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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連載】《世界凋零的讚美歌》第十三章 由起轉伏的蠢蠢欲動

作者:草履蟲│2014-07-21 21:55:53│巴幣:14│人氣:427
  和藿可見面後的第二天,卡洛說他想去問和威廉‧溫訥有關的事。

  竟然扯到他最喜歡的作家,那我也不好阻止卡洛,況且要讓藿可和哪些人見面也不是我能規範的,「你可不要又搞出什麼飛機啊。」我因此只有這樣提醒他。於是卡洛便笑著出發他的收容所之旅了。

  雖然天氣預報都說快要轉涼了,但今天驕陽如炙,所以我只想窩在家裡。平常當自己不想動的時候,我可能大半時間都睡死在自己床上,可是這次卻不知為何,我不自覺來到了父親的書房。

  在這裡休息的心淚雖然氣色逐漸好轉,不過四肢依然時常無力,所以她一直在那張臨時鋪好的床墊上養神。我曾問過她在我家待那麼久她的雙親會不會耽心,她和我說什麼雲上家的人只要到了她這樣的年紀,就要訓練獨立自主,所以家人都不會去干預自己做了什麼。


  
  反正這天假日也不沒什麼特別行程,我索性拿了一副牌和心淚玩起來,可是很快就沒有新花樣可以玩了。

  「兩個人玩牌真的沒什麼有趣……」我嘀咕著,仰躺在地上,這時正好瞥見牆上的月曆。

  「從我和妳在窟認識以來,已經快一個月啦。」我喃喃說著:「這個月真是個騷亂的月份啊。」

  心淚聽我這麼一說,也轉頭看了看月曆。「啊,真的,也差不多到定期去窟的時間了。」

  「哦?所以妳是一個月去一次囉?大概沒有人會像妳一樣常去那裡了吧。」

  心淚只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沒有多說什麼。四周因此沉寂下來,連電扇馬達運轉的轟轟聲聽來都格外刺耳;不時還聽到小孩玩耍的聲音:「找到了找到了!」「這就是傳說級的據點!」「現在就攻堅吧!」

  不知道那些小朋友在玩什麼,難道是戰略遊戲嗎?

  心淚聽到小朋友玩耍的聲音,不知為何嚇了一跳,然後她打開窗戶探出頭看,不久之後便一臉困惑的縮回來。

  「外面有什麼嗎?」我問。

  心淚搖搖頭。

  房間又因此靜了下來。過了幾秒,門鈴突然響了,接著便聽到奔跑的嗒嗒聲,看來是媽媽去應門了。

  「這種時候……想必是快遞之類的吧。」我心想。

  ……不過事實總是出乎意料之外。

  「打擾了!我們是心淚的朋友!今天是來送禮物的!」可愛且有朝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媽媽很爽快地歡迎她們進來。心淚知道了,馬上從床上跳起來要出房間,結果卻不小心跌倒了。

  「喂!心淚!沒事吧?」

  這時心淚卻一臉焦急的問我:「安瑟……有沒有可以躲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心淚怎麼突然如此緊張,但是一時要我在已經被清空的父親的房間找到一個能藏起來的地方實在不大容易。

  此刻,只聽得好幾聲腳步聲朝此處靠近,接著這房間的門便被「嘩」的一聲打開。

  「心淚姐!這裡被我們佔領了!」四位十三、四歲左右的女孩子氣勢磅礡的踏入房間內,可是當她們看到我時,卻驚叫出聲,說:「咦咦咦?這……這個人難道是心淚姐傳說中的男朋友嗎?」

  我都還沒辯解,心淚就搶先一步澄清說:「不是啦!才……才沒有什麼傳說中的男朋友!」不過她的臉看起來紅似火,這樣反而更容易招來懷疑吧……

  那四個女孩中,有一個看起來最機靈的,把眼睛骨碌碌轉幾圈後,便說:「無論如何,現在這個場合,大哥哥你都不能進來!」接著那四個女孩便一擁而上,把我推出房間外。

  「等等……妳們要幹嘛啊!」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趕出房間,她們還把門鎖起來了……真是的,到底誰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啊?

  我很好奇她們在房間裡做什麼,所以就把耳朵貼在門上。

  「心淚姐,妳知道多笑對身體很好吧!」我聽到其中一個女孩的聲音。

  「我……我知道啦,可是我覺得自己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應該不需要妳們來費心。」心淚說著,語氣聽起來好像有一點害怕?

