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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

作者:紅嘯│2014-05-22 21:53:00│巴幣:0│人氣:109
第二章  「過往」


  水銀燈走向翠星石躲藏的地方,忽然一陣風吹過,把地上的落葉吹了起來,又發出了同樣的聲音,她停下了腳步,以為是自己弄錯了,往前幾步看了看之後,又回頭繼續練劍,距離只有一步之遙的翠星石心都差點要從嘴巴跳出來,即便聽到水銀燈在練劍,一時也不敢探出頭來看,聽得越來越久,才稍稍看了一下,一會兒又是一下,第三次便不躲了,盡把水銀燈練劍的模樣看個清楚,她練了兩個時辰便收劍離去。
 
  回到家時,翠星石依舊念念不忘,到了夜晚要睡覺時,在房間內隨手拿了個棍子,想依樣畫葫蘆,將腦海中水銀燈所使的一招一式給使出來,但平日不練武的她,不但棍上軟弱無勁,用出來還歪歪斜斜,模樣甚是笨拙,同一個動作得要花上很多次才勉強做對了,就這樣一招招用出來,好不容易順手了些,她縱身一躍,左腿往後騰空一踢,右手使勁向前一刺,正好對到了剛進門的真紅,但出手已來不及收回,真紅見狀側身一滑,過去直接壓下拿棍的那隻手,翠星石只感手臂一沉,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翠星石滿臉驚惶,還以為差點要打中了,但想想自己不過隨便模仿,怎麼可能傷的了真紅,當下又轉作微笑,多半是好險之意,她道:「還好妳反應可真快,不然可糟了個大糕。」
 
  真紅一臉嚴肅地道:「怎麼在房間玩起棍子來了,這樣做很危險的。」
 
  翠星石把棍子放回原處,回身對著真紅道:「我只是心血來潮,隨手玩玩而已,下次不敢了。」
 
  真紅道:「平常不見妳動這些,要教妳總是說不上兩句就談到別的地方,是不是在外面給人欺侮了。」
 
  翠星石道:「沒有阿,我又不去得罪別人,怎麼會給人欺侮。」
 
  真紅道:「妳剛剛這麼一來,要是換做純或其他人的話非受傷不可,下次可別亂嘗試。」忽然驚覺一下,說道:「小翠,妳是不是看到水銀燈了,不然妳怎麼會隨便就用出這個動作來。」
 
  翠星石不禁心虛,真紅跟水銀燈交手不下百次,兩人對彼此之間的招式都很熟悉,殊不知這麼一下就給她看穿了,但看到水銀燈曾來過這裡,私底下又勤於練劍,擔心此舉是別有用心,她裝作無辜地搖頭,說道:「沒有阿,我只是隨便想到就用,而且我看到水銀燈的話,她怎麼會看不見我,我若看見她使這招,早就不在這裡了。」
 
  真紅道:「妳還是不相信水銀燈嗎?」
 
  翠星石道:「我知道妳說的什麼意思,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說完便坐到了床邊,真紅道:「小翠,我想問妳個問題。」翠星石道:「什麼事?」真紅道:「如果妳能再見到水銀燈,會有什麼反應?」
 
  這問題一時讓翠星石不知該怎麼回答,真紅問的是假設性的問題,自己卻是真正地看到了水銀燈,而且異常地冷靜,她不忍拂真紅之意,思索著該怎麼回答,心想:「我在這問題上說謊可說毫無意義,難道我說原諒了她,我下次看到她便能跟她談笑自若嗎?這事絕無可能,卻不知為何,我近幾次看到水銀燈時,竟半點怨念都提不上來,難道連我自己也相信她是被陷害的麼?畢竟薔薇水晶為人十分狡詐,懂得玩弄心機,水銀燈就是再聰明吧,也難保不會上了人家的當,而且當時這麼做對薔薇水晶自己的確也有好處。」
 
  真紅見她未開口,坐到了她身旁,說道:「我希望有什麼誤會,弄清楚之後就算了,我不是要勉強妳一定要跟水銀燈和好,但如果妳能夠不計前嫌,願意原諒她的話,那我一定會很高興的。」
 
  翠星石微微地「嗯」了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真紅因此略感失望,翠星石一見,說道:「若妳比我先見到水銀燈,那又如何?」
 
