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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獨白】〈超弦理論〉
作者：草壁英彥│Unlight│2014-07-21 17:56:30│巴幣：16│人氣：370
※含有R卡綜合劇情透露，慎入。
※本文CP：羅索x瑪格莉特，本篇為羅索的獨白。
※本文時間點設定為阿貝爾R4時。
〈超弦理論〉（羅索獨白）
「喂，雜碎，應該還有一口氣在吧？」
由於戴上防毒面具的緣故，說話的聲音也變成有點沙啞，但應該足夠讓倒在地上的這隻老鼠聽懂我的聲音吧？
羅索不耐煩地踹了倒在地上、痛苦地用雙手緊扼著自己喉嚨的男人一腳，然後稍微低下頭確保這隻老鼠能把他的問題聽清楚：「喂，老子問你啊，你們這裡應該住著一個叫傑多的小鬼吧？他在哪？」
「唔、唔呃……傑、傑多大人他……哈嗚……他今天……有事……不在這裡……他……我不知道、他去哪裡、我、救我……我、不想、死──」
「啐。」面對倒在地上掙扎翻滾的男人，羅索只是冷冷地將他踹開，高跟鞋尖長的鞋跟狠狠地踢在因羅索釋放的「地獄喪鐘」而痛苦不堪的男人身上，令幾乎窒息的男人又發出了一聲嗚咽的悲鳴。
就連將那樣的悲鳴視為愉悅的樂趣都沒有，羅索焦躁地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街區，紫色的毒氣還縈繞在巷弄之間，幾乎這個區域裡頭的傢伙已經通通都變成了倒在地上的屍體，一個個的死狀都無比悽慘。
都已經宰了這麼多人了，還是沒有那個小鬼的蹤跡……真是有夠倒楣的，那小鬼今天剛好不在？這運氣還真是彗星撞地球等級的好啊！
「喂，怎麼辦？要把整個貧民窟都給滅了，想辦法把那小鬼翻出來嗎？妳應該不會提出什麼今天先撤退明天再回來之類的白痴意見吧？」煩躁的羅索別過頭，隔著防毒面具看著身旁的女人。
明明同樣身在毒氣籠罩的範圍裡，瑪格莉特卻像是完全不受毒氣干擾，依然悠哉地穿著慣常的服裝，垂著水藍瀏海的臉上掛著平淡卻冰冷的微笑。
「那樣也太麻煩了，總之就先繼續施放毒氣吧，順便當作擴張實驗的範圍，看看死的人要是多一點的話、那個叫傑多的孩子的力量會不會覺醒得快一點。」
瑪格莉特冷艷地笑著，瞥眼看向旁邊還在抽搐的男人：「倒是你，明明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卻沒有趕盡殺絕的習慣耶，不補這男人最後一下嗎？利恩那時候也是這樣呢。」
「操，光是要老子的鞋子碰到這些老鼠就已經快讓老子渾身起疹子啦，真這麼有興趣補尾刀的話自己上，少在那邊跟老子嘰嘰歪歪。」
本來就嚴重缺乏耐性的羅索暴燥地呸道，雙手提起放在兩旁的黑色瓦斯箱，丟下身旁的瑪格莉特、兀自往前方走去。
瑪格莉特露出無奈的笑容，踩著悠閒的步伐跟了上去。
儘管很想將瑪格莉特拋在腦後的樣子，但羅索還是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注意瑪格莉特有沒有跟上來，雪白如皎潔月色的影子出現在被防毒面具侷限住的視線裡，令羅索咬牙切齒地感到更強烈的煩躁感。
因為，明明曉得這個女人就站在自己身旁，自己卻根本無法碰觸到她。
這麼說也不是非常精準，因為如果羅索伸出手的話，依然能夠捉住瑪格莉特。
但是，正因為感受得到瑪格莉特的氣息，觸摸得到瑪格莉特的身體，看得到瑪格莉特的笑容──才讓羅索覺得兩人之間隔著懸殊的距離，彷彿這裡存在著一面厚實冰冷的牆壁似的。
那正是瑪格莉特與羅索相識的原因，卻也是注定羅索永遠無法碰觸到她的原罪。
身為在實驗意外中與混沌元素結合的產物，瑪格莉特已經是超越了次元界線的存在，『本體』已經融入無人紀錄機中的她，既同時存在於此、也可以同時不存在於此，自由地徜徉在可能性的海洋裡，穿梭於無限交疊的世界線之間。