  「不行啦,心淚姐。我們可是打聽了好久,才從那個貝赤勒家的口中得知妳在哪裡呢!妳平常那麼照顧我們,今天我們當然要義無反顧地幫妳治病!」

  「真的不用……」

  「好了!開始我們的『大笑療法』吧!」那些女孩無視心淚的意見,開始她們的「療程」。

  接著我便聽到幾聲咚咚的震動聲,緊接而至的就是心淚的聲音:「不要啦……好癢,呀!討厭,不要……停下來啦……哈啊!不行……」

  ……好讓人想入非非的叫聲。

  不過大概可以想像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我終於知道心淚為什麼想躲起來了。


  
  約莫過了五分鐘,已經聽不到心淚的聲音了,那幾個女孩才把門打開,再次讓我進去。心淚正癱軟的側躺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

  「妳們到底對心淚做了什麼啊……」

  那群女孩只是露出淘氣的笑容看著我,沒有回答。

  只見心淚在床上滾了半圈,接著起身說:「討厭啦,妳們明明知道我怕癢,還這樣惡作劇……」

  其中三個女孩又嘻嘻笑了起來。

  這時心淚注意到我進了房內,便對我說道:「對了,我還沒介紹吧,這四人就是我在戰祭時的隊友。」

  心淚指著那個看起來最機靈的女孩說:「她是三來餘千。」餘千除了那雙不時靈活轉動的大眼外,還有一頭鮮豔的紅髮,因此在四個女孩中,就屬她最為突出。

  「這兩個是凱絲‧蓋勒菲、希諾阿‧艾斯班紐勒。」心淚接著介紹有著褐色長鬈髮的凱絲和帶著眼鏡、梳著包包頭的希諾阿。

  「還有一個是……」心淚溫柔地把一個待在角落裡的女孩帶到我身前。「她是依妮雅‧巴德寡。依妮雅,和大哥哥打聲招呼吧!」

  這麼說來,當初走進來的女生有四個,可是剛剛在笑的女生卻只有三個……我剛才都沒注意到這個窩在房間角落的女生啊!

  仔細一看,這個名叫依妮雅的女孩是四人中最嬌小的,看起來也不怎麼多話,站在搶眼的餘千後面就很容易被忽視。

  我望著依妮雅那彷彿要被溶在背景裡的身影,這時她突然用僵硬的語氣向我說:「你……你好。」她才從背景中凸顯出來。

  「嗯,妳好啊,我是安瑟‧安泰爾姆。」於是我也跟著自我介紹。

  雖然我的父親是五段魔法師,但我不怕說出自己的姓氏會讓大家知道我是他的兒子,因為沉迷於研究冷門的「形狀魔法」的父親其實鮮為人知;就像之前的巴特爾式戰鬥,裁判在宣讀選手全名時,觀眾也不會因為聽到「安泰爾姆」四個字而反應激烈一樣。

  在自我介紹完之後,我忍不住湊到心淚旁邊,悄聲問她:「這個女孩……平常就這麼安靜嗎?」

  「你說依妮雅嗎?對啊,不過她雖然不大說話,和其他女生的關係其實很好喔。」心淚微笑著說。

  就這樣,那四個女孩在我家和心淚玩了大半天;不過我通常都會被那群小女孩「排擠」,只能在旁邊和依妮雅納涼。依妮雅實在太安靜了,所以都沒有和她說到幾句話;倒是我在看其他三個女孩和心淚玩牌時,發現神奇的現象:叫餘千的女孩每次都能贏得最終勝利,好像她能預測對方手裡有哪些牌一樣。

  雖然我一直無事可做,但至少對心淚而言,她和她的小夥伴們很高興地度過大半天。在那四個女孩離開家裡之後,媽媽甚至還說:「每天都這麼熱鬧感覺應該不錯吧。心淚,不如妳以後都住我們家好了,不然家裡只有我和安瑟也挺寂寞的。」

