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
「他醒來了！」
叫喊聲。
「巴！你還好嗎？」
喉嚨乾啞，沒辦法開口。
「還有很多傷患啊！先去幫忙！」
好累、好累。
雙腳，失去了感覺。
只感覺到，許多髒污在臉上。
「華列克，去把亞加莎叫來 … 」
意識漸漸模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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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搭建的醫護所，在夜晚裡燈火通明。
少年手上那一大本的『傭兵瑪林』，已經翻到了一半。
那是隔壁床，正在熟睡的貓耳小妹，送自己的禮物。
但在一雙血紅眼睛的注視下，實在很難讓他專心。
「喂！」身邊的金髮少女突然開口。
少年不耐煩地瞪著她，用很無禮的眼神。
但她似乎不大在意，表情仍舊輕鬆。
「若是要吾躺在這病床上如此之久 … … 」
「就算是吾，也會開始覺得無聊呢。」她笑道。
少年沒有說話，低頭繼續看著他的書。
病房內除了她的話聲外，只有微風吹拂夜林的聲響。
緩緩地將手上的書翻頁，但其實他一個字都沒讀進腦袋。
「吾知道汝恨著吾。」她緩緩開口。
少年閉上了雙眼，不予理會。
「強迫讓汝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 … 」
雙眼緊緊閉著。
似乎，這樣就可以讓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
這樣他就可以不必再想起，他所做過的一切。
金髮的她，在少年再次睜開眼時，已悄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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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稍亮了一些，陽光卻探不出頭來。
不知不覺到了早晨，卻都沒有闔眼。
一雙靴子快速敲擊著木板，發出聲響。
「巴！」少女邊喊邊跑進了醫護室。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那個滿是擔心神色的她。
是個熟悉的面孔，那個曾在木屋見面的女孩。
「嗨，艾瑪。」他回道。
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有熟人到來，巴的心情也好了些。
「還好嗎？今天？」艾瑪捲著自己的黑色髮絲。
「說我的腳嗎？」少年笑著回答。
「還是像僵屍一樣僵硬不堪呢。」
少女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甚麼可以開玩笑的 … … 」
「愛倫迪爾又出現了。」少年突然說道。
少女的臉色一沉，接著四處張望。
她瞇起她黑色的瞳孔，仔細檢查周邊的空氣。
「你和她說話了？」
「呃 … … 」
「她的話不能相信，她只是個嗜血的怪物！」
艾瑪很激動的喊著，甚至驚動到了其他病床的病患。
「妳等等 … … 」
「她真的很危險！她甚至把你害成 … … 」
少女盯著那被棉被覆蓋著的，少年無法動彈的雙腿。
「艾瑪，妳聽著。」巴慢慢說道。
「我的確恨她，也很畏懼她 … 」
「但 … … 」艾瑪想要插嘴。
「但我不是恨她傷害了我的雙腳。」巴打斷了她。
已經麻木，無法動彈的雙腿。
「我是恨她，恨她逼著我殺死了 … … 這麼多人。」
坐輪椅才能行動甚麼的。
「所有的記憶都還在 … … 他們的慘叫聲。」
根本，無所謂。
「而我竟然還可以 … … 」不自覺低下了頭。
「在這裡說著話，吃著熱騰騰的食物 … … 」
少女久久沒有說話。
她想要緊緊抱住他，但她做不到。
因為那份沉重，自己真的沒有領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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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找到亞加莎大姊了嗎？」巴問道。
病床邊，他和艾瑪兩人一起吃著午餐。
「不 … … 完全沒有消息。」
「是嗎 … 」巴說道。
倆人沉默了一會兒。
「真抱歉呢，我原本只是想問亞加莎大姊的事情。」
「竟然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 … 」他用手搔著頭髮。
「這沒甚麼的。」艾瑪回答。
「不過 … … 妳在這裡，你們團長不會說話嗎？」
艾瑪露出了一副『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的表情。
「不，除了緊急召集之外，我們騎士團都可以自由行動。」
「在被伊凡王國暗算之後，一直都是這樣的。」艾瑪說道。
「伊凡王國？」巴感受到了話題有點沉重，急忙問道。
「是呀，就是克羅斯海域裡最強大的王國。」
「和這本書裡提到的一樣嗎？」少年指著床頭邊的那本書。
那本前幾天收到的禮物，『傭兵瑪林』。
「沒錯，在『十國之爭』的時候，瑪林和他的夥伴們 … 」
艾瑪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故事來。
總算是把話題帶開了呢，巴在心裡想著。
但他並沒有很仔細的在聽她所說的內容。
時間緩緩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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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事情都結束的那天晚上。
所有倖存者都在廣場，相當忙碌。
替傷者包紮著，並且集中死者的遺體。
「這個叫做莉莉的女人怎麼處置？」拉蒙問道。
「先把她雙手綁起來吧。」比斯吉回答。
莉莉只是陰沉地笑著，眼神中充斥著不屑。
「老大！」華列克急忙跑了回來，喘著氣。
「亞加莎 … … 『鷹眼』 … … 她 … … 」
「怎麼了？」
「老大 … … 她不見了。」
創作內容
藍，病房
小說主線－「藍」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