  真紅道:「當然是先跟她說聲謝謝,當時願意捨命救我,要是她願意給我機會的話,還能多說一些心裡話,怕就只怕……」緩緩將臉轉了過去,翠星石道:「怕她還沒原諒妳嗎?」真紅點了頭,抓著她的雙手,看著她說道:「當年我不顧許多,說出一些傷害她的話,她變成後來這個樣子,不但賠上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真沒想到……反而也害得妳失去蒼星石,讓妳傷心難過,妳……妳是不是很埋怨我。」
 
  翠星石一向都把真紅當作最敬重的姐姐,看她言行間不時流露出自責之情,不由得心生憐憫,說道:「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念頭,只怪蒼星石太過執著,她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事情,就是我也沒辦法勸她放棄,發生這種事情,其實是可以理解的,姐姐不要太自責了。」平時叫名字都叫慣了,此時說出姐姐兩字,倒沒有半分不習慣的感覺,甚至多感溫馨,多了分依靠的情懷。
 
  真紅道:「妳還願意叫我一聲姐姐?」
 
  翠星石道:「妳比我們早出世,向來比我們其他人還成熟,又一直在照顧我們,不叫妳的話要誰呢?」
 
  真紅微笑了一下,說道:「水銀燈也比我早出世,當年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我幫助她學會走路,但要不是她意志堅強,又怎會學得這般快,而且至此之後,幾乎是她在照顧我了,我幫她一次,她助我十次,總之對我是極盡關心,毫不自私地為我付出,我心想如果要叫她一聲姐姐,我是十分樂意的,可惜從來沒有真的叫過一聲,那段期間真的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包藏鬥爭的心,也沒有要算計彼此,只是單純地過生活罷了。」
 
  「有一次我做了個惡夢,半夜驚醒張惶地大叫,張開眼就看到水銀燈馬上過來,問我是不是做惡夢了,我心裡還不平靜,抓著她的手說是,但是當她繼續追問下去,我沒有回答,只是不知不覺將她的手腕抓得更緊,當時我夢到她忽然不見了,我到處找她卻找不著,怕她跑到外面會有危險,後來我就在一個地方看到她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而且一點氣息也沒有,我很害怕,以為她是不是被其他姊妹給殺害了。我雖然沒告訴水銀燈,但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直待在我身邊陪我說話,到了快早上的時候,我才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我永遠都記得,她當時一邊輕輕握著我的手,一邊溫柔地撫著我的額頭,那感覺真的好舒服。」
 
  說完仍沉浸在回憶裡頭,看著翠星石又道:「後來有一次我跟蒼星石約好要分勝負,那天我趁水銀燈睡著的時候前去赴約,但不曉得為什麼,總是處處不留神,被蒼星石打了個是灰頭土臉,完全招架不住她的攻勢,我負傷逃回去之後,想偷偷地找個地方休息,那時候很晚了,我的心情十分沮喪,四周一片漆黑,讓我更加地不舒服,沒想到一點燈卻看到水銀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我記得我當時的心好像吊了個十五個水桶一樣,七上八下的,她看著我一語不發,那眼神讓我感覺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心裡猜想是不是被她發現了什麼,剎那間有十幾個念頭在我腦海中奔過,可是她卻一句話都不說,走了過來,提著燈看我的傷口,小心地幫我處理,這過程中我們兩個都沒說過話,只聽得她的呼吸聲在我耳邊,溫熱的手指不斷在我傷口旁遊走,不知道為什麼,我幾欲掉下淚來。」
 
  真紅雖多愁善感,個性上卻也相當堅強,平時要看到她落淚,除非是大有牽動到感情之事,翠星石道:「她是不是知道妳去做的事了?」
 
  真紅道:「我不知道,我想她當時有在懷疑我,懷疑我有對她隱瞞什麼事情,她沒有說,可是我感覺得出來,我本來一直猶豫該說些什麼的,但我好像喉嚨被堵住了一樣,就是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直到她處理完我的傷口。」
 
  翠星石道:「水銀燈開口問妳了嗎?」
 
  真紅點頭道:「確實開口了,她似乎看到我的頭髮有點凌亂,走到了我身後解開了我頭髮上的蝴蝶結,一邊說:『怎麼把頭髮弄成這樣,是不是給風吹亂了?』那看起來的確是一個問題,但她的語氣卻不像要我回答,我低下頭,頭皮不時感受到從她雙手傳來的溫柔,突然覺得四周好安靜,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忐忑不安。」
 