  心淚當然是很客氣地拒絕了。像她這種人肯定覺得一直叨擾我家會不好意思吧。


  
  像這樣什麼大事也沒有的平淡生活,過久了實在會有點疲倦,我發覺自己突然懷念起和卡洛一同戲弄一級班學生,之後還和他們開打的時光。

  不過這是因為我當時尚不知這天是自聯誼戰祭過後,最後一日的恬靜。

  星期一,心淚衡量自己的身體狀況,決定要恢復上學,離情依依的媽媽還說今天晚上要替她辦歡送會什麼的。

  一直到我和心淚抵達學院為止,一切都挺正常的,但在踏入五級二班的教室時,我發現卡洛並沒有到學校。我本以為他是在外鬼混所以遲到,沒想到他整天都沒有來。

  卡洛雖然不是什麼乖學生,但我還沒看過他請整天假。

  放學後,我去問歐德曼老師知不知道卡洛發生什麼事,沒想到又從老師身上得知另一個驚人的消息。

  「桑……桑圖斯學長已經去警局工作了?」

  照理來講,就算桑圖斯是能提早畢業的二段魔法師,也至少要等這個學期結束。可是我看了一眼月曆,這天是十月十一日,離結業式還有兩、三個月啊!

  「桑圖斯是被指派到重犯情報收集總局——『詠唱組』,可能是因應先前那個五兄弟家殺人案的兇手,所以才破例讓他去『詠唱組』訓練吧,畢竟那裡的工作可不是普通隱密,只有專業間諜才有資格加入呢。」

  雖然聽到桑圖斯學長能擔任這麼重要的工作我很高興,但是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讓我有些悵然。

  而卡洛的去向在問過老師後仍然未果,我便打算等一下再去他家看看。

  當我準備出校門,經過班上的時候,突然有兩個人風馳電掣的衝下樓梯,差點沒把我撞到;我轉身一看,發現其中一個人竟然是班奈迪克。我見他跑那麼快,一時好奇想問問他要做什麼,但是正當我打算追上去時,那兩人早已消失在樓梯口的轉角。看來只好等下次碰到班奈迪克時再問清楚了。
  
  * * *
  
  烏泰亞與魔王兩人循著信紙,找到警署總部時,東方的天空已經亮起迷濛的魚肚白。

  「糟糕,竟然耗了整個晚上!」烏泰亞擔心女人一早看不到他,可能會在森林中找尋,萬一遇到什麼野獸,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肯定會有危險。

  「你再害怕什麼?之前學了那麼多魔法,不就是要在這種時刻運用嗎?」魔王這麼一說,烏泰亞趕緊思考自己擁有的咒語。

  「有了!」烏泰亞靈光乍現,先指向他和女人紮營的方向,說出咒語:「特勒特勒傳送!」接著他便瞬間移動到紮營處,接著對女人用了催眠咒:「撒姆尼,撒姆尼!」這樣一來,在自己解除魔法之前,女人暫時不會醒過來;然後,為了避免熟睡的女人受到野獸攻擊,他又下了一道咒語:「的弗列克!」女人立時被一道防護罩籠住,烏泰亞這才放心地再將自己瞬間移動回警署總部。

  這時在警署總部的頂樓,烏泰亞看到一張紙貼在玻璃帷幕上——從上面的字跡可以推測那就是警長寄出的紙條。只見那張紙竟然溶入帷幕裡頭,烏泰亞心想:「這棟大樓只有頂樓是用玻璃帷幕,而且還是帶有魔法的。設計得如此密不通風,看來『詠唱組』肯定是類似情報收集區的地方了。」

  由於無法從「紙溶進玻璃中」推測出帷幕上帶有的所有魔法,烏泰亞不敢靠那裡太近,但又很好奇裡面的人在說什麼,於是他又用了一個魔法:「克烈羅地恩!」這個咒語能讓施術者變成順風耳,可惜的是不能決定要聽到哪些聲音。

  因此,烏泰亞施術後,耳朵馬上被千百種雜音襲擊。有老人家聊天的聲音,有野狗、野貓、公雞的叫聲,甚至還聽到有人在打呼、說夢話。他很努力要分辨出來自詠唱組的聲音,但那些雜七雜八的聲音中,都找不到關於詠唱組的關鍵字。

  終於,他隱約聽到幾個聲音說:

  『組長,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警長的任務總該過目一下……

  『我沒心情啦!竟然挑在這種爛日子送任務來,我想祭拜父母都沒辦法!』

  烏泰亞猜想:「這肯定是來自詠唱組的聲音了吧!」正想繼續聽時,突然一震如爆炸聲響的搖滾樂敲擊自己的兩耳,烏泰亞不禁覺得耳膜要被震碎,於是趕緊解除魔法。

  「討厭,用聽的看來是行不通,可是用隱形魔法闖進去能瞞過那些人嗎?」烏泰亞自言自語著。自從上回隱形魔法被老人中的老人識破後,他對這招便失去了信心。

  「竟然如此,我就幫你聽吧。」魔王說。「我可以自由控制哪些人能見到我,所以肯定不會被發現。」接著他便揚起那黑貂皮披風,飄飄然鑽入那層玻璃當中。


  
  同時,在詠唱組的內部,四名團員正各自做著自己的工作。負責管理外來訊息的情報員——龐布隆才剛接到警長的命令不久,便感覺到有人啟動了「克烈羅地恩」這個咒語。像這類有竊聽功能的咒語一直是行事隱密的詠唱組最忌諱的,所以所有詠唱組人員都有辦法偵測周圍是否有人發動這類招數。龐布隆在知會完所有組員這份消息後,便打開音響,發始撥放起嘈雜的搖滾樂曲,這樣使用順風耳招式的人就肯定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龐布隆做完防竊聽的動作後,開始整理起自己左半棕右半金的奇特髮型。

  當然,他萬萬沒有料想到魔王能藉由自己的特異功能輕鬆潛入詠唱組。

  魔王只見這裡的擺設整齊劃一,茶几潔淨、地板無塵,雖然沒有窗戶,定須使用燈才能維持光亮,不過仍能看出此處人員的的辦事態度是十分精確且有效率的。

  但是這天的詠唱組中卻如同籠罩著一股低氣壓,原來是因為他們的組長——畢特烈的雙親驟逝,因此畢特烈從收到家人死訊後就開始呼天搶地的,連警長的命令都無心去管。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整天窩在這裡做各式各樣的工作,該好好孝敬父母啊!」畢特烈哭喊著。

  「少說什麼『早知道』了,組長。」詠唱組中的鑑識員——恩蘭斯頓說。「你沒聽過『子欲養而親不待嗎』?孝順雙親這種事你早該要知道了。」

  畢特烈揉了揉那哭紅的雙眼,說:「你這麼說也沒錯啊……說到底,各式各樣都是我的不好呢……等等,應該是警長的問題才對!她分配我當詠唱組的組長這麼吃重的工作,才害我沒時間回去看爸媽!

  恩蘭斯頓聽了不禁嘆了口氣。一旁正用英文字母與數字玩著排列組合遊戲的密碼學者——寇德說:「嘻哈!組長還是一樣喜歡把錯都推到警長頭上,可是不知為何,我不但無法反駁,聽了還覺得高興啊!」

  畢特烈聽寇德這麼說,便把雙手搭在他肩上,說:「不愧是我的知音!我們四個已經有那麼大的權力,卻還要被警長各式各樣的呼來喚去,怎麼受得了?我想再一段時間,我們就有辦法絕地大反攻了……只是在這之前,各式各樣的命令還是要好好遵守,不然會被警長看破的。

  「所以嘛,組長,」龐布隆一邊整理自己左半棕右半金的奇特髮型,一邊開口說:「你就趕快看看這次的任務吧。」

  畢特烈這才接過那張信紙。「又是那個五兄弟的僕人,最近在警界炒得各式各樣地兇呢。終於到了要靠我們介入的地步了嗎?龐布隆,已知線索有哪些?」

  聽組長一聲令下,龐布隆馬上遞給畢特烈所有和五兄弟案相關的文件,接著又給他一份寫滿人名的表單,隨即開始整理自己左半棕右半金的奇特髮型。

  「這啥啊?」畢特烈問。「最後更新日期是十月十一日,也就是今天嘛,很新的資料呢。」

  「這是近一年內離奇猝死者的名單,剛剛警長從資料庫中寄到這裡的。不知道為何要送來這種東西呢……」

  「離奇猝死者?」畢特烈激動地大叫。「警長她……是故意的吧!」

  全場的人都不敢亂說話,因為組長的雙親正是因不明原因而猝死,以這份表單的更新日期而言,他的父母肯定被記在裡面。這不免有掀開他人傷疤之嫌。

  好一段時間,恩蘭斯頓才首先開口:「……說不定只是碰巧,不是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嗎。警長肯定是以任務優先,不會隨便暗箭傷人。」

  寇德這時突然把畢特烈手中的紙張奪過來,從最後一頁開始往回翻,接著他開始在最後兩頁來回翻閱,然後用紅筆把幾個人名圈起,說:「嘻哈!你們來看看,真是有趣的排列呢!」

  除了組長以外的團員都湊到寇德身邊,魔王也靠過去了——當然,還沒人注意到他。

  寇德圈起來的人名可以分成三堆,每堆之間都隔著幾個沒被圈起來的人。這些人名如果沒被標記起來,根本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但是加上明顯的紅筆記號後,便能看出其中的「密碼」。

