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同人】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溫柔（征服王x維瓦）

作者：草壁英彥│Fate/zero│2014-07-19 22:16:36│巴幣：16│人氣：3134

　　※作品為Fate/Zero，CP為征服王x維瓦（韋伯）。

　　※故事時間點設定為小說第十五章時、動畫第二十二集時的劇情改編。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溫柔〉

　　當維瓦和Rider終於回到兩人「借住」的家中時，天空已逐漸泛起了黎明的魚肚白。

　　以毫無Master形象的體貼與細心──或者是出自對自己能力不足的羞愧與歉疚──維瓦特地不惜違背身為一位魔術師的尊嚴，特地準備了許多現代的生活用品，回到最初召喚Rider的靈地好好休息了一天、讓Rider恢復了不少魔力。

　　然而，好不容易才彌補回來的魔力，卻旋即因夜晚與Saber的鏖戰而消耗不少，Rider賴以適任騎兵之座的職階（Class）的寶具「神威的車輪」，更是被Saber的「誓約與勝利之劍」給無情地破壞掉了。

　　失去了最重要的載具的Rider，就像個失去了馬匹的騎士一樣，尤其經過漫長的惡戰後才驚覺Saber是在追蹤被疑似Rider的背影劫走的Master、而非特地要與有意和Saber一戰的Rider正面交鋒；換言之，Saber根本不是為了和Rider對決而追上來的，卻還是成功地使出寶具毀掉了Rider萬分重要的坐駕。

　　在未遠川與Caster和海魔發生的激烈戰鬥中，若非Saber祭出了那若是妥善地隱藏到最後、必定能逆轉局勢的重要寶具，他們根本就無法攔下那隻可怕的怪物。Saber在那場預料之外的圍剿戰中，勢必也消耗了大量的魔力。

　　縱使如此，Saber今晚在經過了以魔力強化坐騎、和Rider展開瘋狂的追逐戰後，竟還有餘力使出那樣的寶具。

　　即使是在憤怒的催化下，維瓦也無法否認──Saber的Master確實是個出色的魔術師，能夠支援Saber源源不絕的魔力，讓Saber得以完美地大展身手，不像Rider必須受制於他的無能。

　　一念及此，維瓦就覺得自己真是弱得可恥。無論是膽識、策略、對魔術的熟稔、甚至是最基本的魔力供應，自己都不及一位足以參與聖杯戰爭的Master應該擁有的標準。

　　無奈地和Rider走回家中的路上，維瓦既覺得精疲力竭、更同時飽受這份挫折的煎熬，尤其甫回到家便被屋頂上的爺爺招去，並被告知爺爺已經識破了他所施下的暗示催眠，更令維瓦在覺得對不起的同時、也遭受到自己技不如人的打擊。

　　雖然被寬厚的爺爺細膩地安慰開導了一番，不過維瓦還是覺得很難過。

　　自己明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與價值才決定參與這場戰爭，但在這場戰爭裡發生的一切，卻一再地令他意識到自己的卑微。

　　就連Servant都無法好好指使，何況是面對其他Master的計謀與進攻、以及其他Servant千變萬化的寶具，還有其他Master們各自對聖杯所抱有的執念。

　　怯懦的他，根本就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

　　天空已漸漸迎來了清晨，朝陽的雪白光芒就像在昭告嶄新一日的序幕已然拉開般地柔和，看在疲憊不堪的維瓦眼中卻格外刺眼。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維瓦裹著棉被、將頭背過一邊，既是想迴避陽光、也是想閃躲以靈體化的模式坐在身後的Rider的目光。

　　在這位統馭馬其頓王國的偉大帝王面前，他的存在顯得渺小而不屑一顧。

　　若非他盜竊了肯尼斯教授的聖遺物，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資格，與這麼一位令人欽佩的王者並肩作戰吧。

　　如果是肯尼斯教授來擔任Rider的Master的話──雖然Rider曾親口否定肯尼斯教授作為他的Master的資格，但肯尼斯教授確實是位擁有相當水準實力的魔術師。

