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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週末,凜音卻幾乎都和姑姑待在一塊,乾媽對此都沒有說什麼,但我卻有種東西被搶走的感覺。
晚上洗完澡的時候,凜音正好和姑姑一起走了下來,她們兩的精神狀況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凜音疲憊的對我笑了笑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姑姑則是拍了拍我的頭,「幫我好好照顧妳乾媽,我出去一趟。」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姑姑下樓後就跑去對乾媽交代一下姑姑的行蹤。
乾媽本身似乎對於姑姑這種偶發性突然失去蹤影的行為習以為常了,她笑了笑說她知道了後又繼續低頭看手中的樂譜,絲毫沒有變化。
「乾媽,妳事前也知道凜音要來的事情嗎?」
「嗯,悅跟我提過,她很中意那個孩子。」乾媽收起了樂譜,對著我說:「我如果是妳的話,就會去看看那孩子的情況,悅的教導不會多輕鬆的。」
想想也是,以前爸爸要姑姑教我功課的時候簡直讓我吃足了苦頭,實在難以想像被姑姑相中的凜音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和乾媽稍微道別後,我來到了凜音的房間。
沒多久以後,凜音就開門了,她的頭髮滴著水,衣服有些因為沒乾就穿上而緊貼在身上,「呃……」那模樣簡直……
「怎麼了嗎?」她不解的看著我。
我撇過了頭,不再去看她被衣服半顯露出來的身材,「來……看看妳……」
她愣了愣,我連忙解釋道:「以前給姑姑教過,簡直是斯巴達教育,所以……所以……」看著我的窘迫,她笑了笑,側了身讓我進去。
我坐在凜音的床上,她則是在浴室外面吹著自己的頭髮,和凜音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在學校的時候,小宅偶爾會過來和我們一起,其他的時候,凜音則是和姑姑待在一起。
一想到姑姑,我的腦海裡就浮現了周五那天的傍晚。
不要愛上她哦……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道?小黑道!」
「啊?!」
凜音一直都沒有對那天的話表示什麼,我也沒有那個膽量再向她提起,只是自己對那句話的介懷程度連自己都沒有料想到。
「又在發呆?」我呵呵的傻笑了幾聲,順了凜音的話,當作自己真的在發呆。
我們並肩躺在床上,凜音雖然因為疲憊一直打著哈欠,但似乎顧慮到了我,她撐著不讓自己睡著,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說,凜音靜靜的聽著。
一股腦的說出一堆過去可能說過的東西,等到我回過神的時候,凜音已經睡著了。她毫無防備的睡在我的旁邊,長長的睫毛垂下,美麗的臉龐近在眼前,閃過腦海裡唯一的想法是,想在這一刻靜靜的看著她。
「好朋友只是朋友,還是朋友,不能夠佔有……」打破了此刻靜謐的是姑姑借給凜音的舊手機,來電的是學姊。
「凜音,下個月妳生日的時候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想幫妳慶生,可以留時間給我嗎?」才剛按下通話鍵,學姊的聲音就在那頭霹靂啪啦的說著,「呃……學姊,凜音睡著了,我怕鈴聲吵醒她所以替她接了,能明天再打給她嗎?」
「童思薇?」
「嗯……」我輕輕的應了一聲,學姊沉默了一會,「我打算再跟她告白一次,在她生日那天。」
我看了一眼睡著的凜音,回道:「如果凜音願意的話……我……」我會怎麼樣?
「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緊著手中的電話,「總之,我不會干涉凜音的任何決定,妳想聽的也就是這個吧?」
「這是妳說的,記住了。」說完後,學姊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放下了手機,走回到凜音的身邊,替她蓋上了被子,如果凜音跟學姊在一起了,那麼我會怎麼樣?我無法想像那樣的畫面。
伸手替凜音撥開臉上的頭髮,她睡得很沉,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對了……生日禮物該準備什麼呢……?」我坐在地板上,趴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凜音,呢喃的念著。
不知道坐了多久,門外傳來了姑姑低聲講電話的聲音,我才驚覺自己看著她出神了。
吁了口氣,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鐘,時針指向了十二的位置,我輕輕的抓過了凜音的手,將她的掌心翻向我,然後惡作劇般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在上頭輕輕的寫道:不要答應她哦。
我滿意的笑了笑,凜音因為那個行為而輕輕皺起眉頭,害怕再下去真的會吵醒她,趕緊對著眼前的人道了一聲晚安,輕手輕腳的離開那裡。
隔天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凜音就帶著早餐跑到我的房間來,開門的時候,我還頂著一頭蓬鬆的亂髮,「我昨天很晚才睡……」
「抱歉,悅姨只給我這一點的時間,所以想和妳一起吃個早餐,順便說一些事情。」
我點了點頭,讓凜音進去,自己則到二樓的浴室盥洗,等到我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我要吃的部分拿出來了,都是我愛吃、愛喝的東西。
「昨天睡著了,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姑姑的教育我也是經歷過的,我知道有多恐怖。」
她笑了笑,「我現在還是試用期呢,如果被悅姨評為不値得投資,那些替媽媽先付的錢我都不知道還不還的出來了。」
「如果姑姑跟妳討債的話,我可以先犧牲去幫妳抵債!」我笑著說道:「不過為了我的往後人生,請妳最後一定要來還債,把我贖回去。」
「別鬧了。」她看著我,無奈的搖著頭,「如果真把妳賣出去,那我不就真的不及格了,真是的……」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等到之後穩定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了。」
「欸,頭髮都亂掉了。」我抓著凜音的手,不再讓她的手繼續搗亂,抬起頭時,正好和凜音的視線相互對看著,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後,凜音卻突然抽回了她的手,低頭開始收拾著早餐的殘骸,「我……不會愛上妳姑姑的。」
「嗯……」
那學姊呢?凜音。妳會愛她嗎?
「我先去找妳姑姑了,再晚點過去可能會惹她生氣。」
「好。」揮了揮手,向凜音說了再見。
一個人在房間的我,默默拿起自己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著凜音常聽的那首歌,好朋友只是朋友……
那是她的心情,也是過去的我從未發現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