我們所在的世界就像是一條線，而每個人在任何時間點所做出的不同選擇，舉凡今天是否選擇出門、早餐要吃什麼、做了哪些事情，都會因為與這個世界的種種元素產生反應，進而碰撞出全新的可能性，連帶地引起改動整個世界的變化。
這正是所謂的『蝴蝶效應』（Butterfly Effect）。而不同的可能性則意味著不一樣的發展，從而衍生出截然不同的未來，令我們的世界彷彿分歧出無數的線段，這些就被稱之為『平行宇宙』。
混沌元素就是壓縮了「可能性」所構築出來的物質，它凝縮了另外一整條世界線的可能性，並且將之置換為能源，可以說是以另一個宇宙來轉換的能量當然是無可想像的莫大，這也正是薄暮時代輝煌的理由。
然而，卻也正因混沌元素是「可能性」的結晶，這可以說是抹殺了另一個宇宙所有生命的存在所完成的能量，自然也存在著以人類的智慧完全難以解析的未知──這正是失控的混沌元素會引發出「渦」的原因。
既然我們的宇宙存在著無窮無盡的變化，當然也無法否定也許有別的世界也存在於這個宇宙中的可能，而混沌元素、就像是強行剝奪了其他異世界的未來，隨著混沌元素的暴走，其他世界的生物會入侵我們的世界、想將被搶走的「可能性」奪回去，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用入侵這個詞也並不精確，因為嚴格說起來、開發出「混沌元素」的他們，才是最原始的入侵者。
雖說妄圖抹煞其他世界的可能性、並將它擷取為自己的能源的手段本來就很惡意，但說起來這便是人類的本能，侵占、掠奪、搶劫什麼的也是很合理的事情，羅索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排斥的理由。弱肉強食本來就是世界的真理吧哈。
然而，正因為這個真理的存在，令羅索與瑪格莉特的相處有了鴻溝般的隔閡。
由於和混沌元素結合的緣故，瑪格莉特可以說是掌握了整個宇宙規模的可能性，同樣地也具備著相當程度的「主導因果」的能力──如果將宇宙比擬為一個四維空間，則因果律就像是在這個空間中無限散佈的粒子，經由隨機的碰撞而產生各式各樣的可能性，並在此之中創造出浩繁的未來。
而瑪格莉特只要透過混沌元素的力量，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把自己置入不同時空的線段中，就像在動畫影片的畫面中自由插入一個鏡頭那樣，她既存在於這一刻、也可以不存在於這一刻，因為她已經融入在整個宇宙之中，現在站在這裡的她，只不過是她為了與這個世界進行接觸、而營造出來的形象而已。
她既存在、也並不存在。
正因為能夠觸摸，而注定無法觸摸。
羅索忿忿地咬了咬牙。他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受。
在支配著整個宇宙程度的「命運」的瑪格莉特面前，他就像是個什麼也辦不到的小鬼，只能依靠著瑪格莉特「施捨」的研究報告，才得以稍微理解瑪格莉特的存在是多麼地偉大而浩瀚。
這個宇宙是如此地龐大，渺小如芥子的他，在已與整個宇宙合而為一、在無數的次元間自由行走的瑪格莉特面前，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卑微。
這個女人，肯定覺得他很虛無吧？說不定在這個女人曾經穿越過的幾千萬個世界之間，早就已經無數次與他見過面了，而現在之所以站在這個空間裡，也只是因為此時此地的他，對她來說是有意義、有利用價值的工具而已。
只要這個女人一受到威脅，她只需要一個動念、一個簡單的想法，就足以搬移整個世界的結構、翻覆朝自己襲來的命運，將自己移到另一個安全的位面上。
而他像安插在這些世界上的一顆棋子，她的陪伴只不過是一種「憐憫」。
在她的眼中，他大概一點重要性也沒有吧。
畢竟在她穿越的那麼多世界中，他就像是茫茫人海裡一個與她擦肩而過的路人，根本不可能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的地位──反正這個已經沒有腦細胞的女人，也沒有「腦髓」可以用來存放與他相關的記憶對吧。