  「咦?這些人名的首字,正好是英文字母倒著排嘛!」龐布隆驚訝的說道。

  「所以說這裡頭藏著什麼暗號嗎?可是我記得這個『Z』其實沒有當場死亡,猝死只是誤判不是嗎?」恩蘭斯頓說。「況且『X』、『Y』、『Z』的死亡時間和後面的四個人隔了將近四年不是嗎?」

  「也是啊,嘻哈!」寇德說:「我只是純粹覺得這個規律很有趣而已。」

  「唉!寇德,你這根本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嘛!」恩蘭斯頓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畢特烈看他們高興的樣子,正想過去看看,結果他們卻連忙把那些表單都收起來。

  「什麼嘛,你們肯定是在各式各樣的偷笑我了對不對。」畢特烈笑著說。「沒關係,我遲早會揪出你們在笑什麼的。」

  其實他們不想把那張表給組長看,是因為被圈起來的人當中,其中兩個便是組長的雙親。

  在一旁看到全部情況的魔王心想:「詠唱組還真的不簡單,我下給勇士的暗號險些就要被破解了。他們固然是實力強大的調查員,不過……嗚呼呼,接下來的情勢越來越有趣了。」魔王說完,便再次如煙一般竄出詠唱組的辦公室。臨走前,還故意讓自己的笑聲被裡面的人聽到。

  四人聽到笑聲,全都僵在原地,將近好幾分鐘。

  「我們……被各式各樣的竊聽了!」畢特烈首先叫道,劃破沉寂。「我們組成詠唱組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樣,到底是怎麼搞的?」

  「不是有句話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嗎,這時還是不要驚慌更能解決問題吧。」恩蘭斯頓說,大家這才稍稍放鬆緊繃的身子。這時,詠唱組工作室響起三長聲的鈴聲,那是代表有重要人士來訪的代號,畢特烈開了門,見警長站在門口,立刻鞠躬;其餘三人看了,也紛紛彎下腰來行禮。

  「可以了,不用多禮。」警長說完退到一旁,她的身後站著一位相貌俊秀,十七、八歲的少年。

  「你們都收到命令了,那我就不多說了,要好好和新成員相處。對了,寇德,我要你出來一下。」警長說。寇德便依言出了詠唱組,留下其餘三人和新成員。

  「雖然有一個人被帶走了,不過沒關係,你就先好好認識我們三個人吧。」畢特烈對新成員說。「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詠唱組不好混啊,桑圖斯‧先特先生。」
  
  * * *
  
  放學後,我到卡洛的家去看看,然而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這次卡洛是真的失蹤了……

  雖然我的心裡很緊張,不過我還沒有放棄希望,因為我想依卡洛的個性,就算要鬧失蹤也肯定會留什麼訊息下來的。

  果然我在他的客廳桌上看到一張紙——這八成就是他在失蹤前留下的最後訊息。

  我將紙攤開來,上面寫著:

  「新品跳跳毛豆 一包
  白領階級豬肋排 兩袋
  笑笑袖珍菇 三把」

  搞啥啊!竟然是買菜單!而且都盡買些莫名其妙的食物!

  我擔心了一整天,結果只看到這種東西,我決定要讓他自生自滅了啦!

  抱著放棄卡洛的心情,我回到家裡,卻見媽媽一臉惆悵的坐在沙發上,手肘抵在桌上托著臉,看來憂心忡忡的。

  「媽,發生什麼了嗎?」

  「就是心淚啊……」媽媽嘟囔著。「她說五點會到我們家,可是現在都五點十五分了……」

  不過晚了十五分鐘嘛……

  「不過安瑟,你怎麼沒有和心淚一起回來?」

  「喔,我去同學家晃了一會兒,所以就叫心淚自己回去了。」

  媽媽聽我說完,表情好像更加憂煩了。我正欲起身,去外面找找心淚時,大門突然軋地一聲,被緩緩打開。只見心淚頹然靠在門邊,我趕緊過去把她扶到家中,但我一摸到她的身子時,發現心淚的衣衫都被汗水沾濕、臉色蒼白、雙眼瞪大,還不斷喘著氣,簡直就像見到鬼一樣。

  「心淚,心淚!你沒事吧!」

  「死……死了……死了……」心淚喃喃地重複唸著,宛如被詛咒了一般,接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弱,隨後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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