。就算看不出來,我仍然有很嚴重的社交困難。」

  我揮揮手表示這只是小事。

  「你是怎麼挺過來的?」

  「你是怎麼挺過來的?你是天生殘廢,比我慘多了。」我反問。

  「你的問題也是天生的,而且外表看不出來。我很幸運,上帝給了我一個禮物,任何人看到我這樣子都知道我經歷過了什麼,我的雙腿畸形雖然不快卻還是能走,我還有雙手可以寫作。但是你……你的殘缺是靈魂的殘缺,人們沒有辦法單憑肉眼看出你的靈魂的障礙,你一定經歷過很多痛苦。而且以後還會再經歷。我的話,高中時代子聰為我挺身而出後,就再也沒有遭遇到真的很難受的事情了。」他說。

  「你的看起來好很多了,還能啦咧這麼一大串廢話。」

  「我們就應該來聊些廢話。你就當是一個將死之人的遺願吧,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挺過來的?」

  我不耐煩的搔了搔頭,看來非得回答他不可了。

  「啊?只能挺過來啊,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為了自己永遠做不到的事情就這樣難過吧?做不了的運動體育課就不做,逼我做劇烈運動的體育老師我就去請校長和教育部,無法溝通的同學就不甩他們,無法溝通的同事和主管就對他們嗆Fuck you self!然後走人,就這樣而已。」

  我才不會說我喜歡把衣櫥砍得亂七八糟呢。

  嘖,為什麼連我的廢話也多了起來?

  「你真堅強……我、我自殺過。」
 
  「我也是。」
 
  「放滿水的浴缸。」
 
  「朝我衝過來的卡車。」
 
  他聽言,露出了微笑。
 
  「看來我們又有共通點了,孩子。」
 
  「抱歉,我完全不覺得我和你共通點多到哪去了。」
 
  所以,我對他不可能產生「同情」這種情感,就算他真的是個很可憐的好人,但也只是感到可憐,不是同情。也因此我對他的幫助也只能是盡力而為,而非一股腦的衝下去。
 
  「不是只有共同點多的人能夠成為朋友的,我和子聰就很多地方不同,但我們還是朋友。打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你和子聰很像。你們的眼神都像是個渾身血汙的角鬥士,蘊含著想要得到救贖的意念,以及對自身命運的憤怒。你們的談吐中也都能讓人感受到堅定地意志,還有即使已經絕望仍像是傻子一樣往前衝的勇氣。你說的對,我們很不同,我很羨慕你們……」
 
  ……該說什麼呢?真會看人嗎?
 
  「不用羨慕我,我的原動力並不高潔,如你說的一樣,只是憎恨和憤怒,那類會把你的人生搞亂的情緒。那也根本不是什麼勇氣,只是愚蠢的執著。」
 
  「我正缺少那份該有的憤怒,你們這類人總自嘲著自己的作為卻仍然執意前進,這不是勇氣又是什麼?」
 
  「我可不擅長用這種過度正向樂觀地角度來解讀事情,完全不擅長。」
 
  「你們應該這麼做的,不這麼做的話,你們總有一天會被壓垮。」
 
  差不多該受夠這種洗腦式的傳教了。
 
  「我想我應該趁這機會好好問清楚正事的問題,而不是和你聊天,我原本就是來問你是怎麼觸發那個殭屍大遊行的,你有撿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有可能足以引發殭屍遊行嗎?」
 
  「……你開始問我一些無趣的事情了,孩子。剛才我們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開心的只有你,我不喜歡你這種一直拿長矛在刺人傷口還以為是在治療別人的態度。我們來找你理由只有一個,找到你引發這場災難的方法和原因,然後解決它,就這樣。我不是來和任何人心心相惜的,你也不是那種我會感到同情的對象,我對你一丁點同情都不可能產生。」
 
  是的,我有殘缺,但我從來不覺得我需要其他人來可憐我,更不需要那種大家一眼看就知道很可憐的傢伙來,我唯一想要的,就是碾碎那些膽敢傷害和阻擾我的人的手和嘴,在他們的臉上潑王水,在他們兩顆眼睛中央送上一發子彈,最後掏出他們的內臟丟進果汁機裡打成肉泥。
 
  我不是聖人,只是頭人人見了都想消滅的噁心怪物。
 
  他們憎惡我,所以我憎惡他們。
 
  簡單明瞭。
 
  「真是……無情吶。」
 
  「我們這在這裡說廢話的同時,夜晚也越來越近了,你所搞出來的大麻煩又會再現,那東西可能又會讓人受傷或死亡,而你完全不在乎這些,只想著和共同有著殘缺的我快樂的聊天,難不成你認為這是將死之人都該有的權利?是哪一邊比較無情?哪一邊比較殘酷呢?」
 
  「你和子聰果然很像,不會依人的外表來判斷事情。」
 
  「沒有這麼像。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
 
  煩死人了。
 
  而且又麻煩。
 
  為什麼杜攝要在外面等著?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對他進行拷問了。
 
  他閉上了眼睛一會兒,吐了口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時有拿到類似的東西。我對一切事情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都提過了,至於你剛才說的『僵屍大遊行』……」
 
  嗯?他似乎對這字眼有反應?
 
  「那是我這次小說作品的主題。」
 
  ※
 
  如同老掉牙的故事主題,作家所寫的恐怖小說內容成真,這次就發生在我們身邊,不論嚴品山究竟觸發了什麼遺產的力量,那個遺產將他筆下的作品化為現實了。既然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只好到他的屋內去找那件東西了嗎?
 
