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幸福。

■作者／夜。





親愛的，你不一定要吻我，不一定要擁抱我，我們不一定要纏綿或揮汗如雨，但我們一定要牽著手。
一直一直……，牽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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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在你的懷抱裡醒來，我覺得世界再也沒有這麼溫暖過了。
昨天晚上我入睡前不斷的想，這段感情的結尾到底會如何如何，可是沒有答案，然後便被你重重的愛撫與親吻移走了心智，最後在你的汗水與喘息之中深睡。
唯一的記憶，是我狂喜到幾乎昏迷，最後沉沉的說了句：「我愛你」，然後你握住了我的手，躺在我的左側。

今天早上，我在你的懷抱裡賴了九分鐘，不肯醒來。
你調整了姿勢又抱緊了我，我呼吸著你的呼吸，心臟跳動著你的頻率，昏昏沉沉的睡了九分鐘。
你拍了拍我，暗示我該起床了。
沒訝異的，我神速的清醒了，看了看你的眉眼，又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不知怎麼地，我覺得今天好美。
我覺得世界再也沒有這麼溫暖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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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問過我很多問題，其中不外乎是「你怎麼會跟我在一起？」；或者是「到底你們是先上床還是先戀愛？」；而我認為最深刻且覺得好笑的是「一夜情變成多夜情嗎？」， 這個問題。

其實我們應該是先曖昧後上床，然後才正式交往的吧。不曉得這算不算是正常的流程，但我想執著在那個重點，早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的我們，也不一定會「上床」了。現在的我們，也不一定會親吻、愛撫、擁抱了。就像是年邁了的伴侶，對於那檔子事，有時候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提不起任何勁。當然我知道你還是年輕如二十好幾，你還是可以大大的在那檔子事情上征服我。
但我們早已經不再那麼沉迷於這一回事了。有時候你比我早睡，徒留我一個人在電腦前挑燈夜戰。有時候你比我晚睡，當我已經暖好被了，就必須默許你冰冷的手，摸在我的身體上取暖，當然情況偶爾也會相反。

我們不是每一個夜晚都會熱情的揮汗，也不是每一個夜晚都纏綿擁抱，但我們每一個夜晚，都會握緊對方的手，直到睡著了才不自覺的放開。
然後每一個清晨，一定再度回到那個契合的角度，擁抱著漸漸醒來。
小小的、無力的、捲縮著，被你握著。

我喜歡被你握著手、也喜歡被你摟在懷中、更喜歡你每一個有意無意的親密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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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一對情侶都可以百分之百的等於對方的弧度，所以擁抱有的時候總是不那麼完美。
我不想委屈自己而縮在你的懷裡一整夜，那不一定會讓我腰酸背痛或肩頸不適；也不想辛苦你的手臂被我枕在頸下然後麻痺無覺，那不一定會讓你全身僵硬或麻木無力。
雖然我喜歡背對著被你抱緊，可是……，如果成全我的喜好，而犧牲你好好睡覺的權利，我選擇牽著你的手，直到我們雙方都睡去。
你的心跳會在我的手裡一起跳動，很沉重，很穩定，我彷彿也可以因此隨著你的呼吸而呼吸。
你的體溫會透過掌心傳到我的掌心，很溫暖，很迷人，我可以因此而得到並分享你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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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路上，你牽著我的手走過車潮、走過人群、走過大街小巷；你要我小心走路，別老把馬路當自己的家。
電影院裡，你牽著我的手經歷主角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你牽我的手擦我的眼淚還笑著罵我是愛哭鬼與大傻瓜。
在我的世界，你牽著我的手越過低潮、不安與感傷；你嫌棄我鑽牛角尖又頑固，要我學習樂觀思考。

開車的時候你牽我的手、搭公車的時候你牽我的手、坐捷運的時候你牽我的手、走路散步的時候你牽我的手、睡覺的時候你牽我的手、等垃圾車經過的時候你牽我的手、到商店買東西的時候你牽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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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記憶是，我們牽著對方的手，然後……，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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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醒來，我覺得世界很美。
陽光很溫柔，而你躺在我的左側。
鬧鐘不停的響著，我越過你，想要按掉鬧鐘。
不經意的發現，我的手還握在你的掌中。
我按掉響個不停的鬧鐘，挪了挪姿勢，窩回你的懷抱裡。
我們賴床，然後一起又再度醒來。
接著梳洗準備上班。
在車上，你牽著我的手，舉起，到你的雙唇前，你吻了吻我的左手背。

我很幸福。
一直被你牽著的左手還有你的溫度。