　　如果有他來供應Rider的魔力，相信Rider就能更加豪放地展示他驕傲的寶具、將其他六位Servant輕輕鬆鬆地輾過去吧。

　　由自己來擔任Rider的Master顯然太過吃力了，而Rider也必定早在被召喚之初就意識到這件事、才會特地隱藏起自己寶具所耗費的魔力之鉅，轉為以自己所囤存的魔力來驅使。

　　說不定，Rider這幾天以來的沉默，也隱含著他對我的不滿吧。

　　想到這裡，維瓦只能將頭用力地埋在枕頭間，避免讓Rider察覺到他不甘心、不爭氣的眼淚。

　　這樣弱小的我，根本沒有資格擔任這位偉大的征服王的Master。

　　維瓦緊抿著下唇，捲在棉被裡頭的單薄身子因悲憤而顫抖著。

　　然而，一隻寬厚、粗糙卻溫暖的大手，突然撫上了他的頭。

　　不是以平常毫不客氣的力道拍擊，而是溫柔地摸著他的頭，就像在安撫一位鬧脾氣的孩子那樣。

　　這更令維瓦流下了淚水。

　　明明看起來粗枝大葉的，沒想到卻有這麼細膩的洞察力嗎？我對自己無能為力的介意、我對自己喪失自信的落寞，難道早就全都在他的注意之中？

　　我、根本沒有資格成為Rider的Master……Rider，你也這樣覺得對吧？

　　對不起、我……

　　「喂，你應該很累了吧。」

　　Rider渾厚的聲音，如洪鐘般沉穩地響起：「小子，看你翻來覆去的，怎麼啦，太累了反而睡不著？」

　　……是分明注意到了他的灰心喪志、卻還是巧妙地掩飾的溫柔？還是其實Rider沒有他所以為的那麼聰明呢？不、Rider可是曾經一統馬其頓帝國、更一路遠征到印度的霸主，他怎麼可能沒有這種程度的智慧呢……

　　「……有一點吧。」他試著不讓自己的哽咽被Rider聽出來，像蟲般扭過身子縮在牆邊，躲開Rider摸他頭的手掌。

　　而為了觸摸維瓦、特地實體化的Rider站在床邊，看著不知怎地鬧起彆扭來的維瓦，搔了搔臉頰後、決定捉起晾在床背的毛巾，然後一把將維瓦翻了過來。

　　「咦、幹什麼──喂！」

　　意識到那隻大手翻動他身體的力道，維瓦掩藏自己的慌張、想要擺出不情願和不悅的模樣來逃避Rider的目光，但他還沒來得及瞪Rider一眼，黑暗就蒙上了他的眼簾。

　　毛巾的觸感隨著他慌亂的掙扎而磨蹭著他的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是被毛巾蒙住了，維瓦有些緊張地叫著：「幹麻啊Rider！幹麻突然用毛巾蒙住我的眼睛──」

　　「你這樣不行。要是你不好好休息恢復體力的話，會影響朕大展身手的。」

　　然而，Rider卻毫不在乎維瓦的抵抗──反正那在Rider的眼裡也起不了半點作用──Rider淡然地面對Master的掙扎，以沉穩中帶著不容違抗的霸氣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會被陽光影響睡眠的話，就把眼睛蒙起來，這樣就能睡得安穩一點了。」

　　「……」

　　沒想到Rider竟是為了這樣才蒙住他的眼睛，維瓦一怔，被蒙在毛巾底下的眼淚悄悄地流了出來。

　　……我果然、還是無法成為一位配得上你的Master嗎？

　　維瓦想這麼問，可是感受到Rider那股渾然天成的驕傲霸氣，卻令維瓦不自覺地將這話嚥了下去。

　　像是靈魂被重擊般，維瓦莫名地無法在Rider的身邊說出這種懦弱的話。

　　在這位王的面前，他自然而然地選擇了臣服──明明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獨當一面、備受尊重和景仰的人，希望自己的價值與長才能夠被人欣賞──明明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召喚了Servant參與聖杯戰爭，但真正回應了他願望的人，反而是本該只被他作為工具的這位Servant。