  翠星石道:「就這樣?水銀燈只問了一句話嗎?」
 
  真紅道:「我想她是不願把話說得太明白,那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了,而我也認為她之前幾次就有察覺到了,但是我心裡真沒想到水銀燈就是我的姐妹,只道她跟我一樣都愛同一個父親,跟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我不願讓她知道這事情的真相,怕她受到牽連。等她替我重新綁上頭髮後,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水銀燈可以用拍肩膀殺了我。」
 
  翠星石凝視著真紅,過一會兒後,真紅才緩緩續道:「接著水銀燈到我身邊坐了下來,那天蠻冷的,她握著我的雙手說:『妳的手好冰呢,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我說:『沒有,只是外面冷,在外面待的太久了,不礙事的。』水銀燈說:『外面這麼晚了,而且又這麼冷,出去怎麼不快點回來?』我當時不想繼續談這問題,但是更不善於撒謊,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我說:『沒什麼,只是睡不著隨便走走,倒是妳怎麼突然起來了?』水銀燈說:『原來是這樣,我是半夜感到口渴,想起來喝水,順便看看妳睡覺了沒,可是卻尋不著妳,我想妳可能是出去了,但這麼晚了,我實在很擔心,就坐在這裡等妳回來。』忽然她摸著我的臉頰又說:『很晚了,快點去睡覺了,有什麼話等想說的時候再說,嗯?』當她的掌心觸碰到我的臉頰時,我才發覺我的臉有多麼冰冷,也許我不用說,她都已經了然於心了。」
 
  「即便水銀燈明知道有什麼不對,可是她不會用逼問或讓妳感到不舒服的方式,反而會讓妳心甘情願地想要說出來,這是我喜歡她的眾多原因之一,當她展現溫柔的一面時,我想很少人能夠不去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
 
  翠星石想起今天水銀燈一個人坐在大石上吃東西的畫面,吃的還是人家施捨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固定的住所,聽得真紅說得如此真誠,就是自己都為之動容,不禁想脫口說出:「其實我昨天在外面有看到水銀燈,而且她過得不是很好。」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才適當,話到嘴邊,又是縮了回去,真紅繼續說起跟水銀燈的往事,直到深夜見天色已晚,純也已經回房,兩人便不再說下去。
 
  隔天翠星石到那店家時,門外依舊放有食物,但卻不見水銀燈的蹤影,她去了前天曾到過的涼亭,只有寥寥幾人,繼續循著曾經走過的路線,直至昨天來的郊外,躡手躡腳地穿過草叢後,也沒有看見任何人影,翠星石覺得奇怪,但畢竟只是跟蹤了兩天,去過的地點實在有限,她決定先在這裡待著,猜想水銀燈遲早會來這裡練劍。
 
  等了半天卻沒見到任何一個人來,更別說聽見什麼腳步聲了,翠星石再一次循著原路回去,依舊沒看到那熟悉的人影,尋思:「莫非我被水銀燈發現了嗎?還是今天她去了別的地方?唉,在這亂猜也沒意思,我看今天先回去,待明日她應該就會出現了。」
 
  接下來幾天翠星石都特別早起,依舊是看不到水銀燈的人,今天沒見到,隔天就更早起,後面甚至天還沒亮就等候在那,遲遲等不到人的翠星石,失望中不自覺地帶著焦急,心想:「見不著她我又何以這般焦急,雖然覺得她可能會再次對付我們,可是……」想到這裡,翠星石便嘆了口氣,回去的路上仍不時東張西望,看看是否有水銀燈的身影。
 
  回到家後,翠星石見真紅坐在廳裡織著圍巾,因為平時沒事就是學些事情來做,織圍巾她比真紅厲害些,她過去坐在真紅身旁,平常在這想的是蒼星石,這次卻多了個水銀燈,內心矛盾,好似在跟另一個自己起了爭執,讓翠星石不禁眉頭深鎖,拿起毛線卻又遲遲沒動手,在她面前的真紅一邊織著,忽道:「今天早上我似乎看到水銀燈了。」
 