  我已經退到病房門外,而杜攝走了回去,三人當中等著不耐煩的哈里斯迎面走來,劈頭就問:
 
  「得到什麼情報了嗎?」
 
  真是性急的人。
 
  「他幾乎什麼都不知道,目前我只知道,他寫得小說主題就是殭屍大遊行。目前來看,可以說是他寫的東西成真了。」我回答他。
 
  「這、這時代還有人在寫穿著清朝官服的殭屍故事啊。」
 
  身為道士學徒的黃玥稻似乎也感到不可思議,果然道士打殭屍永遠只存在於電影中。
 
  「既然問題是他造成的,他寫出來的故事造成了這一切,我們應該快點殺掉他。殺了他,問題就能解決,他也是個快死的人了,世上少了一個癌症病患也不會有人在意吧?」哈里斯又搬出來這個論調了。
 
  你應該祈禱杜攝沒聽到這句話。
 
  「會有人在意的!裡面的他的朋友!還有在這裡的所有人。」
 
  女裝少年強烈反駁著男巫。
 
  是啊,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有這種感覺。
 
  這渾球只是有女裝癖外加身材矮小,他的外在或許很弱,但內心有把火在燒。
 
  「為什麼你總想著殺人殺人的呢?能不殺人解決事情的話就應該去那樣做!何況殺人是罪大惡極的事情!是犯法的!要被關的!做了這麼大的壞事城隍爺不會饒過你的!你身上已經背負太多罪惡,我都看得到,你過去殺了不少人對吧!年紀這麼輕就這樣,還想讓自己的罪更重嗎?」
 
  而且還是個令人頭痛的左派。
 
  「妳還沒搞懂狀況啊?」
 
  男巫瞄了我一眼,似乎希望我幫腔,看到我懶得理他,他嘆了口氣,決定靠自己來:
 
  「我是一名巫師!行使神秘之力的秘法操縱者!沒有必要聽信你的迷信和你那靠不住的精神錯亂眼睛!也沒有必要遵守你們這些低等凡人的『法律』,我們自有一套自己的善惡原則!」
 
  「我們並不比你口中的『凡人』高等。」
 
  長時間沉默的緣湘,終於打岔了。
 
  「呦,我們偉大的驅魔師居然開口說話了,我還以為妳不屑與巫師對話呢!話說回來,不要把我算進來好嗎?妳們才不比凡人高等,我和那位鄭先生不在其中。」
 
  然後這男巫又是個極右,外加反宗教,這下靠杯了。
 
  我不出來帶來情報還沒問題,他們還沒有拿到火種,不然尋常的話,左派和右派聚在一起肯定會吵起來。
 
  「我明白你視了解巫術是榮耀,我曾經也認為自己所做的工作、所受的訓練讓我高人一等。直到湘碰上了那兩個人,讓湘明白自己的渺小。不論是在精神上認定自己有多麼高貴,在結果上我就是不如他們。讓湘認知到了槍械和武力不是一切,你遲早也會意識到巫術並非一切。」
 
  「不!巫術就是一切!它優雅且高貴!只懂得把玩野蠻鐵塊的凡人不可能理解這點的!」
 
  「你靠巫術還是沒辦法擊敗的殭屍大軍,泰峰他靠科學常識解決了。泰峰的巫術肯定比你弱得多,但他能解決那些殭屍、你不能。泰峰他曾靠言語和演技擊敗過超乎常識的兇惡猛獸,當時他還一點法術都不會。」
                                                                                                         
  「妳在說笑,什麼叫做超乎常識的猛獸?妳這樣吹噓誰信?」
 
  「『仁君』梁戰,吸血鬼大君,還是純種的,他能徒手打碎水泥牆,倒立腳踏穿天花板來行走,穿著重三十幾公斤的鎧甲,還能以接近獵豹的速度奔跑並閃過衝鋒槍掃射,外加完全不害怕聖水和銀,更糟糕的是他還會武術,有自信徒手接住子彈。」
 
  我補充道。
 
  話說我還真不知道緣湘妳給我的評價這麼高,至少從來不覺得自己很厲害。
 
  「吸血鬼應該是種迷信,但是鄭先生你這麼篤定的說這些……」
 
  「殭屍和巫術也曾經是種迷信,我們正處於一個迷信會成真的瘋狂世界,Mr. Harris。」
 
  哈里斯聽到了我的話,終於閉上了嘴,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他可能是對我的話半信半疑。
 
  「好吧,先不提吸血鬼存不存在,你們才是地主,我暫時就照你們的方法做。但這不能改變那個半截人很危險的事實,如果狀況有變,我就照我的方法來。」
 
  哈里斯這麼說著,轉身瀟灑的離去了。
 
  無所謂,我也已經佈局好了,依照我的佈局,以你的那點程度巫術不可能傷得到嚴品山。而 就算未來狀況有變,你也得小心自己的骨頭……它們比你想像中的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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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渺羽
這章寫好慢,而且全是廢話。

07-24 20:58

滅奏
這章就是過渡章嘛 骨頭是後面的伏筆?

07-24 22:57

渺羽
也不是,主題就是嚴品山和主角的談話。
嚴品山是什麼樣的人也可以從中了解。07-25 06:27
渺羽
藉由談話加深刻劃兩個人,
嚴品山基本上就是那種聖人導師,
而泰峰則偏向於那種不容於世的怪物。

骨頭?
不,不是伏筆。
他的意思指是惹毛杜攝必定會斷幾根骨頭。07-25 06:32
渺羽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1407/bedc097026169b242ccc767866f066f3.PNG?w=300 開始第五章,已經大概想好內文怎麼寫了。07-25 06:39
渺羽
這章的簡介:
嚴品山:你很屌,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 ̄)>
泰峰:不,沒有啦。
嚴品山:你真的超屌<( ̄︶ ̄)>
泰峰:不,真的沒有啦,我很爛。
嚴品山:不,我超爛,你超屌<( ̄︶ ̄)>
泰峰:不,我真的我很爛。07-27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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