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豔 § 絕愛 - 10夜

戰夜坐在床邊，青色弦月彷彿要劃破他的心。
「戰夜。」紫鳶搭上他的肩，「夏瑪爾就給齊因去救，剩下的別擔心。」
戰夜推開紫鳶，站起。「我要出去。」
紫鳶瞪大眼，「你...」
戰夜打開窗，飛向無盡漩渦。紫鳶握緊手，尖銳指甲掐入肉內。

就在戰夜要衝進漩渦時，一陣狂風把他吹遠。
冷冽的雙眼俯視著戰夜，看似嘲諷也像鄙視。開口：『你是誰？』
尖銳又刺耳聲音快震破戰夜的耳膜，他摀著耳朵：「那你又是誰？」
『魅姬。』
戰夜感到疑惑，全大陸最高貴冷艷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立刻離開，這裡不是像你這種人可以來的。』魅姬取出刀子，『凡是背棄自己心愛事物之者，必殺。』
「背棄...我沒有背棄！」
『你說謊，早在一開始你就背棄他，早在你答應治癒精靈的交易。』
「我是為了要趕快救出夏瑪爾！」
魅姬不再繼續廢話，直接刺向他。戰夜也拿出紅月之劍開始戰鬥。
『無論有多麼重要的目標，背棄已成事實。』
「我背棄他這我無話可說，但我不是想彌補了嗎！」
戰夜的眼睛變得混濁、細長尾巴從股間長出、碧青鱗片遍布一部分皮膚。
「即使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但我愛夏瑪爾的心依然沒改變！」
魅姬被戰夜的尾巴纏住，他收起刀子。『你最好...記得這句話。』
最後如同煙一般消逝在空中，什麼也沒留下。
「他到底想幹什麼...算了...」戰夜急速飛往漩渦裡，不顧雨的刺傷、風的劃傷，瘋狂地衝入空間裡。
亮光迫使他睜不開眼，過沒幾秒便能適應。睜眼，眼前什麼都沒有，灰黑世界和彼岸花的點綴讓他迷失在其中。
「戰夜。」男人站在不遠處前，「我不是要你別來嗎？」
「我不會放棄任何可以救你的機會。」戰夜走上前，伸手。「我們回家吧！」
「我不會走的。」夏瑪爾拒絕。
「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夏瑪爾直視戰夜，「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沒有所謂的情感、沒有傳說的存在，所以我可以自然而然死去。」
「不准你說這種話！」戰夜緊緊擁抱夏瑪爾，「這次是最後一次引發無盡漩渦了...」
「什麼...意思？」
「無盡漩渦是為了傳說而存在，既然已經有人達到魔法境界『天使』，而我也達到另一個境界『惡魔』。所以已經不會有傳說存在，你可以從痛苦之中解脫了。」
「這是真的嗎？」夏瑪爾喜極而泣。
「真的。」戰夜輕輕吻去淚珠。
「戰夜，謝謝你來救我。」夏瑪爾吻上戰夜的唇，舌頭大方地深入彼此口腔中，這一晚只屬於他們倆的......

隔天  戰夜家
「這裡還是一樣。」夏瑪爾看著一點都沒變的家。
「我去倒杯蜂蜜給你喝。」戰夜往廚房走去。
「謝謝。」
此時紫鳶從樓梯上走下來，問：「你回來了嗎？戰夜...夏瑪爾？」
「嗯？」夏瑪爾看著紫鳶，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薄襯衫，腿上還有一些不明液體，彷彿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是誰？」
「我？」紫鳶微笑，「我是戰夜的妻子，紫鳶 ‧ 阿德雷亞。」
戰夜拿了杯蜂蜜水給夏瑪爾，「聽我解釋。」
「我會仔細聽。」
「紫鳶，雖然我說我會娶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已經有夏瑪爾了...」
「所以你要違背我們的交易？」紫鳶皺眉。
「沒錯。」
「我不准！」紫鳶拿出紅玉，然後砸向地面。夏瑪爾突然昏厥過去。
「夏瑪爾？！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讓他永遠長眠。別忘了他才剛從漩渦中出來，還不能完全適應這裡。我這樣做是為了他好。」紫鳶瘋狂的言語讓戰夜完全無法接受。
「你這卑鄙的傢伙！」
「我只是想得到你！只要你娶我，我就會讓他醒過來。」
戰夜咬牙，「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讓他醒來...」
紫鳶得意地笑，「這是自然。」
過沒幾天戰夜和紫鳶舉辦了婚禮，當然這是一場沒有受到祝福的婚禮。

一年後
夏瑪爾睜開眼，「頭好痛...我記得...是那傢伙...」
「不...不行...啊...」
夏瑪爾下床，循著聲音走到房間前。那門是半掩的，他悄悄推開，不堪入目的畫面就在眼前呈現。
「這是...怎麼回事...」
紫鳶彷彿注意到門外的夏瑪爾，他曖昧一笑，又繼續歡愛著。
無窮的黑暗正吞食著夏瑪爾的思考，最後他搖搖晃晃地離開戰夜家。
「夏瑪爾。」齊因扶著他，「你還好嗎？」
「齊因...你都知道這一切嗎...」
齊因沉默，代表默許。
「呵...原來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