  翠星石一驚,轉頭問道:「在哪看到的?」
 
  真紅道:「今天早上在房間看書的時候,我偶然間聽到外面有奇怪的聲音,當我回頭去看時,發現一個人影從屋頂上跳下去,雖然只有一下子,可是那身影絕對是水銀燈沒錯。」
 
  翠星石恍然大悟,尋思:「是了,水銀燈會來這邊偷看真紅,怪不得我這幾天總是見她不得,原來我忽略還有這裡。」說道:「那姐姐妳有追上去嗎?」
 
  真紅聽到翠星石這麼叫,心頭甜了一下,看著她微笑道:「沒有,當時水銀燈已經走了,我要追也追不上。」
 
  翠星石看到真紅的模樣,已明其意,道:「我想以後就這麼叫,妳不介意吧?」真紅笑道:「妳喜歡就好。」
 
  翠星石道:「水銀燈來這不知道有什麼事,依姐姐的看法,會不會是又來找我們那個……」真紅搖搖頭道:「不會的,她要是有此意,早就可以對妳我下手了,依她的能力,用不著偷偷摸摸地暗算我們。」翠星石道:「既然不是,她又為何要來?難道她想念妳麼?」
 
  真紅突然轉頭望向窗外,凝視良久,翠星石沒想到那半開玩笑的話會讓她當真,真紅將頭轉來,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我也在猜。」
 
  翠星石知道這不是第一次水銀燈這麼做,若不是上次尾隨發現,天天在房子裡面的她根本沒注意到竟然會有人在外面看著自己的生活作息,突然作低聲地說道:「如果……我說如果,水銀燈不只一次這麼做的話,我的意思是她之前老早就在那邊偷看我們,姐姐會怎麼猜?」
 
  真紅道:「那我會認為她有話想跟我說,不過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就是。」
 
  翠星石道:「那妳有什麼東西是遺留在水銀燈手上的嗎?譬如什麼小東西之類的。」
 
  真紅想了一會兒,說道:「沒有什麼印象,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未曾送過她什麼東西,而她也沒有拿走我的什麼東西。」懷疑地看著翠星石,又道:「妳今天好奇怪,怎麼問這些個問題?」
 
  翠星石慌了一下,佯裝鎮定說道:「沒什麼阿,我也是在猜她為什麼要在那邊偷看妳,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是吧?」
 
  真紅道:「不過總算知道她平安無事就好,下次我會注意的。」
 
  翠星石道:「水銀燈這般聰明,她知道姐姐起了疑心,下次定不會出現在同樣的地方了。」
 
  真紅聽了只是傻笑,從沒看過真紅傻笑的翠星石,好像看到一面鏡子,映出的是自己和蒼星石的模樣,才那麼一瞬間,彷彿就體會到真紅和水銀燈之間深刻的感情,突然內心爭執再起,翠星石嘆了口氣,說道:「妳有跟水銀燈起爭執過嗎?」
 
  真紅低頭邊織著圍巾,一邊微笑道:「當然有阿,她曾經將我泡的紅茶喝完了,讓我吃餅乾的時候沒茶配,實在很不對勁,我為此跟她鬥了下嘴。」
 
  翠星石低頭眨了下眼,雖然是半開玩笑,可她卻一點笑意都提不上來,真紅穿了一針,呼了口氣,說道:「就好像妳跟蒼星石一樣,感情再好,都一定有起爭執或處的不愉快的時候。我之前有說過,我常暗地裡瞞著她去跟蒼星石決鬥,有好幾次我回去都被她看到,一開始我們也是像那樣,默默地就帶過去了,沒料到後來幾次對上蒼星石,結果也是不盡如意,那段時間我心裡頭實在沉悶得很,有一天我跟水銀燈在房間裡,因為那時候沒有什麼娛樂的事情可做,跟我們住一起的女孩都會教我們如何打毛線和織圍巾來打發時間,我一開始並沒有興趣,所以都是水銀燈一個人慢慢地學,雖然只是初學,但學久了手藝一點也不馬虎。」
 