這讓羅索很火大。非常非常地火大。
他媽的，混沌元素算什麼東西。
明明都已經這麼投入心力地研究了，怎麼越是研究、越是求知，就越是覺得自己的渺小、越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的距離那麼遠？
羅索幾乎要憎恨起這個世界。憎恨這個終將因能量枯竭而面臨「熱的死」的世界，憎恨起這個蘊藏著無限未知可能性的世界。
那正是激起他慾望的濫觴，卻也是他與她之間距離的緣由。
他跟她根本就不存在於同一個領域裡，他只不是她所在的幾千萬條線中的一個點，卑微到連用顯微鏡都觀測不到的點，小到任何人都會覺得他毫不起眼的點。
他不能容忍自己這麼渺小！不能容忍自己在這個女人的面前這麼渺小！
如果這個世界是千萬線段中的一根微不足道的弦，那他就要超越所有的可能！超越所有的界線！超越所有的因果！超越這個限制住他存在的四維空間！
他發誓！以他身為一個工程師的狂熱與執著發誓！
倏然間，前方的街角轉出一道魁梧的影子。
儘管那身影已高大得與羅索記憶裡的他全然不同，但那頭耀眼的金髮、那身結實的肌肉、那把拎在手裡的劍，卻仍然吸引了羅索的目光。
羅索伸手摘下了防毒面具，仔細地打量對方。
雖說五官的輪廓比起記憶中要來得成熟不少，尤其對方的臉上還掛著嚴肅中帶著敵意的表情，不過羅索還是馬上辨認出了對方的來歷。
以前連隊的小鬼嘛，由於從「吉．艾」之中被解放出來已經相隔了六年的時間，這個用劍的小鬼也長大了不少啊。聽說這傢伙是魯比歐那的「劍聖」之子，都六年了，不曉得這小鬼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沒有？
──他媽的干我屁事。反正只要擋在我面前的雜碎，通通都宰了就對了！
「唷，阿貝爾。」羅索擺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將手裡的地獄喪鐘放了下來：「真是奇遇耶，怎麼了嗎？」
「這些全部都是你們幹的嗎？」
面對羅索怡然自得的樣子，名為阿貝爾的金髮男人絲毫沒有鬆懈下來，依然冷靜地握著劍、像是隨時準備對羅索展開攻勢。
那種充滿敵意的模樣，既讓羅索覺得不爽、又讓羅索感到愉快。
那是什麼表情啊。老子可沒有對你下毒手，沒理由這樣瞪我吧。
算啦，如果你想死的話，老子也是可以大發慈悲地成全你啦。
「你說的是消毒這件事嗎？這裡髒東西實在太多了，要逼老鼠出洞，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羅索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我以為你死了。」阿貝爾眉頭深鎖，令羅索微微一怔。
哎，所以我才說真是受不了連隊的這些傢伙啊，只不過稍微幫了你們一點小忙，就擅自把自己也解讀成你們的同伴。
開什麼玩笑啊，誰叫跟你們這些滿身臭汗的傢伙們當同夥啊，你們連自己根本就被潘德莫尼利用了都沒有自覺，像你們這種白痴，也想跟老子平起平坐？別笑死人啦！
對我來說，連隊也只不過是個實驗體罷了，老子真正想要理解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混沌元素的本質、以及這個世界的真理而已啊。
「啊，發生很多事啦。」羅索不耐煩地撥了撥赤紅的頭髮：「對了，你要是很閒的話就來幫個忙好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鬼地方啦，不過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紫色頭髮的小鬼？聽說是這個垃圾窟的老大啊，在這麼多雜碎群聚的垃圾堆裡頭稱王也真是夠有閒情雅致的了，真搞不懂小鬼頭在想什麼啊。」