　　要是可以再更厲害一點就好了。

　　要是可以再更有骨氣一點就好了。

　　想要成為能夠與你匹配的Master啊。

　　維瓦緊緊抿著下唇，感受著眼皮上那被Rider牢牢繫在他眼睛上、權且充當眼罩的毛巾鬆軟的觸感，最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

　　「……我明白了啦。」

　　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實際上也確實是在鬧脾氣──被蒙著眼的維瓦別過頭、扭過身，背對著Rider像是賭氣般地不斷告訴自己「快點睡著快點睡著快點睡著」。

　　……卻又在心底隱隱地覺得，這樣做可以幫得上Rider的忙，即使微薄、卻也是他萬分的榮幸。

　　能夠幫助這位偉大的征服王，在現代再一次踏上驕傲的征途，自己、其實已經非常有福氣了。

　　……可是，就連好好休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需要Rider來提醒的我，真的可以善盡身為一位Master的職責與本份嗎？

　　我果然……還是不夠格吧？

　　懷著一向懷抱豪情壯志的Rider並未注意到的煩惱，愁腸千結的維瓦閉上了眼睛。

　　睡醒之後，就和Rider告別吧。

　　把自己僅剩的價值全部都交到Rider的手上，讓這位驕傲的王不必在已經進入最終局面的戰鬥中顧忌他，既不會成為他的累贅、也更能讓Rider一展渾身解數吧。

　　該怎麼樣、才能把作為魔力結晶體的令咒的力量完美地轉移給Rider呢？

　　思索著該如何與Rider道別和施下命令，維瓦憂鬱地進入了夢鄉。

　　其實並未發現維瓦的苦惱，Rider看著逐漸睡去的維瓦，滿意地坐回窗邊、拿起放在一旁櫃子上的厚重書本，繼續閱覽、學習他在巴比倫辭世後的這兩千三百年來的歷史。

　　身為遠古世紀的英雄，竟能在這個充滿稀奇古怪的東西的時代裡再一次甦醒、獲得能夠寄託靈魂與理想的肉體，甚至和另外六位來自不同歷史上的英雄展開這樣一場盛大的征戰之宴，實在是太令人心曠神怡了。

　　尤其，自己的Master是一位這樣值得器重的人，更是令名為伊斯坎達爾──或稱為亞歷山大大帝的Rider，感到相當自豪與滿足。

　　雖然是位怯懦膽小的孩子，但隨著一路戰鬥至此，這個器量雖小、卻充滿自信的孩子也的確成長了不少。

　　經歷過這場艱苦的聖杯戰爭的磨練，相信將來一定能如願成就一番遠大的事業吧，維瓦．維爾維特。

　　身為萬人景仰的王，就應該要將夢想散佈出去、讓追隨己身的群臣都能夠感受到王的豪邁與魄力，被豪壯的藍圖所渲染、與王一起追求燦爛的夢想。

　　那正是他所遵循的王道，亦是他身為征服王的驕傲。

　　瞥了睡夢正酣的維瓦一眼，Rider溫和地笑了。

　　那正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溫柔啊。

　　〈本文完〉

　　草壁碎碎念：

　　明明是大概半個小時可以寫完的篇幅份量，卻為了確保能那種感覺完美詮釋，結果既又看了幾集動畫、又跑去找了原著小說、還翻起了亞歷山大的故事，回過神來的時候三個小時就這樣匆匆過去了……真是的Orz

　　點文就是有這種風險啊，在我心目中完全不適合走那種路線的CP卻會被指定到奇怪的題材；話雖如此，就著這個主題下去思考可能的發展後，其實還是得到這樣意外的收穫。

　　在動畫第二十二集中，最後維瓦醒來時床單上確實晾著一條毛巾，若要把本文完全嵌合到原著的故事中的話，請解釋成維瓦在睡夢中把毛巾扯掉了、然後征服王細心地幫他撿起來晾到床上去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