  「水銀燈織了一會兒,我起身想去找些東西來吃,她一見到我起身就說:『妳要去哪?』我說:『我餓了,去找些東西來吃。』她立刻放下手邊的針線,也起身走了過來說:『妳昨天手上還有傷呢,想吃些什麼,我去幫妳弄。』我說:『不用了,妳忙妳的事吧,我自己來就行了。』水銀燈又要我坐下,心情煩擾不堪的我,近來又讓水銀燈這麼樣的照顧,當時心高氣傲的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了,當下氣惱的說:『我又不殘,不用妳一直照顧我!』說出這句話後,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水銀燈也顯得很意外,她說:『我只是……』我打斷了她的話,大聲地說:『不用妳管我的事,妳想管,妳有能力管嗎?』我有點忘記後來說了些什麼,但我越說越激動,說了一大堆就是在拿她出氣,可是她的臉色卻毫無怒意,只是皺了皺眉。」
 
  翠星石有些意外真紅竟然會說出這般傷人的話,真紅愧疚之情再度油然而生,說道:「水銀燈那時候雖然會自己走路,可是很多時候都需要找東西攙扶來穩住身子,她聽了我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轉過身扶著桌椅,一拐一拐地走回床邊,我心裡是亂得一蹋糊塗,也沒有心情吃東西了,水銀燈坐回床邊繼續織著毛線,但動作明顯慢了許多,我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很失落,我很想說對不起,但煩躁的心情讓我不願意再多待下去,我離開了那間屋子跑去外面,直到很晚才回來,那也是我第一次出去這麼晚才回家。」
 
  「誰知那天的夜晚突然下起雪來,非常寒冷,我的雙手幾乎要凍僵了,一路上不得不活動手指,後來幾乎快痛到失去知覺了,到了家發現門鎖上了,我才想起跟我們在一起的女孩,她跟她家人出門去玩,兩三天內都還不會回來,水銀燈大概也在熟睡當中,而且早上我還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坐在門前的階梯上,不停地對雙手吹氣,但我已經快變成一個雪人了,我沒辦法多想,寒冷終究使我屈服,我起身試著想用敲門的方式來讓水銀燈應門,那天風很大,用喊叫的完全沒有用,我把雙手夾在手臂裡想先取暖一下,等疼痛稍微退去了之後再去敲門,突然間我感到脖子後面很暖和,接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頸部一樣,還有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寒冷使我的反應慢半拍,想回頭去看,就聽得一個聲音說:『忍耐一下,我幫妳開門。』我才意識到身上忽然多了條厚厚的圍巾,我不多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閉上眼想快點進屋子裡去。」
 
  「後來開了門之後,我進屋裡去沒多久,門隨即被關上,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在裡面全身很快就溫暖起來,我的神智才漸漸恢復,聽得也有人在我身後拍雪,轉身去看,是水銀燈她一邊扶著門,一邊拍雪的畫面,她自己只戴了一條圍巾禦寒,顯然是晚上出門找我去了,回來看到我便把大衣給我披上了,看到她行動不是很方便,還要冒著風雪去茫茫人海中找我,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而我什麼話也沒說。」
 
  翠星石道:「那水銀燈她怎麼說?」
 
  真紅道:「沒什麼,她只是繼續低頭拍去身上的雪。」
 
  翠星石緩緩往椅背靠去,嘆道:「我今天想了她很多,不知道為什麼。」
 
  真紅道:「不要逼自己在蒼星石和水銀燈之間做選擇,我的意思是,妳跟蒼星石了解彼此,知道她有好有壞,我跟水銀燈也是如此,水銀燈自然也是有好有壞,只是大家通常都只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翠星石並不回話,似乎在煩惱一般,真紅道:「喝杯熱茶,熄燈睡覺,之後再來說話。」翠星石轉過頭看著真紅,疑惑地「嗯」了一聲,真紅看了她一眼,說道:「這是她進屋後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她知道我心裡還不平靜,所以把話說得很簡單。」
 
  翠星石嘆道:「要是我當時多在妳身邊就好了,如今也不會弄成這樣,我心裡好亂。」
 
  真紅嘆道:「在我看來,妳現在願意去認識水銀燈的過去,就算是有原諒她的意思了。」
 
  翠星石看著真紅說道:「那不是姐姐的願望嗎?」
 
  真紅搖頭道:「不是的,我說這些主要是想讓妳了解她,妳現在做的不就是這個?」翠星石點點頭應了一聲,真紅轉頭對著她道:「喝杯熱茶,熄燈睡覺,之後再來說話,現在就應該這麼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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