「……你說傑多嗎？」注意到羅索話中的意思，阿貝爾的語氣沉了下去。
「哦，你認識啊？是啊，老子正在找那個小鬼，那小鬼身上有我要的東西，我得跟他好好地商量商量才行呢。」
羅索危險地笑了起來，說：「你要是知道那小鬼的下落就給我供出來，老子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饒你不死，怎麼樣？這個交易是個很大的讓步對吧？」
「……幾年不見，你這傢伙也變得太囂張了吧？」阿貝爾皺起眉頭，他知道羅索明明只是個跟隨連隊的工程師，在身為連隊騎士的他的面前應該是毫無招架之力的，為什麼羅索卻顯得這麼地……神態自若？一點緊張感也沒有的樣子？
是單純自大地把我瞧扁了、還是他藏了什麼很有把握可以徹底壓制我的力量？阿貝爾緩緩地拔出了劍，壓低身子做好出手的準備，一邊留神地緊盯羅索的一舉一動。
感受到阿貝爾熾熱凶狠的目光，羅索逕自得意地笑了起來。
「所以是打算跟我打的樣子？哈，看你這樣子應該也進步不少，怎麼連判斷危險的基本能力都沒啦？你當真以為你有勝算啊？乳臭未乾的小鬼都這麼多年了還是長不大，真他媽令人看不下去啊！」
羅索放肆地哈哈大笑著，伸手從口袋裡頭掏出了藥物，輕鬆寫意地撥了幾顆在口中嚼碎，任由那股極為特殊的能量如電流般竄入他的神經裡頭，賦予他即便是連隊的戰士也已無法與之為敵的力量。
或許、還帶著一點想在瑪格莉特前表現的衝動吧……呸呸呸，老子才不在乎那種事情勒！那女人怎麼看我我才不在乎！
誰管那個女人啊！我就是我！羅索！遇見那女人前獨來獨往，遇見那女人後一樣我行我素！才不會被這種無聊的事情絆住！老子要得到我的研究結果！是我在利用那個女人！是我在利用她！是我！
「好啊，那就讓你也成為這股力量的祭品吧！我要證明我的研究的正確性！你就乖乖地讓老子解剖吧！」
別擋路啊金髮的雜碎！等老子逮到了那個叫傑多的臭小鬼、解析完那小鬼身上的因果之力後，老子就可以想辦法把它據為己有了！
快啊！老子要快點見到那股力量才行！老子必須突破因果的界線、超越這個世界的限制啊！
喏、看清楚了，阿貝爾，這就是老子得到的嶄新力量──切割次元的力量啊！
只要持有這股力量的話，世界的限制根本不算什麼，老子只不過一個手起刀落，就能夠輕易地切開次元的限制啦！
那個女人，就活在時間與空間的夾縫裡頭。
我不能安逸地只活在這個世界上，任由無情的時間剝奪我的生命、任由狹窄的空間侷限我的靈魂。
這個肉體也已經可以捨棄了。如果擁有那股力量的話，我就能將精神從這個肉體的束縛中釋放出來，昇華到次元的境界線裡頭去了啊。
為了完成這個願望，我需要那個小鬼的力量。
我會超越這個世界之弦、斬斷次元之間的界線！
──然後與妳在時間與空間的裂縫中，生存下去。
喂，一個人活在那裡的話，應該很孤單的吧？在幾千萬的世界之中，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真正記憶住妳的存在、理解妳的本質，看似得到完美自由的妳，根本是被禁錮在無限可能性的牢籠之中嘛。
等老子逮到那個小鬼，我就會把他身上的因果之力剝離下來、移植到我身上，這麼一來，我就也能夠突破時空的限制、到妳的身邊去了。
等著我吧瑪格莉特，老子一定會碰觸到「真正的妳」的。
妳就給我在時空的弦之間，乖乖地等著吧！
「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跟雜碎鬼混啊！」
羅索發出瘋狂的笑聲，朝阿貝爾遞出切裂次元的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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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雜文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