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看下去,這茫茫雪原上的騎兵潮,無限地向兩翼擴展開來,如大鵬展翅般,一眼望不見盡頭。
不過,儘管教廷佔有絕對的數量優勢,但當追擊的騎兵們躍上了山頭,居高臨下的遙望著坡下的四名騎士時,所有人卻都不由自主的拉住了戰馬的韁繩,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一時間,無數戰馬人立而起,隊伍開始混亂,卻又在一瞬間恢復平靜的秩序,顯現出極高素質。
四名血衣騎士,靜靜地站在兩個山坡間的平地上,面對教廷的千軍萬馬壓近,如同一道銅牆鐵壁,散發著無盡的氣勢,另敵人不敢多越雷池一步。
而在他們身後,白衣女子和另外幾名血衣騎士已經縱馬奔上了另一個山坡。
「希律律......」
一聲戰馬嘶鳴,白衣女子扯住韁繩,停了下來。
大雪紛飛,天地無聲。
眼前,一條大河橫斷前路,原本正值滴水成冰的寒冬季節,大河的水面已經凝結成厚度超過四米的冰層,已經算是「冰河」了。
可就在白衣女子抵達岸邊山頭時,一條條的裂痕在冰河上匍匐前進,陡然佈滿了整個河面,大地在震動,冰層由如波浪般起伏,片片碎裂。
那在雨季才會出現的洶湧波濤,卻在此刻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從裂隙中翻騰而出,發洩著它的不滿。
巨浪擊碎了冰封,夾雜著幾塊巨大的浮冰,向下游奔湧而去,那勢頭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她抬起頭,被銀髮所覆蓋的是那猶如仙女般的容貌,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神聖而不可褻瀆。
向對岸狂亂的風雪看去,咆嘯的狂風,捲著大雪,在遠方形成了一個漏斗,遮天蔽日,可是,片刻之後,那肆虐天地的風雪,卻被一股無形了力量震開。
一名老人從風霜中走出來,那鑲著金邊的紅袍象徵著他那尊貴的身分。
「這次是紅衣主教嗎......」一股清煙伴隨著女子的低喃吐了出來。
老人緩緩的走著,一步、兩步、三步......
從那遠方平原到河邊,是一段即使縱馬狂奔,也得跑整整一個小時的距離。
可那老人,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如同跨越虛空,穿梭空間。※
八步......九步......
十步過後,老者已經出現在波濤洶湧的大河邊站定。
然後,他輕輕的揮了手。
剎那間,雲開,雪停,風歇!
遙遠的天際號角齊鳴,輕靈的聖歌伴隨著金黃色的陽光,透過雲靄間的縫隙,灑落在大河滾滾波濤之間,鋪展在那蒼茫雪地之上。
而那時間,卻凝固了。
「鏗鏮。」「匡當。」
見前路被斷絕,兩名血騎士一致翻身下馬,將手中的大劍插在身前大地上,一手握劍,一手置於胸前,單膝跪在了白衣女子身前。
鋼鐵膝鎧之下,飛雪四濺。
望見了這兩名血衣騎士的動作,對面山頭的追兵騎陣又是一陣騷動。
追兵的喧鬧,並沒有影響到血衣騎士,左邊的那位低著頭,似乎再說著甚麼,在他們兩個之後,另外三名騎士也紛紛下馬,已同樣的姿勢貴了下來,就連最初失去戰馬的那四名騎士,也轉向後方,單膝跪地做著相同的姿勢。
這一刻,無論是那強大的紅衣老人,抑是身後山頭虎視眈眈的追兵,似乎都沒有在這九名血衣騎士眼中。
他們眼中的世界只剩下身前的白衣女子。
穿著赤色戰鎧,摘下了血色頭盔的他們,長著相同的黑色頭髮和一雙惡魔般的黑色眼眸,那背上的黑紅色大髦和盔甲上黑色的火焰花紋,讓他們看起來像是無盡地獄中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
他們的身材跟追擊的騎士們比起來並不是非常的高大,當他們以謙卑的姿勢跪下時,他們的身軀,在這蒼茫的大地上,更是越發的渺小。
但是,他們的背脊依然挺的筆直。
就像是他們馬背上的騎士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白衣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時間,再一次的凝固了!
忽然間,一股決然的凌厲殺氣,如有實質般的血衣騎士身上升騰而起,直插天際。
一道道血紅色的光環,從他們腳下的大地旋轉開來,越轉越快,直到將他們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團紅光之中。
片刻之後,這團紅光猛然收縮,化為一團團熾烈地蒼焰,附著在他們的身上。
五名騎士翻身上馬,摘下了馬鞍旁的騎槍,掉轉了馬頭,四名立於山下的騎士,也同時從大地上拔出了劍與盾。
「七殺令!」
「瘋了!他們肯定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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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師傅逼著打了好多,好想哭喔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